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棍節

【005】

莫曉芸低頭瞧了一眼被段慕年活活捏斷的手鏈,此刻正悲傷地挂在手腕上,又擡頭朝段慕年大噴口水道:“我的手鏈值998!9!9!8!”

那是她死纏着林白帆給她買的,是她最貴的一條手鏈,可寶貝着呢。

比起她的激動,反觀段慕年倒是淡定得很,曉芸死瞪他,什麽人啊這是,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

段慕年低頭看着莫曉芸,見她原先素白的臉頰此刻有些泛紅,粉嫩嫩的,十分可愛,竟不自覺地伸手撫上了她的兩邊臉頰,将她的臉捧了起來,莫曉芸的臉頰本來溫熱,一觸到段慕年涼涼的手指,對比感覺強烈,莫曉芸一吓,圓睜着雙眼,破口大罵:“變态啊!”

她那聲“變态”喚醒了段慕年的意識,他見自己正捧着莫曉芸的臉頰,略有些尴尬地假咳了幾聲,放開她的臉,又拿出藍格子手帕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瞥了一眼莫曉芸拿在手上的手鏈,又假咳兩聲,說:“手鏈的錢,我賠給你。”說着掏出款式簡單名貴的男士皮夾,取了十張一百遞給莫曉芸。

莫曉芸“唰”地将錢揣進口袋,瞅了眼段慕年的皮夾,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将自己被他捏紅的手腕擡到他眼前,說:“還有身體傷害費,外加精神損失費。”

段慕年:“……”

他見莫曉芸俨然一副不坑死他不罷休的模樣,又想起自己竟然突兀地将她拉了出來,還捧住她的臉,想想都覺得自己是被鬼附身了,段慕年扯了扯唇角,無語:“身體傷害費?精神損失費?莫曉芸,你是流氓麽?”說完,他不屑地瞥了莫曉芸一眼,又重新将自己的雙手擦了一遍,之後便自顧自地回了包廂。

莫曉芸揉揉自己的手腕,狠瞪一眼段慕年的背影,真是名不虛傳的小氣啊!

她回到包廂時,裏面沉寂一片,段慕年還在琢磨自己怎麽會捧她的臉,眼神陰郁,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下來,李碧兒坐在一邊,很自覺地什麽話也不說,西陽和謝浩謙坐在另一處,見莫曉芸進來,兩人都看向她,曉芸自覺氣氛不對,笑問:“發生……什麽了嗎?”

她看了眼李碧兒,李碧兒只是對她溫婉地笑了笑,這時西陽站起身來,又把莫曉芸給拉了出去,兩人走到一處僻靜角落,西陽劈頭就問:“莫曉芸,你跟段慕年是什麽關系?”

“啊?”莫曉芸被她問懵了,想了想,很認真地定位了一番她和段慕年之間的關系,說:“他和我是李碧兒男友和李碧兒舍友之間的那種關系,比陌生人多一些,比熟人差很多。”

“真是這樣才好!”西陽皺了皺眉,警告道:“莫曉芸,我告訴你,離段慕年遠一點,他那種人沾不得!多看幾眼都會讓你懷孕!”

曉芸囧:“……是這樣啊……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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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KTV一別,莫曉芸就找到了一份兼職——當謝浩謙的小間諜,無節操地出賣西陽的任何消息!

她可是為了西陽好,像謝浩謙這樣五官端正的富二代不多了,她不出出力,以西陽別扭的性格,錯過了也說不定。

說是兼職,她卻不拿工資,唯一得到的是一份錢多事少的工作——去段宅打掃衛生。

起初莫曉芸是不怎麽願意的,可據謝浩謙說,段慕年并不經常回去,她的工作時間定在晚上,而段慕年又屬于夜間活動的人群,兩人估計碰不上面,再加上段慕年出手大方,這份工作薪水的确誘人,權衡之下,曉芸奔着錢途,終于義無反顧地撞進了段慕年的狼窩。

她打掃了一個多月,和諧得很,從未碰見過段慕年。

轉眼入冬,光棍節這天,追了許深大半個月的陳佳終于被正式拒絕,哭得梨花帶雨,晚上硬着拖着莫曉芸不讓她走,曉芸無奈:“我真要走了,去遲了,晚上回家該坐不上車了。”

莫曉芸覺得自己太悲傷了,看,這麽着急地去給別人當“清潔阿姨”。

陳佳不依:“要不你把我也帶去吧!”

