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品相關(4)
作品相關 (4)
魚攤的老板們都視它為眼中釘,正準備想辦法把它這只小貓給除掉。
如果是在遠離人煙的地方,雲深根本不害怕,他畢竟是仙君下凡,以仙術應付幾個凡人還是沒問題的。它擔心的是,如果競争對手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露天集市上動手,它既不能使用法術又不能變成人形,要怎麽辦才好。
雲深想啊想,想得渾身的貓毛都掉了好多。最後它得出結論,如今的當務之急有兩個,一是等待魂珠系統升級,看看激活的新功能是不是能促進鲫魚漲價;二是它需要一個有力的幫手,這個幫手可以是貓也可以是人,只要有了幫手,雲深身上的重擔就能減輕很多了。
但是,去哪兒找幫手呢?
雲深如今在凡間一個朋友都沒有,關系最親密的哥哥又完全不知道他的情況,更不可能來幫他。雲深愁得不行,他想要開創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可事業剛起步就遇到了阻礙,這讓他要怎麽變得跟哥哥們同樣優秀呢。
夜晚,雲深喵在景觀河邊心不在焉的釣着魚,早晨做生意的時候他又遇到了新的困難。有顧客嫌棄他只賣完整的活魚,都沒辦法現殺,最後還是去了別的攤位。不能現殺也是一個大問題,顧客們都對雲深魚攤不能提供這項服務而感到遺憾。就連老顧客楊阿姨,買魚的時候也總是笑着嘆氣,說是想着自己回家以後還要殺魚,覺得好累。
現在的魚攤哪還有不幫顧客殺魚的,就算是再幹淨的魚也有魚鱗肚腸之類的髒東西,自己在家殺魚洗魚是很麻煩的。雲深的魚雖然好吃的讓人愛不釋口,但是想到要買回家自己殺,還是有一些顧客望而卻步了。
雲深的手很靈巧,各種家務活都難不倒他,殺魚自然也是小事一樁。所以,如果沒有人類幫手的話,就算來只好用的貓也可以啊,讓那只貓去招攬生意,雲深自己殺魚收錢,一人一貓搭檔組合的話,很多麻煩就都解決了嘛。
好想要只貓。
雲深嘆了口氣,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嘶嚎。
喵嗷!——
頓時,雲深喵的貓咪頭皮都炸了起來,他聽出這是母貓發情交配的聲音。發情的母貓和平時有很大的差別,叫聲會變得非常刺耳凄厲,景觀河裏的魚都被這聲音吓得四散奔逃,轉眼間就游的一條都不剩了。
雲深正心情不好,這突如其來的叫聲讓他越發生氣。自從上次大戰黃咪老大以後,景觀河這塊地盤就默認屬于它了,根本沒有其他貓敢來撒野。
特麽的,三更半夜到底是哪個厚臉皮的在打炮,把它的魚都吓走了!雲深喵氣呼呼地循着聲音去找那對喵男女,它穿過樹林,扒開草叢,遠遠就看見暗處有兩只野貓正糾纏在一起。
雲深喵仔細一看,嘿,還真是冤家路窄。
那對幹柴烈火的喵男女,其中一只不是別人,正是雲深喵的手下敗将,黃咪老大。
☆、黃咪一家
跟黃咪老大在一起的那只母貓也很眼熟,好像就是早晨經常偷窺雲深喵做生意的三花。兩只野貓啪啪啪的正起勁,雲深喵很生氣,嗷嗷叫着:“你們親熱能小聲點嗎!”
黃咪老大啪的正爽,壓根就沒發現有貓來打攪了。雲深喵突然一叫喚,差點就把它給吓萎了。它扭頭一看,居然是上次那只混賬白貓在壞他的好事。黃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朝雲深吼着:“你這個小混蛋!沒看見老子在打炮嗎!”
雲深喵說:“不但看見了,我剛才老遠就聽見啦。我正在景觀河裏釣魚呢,你們的聲音把我的魚都吓走了!”
黃咪老大渾身不爽:“關我屁事,野貓不在草叢裏發情,難道還要去旅館開個房間嗎?”
三花舔着自己的毛,在一旁打圓場:“算了,老黃。我剛才都說了讓你找個僻靜的地方,是你自己按耐不住急着要上。你就是個腦袋長在唧唧上的蠢貨,都蠢到南極洲去了。”
黃咪很生氣:“阿花,你太傷我的心了!我到底哪裏蠢?你嫁給我又沒受過什麽委屈,每個月野貓進貢上來的小魚幹,我都是老老實實上繳給你的!……對了,南極洲在哪裏?”
