第24章 二十六、我船賊大友誼
第26章 二十六、我船賊大 友誼
快鬥是被疼醒的。
醒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受傷的地方燎着一團火,又暈了過去。
然後再被疼醒。
琴酒和白馬探木着臉看他反反覆覆醒過來暈過去好幾次,終于在第八次的時候看不下去了。
拎起蝴蝶抖抖,琴酒問它要點提神醒腦的飲料,蝴蝶非常幹脆地扔給他一瓶崂山蛇草水并叮囑他少量多次以免傷身,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琴酒沒理會它的提醒,捏着快鬥的下巴一口氣給他灌下小半瓶。
濃郁的怪味從舌尖傳達至神經中樞,将馬上要暈第九次的快鬥硬生生驚醒,大腦極度亢奮,并不停地向他傳遞“這味兒有毒”的信息。
于是他顫巍巍地擡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指着琴酒,字字滴血地控訴:“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這樣……害我……”
話音未落,他頭一歪,暈得徹徹底底,不管多疼也沒有再醒來。
琴酒淡定地擰上蓋子放到一邊,又探了下鼻息,才對白馬探說:“放心,還有氣,等這把火燒完就沒事了。”
白馬探看看他,再看看快鬥手臂上燒得旺盛的金色火焰,憋出一臉省略號:“你們神使路子都這麽野嗎?”
琴酒想了想:“不一定,萬物母神家那幾個種菜的喂豬的做大鍋飯的就不是這種風格,神使團體也是百花齊放的。”
這話白馬探沒法兒接。
神火燒得正歡,看樣子還需要再燒上幾分鐘,兩人重新回到之前安靜等待的狀态,盯着那團火焰發呆。
約莫過了三分鐘,神火終于焚盡傷口上的異樣氣息,緩緩褪去。
白馬探定睛一看,傷口還是那個傷口,并未痊愈,流出的血卻已變成正常的紅色,原先附着其上的那種令他不舒服的氣息也消失殆盡。
“原來神火真的不傷人?”白馬探難以置信。
“我騙你幹什麽?”琴酒神情平靜。
“可是……”嗅嗅空氣中噴香誘人的烤鴿子味道,白馬探不解地問:“這香氣又是從何而來?”
香味和快鬥無關,那就只能是……
“可能基德這次惹上了一只鴿子精吧。”琴酒不以為意,見快鬥仍昏睡着,便把剛才沒做完的包紮的活兒完成了。
白馬探聽得不明不白,但也沒要求琴酒立刻解釋,幫着遞棉簽遞紗布,直到包紮好才問:“你說的鴿子精,是指他傷口處的異樣氣息來自一只鴿子精?”
琴酒正想回答“是”,本該昏迷的快鬥卻皺着眉緩緩睜開眼眸,用沙啞的嗓音道:“鴿子精……是什麽?”
他一開口,兩人齊刷刷低頭看向他,三雙眼睛對視,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沉默半晌,還是快鬥這個傷員忍着尴尬率先開口:“白馬?呃……我怎麽在這裏?”
“這事說來話長。”琴酒随手取過崂山蛇草水想喝一口,堪堪遞到嘴邊卻瞥見快鬥見鬼似的眼神,想想他剛才的反應,又故作無意地把水放回原處,并把解釋的工作也丢給白馬探,“白馬,你來說吧。”
雖然認識不久,白馬探卻已摸清他個性中懶的部分,倒也不介意,征得他的同意後從與他認識的那天開始說起,将所有事情抖落得幹幹淨淨。
快鬥的表情千變萬化,幾乎和白馬探的講述一樣精彩。
事情只是看着多,真正講起來也沒幾件,白馬探邏輯清晰口齒伶俐,不過五分鐘時間就把前因後果捋得清清楚楚,只在妖怪這塊找了一下琴酒這個“外援”,因為他對妖怪實在了解不多。
闡述結束,白馬探也下意識去摸床頭櫃上的崂山蛇草水,被快鬥的目光逼退後趕緊換了個方向背對它站,以免再被誘惑。
神國的東西就這點不好,再奇葩都會被神力把魅力值加持到滿點,特別坑人。
無意中幫他們逃過一劫,快鬥捂着已經包紮好的傷處,幽幽道:“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會随便開玩笑,也不愛看閑書,我會以為你在講故事逗我開心。”
白馬探輕笑:“既然知道我的性格,你就該明白我說的都是真的。剛才你看到的那團金色火焰,喝下去的那瓶……”
說到這裏,見快鬥的臉色青綠青綠的,他趕緊避開這個點:“……都是神國造物。”
“可我的傷不是被妖怪打的,是槍傷。”明明心裏已經信了八成,但為了三觀崩的不那麽徹底,快鬥還是捂着傷口反駁道。
“妖氣附着在子彈上,也可以造成同樣的結果。”琴酒戳破他的小心思,“如果你不相信,我還有其他的證明方式。”
說完,他毫不猶豫把蝴蝶薅起來,讓他将之前放給白馬探看的MP4又放了一遍。
神國之景,神生百态,皆在其中。
快鬥成了第二個三觀崩塌後拿到神國專屬重建圖紙的人。
“給他一點時間靜靜。”過來人白馬探如是說道。
琴酒“嗯”了一聲,将蝴蝶放進它窩裏。
快鬥畢竟活在一個存在魔法和超現實現象的世界中,對這種事的接受能力比白馬探強得多,沒過多久就接受了現實,并恢複冷靜。
“你們不會無緣無故告訴我這麽重要的事,我的身份應該也被你們發現了。”勉強撐坐起身,快鬥目光沉靜,換上了怪盜基德的撲克臉,“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琴酒揚一揚眉:“不用緊張,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麽魔鬼。”
聞言,快鬥和白馬探嘴角一抽。
這沙雕反派發言标準得快趕上外交部發言人念的稿子了。
仿佛沒發現他們眼神中的怪異,琴酒淡定道:“我這兒有一艘互幫互助的友誼巨輪,賊大,來嗎?”