陳佳态度堅決地要跟着莫曉芸去段宅,說要在豪華的住宅吃蛋糕過光棍節,來治療她失戀受傷的嬌弱心髒,莫曉芸左不過,沒辦法,只好帶她去參觀段慕年那座奢侈的豪宅。

兩人買了芥末蛋糕,曉芸十分得意地掏出鑰匙打開段宅那扇厚重金貴的大門,招呼陳佳換鞋,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勢,她打開客廳的燈,将芥末蛋糕放在餐桌上,又從冰箱裏拿了飲料給陳佳,過足了女主人的幹瘾。

陳佳接過飲料喝了幾口,還沒來得急坐下,一陣有條不紊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順帶着段慕年微顯慵懶的聲音:“是清潔阿姨麽?”

莫曉芸聞聲望去,遠遠看見站在二樓橫欄後的段慕年,穿着休閑的家居衣,剛睡醒的模樣,短短的黑發還有些亂,散漫得很,曉芸身體瞬間僵硬,和樓上的段慕年對視住,她站在樓下客廳,看不清段慕年臉上的表情,就是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冷,氣壓好低……

段慕年本在卧室睡覺,迷糊中聽到動靜,以為是清潔阿姨來家裏打掃衛生便出來看看,豈料竟然見到了莫曉芸,右手拿着他家的鑰匙,左手捧着一聽飲料,易拉罐微斜,透明的液體從罐口灑到地板上,一滴連着一滴,她明顯呆住了,連飲料濺到她的腳上也沒發現。

兩人都沒想到會遇到對方,段慕年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和莫曉芸僵持不下時,陳佳倒是頗有眼色地喊了一句“打擾了!”之後撒腿就跑。

見陳佳跑,莫曉芸大腦一空,朝段慕年吼了一句“對不起!”,接着也跟在陳佳身後狂奔着逃離現場。

段慕年看她背影,唇角往上翹了翹,他走到樓下客廳,見餐桌上有盒蛋糕,旁邊是被莫曉芸落下的背包,段慕年眼神落在蛋糕盒上幾秒鐘,之後便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打開蛋糕盒,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沒吃多久,莫曉芸就咋咋呼呼地跑了回來,她是回來拿包了,卻看見段慕年正從容不迫地在吃她的蛋糕,驚訝之餘脫口而出:“你沒事吧?!這可是芥末味的!”

她覺得有芥末味的蛋糕就已經很奇葩了,竟然還有人能如此淡定地品嘗,那就更奇葩了,她買這個蛋糕也是因為陳佳失戀,是用來“以毒攻毒”的。

說完,她又發覺不對勁,拿好自己的背包,咕哝道:“你這人怎麽随便就吃別人的東西啊?這蛋糕可是我買的。”她低頭摳自己的指甲,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吃蛋糕的段慕年,小聲說道:“八十五塊錢,蛋糕的錢,加上來回路費,你給我一百就行了。”

她聲音雖小,但态度堅決,立場明确,段慕年明明也沒和她接觸過多少次,現在聽她這麽說,竟然很奇怪地有種見怪不怪的感覺,他心裏有些自嘲,拿過餐巾擦了擦嘴唇,食指曲起,在對面的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發出清脆的響聲,擡頭看莫曉芸,說:“坐下。”

莫曉芸聞言氣惱,她又不是寵物狗,幹嘛一次兩次地訓練她坐下?!

莫曉芸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段慕年對面,沒好氣地提高了聲音,說:“是不是坐下就能還我蛋糕錢?”

段慕年反常地沒有不耐煩,眼底染了一層淺微的笑意,他看進莫曉芸眼裏,說:“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說完又瞥了一眼蛋糕盒,若有深意地笑說道:“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那我告訴你,不必了,我對女人一向沒什麽耐心。”

他以為莫曉芸觊觎他的美色,淺微有點沾沾自喜,神情微微有些倨傲地将莫曉芸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說:“像你種姿色的,我平常一眼也不會多瞧,更不列為考慮範圍,不過——”

他還沒不過完,莫曉芸已經握拳捶桌,憤然無語道:“有錢人還這麽小氣!你說這麽多無非是不想還蛋糕錢是吧?!算了算了!給我80就行了!”

太陰暗太肮髒了!吃完她的蛋糕竟然還想不認賬!

段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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