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變形記(3)

這結界還真是神奇,怪不得之前就連花癡也不知道在距離他五十裏的地方就駐紮着這麽大片的九黎軍隊。如果知道的話,恐怕他就不敢拒絕的那麽爽快了……

說實話,這麽單槍匹馬混到敵人圈裏去,我還是有點兒緊張的……雖說大家都不是人,不過陣營畢竟不一樣。

跟在小老虎身後走進去,一回頭,那裂縫已經不見了。走在前面的黃鼠狼似乎還挺有身份,很多路過的人都叫他“黃哥”。黃哥回頭問我們,“看你們幾個倒是不論老少男女身上都背着劍,都會用嗎?”他很懷疑地瞥了我和丹朱……以及破軍的大胸一眼。

丹朱慈愛一笑,“黃哥放心,別看我們這樣,身手還不錯的。一定能派上用場!

“好吧。”黃哥掏掏耳朵,“等會兒帶你們去見百夫長。”

他所謂的百夫長也是只黃鼠狼,只不過看上去比黃哥老點兒……黃哥管他叫哥。

我就說怎麽大家這麽尊敬小黃鼠狼,原來是有個當官兒的大黃鼠狼後臺罩着。

他跟大黃鼠狼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們一家的悲慘遭遇,大黃鼠狼用有點兒嫌棄的眼神一一打量過我們四人,吐掉嘴裏的稻草棍,“行吧,就把他們安頓到後勤部。”

後來我們才知道,後勤部的人基本不用打架,只要負責幫大黃鼠狼管的這一百只妖怪做飯洗衣服掃廁所縫被子就可以了……那管後勤的伍長一看我頭上那兩根蟑螂須便發給我一把掃帚,“你負責清掃廁所。”

媽蛋!為什麽其他三個人都被分去廚房只有我是廁所?!!!

我想到現在自己明明是個蘿莉呀,先天優勢在身,幹嘛不賣萌呢?于是我使勁兒掐了自己一下,擠出來點兒眼淚含在眼睛裏,對着食指湊到伍長面前,“小哥哥,人家好怕髒的,能不能不要讓我去掃廁所啊~~~”

結果螳螂精伍長瞥了我一眼,冷笑一聲,“不然你一只蟑螂還想進廚房嗎?“随後端着飯碗走了。

大家最後一個字都叫螂,相煎何太急啊……

于是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有一半是在廁所度過的。我曾經以為蜀山的男茅廁已經很惡心了,可現在跟這群妖怪的廁所比起來簡直就是小清新。我戴着口罩才勉強完成任務,到了晚飯的時候丹朱破軍小老虎在我面前狼吞虎咽,反倒是我這個以前的第一吃貨對着面前的烤雞腿發呆,毫無胃口。

丹朱不僅不同情我,還落井下石,“怎麽不吃?難道是吃別的東西吃飽了?“他特意加重”別的東西“四字,我感覺一陣惡心,直接跑到一邊去吐了一會兒。

等我扶着桌子爬回來,他們已經在讨論腎虛可能被關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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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說他打探了一下這只軍隊的統領,也就是是現任九尾狐王斛崎。十多年前青丘狐族被華夏仙家和白民國聯合剿滅的時候他遠在天竺,所以躲過了這一劫,是青丘銀狐王血脈的最後一狐。實力深不可測,恐怕能跟十年前那位斛熵媲美。他此次加入九黎大軍,恐怕主要是想向華夏報仇。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的軍隊駐紮在這兒,似乎是在等些什麽。

“十多年前?這事兒我知道!我還跟主人親自參與了那場大戰呢!”我得意地說,“對了,那個喬嘉樹就是被斛熵咬死的!可惜沒死透……”

丹朱瞪了我一眼,“行了別顯擺了。我還聽說這軍隊離還有幾個将領值得注意。一個是巫鹹,一個是長着人頭羊身的狍鸮,還有一個便是一直跟随斛崎的喬嘉樹。”

我頭疼地趴在桌上,“怎麽又是喬嘉樹……”

丹朱幸災樂禍看着我笑,“你倆還真是有緣。”

小老虎用手指頭沾了點粥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你們看,這是大營。中間這座大帳是斛崎的,喬嘉樹、巫鹹和狍鸮的帳子應該是在他附近。像神虛真人這麽重要的囚犯,一般來說會被關押在離主帳不算太遠、防守森嚴的區域……”他正在那邊畫着,我卻看見老豬、刺猬和馬臉正端着飯碗往我們這邊走,馬上重重咳嗽一聲。

小老虎機智地用袖子擦幹水漬,這會兒那色老豬已經一屁股擠到破軍旁邊了。破軍身體僵硬地往丹朱那邊挪了挪……

刺猬精沖我們寒暄到,“怎麽樣?都還習慣嗎?”

其他人都表示還不錯,只有我綠着臉說不出話來。老豬一臉“關心”道,“哎呀小妹妹是不是病了呀?要不要讓豬哥哥給你檢查檢查身體?“馬妖道,“你們倒是幸運,一來就有機會親眼見到妖皇陛下。”

我們四個都是一愣,我說,“妖皇?你說妖皇也在這裏?”

“是妖皇陛下!”刺猬精很耐心地糾正道,“妖皇陛下明天要親自駕臨。也是你們趕得巧,這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大家都可興奮了!誰能想到我們這輩子竟然能親眼見陛下!!!”

看他們一臉崇敬地看着夕陽的表情,我悄悄問旁邊的破軍,“你說他們是不是跟你一樣的腦殘粉?”