阿花露出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扭頭挺不屑地說:“幾根小魚幹有什麽稀奇的,又幹又臭,老娘早就吃膩了,我要吃鯊魚,我要吃海豹,我要吃北極熊!”
黃咪聽得一頭霧水:“這些東西要上哪兒去抓?南極洲有嗎?”
阿花跟自家老公簡直沒法溝通,氣得用肉墊啪啪打着黃咪的臉:“你真是笨死了,北極熊當然在北極啊,怎麽可能在南極洲!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種蠢貨!”
雲深喵在一旁看得有些尴尬,都是因為它跑過來一聲吼,害的人家夫妻吵架了。雲深覺得這都是自己的錯,有些愧疚地說:“抱歉,都怪我壞了你們的好事。花姐,其實黃哥也沒有你說得這麽蠢,連我也不知道南極洲在哪裏。”
阿花看看雲深,又看看黃咪:“你看人家多有禮貌,再看看你!你這蠢貨除了打炮和欺負野貓,什麽都不會,我要跟你離婚!”
黃咪挺委屈:“怎麽又怪我……我明天就到南極洲給你去抓北極熊還不行嗎?阿花你別跟我離婚嘛,我好愛你,我對你一直都是一片真心的。”
阿花不理黃咪,它自顧自地對雲深喵說:“你,怎麽稱呼?最近每天早上在露天集市賣魚的就是你吧?我的名字叫黃花,跟黃咪一樣也是這附近的野貓,你的老顧客楊阿姨很喜歡我,經常會喂我吃東西。你可不要仗着自己會賣魚就借機親近楊阿姨,我心眼很小,飼主被別的貓搶走的話,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诶,不愧是野貓老大的媳婦,脾氣還挺大的呢。雲深喵客氣地說:“花姐好,我叫雲深,算是一只家貓吧。因為家裏的哥哥們都很有出息,所以我想自食其力養活自己。我賣魚都是為了賺錢,不會跟你搶飼主的,你放心吧。”
黃咪在一旁小聲自語着:“現在的家貓都這麽厲害了?居然還能賺錢養活自己。”
阿花沒理睬黃咪,它半信半疑地看着雲深,想了一會兒,問:“你白天賣的魚就是在這條景觀河裏釣的?楊阿姨也喂我吃過一點你的魚,确實肉嫩鮮美,其他魚攤跟你比起來全部都是垃圾。但景觀河裏的魚我也經常捉,它們的口味明明很一般啊,跟你賣的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雖然阿花故意表現的十分冷豔,但雲深看出它顯然是對自己的賣魚生意很有興趣。它腦筋一轉,這就有了主意,它故作得意地舔了舔前爪,神秘兮兮地說:“你想知道為什麽嗎?我有特殊的釣魚技巧。”
阿花果然上當,它好奇地睜大了眼睛:“什麽技巧?”
雲深喵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它搖頭嘆着氣:“其實最近我也很憂愁,魚攤的生意越來越好,但我一只貓的能力有限,每天也賣不了多少魚。創業初期還是很需要合作夥伴的,如果再有一只貓肯幫我,那該多好啊。”
阿花立刻說:“我可以幫你啊!”
雲深喵的煩惱正說到了阿花心裏,阿花好喜歡善良的楊阿姨,可是楊阿姨每天都去雲深那裏買魚的話,阿花擔心她會越來越喜歡雲深,畢竟雲深喵長得也很可愛。現在雲深需要幫手,如果自己也能跟着一起賣魚的話,就能時時監視雲深的動向,不用擔心它把楊阿姨騙走啦。
阿花的想法也正是雲深所需要的,它立刻很高興的點頭說:“好好,那我們就來合作吧。”
黃咪一聽阿花居然要跟着別的貓去做生意,頓時急得不行:“老婆,你跟着別的男人出去做生意我可不放心!誰知道這小子腦袋裏打得什麽鬼主意!你長得這麽漂亮,說不定這小子是對你別有用心!”
阿花踹了黃咪一腳:“你這個蠢貨,家貓都是太監!太監不能人道,家貓不能貓道!”
