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興而不幸
頭好疼--皺皺眉頭,睜開酸脹的眼。看着眼前的人,難道昨晚的夢還沒醒嗎?
窗外的天已經微亮,咬下嘴唇。不是做夢!沐陽真的和自己睡在一起!腦袋嗡嗡作響,昨晚不是在酒樓的嗎?
睡到自然醒,“你醒了。”
騰地坐起身,靠到牆邊。“沐--沐陽!”
“感覺好些了嗎?”摸住梁棋的額頭,好多了。“你知道你自己的酒量不好嗎?喝那麽多酒做什麽?”
“沐陽,我昨晚怎麽到你這兒的?”
“你喝醉了,賴在酒樓裏。就找人來叫我帶走你這個醉鬼,回來的時候嘴裏還嚷嚷着要喝酒。”
蒙住嘴。“那我有說什麽奇怪的話嗎?”
“沒有。”
沒有。“也沒對你做什麽嗎?”
“這個有。”
“啊!沐陽--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喝醉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誤會!”
“騙你的!呵呵,還和小時候一樣,你真的沒長大。”
“是嘛。”握緊手,“那就好--沒給你添麻煩。”
“說了半天,你為什麽突然喝起酒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只是心情不好。”不能讓沐陽替自己擔心。“昨晚打擾你了,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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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瞎說什麽。”打開門,“吃了早飯再走吧,你一肚子的酒水,還是要吃飯墊墊胃。”
咕--還沒說話,肚子先答應下來。“沐陽,我--”
“走了,你還想在房間裏吃飯不成?”
“嗯。”跟在傾沐陽的身後,說不出什麽是心情。沒感覺到自己嘴邊的弧度,還有深陷的酒窩。
坐在餐桌邊上,吃着細火熬制的皮蛋粥。“梁棋,你不餓嗎?還是我臉上有東西沒洗幹淨。”
“沒有。”低下頭大口吃粥,“沐陽,從來沒想過你會這樣照顧我。我很高興,謝謝你。”
“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
“昨晚的醒酒湯,你連一半都沒喝下。現在頭還是不舒服嗎?”不要說這些事情。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擦擦嘴,“沐陽,你做的粥很好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吃了嗎?”
“飽了。”
“慢走。”
“嗯。”還是不要再說這個話了,沒有答案的。
“你好好待在家裏,我上工去了。”
“早去早回啊。”
“知道了。”輕輕關上門,站在原地。不知道少爺怎麽樣了,有沒有向老爺求情。只有先去桔園等消息。
出了傾沐陽的家,心若沉海的大石。這麽多年,兩人在一起,都沒有談及男婚女嫁。為什麽沐陽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每每暗示想法,就被‘朋友’二字帶過。
還是說,沐陽早就發現,只是在逃避?
自己哪裏不好,沐陽為什麽要逃避?
算了,即使沐陽不接受。維持現在這樣,也可以過一輩子。不會有分開的時候。
看見前面的家門。對了!轉身去桔園,那個工人應該在等自己的消息。
慢慢踏進園子。
“少爺!”
“嗯。你的妻子沒事吧?”
“沒事的,少爺。”
哽住實話,拿出胸口的錢袋。“這個你收下。”
“少爺,這怎麽使得!”
塞到中年人的手裏,“你帶這些錢去請個好大夫,好好治你妻子的病。”
“多謝少爺!”
“沒什麽。”
揣好銀兩。“少爺,那個--怎麽樣了?老爺同意讓我回來幹活了嗎?”
“大叔,對不起!”
“少爺?”
無奈地說:“爹他說什麽都不讓你們再回來幹活,我沒有勸動他--”
“那怎麽辦才好?我以後該怎麽辦?”
“你別着急!我爹不答應,但你還可以找別的地方。總會找到的!”
“找?你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少爺懂什麽!天底下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哪是說可以就可以的!”
“我--”
“你們這些有錢人,哪裏懂我們百姓的苦!我都在桔園幹了大半輩子了,現在我老了沒用了,你們就要趕我走!還有人性嗎?”
“大叔,您說這話,我們也有難處的。”
“你們有什麽難的!什麽事情不做,就坐享其成。苦的只有我們這些當牛做馬的下人!”
“總之,您在別的地方找找看吧。”
“我一個老頭子用不着你這小毛孩兒說教!”轉身跑走。
嘭!
“咳咳--咳咳!”
“老婆子!你怎麽了!”
“你回來--咳咳--回來了。”
“你等着!我這就去請大夫!”摔門而去。
“別--別去--咳咳!”顫抖地張開手,紅色的液體很粘稠。
“你別拉着我!我自己會走!”
“大夫!對不起!您看看我家那口子吧,她又難受了!”
“我知道了。你有抓藥的錢嗎?別又連診金也付不了!”
“有的!我有錢!”推開門,“老婆子,我帶大夫回來了!”
“你今天情況怎麽樣啊?”走到床邊,總感覺有股怪味。
“大夫,我沒事。只是咳了幾聲而已,老頭子太急性子了。”
“手伸出來。我先替你把脈。”
“大夫,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到底還要不要看病了?別耽誤我的時間!”
“要看的!”掀開被子,拿住妻子的手。“大夫,您看看!”
捏着脈搏,搖搖頭。“張開嘴。”沒辦法了,再次搖頭。“你還是替她準備後事吧。”
“大夫!她到底是什麽病?您開藥吧!求您救救她!”
收好藥箱,“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她的病情很嚴重,就算是吃藥,也不會好轉。”
“這不是真的--大夫!您開藥吧!要最好的藥,只要能救她一命,多少錢我讀給!”
“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她沒救了,再名貴的藥也救不了她!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沒用。”
“胡說--你這個庸醫!”
“哎呀!”從地上爬起來,“你幹什麽!以後別再找老子!”嘭!
“咳咳--咳咳!”
“你怎麽了!”慌忙坐到床邊,扶住抖動的肩膀,不知道怎麽辦。
“我沒事,咳咳--咳咳--”
“喝點水,先喝點水!”端來溫水,“快喝水!”
喝下幾口水,卻更加難受。“咳咳!”
被噴了一臉的水。用毛巾去擦她的嘴,“喝慢點--兒--”不是水,是血!“老婆子!你怎麽了!”
“咳咳--咳咳--老頭子,我沒事--反正都要死,我就先走一步了。”
“老婆子,你怎麽也說瞎話了--你不會有事的。我去找別的大夫!”
“別去了!”一把拉住衣袖。“瞞不住你了,咳咳--這個病,我心裏有數。不要找大夫了,浪費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确實,這個工人的事情算是很倒黴。不過也就是這樣了,因為家裏有生重病的妻子。平凡人都是這樣,只要威脅到一點自己的利益,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過錯全都怪在別人身上。也不會替對方想想。
還好這只是一個個體,做不了什麽。如果是一群憤憤不平的工人,他們有共同的目的,那可就不好控制了。就像中國無論什麽事,鬧的人多、事情鬧大了才會有人出面處理。
當然了,李永生可沒什麽意思。本人也就是個小平民,也是自私的。沒資格說別人----好像扯太遠了哈----O(∩_∩)O~
回到文中來,梁棋害怕自己說些醉話。是怕說出心裏話,讓傾沐陽知道的話也許他會對自己敬而遠之。
那個大夫,很現實吧。李永生同樣遇多了...不過,都是現實人,怎麽會不現實呢。他沒錯,錯的事他的态度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