“……”
……
不管怎麽說,快鬥還是上了琴酒的賊船……咳,是友誼的巨輪,在牛奶店擁有了一張無處可去時能蹭的床位。
以及排位賽小分隊的C位。
“不是我吹,這游戲,我,最強王者!”只有一只手臂能動的快鬥加入了白馬探、田沼和酒吞的深夜上分活動,一邊放大話一邊推塔,順手撈了一波對面菜雞打野的人頭。
“你先把小號練度提上去再說。”白馬探無奈地道。
田沼是真萌新,聽到“小號”時愣了一下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疑惑地問:“小號?為什麽你們兩個都用小號?”
沒錯,白馬探用的也是小號,離三無只差一個驗證。
“還不都怪他!”白馬探和快鬥異口同聲地說道。
田沼、酒吞:???
原來,他們兩人的大號以前也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大佬,不久前打了一局雙人排位賽,因為互相嘲諷時波及到對面一朵優雅美麗散發着綠茶清香的白蓮團寵後,被多人舉報封號了。
本身相互嘲諷就是宿敵之間的企業文化,跟其他人無關,那位白蓮公子也就是話趕話撞上了而已。況且他們倆其實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只是那人太過玻璃心,擁護他的人又正義心過剩,才會造成這種結果。
當然,別看白馬探跟快鬥這會兒甩鍋給對方,當時他們可團結了,把那群舉報者的號也扔進封號大軍與他們無辜的大號相親相愛,而且是直接鎖IP的那種封。
別問,問就是白馬家投資了游戲研發團隊。
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勢均力敵不落下風,手上還能保持極高頻率的有效操作,酒吞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你們關系不錯。”
“啥?”快鬥手一滑,操作失誤,給對面送了第一滴血。
白馬探捂臉:“我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田沼低頭輕笑。
四人打了小半夜的排位,一點多才各自散去。
由于時間已晚,來不及給快鬥再收拾一張床鋪,他只能在白馬探房間裏打地鋪。白馬好心給他勻了兩床被子,在他的磨牙聲中笑眯眯地睡下。
次日一早,快鬥在衆人起床之前先一步離去,離開之前不忘把兩床被子都壓到白馬身上,在他熱醒之前開窗偷溜。
宿敵最主要的日常:互相傷害√
琴酒今天醒的也早,甚至比兩個不需要睡覺的妖怪更早,還心血來潮地做了早餐。
牛奶店只在早上七點到九點營業,現在時間還早,琴酒做好了早餐便拿着三明治和牛奶坐到窗邊,邊吃邊欣賞米花町的晨間風景。
蝴蝶收攏翅膀蹲在他肩頭,時不時蹭一口三明治,和他說神國最近發生的大事。
這是他們的晨間固定活動,據說是光明神的要求,讓琴酒這個神使不至于對神國近況一無所知。神國的事大多與戰鬥有關,畫風沙雕,琴酒只當聽個樂子,也沒拒絕。
蝴蝶今天播報的是神學院高級導師和女武神一起到某個名字很難念的宇宙開荒,結果發現這個宇宙是她們倆多年以前放丢了的畢業設計,裏面還夾着她們兩人的黑歷史的新聞。
新聞內容琴酒沒聽到多少,只聽見滿評論區的哈哈哈爆笑聲。
還是熟悉的畫風,還是一樣的味道。
吃完早餐,新聞也聽得差不多,琴酒簡單收拾了下廚房,正打算開店營業,就接到了快鬥的電話。
郊外,快鬥架着滑翔翼滿天空地飛,屁股後面攆着一只禿了半邊翅膀的憤怒的鴿子,滿臉無奈。
“黑澤啊,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一艘巨輪上的人吧?”快鬥惆悵地扯了下被鴿子啄出幾個大洞的褲子,“我現在正在被你昨晚說的那只鴿子精追殺,快來救一下你的船友呗!”
琴酒挑了挑眉,也沒有多問,徑自放下手上的工作往外走:“位置。”
快鬥報上坐标,繼續陪那只翅膀殘但下嘴特別黑的鴿子精四處兜風,囑咐道:“你速度快點啊,要是來晚了,我……”
“放心,如果你被鴿子精做掉,我會将它炖成八寶鴿子為你報仇。”琴酒套上大衣,拿上鑰匙出門,順嘴跟他開了個玩笑。
“不,我的意思是……”察覺到褲子又被啄出一個洞,左邊小腿被風吹得涼飕飕的,快鬥長嘆一聲,“你要是來晚了,我的褲子就要讓它啄光啦!”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