對公貓而言,不能貓道也算是一個涉及到尊嚴的問題,雲深喵連忙澄清:“我不是太監,我有唧唧和蛋蛋的!”為了證明自己确實可以貓道,雲深喵還擡起了後腿,讓黃咪和阿花看自己的蛋蛋。
當然,就算它有蛋蛋也不會對阿花心猿意馬的,雲深的畢生摯愛只有師父一個人呢。
黃咪一看雲深喵居然不是太監,越發更急了:“你竟然還是只完整的公貓!養你的人家真是太縱容了!阿花,我絕對不準你跟這小子混在一起,就算你拿離婚來吓唬我也不行!”
阿花很生氣,又用肉墊啪啪抽着黃咪的臉:“看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我跟着其他男人去做生意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我可不想一輩子跟着你吃小魚幹!有本事嫉妒沒本事掙錢,你行你上啊!”
黃咪居然真的點了頭:“好,就我上!”
它對雲深說:“堂堂男子漢貓怎麽能讓老婆去外面風吹雨淋的掙錢,我來跟你合作!”
雲深喵看得一愣一愣,黃咪老大雖然又兇又蠢還是一個妻管嚴,關鍵時刻倒也願意挺身而出。它也不太在意合作夥伴的身份,點頭說:“好啊,換你也行,我不計較的。”
阿花在一旁狐疑着:“老黃,你這麽蠢,真的會做生意嗎?”
雲深說:“我的幫手不用很辛苦的,只要黃哥蹲在攤位前面招攬生意就行了。其他的活兒,像是殺魚,講價,收錢之類的,我都自己會做。”
黃咪挺奇怪:“你要怎麽殺魚?用嘴和爪子嗎?”
雲深想了想,将來它的生意夥伴肯定會越來越多,坦誠對待黃咪夫妻還是有必要的。黃咪畢竟是附近的野貓老大,如果能跟它保持良好關系,自己就能在這塊地盤的野貓圈子裏暢通無阻,野貓那邊說不定也會有商機。
于是它說:“其實我有一個重大的秘密,你們是我的第一個合作夥伴,對我而言非常珍貴,所以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們。但你們可千萬不能說出去,被人知道的話我就沒法在這裏混了。”
黃咪老大打趣着:“難道你是通緝犯,偷過好多人家的小魚幹?”
阿花罵它:“別打岔。”說着,它很客氣地對雲深打包票,“你放心吧,我們野貓雖然對陌生人很警惕,但也很講義氣。你給了我們賺錢的機會,大家就是朋友了,就算你以前殺過人,我們也不會計較的。”
雲深喵笑着:“那倒是還沒有這麽嚴重。”
它身形一晃,只見銀白的仙光泛起,光芒消失之後,剛才的小白貓已經消失了,一個全身不着寸縷的美貌少年站在了黃咪夫妻的面前。
雲深輕聲說:“這就是我的秘密。”
黃咪夫妻全都看傻眼了,半天呆立着不動。它們吓呆了,貓變成人,貓居然變成人了啊!
黃咪老大顫巍巍地問:“你……你是人?”
雲深笑笑:“我是仙界下凡的貓仙君,是山間的野貓修煉成仙的。”
黃咪老大難以置信:“貓修成仙,這不是神話裏才有的事情嗎?”
雲深搖頭:“神話也分真假,修仙的事情是真的。”
這時候,阿花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它閃着星星眼:“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想不到您居然是仙君下凡!求仙君指點,我們這樣的野貓也能修煉成仙嗎?”
雲深點頭:“能啊,不過要花好多時間修煉的。你們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已經三百多歲了。”
黃咪夫妻驚呼起來,阿花有些沮喪。它也好想變成人,如果能以人形去見一見好心的楊阿姨,說不定楊阿姨會更加喜歡它的。阿花不死心地問:“真的沒辦法讓我們野貓快速的變成人嗎?只要一小會兒也行的。”
雲深抓抓頭:“道行深厚的仙人确實可以讓動物短時間內化為人形,這也是一種仙法。等今後我多加修煉,或許也能夠到達那種高深的層次吧。那,你們知道了我的秘密,還想繼續跟我合作嗎?願意的話,我有些事要請你們做,天就快亮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阿花已經忙不疊地點頭了:“願意,願意,請仙君賜教!”
