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品相關(5)
作品相關 (5)
姨,今天雲深沒出攤,楊阿姨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它,幹脆就不買魚直接回家了。她怕趙老板看見自己的話會使勁招攬生意,特意低頭繞着走,遠遠避開趙老板的魚店。
楊阿姨避開趙老板,搞得楊玺很尴尬。他啐了一口:“回頭我去罵她,沒良心的老女人!”
邵源眼珠子一轉,笑着來勸:“別這麽說,你們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魚攤傷了和氣呢。搶你們生意的只不過是一個露天攤位,賣魚的還是一只貓,這有什麽可怕的?你們擺攤的出面不太方便,我來想點辦法把那只貓趕走,那不就行了?”
邵源這番話倒恰好說在了趙老板的心裏,如果競争對手是人類,他可能還有所忌憚。但現在那邊賣魚的居然是只貓,他一腳就能把它踩死。趙老板自己是不方便出馬的,他在這邊開店幾年,左鄰右舍都認識他。但如果是邵源這個生面孔去解決那只貓,那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
趙老板看看邵源,說:“如果你能解決那只貓,我給你五百塊錢。”
邵源笑笑:“趙老板,我這是在挽救你的生意,是你的命根子诶。為了自己的命根子才出五百塊,你也好意思?”
趙老板咬了咬牙:“……那我出一千塊!你得徹底把那只貓趕走,別讓它再回來!”
邵源想了想,說:“貓很狡猾的,我也沒本事讓它永遠不回來。這樣吧,今後我就負責趕走它,讓它不敢在這附近做生意。每趕走一次,你就給我一百塊,怎麽樣?”
趙老板一肚子火,貓就這麽成了邵源的搖錢樹?他厭煩地揮揮手:“這次先給一千塊,如果再有麻煩的話,以後再說!”
邵源也不勉強,他心裏早就盤算好了。貓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在這裏做生意,背後肯定有人類老板在操控。他先收了趙老板的錢,把貓趕走;回頭再找到貓的老板,騙他出錢擺平競争對手,讓貓回來繼續做生意。然後再收趙老板的錢,繼續趕貓……
如果順利的話,他就能兩邊收錢滋潤一陣子了。到時候萬一瞞不下去就把貓弄死,讓趙老板背黑鍋和貓的老板去掐架,他拍拍屁股走人。哈哈,他真是太聰明了!
這時候,還在商店街閑逛的雲深壓根不知道趙老板和邵源狼狽為奸的事。他找到一家賣漁具的店鋪,買了水桶,魚餌,殺魚工具之類的東西,又到一家文具店裏去買了寫價格用的紙板和筆,最後在五金商店買了一部四輪平板拖車。
其實他是想去車行買一部三輪車的,那樣可以載更多的魚,騎着也方便。但是三輪車目标太大,帶回家肯定會被發現,扔在外面的話又容易被偷走,暫時只能作罷了。等到生意做大以後,雲深也打算對哥哥們坦誠賣魚的事情,但現在他還不想說,他不想讓哥哥們知道自己這麽辛苦的樣子。
一切準備就緒,雲深就心滿意足地回家了。回到邵宅,他順着大樹回到自己的房間,特意去向趙姨打聽了一下青淺和景軒的動向。趙姨說景軒至少三天後才能回來,青淺剛接了一部新戲,最近正忙,基本都不會在家裏。
哥哥們都忙着,沒有時間來顧及自己,雲深也就放心了。他回房間繼續上喵度知道學習知識,然後研究魂仙池,寫價格,吃飯睡覺休息……淩晨的時候他按時出門去跟黃咪夫妻會合,釣到了足夠的魚以後,就帶着黃咪出發去露天市場了。
一個人,一只貓,一部拖車,幾只水桶。
雲深魚攤的規模初步成型,他的生意開始邁上正軌啦。
☆、尋釁滋事
到了露天集市,雲深遠遠就看見有人在圍觀自己的攤位。黃咪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見人群就喵喵的叫了起來。有人聽見聲音回過頭,看見雲深拉着拖車,車上的水桶裏裝滿了魚,顧客挺好奇地問:“你是……賣魚的?”
