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刻薄的他

【006】

莫曉芸覺得段慕年實在是太刻薄了!

自從她光棍節那晚拿了他一百塊錢的蛋糕費後,他就再也沒有在晚上出去過,每次曉芸去段宅打掃衛生,他都跟尊佛一樣地坐在客廳沙發,除了使喚她端茶遞水外,也不和她多說什麽。

他不和她說話,莫曉芸也不理他,幹完活就走人。

眼看就要到聖誕節了,莫曉芸琢磨着段慕年聖誕夜一定會去外面約會,拖地的時候故意在他面前亂晃,段慕年坐在沙發上弄電腦,也不理她。

他連個眼神都不曾給她,莫曉芸便幹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圍着他的沙發轉着圈圈地拖地,段慕年這才放下手中電腦,看向莫曉芸,用沒什麽溫度的語氣說道:“你有事?”

莫曉芸聽段慕年開口,将手中拖把一丢,嗖地跑來段慕年跟前,笑得極近谄媚,說:“聖誕夜那天,我可不可以休息一晚?”

同學成雙入對過聖誕夜,她卻苦哈哈地來打掃衛生,實在太虐了,她不能讓自己的世界如此憂傷!

她要拯救自我!

段慕年見她雙眼亮閃閃的,在燈光下清澈澄清,彎成月牙形狀,對着他笑得有些讨好,還帶着點乞憐,着實惹人憐愛,他心裏不覺有些溫熱,但瞬間又反駁了心裏的異常,果斷而幹脆地吐出兩個字:“不能。”

莫曉芸見他臉色稍稍出現了點柔和,以為有戲,沒想到對面此男變臉比變天還快,柔和的神情還沒有完全在臉上暈染開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那張俊秀的臉被剛毅的線條遮住幾分陰柔,出口兩字帶着雪花一般,冷得曉芸一哆嗦。

她愣住,咽了咽口水,無趣地拿起拖把,去別處拖地去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寬,不跟小人一般計較,她多大度啊,段慕年如此刻薄,她卻也不死纏爛打要假期。

莫曉芸覺得,她真是趕上了一個好時代,要是換在舊時期,她一定是被惡毒地主壓榨的命運!

莫曉芸眼淚往肚子流,她其實是想死纏爛打來着,可是段慕年的氣勢壓着她,他一開口就能凍死她,再加上她現在孤身寡人,又在他的地盤,為了關愛生命,她得遠離段慕年。

段慕年不時瞥一眼那只小怪物的委屈身影,竟怎麽也集中不了心思看電腦,他有些不耐煩地扯了扯頭發,幹脆将筆記本合上放到了一邊,喊了聲莫曉芸,見她扭頭看他,段慕年朝莫曉芸招了招手,說:“過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莫曉芸打娘胎就帶出了一條能屈能伸的美德,她還指望他發工資呢,拿人家的手軟,莫曉芸心裏雖不情不願,但表面卻還是十分奴性地跑來段慕年跟前站定,點頭哈腰,就差沒喊一聲“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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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慕年因為她變來變去的态度而無語地僵了僵唇角,看了她片刻,随意指了一處地板,說:“這邊沒拖幹淨,再拖一遍。”

莫曉芸将段慕年指的那處反反複複拖了好幾遍,心裏嘀咕,明明就很幹淨!

拖完地,曉芸又去擦樓梯臺階,擦到一半又聽到段慕年喊她,她心裏已經不耐煩了,扭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段慕年仍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曉芸小跑過去,段慕年又指了一處地板:“這裏不幹淨,再拖一遍。”

曉芸捏緊手心,好!她忍!

又将地板拖了一遍,曉芸看了眼腕表,得盡快打掃完了,她加速擦着樓梯臺階,眼看還有幾階就要擦完了,段慕年的魔音又傳來了過來:“莫曉芸,過來。”

莫曉芸牙齒咬得咯咯響,別人欺負我,我忍,他還欺負我,我忍,他再欺負我,打他!