黃咪則有些好奇地繞在雲深腳邊,站起上半身抱着雲深的腿,貓爪碰碰雲深的唧唧:“原來人類的唧唧是長這樣的,整天都露在外面呢。”
雲深結起手訣變回了貓形,一口咬住黃咪的前爪:“不要耍流氓!”
那既然秘密也公開了,大家都算是貓友了。雲深喵先教黃咪夫妻怎樣用尾巴釣魚,雖然許多貓都會幹這事,但雲深喵有技術,百發百中。而且黃咪夫妻學會了釣魚,今後就能發展下線去教其他野貓釣魚,雲深喵只要等着收魚就行了,不再需要自己勞動。
學完了釣魚,雲深又給黃咪講解了一下它的任務。雲深魚攤的賣點是貓咪招攬生意,黃咪要做的就是站在攤位前面招攬客人。當然,被客人摸摸頭啦,跟客人撒撒嬌啦,這也是必要的,黃咪這也算是進入了服務行業,再像以前那樣用屁股對着人類,那是絕對不行的。
雲深也想教黃咪撈魚,但黃咪在這方面實在笨手笨腳,魚一到它手裏就飛出去了,根本沒法像雲深那樣準确的讓魚掉進袋子裏。兩只貓折騰了半天,黃咪急的一頭貓汗,最後也只能作罷。
教授完釣魚技能,雲深就讓黃咪夫妻去練習了,它自己到一邊去研究魂珠系統。黃咪夫妻似乎看不見狐魂和魂仙池,它們只能看見雲深身邊圍繞着一團團的仙光,但人家既然是仙君,做的事情當然也不同尋常,不要去多過問就行了。
又一條魚進入魂仙池開始淨化,只聽叮的一聲,雲深看見幾行文字:
狀态:進階成功
仙階:魂珠系統淨化高階
仙力:20/1500
仙力來源:淨源
純淨度:高
強度:中
下一進階:魂珠系統煉金低階
系統終于升級了,盼了好久!
但下一階段的煉金是什麽意思?難道魚還能修煉成黃金?雲深很興奮,同時又帶着一絲好奇,還沒等他平靜下來,空氣裏又浮現出幾行字:
當前淨化物品:鲫魚
淨化難度:中
淨化速度:高
請選擇淨化方向:淨腥/淨骨/淨魂
是否立刻開始淨化?是/否
☆、系統升級
除了最後一個“淨魂”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前兩項內容都挺淺顯易懂的。雲深選擇了“淨骨”,“立即開始淨化”,魂仙池上方出現一根淨化的進度條,鲫魚開始淨骨了。
淨骨的過程比較慢,這次雲深等了十多分鐘才完成。好不容易等到進度條變成100%,他迫不及待地就撈起來,啃了一口新鮮出爐的鲫魚,诶,居然真的沒有魚刺!
雲深興奮極了,連忙叫來黃咪夫妻。三只貓湊在一起吭哧吭哧的啃着魚,不一會就把一整條無骨鲫魚全部吃完了。确切的說,淨骨完成的鲫魚并不是全身的魚骨都消失了,它的頭骨和背上的椎骨以及尾骨都還在,被淨化的是魚腹部的大刺和魚背上的小細刺。
作為貓的時候,雲深毛糙的舌頭可以舔掉附着在魚刺上的魚肉,多麻煩的魚對他而言都不在話下。但雲深很清楚作為人類的時候,吃魚要挑刺是一件多麽繁瑣的事情。
人類所食用的魚類主要分為河魚跟海魚兩種,海魚少刺但是肉質粗糙寡淡;而河魚雖然肉質鮮美,但因為天生多刺,烹饪和食用起來都很麻煩,而鲫魚就是人類最常食用的河魚之一。
現在,升級的魂珠系統居然能解決河魚魚刺的問題,雲深似乎看見金光閃閃的致富大道在向自己招手了。它再接再厲,又分別進行了一次淨腥,一次淨骨和一次淨魂,事實證明淨骨能夠清除麻煩的魚刺是毋庸置疑的,淨腥的功能則是進一步去除魚類的土味和腥味。
腥味就跟羊肉的膻味一樣,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也許會有顧客覺得不腥的魚不夠魚味,所以雲深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将無骨鲫魚當做今後魚攤的主要新賣點,無腥鲫魚則作為次要新賣點。畢竟,人人都是嫌棄魚刺的。
讓他唯一困惑的是“淨魂”,淨魂之後的鲫魚,除了表面的鱗片更加富有光澤之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雲深品嘗了幾口,口味也并沒有明顯的改善,就跟普通的鲫魚差不多。
雲深問狐魂,狐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它只是一個系統,系統可以提供各種功能,但這些功能到底是怎麽回事,解答就不在狐魂的能力範圍之內了。
但是狐魂告訴雲深,這個魂珠系統是可以自動記憶并選擇進階方向的,最近雲深一直在淨化魚類,所以系統已經默認往這方面發展,其他物品的淨化功能就會逐漸退化。這一點雲深也不在意,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把賣魚的生意做好,只要魂珠系統能源源不斷給他提供優質的魚類,他就不需要魂仙池去淨化其他東西了。
就這樣,無腥鲫魚和無骨鲫魚兩種新産品搞定,雲深暫且也沒工夫研究“淨魂”的問題。他想了想,新産品上市之前要做一些準備,今天就臨時決定不擺攤了,他得再補充一些賣魚工具,進一步完善自己的魚攤。
他念動法訣變回人形,拍拍手站起來準備招呼黃咪夫妻收工。然而這時候,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倒了下去。
意識整個都恍惚了,朦胧中雲深似乎聽見有人在喊他:“仙君!仙君!”