破軍一臉倍受侮辱的表情,低聲回我,“誰跟他們一樣!我才不喜歡什麽妖皇鬼皇的!”

接着又聽他們三只妖歌頌了半天偉大救星妖皇的豐功偉績,包括擁戴斛崎登上青丘王座、召集幸存的狐族遺孤、教給九黎人如何在大旱時期從即翼澤裏引水、誅滅當初主持圍剿狐族以及周邊妖族的白民國皇族、協調九黎各部族之間的關系等等。簡直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我們聽得差點睡着,好在他們總算在我們真的睡着之前被黃哥叫走了。

我們有些擔心,如果妖皇來了,守衛豈不是會更加森嚴?

當晚我們四個人被分開了,丹朱和小老虎分去男妖的帳篷,我和破軍則抱着發下來的被子,一掀開帳篷的簾子,兩行鼻血便滴滴答答往下淌……

只見裏面七八個女妖,個個身材嬌娜妖嬈,穿着單薄到能看到胸前溝壑的單薄裙衫,有的聚在一塊兒打牌,有的在用蔻丹塗指甲,有的在研究發型。藕臂于大白腿在眼前晃來晃去,散發着濃濃的肉香。

媽蛋……如果不是我已經跟主人好了,這會兒豈不是到了天堂!這簡直就是金瓶梅肉蒲團的真人版現場啊!

幾個姐姐一看到我們進來,忽然都圍了上來,準确地說,是沖着我圍了上來。

“哎呀!好可愛的小妹妹啊!”

“原來小強成了精這麽可愛~~~”

“哎呀,我今天早上還不小心踩死一只,早知道應該養起來,說不定就長成了個小弟弟了~~”

我腦子都懵了,任她們揉我的頭發掐我的臉蛋,把我按在她們那酥軟白嫩的兇器裏窒息。我眼含熱淚地想如果真的這樣被悶死了,一定要托夢告訴主人我真的沒有背叛他……

但是破軍的遭遇明顯冷淡多了,只有一兩個看起來比較溫柔的美女姐姐跟他聊了聊天。我在男妖精那兒受到的嫌棄總算在這兒找到了點平衡……

怎麽如今女妖精比男妖精爺們這麽多,看到蟑螂都不怕的。

好不容易等到熄燈的號角聲響了,衆美女四仰八叉躺在長炕上睡着了。我按照約定從床上爬起來,打算趁着天黑出去探查一下腎虛的位置。然而我搖了破軍半天,這傻小子呼嚕倒是越打越響,沒有蘇醒的跡象。我氣結,但也沒法,只好自己出去。

小老虎原本讓我和破軍探查主帳西北面,那裏居住的帳篷稀少,但是巡邏的兵士卻很多,看起來是個适合關押犯人的方位。我張開翅膀,趁着夜色掠過一座座賬頂,當有士兵經過的時候我就俯下身來趴在帳篷或者小木屋的頂上。斛崎居住的主帳非常顯眼,畢竟華麗得跟宮殿似的帳篷也不多見。此時已經到了子時,但帳篷裏依舊燈火煌煌。不多時,我看到帳子裏有人出來了。

水銀瀉地般的長發,銀裘反射着冷冷月色,身後九條長尾拖在地上,仿佛衣服的長擺一般。一如在試劍大會上見過的優雅尊貴。

狐王?

狐王沒有帶任何護衛,手裏拎着個食盒,緩步向大帳西北方向走去。

我是不明白身份尊貴的狐王大半夜拎着個食盒要去幹啥,但直覺他要去的地方跟我要找的是一個地方,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覺得……總之我盯着他的去向,以帳篷做掩護,往相同的方向飛去。

狐王進了一座孤零零的帳篷。這帳篷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前後左右都沒有什麽可以藏身的地點,而且大門前還守着兩個侍衛。這待遇都快比得上狐王自己了。

狐王是去找誰?難道真的是腎虛?難道是要對腎虛嚴刑逼供?

我腦子裏瞬間出現了各種慘無人道但是香豔非常的sm場景,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我對此充滿罪惡感,趕緊止住自己的下意識腦補。

不過話說回來,腎虛是廢柴一個,除了研究那些藥丸子或者找可憐的藥童試藥,什麽都不感興趣,就連蜀山有多少個弟子都說不出來,能問出啥來啊?

我收斂全身氣息,無聲無息落到大帳頂上。上次試劍大會被那苗女和修羅發現十分丢臉,但這回我做的十分小心,連一片布料的聲響都沒有發出,再被抓到除非是老天和我作對了。我用本體在帳篷頂上劃了個小洞,往下窺視。

只見那正襟危坐在床上,右手上拴着鎖鏈的,可不正是腎虛麽!

只見狐王放下手裏食盒,将手揣入袖中,平淡地說道,“再鬧絕食,本王便讓人将你捆在床上,往你口中塞個漏鬥,往裏面灌食物。你看如何?”

啥?腎虛鬧絕食?這是為哪般?

因為腎虛在我正下方坐着,我看不到他表情。只聽見他的聲音氣呼呼的,“誰鬧絕食?本座只不過活動量小沒有胃口!”

狐王抱起雙手,挑眉道,“難道要我牽着上仙大人您在外頭溜幾圈?”

“哼,我看還是算了,免得你的手下們以為我在遛狗。”

哇,腎虛跟我鬥了這幾十年的嘴,功力總算見長啊?

不過……這種身為階下之囚的時刻難道不是應該收斂一點裝孫子嗎,他玩什麽大義凜然……

果然狐王的臉色馬上變了,從剛剛的好整以暇瞬間冰封,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捏住了腎虛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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