莫曉芸出于憤怒地沖到段慕年跟前,一腿曲起跪在沙發上,一腿站在地板上,兩只爪子撲到段慕年身上,剛要揪住他的衣領,段慕年卻出于身體本能反應地一躲,順帶着一折莫曉芸的手腕,疼得她哇哇直叫。

手腕火辣辣得疼,疼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眼淚珠子嘩地一聲往下砸。

段慕年沒想傷害她,可她突然襲擊,他下意識地防衛,沒拿捏好下手的力道,此刻見她疼得直掉淚珠子,連忙放開她的手腕,語氣有些焦急擔心,說:“很痛麽?給我看看。”

莫曉芸甩開段慕年伸過來的手,幼稚地将被他折疼的手腕背到身後,維持着一條腿跪在沙發上的姿勢,仰頭大哭起來,好痛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啊!

段慕年!你這個禽獸!

莫曉芸一邊哭一邊在心裏罵段慕年,越罵段慕年,她哭得就越兇,段慕年亂了方寸,不知該怎麽應對這個狀況,手忙腳亂地從沙發上起來,不敢用力,輕輕地拍了拍莫曉芸的後背,說:“你別哭了,我……”他說不出道歉的話,卻見莫曉芸反倒越哭越起勁。

段慕年沒辦法,幹脆将莫曉芸攔腰抱了起來,莫曉芸身體一懸空,停止了大哭,瞪眼看段慕年:“你打完我竟然還要非禮我!太過分了!”

段慕年無語:“我什麽時候打你了?我那是不小心。”他将莫曉芸抱去一處偏廳,将她放在椅子上,又拿來了醫藥箱,蹲在她旁邊,拉過她紅腫的手腕,給她塗了點東西,莫曉芸覺得手腕處清清涼涼的,漸漸也不那麽疼了。

他給她塗完藥膏,并沒有立即站起身來,反而擡頭看他,問:“感覺好點了沒?”莫曉芸正好低頭看他,不哭了,眼裏卻紅紅的,段慕年撞進她的眼睛裏,恍了恍神,覺得她此刻就像受了傷的小白兔,哀哀戚戚,楚楚動人,他視線往下移,落在莫曉芸粉嫩嫩的唇肉上,見她張了張唇,也沒聽清她在說些什麽,段慕年喉嚨上下滾了滾,不知道這片唇肉含在嘴裏是什麽味道……

莫曉芸見段慕年剛才給她塗的藥膏挺好用,便問他能不能讓她帶回宿舍,卻見他中了邪似地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以為他不願意,便撇了撇嘴:“真小氣!”

段慕年見那兩片粉嫩嫩的唇肉嘟了起來,更顯誘人,嗓子裏跟有團小火在燒一樣,莫曉芸不知情地要從椅子上下來,段慕年卻先她一步地站起來,兩條胳膊壓在椅背上,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裏,他俯身湊近莫曉芸的唇,并沒有貼上去,隐忍着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別、再、勾、引、我!”

不同于手指的微涼,段慕年氣息灼熱,随着吐字噴灑在莫曉芸臉上,有着點薄荷清涼的味道,莫曉芸從來沒有被異性如此近距離地靠近過,大腦頓時失去了運轉,一片空白,等段慕年起身走開,她才慢悠悠地反應過來:

什麽是賊喊捉賊?什麽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傷害她純潔的身體,他現在竟然反過來咬她一口,污蔑她勾-引他污濁的心靈!

忿忿難平時,段慕年已經穿好外套出來,他随意地整理着領帶,順帶瞥了一眼莫曉芸:“我順路,送你回學校?”

莫曉芸聞言,決定暫且将兩人的恩怨抛到腦袋,她從椅子上跳下來,生怕段慕年反悔,快速沖到他跟前,殷勤地幫他撫了撫西裝,含笑說道:“您真是太好了!”

段慕年微抽唇角:“你怎麽一會兒一個樣?”善變得比那海底針還要讓人難以捉摸,他剛才竟然還對她産生了性-沖動,真是瘋了!對這樣的……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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