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黃咪夫妻一臉焦急地在他身邊打轉,嘴裏不停地喵喵着:“仙君!仙君!”
雲深慢慢從地上起來,甩了甩腦袋。這是怎麽了?他剛才是……暈過去了?
阿花擔心地蹭着雲深的腿:“雲深仙君,您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雲深自己也不太明白,他猶豫着說:“那個……我大概是太累了吧,抱歉,讓你們擔心了。”說來也是,最近他白天忙着在喵度知道上學習,晚上出門釣魚,淩晨還要去露天集市擺攤,一天只能睡短短的幾個小時。就算仙君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呢,他得讓自己休息。
雲深為自己的突然昏迷找到了看似合理的解釋,然後告訴黃咪夫妻,今天先不擺攤了。今天白天大家就分頭回去養精蓄銳,淩晨的時候再在河邊碰頭,隔天早上出發去做生意。
黃咪夫妻自然沒有意見,它們今後都得仰仗仙君了,當然得需要仙君好好保重。雲深再三囑咐黃咪夫妻先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其他貓,黃咪夫妻也拍胸脯做了保證,然後大家就收拾東西各自散了。
天剛蒙蒙亮,雲深收起魂仙池,先變回白貓的原型,跳到附近的樹上去睡了一覺。日上三竿的時候,它打着哈欠醒了過來,準備到處去逛逛街。書本上的知識它已經學了一些,接着就得腳踏實地地去了解現代世界了。
雲深也正需要買些東西,這次他就決定不上淘咪網,自己親自去商店裏買。
它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變回人形,然後從魂珠系統自帶的小空間裏拿出衣服來穿,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小白貓又變成了邵雲深,雲深這就興致勃勃地上街去玩了。
今天是周末,城管都休息,所以小區門口的露天集市也橫行霸道地一直擺着不收攤,攤販們想趁機多做點生意。雲深路過自己那個位置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議論着今天小白貓怎麽沒來。
雲深在心裏竊笑,嘿嘿,我明天就會回來啦。
不但回來,還會帶着新産品吓你們一大跳!
露天集市都是賣菜的,沒有雲深需要的東西,他走了一段路來到不遠處的商業街,一家一家的看起了店鋪。銀行門口排隊的老年人很多,今天是領退休工資的日子,雲深已經對現代人的銀行有一定的了解了,他摸摸口袋裏的錢,也想準備到銀行來開一個賬戶。
而且,将來他的賣魚生意做大了,說不定還會需要貸款,從現在就開始跟銀行打交道也是有必要的呢。……唔,是不是他想的太遠了?
距離銀行隔着幾家商店,有一間棋牌室,棋牌室有兩層樓高,外觀看起來挺氣派的。這個時間點,恰好有一群通宵打麻将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們咬着香煙,流裏流氣的看起來不像善茬,路過的行人紛紛低着頭避開他們,不想惹事生非。
邵源随手扔開煙頭,揉揉通宵發紅的眼睛。他現在心情特別不好,昨天才從他爸那裏要來的兩千塊錢一夜又輸光了,也不知道回去怎麽交待。這時候,他看見雲深從棋牌室門口走過去,那背影他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楊玺跟在他後面問:“源哥,咱換個地方繼續玩兒?”
邵源啐了他一口:“錢都輸光了,玩你麻痹!”
楊玺嘿嘿一笑,上前勾住了邵源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那邊一群老頭老太在領工資呢,咱再幹一票?”
邵源的眼神朝銀行那邊瞥過去,只見那些老家夥個個老眼昏花,踹一腳就能完蛋的樣子,邵源經常混跡在這間棋牌室裏,對周圍的環境情況也很了解。上個月也是這個日子,他和楊玺輸光了錢,正巧看見這些老人在領退休工資,就心生歹念尾随了上去。
在一條沒有監控的小路上,他們兩人搶走了一名老太的退休工資,還把老太打傷了。因為沒有監控,這案子最後也一直都沒破,初戰告捷讓邵源和楊玺的賊膽更大了。邵源跟他爸借的那兩千塊錢,說好了是要去英語培訓課報名的,現在輸光了正沒法交代,看樣子,今天他非得在那些老家夥身上動腦筋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在銀行門口物色了一個目标。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離開取款機的時候口袋裏鼓鼓的,一看就有不少錢。老伯也沒有兒女陪着,一個人顫巍巍地在路上走,邵源和楊玺尾随上去,跟在老伯後面拐進了一條小路,準備趁四下無人就動手。
老伯壓根沒發現被人跟蹤,還在顫巍巍地走着。邵源見小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監控,這就蹑手蹑腳地跟了上去,一邊招招手讓楊玺別磨蹭,跟緊他。
就在這時,只聽後面啪叽一聲。
邵源回頭一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只見楊玺那個蠢貨居然頭朝下摔了個狗啃泥,連腳上的鞋子也摔掉了一只。這小路上到處都很平坦,連一顆小石子都沒有,剛才那老家夥都平安無事的走過去了,楊玺居然會摔跤!
邵源氣死了,走上去踢了他一腳:“你這個蠢貨怎麽搞的!”
楊玺趴在地上很委屈,他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剛才他明明走得好好的,突然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腳伸出來絆了他一下。這一下摔的可狠,他的嘴唇都摔破了,滿嘴都是血。
好了,經過這麽一折騰,老伯已經發現被人尾随,早就加快腳步顫巍巍地逃走了。眼看煮熟的鴨子又飛了,邵源氣得不行,把楊玺罵得狗血淋頭。
雲深坐在圍牆上,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當街搶錢是不對的,欺負老年人更是不可原諒。本仙君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消滅你們!
☆、競争對手
出手幫助老伯的自然就是雲深了,他畢竟是貓呢,聽覺十分敏銳,剛才就聽見邵源和楊玺商量着要撈一票的事情。竟敢搶劫老年人的辛苦錢,這可不能原諒,雲深兩三下跳到圍牆上遠遠看着那兩個混蛋,趁他們剛要出手的時候偷偷念了個法訣,把楊玺給絆倒了。
如果他的法力再高強一點,就能把那兩個混蛋綁起來扔到樹上去了,真可惜。雲深看老伯已經逃遠了,一轉身就跳下了圍牆,繼續去逛街。正站在小路上的邵源只覺得眼前一晃,他擡起頭,迎着陽光似乎看見有道影子一晃而過。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但是遠處只有一堵空蕩蕩的圍牆,哪裏有什麽人影。
不知為什麽,邵源腦海裏又浮現出剛才在棋牌室門口看到的那個熟悉背影。那人到底是誰?那名字在心裏呼之欲出,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
楊玺狼狽地吐出一口血,問邵源:“源哥,咱們還幹不?”
邵源啐了他一口:“幹個屁,那老頭都看見我們的臉了!”
楊玺狗腿着:“那我們再換一個人?”
邵源沒理他,上次他們得手是在老太背後砸了一悶棍,既沒被老太看見又沒有目擊者,沒留下任何證據。今天老頭已經看到他們了,再動手的話很危險,這一點邵源還是清楚的。
他點了一支煙,朝露天集市的方向走去,一邊對楊玺說:“我兜裏沒錢了,回去肯定又要被我爸罵,先到你那裏去混幾天。你那間魚店樓上有地方能住人吧?我就住那兒,每天讓我跟着你們随便吃點飯就行了。”
楊玺跟在後面欲哭無淚:“源哥,你又要去?樓上就那麽一點地方,你睡在那裏讓我睡哪兒?”
邵源瞪他一眼:“你不是有個嬸嬸住在附近嗎?去她家睡不就行了!”
楊玺的苦瓜臉都能擠出水來,他在魚店也就是一個小工,跟着老板混口飯吃而已。上次邵源在那裏賴了幾天,魚店老板已經對楊玺的意見很大了。
但是楊玺又不敢得罪邵源,他自己不學無術,整天兜裏空空,都靠邵源有錢的時候請他吃飯喝酒打麻将。楊玺拿人手短,再說邵源家裏似乎也有點背景,楊玺總奢望着自己有個靠山的話,将來說不定真有機會出人頭地。
兩人離開小巷子,去了露天集市。集市那邊有一個攤位特別顯眼,別的攤販都是随便擺攤子,只有這家魚店是租了店面在做生意的。魚店的鋪面挺大,在雲深到來之前,這家店的賣魚生意一直都是附近最好的,但自從有了雲深這個競争對手,魚店老板就感受到了嚴重的競争壓力。
楊玺和邵源到了店裏的時候,趙老板正在收攤。今天趙老板的心情格外不好,幾個顧客到他這邊來買魚的時候,都嫌棄他家的魚沒有小白貓那邊的鮮美,挑了半天什麽都沒買就走了。
趙老板的臉色黑如鍋底,他看見楊玺來了,一把火氣就撒在了他身上:“媽了個蛋,你還知道來上班?我都收攤了!滾!”
楊玺陪着笑,連忙幫着趙老板收拾起來:“趙老板,今天火氣怎麽這麽大吶?我昨天幫小張頂班,你答應了我今天可以晚點來的嘛。”
趙老板沒理他,一眼看見邵源站在旁邊,頓時心情更不好了。趙老板很不喜歡邵源,楊玺只是有點懶蠢而已,本質還不壞,幹活也算麻利。但是總跟他混在一起的邵源就不太對頭了,趙老板人到中年眼光也挺毒辣,一眼就看出這小子不是好東西。
趙老板很擔心楊玺整天做邵源的狗腿,總有一天要出事。
他沒好氣地看了邵源一眼:“你又來幹什麽?”
邵源客氣地遞給趙老板一支煙,趙老板冷冷地推開了:“別亂拍馬屁,我不抽煙。”
邵源悻悻地把煙收了起來,笑着說:“趙老板,不好意思又得來打攪您幾天了。您就算我是來打短工的吧,有事盡管使喚我就行。”
趙老板冷笑:“我怎麽敢使喚你?”他又不是沒跟邵源打過交道,上次邵源到這裏來混的時候,趙老板看在楊玺的面子上讓他做點事。結果他什麽都不會做,不但幫不上忙,還差點把店裏養魚的供氧系統給弄壞了,把趙老板吓個半死。
但邵源臉皮可厚,他在家裏早就被爸媽給罵慣了,區區一個魚店老板還不難對付麽。他笑着換了一個話題:“趙老板,聽說你們的魚店,最近遇到一個強勁的競争對手?那對手還是一只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趙老板恨不得跳起來抽死邵源。邵源見趙老板臉色不對,連忙又說:“趙老板別生氣嘛,我就是好奇來問問情況的。我這人對自己的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雖然幹活我大概是不行,但是如果您想要打擊競争對手,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一點忙。”
趙老板差點被邵源氣笑,這混賬居然有臉這麽坦蕩蕩的無恥着。他站起來,走到門口指了指雲深魚攤的位置:“喏,貓的魚攤就在那邊。今天它沒來,要是它出攤的話,你就有眼福看見那邊的盛況了。”
楊玺在一邊問:“今天那只貓沒出攤?它沒來的話,我們店的生意應該會比平時好吧?”
趙老板嘁了一聲:“好個屁,那些顧客的嘴都被貓養刁了,它不出攤,他們寧願不買魚也不到我們這裏來!你那個嬸嬸也是的,都是老顧客了,當初天天都到我這裏來買魚,還介紹你來打工。現在倒好,有了那只貓在賣魚,你嬸嬸再也不來了,不但不來,她看見我們店還特意繞着走,真氣死我了!”
趙老板正氣呼呼地抱怨着,楊玺恰好看見他嬸嬸老遠走過來。楊玺的嬸嬸就是雲深的老顧客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