雲深笑笑:“我是這個攤位的老板,白貓今天休息,換成黃咪輪班。”
黃咪适時喵喵叫了兩聲。
圍在一起的人群都帶着挺奇怪的表情,紛紛讓開:“那……你自己看看這事怎麽解決吧。”
雲深走上去,一陣詭異的氣味撲面而來,他看見自己的攤位上不知道被誰扔了一堆垃圾。垃圾堆在地上臭烘烘的,把整個攤位都堵住了,壓根就沒法再做生意。
圍觀人群議論着:“也不知道是哪家老板這麽不要臉,居然跟一只貓計較。幸虧你這個老板今天來了,不然的話要讓你的貓怎麽辦呢。”
雲深笑笑,擺攤以後搶了同行生意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競争對手都以為做生意的是一只普通的貓,所以才用這麽拙劣的手段來排擠他吧,真是無聊。
他從拖車的工具包裏抽出一把掃帚,刷刷的掃了起來。賣魚總會留下一些垃圾,影響環境衛生不太好,雲深一直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以前都是白貓在做生意,收攤的時候也沒法掃地,今天他變成了人形,所以特意帶了掃帚。想不到魚攤還沒擺出來,掃帚已經派上了用場,這還真是預料不到呢。
圍觀的人群本來也是一半擔憂一半好奇,想看看那只神奇的小白貓到底會怎麽解決垃圾的問題。想不到白貓沒有來,年輕的老板倒是來了,這下子就不用擔心貓會受到競争對手的欺負了。
不過,貓和主人一起擺攤,話題性好像就比貓單獨擺攤要少了一些,有人看看雲深這個人類忙前忙後的,買魚的興趣就似乎不是很大。黃咪倒是挺機靈,雲深在忙着,它就自己找事情做,它張嘴咬住擺在拖車上的紙板放在自己的身邊,前爪在産品名稱上面磨蹭着:“喵嗷!”
新産品 無骨鲫魚嘗鮮價30元/條
無骨鲫魚?
這倒是挺新鮮,常年買菜的大爺大媽們是吃了多少年的魚,都知道鲫魚是河魚裏出了名的多刺,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吃到沒有刺的鲫魚?有大爺好奇地問:“小老板,你的鲫魚真的無骨?”
雲深笑笑:“是啊,我們有最先進的養魚技術,去除了鲫魚腹部的大刺和背部的小刺。這項新産品目前剛剛開始推廣,成品的數量不多,魚的尺寸也比較小。今天我帶來的無骨鲫魚只有三條,每條重三兩,大爺您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試,一定會贊不絕口的。”
大爺詫異:“三兩三十塊錢,十塊錢一兩,你這魚還真貴啊!”
雲深笑笑:“物以稀為貴嘛。對了,今天上市的新産品另外還有無腥鲫魚,是完全去除了魚腥味,只保留了純粹的鮮香。如果家裏有人不喜歡魚腥味但又想吃魚的話,可以試試,無腥鲫魚是五塊錢一兩,三兩重的一條是十五塊錢。”
顧客們圍在雲深的魚攤前面議論紛紛,這兩種新産品聞所未聞,大家躍躍欲試又不太敢相信,畢竟誰都沒聽說過現在的科技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有人看見黃咪嚴肅地站在魚攤前面,打趣地問它:“你們老板真的不是在唬人?”
黃咪嚴肅地喵了一聲,前爪蹭蹭價目表上的産品名稱。
雲深笑笑:“我的新産品是經過黃咪認定的,它親自品嘗過,內容絕對真實,童叟無欺。黃咪的自尊心是很強的,如果你們敢質疑它的誠信,它會生氣的。”
黃咪喵了一聲,往剛才發問的顧客腿上輕輕咬了一口。
它很嚴肅,神情中表現出自家老板賣的絕對是真貨。人類可能會說謊,動物應該不會說謊的吧?但不管是白貓還是黃咪,也太通人性了,圍觀群衆一時都有點搞不清楚雲深的來頭了。
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男孩子,帶着會做生意的貓,賣着從沒有見過的神奇魚種。
這就像是一個童話故事,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不論如何,雲深魚攤的新産品還是吸引了很多顧客的好奇心,趙老板魚店的生意又被搶走了。趙老板遠遠看着雲深魚攤人頭攢動的樣子,心裏氣得不行,他怒氣沖沖地催促邵源:“你趕快再想點辦法!把那個小孩和貓一起給我趕走!要是趕不走的話,我是一分錢也不會給你的!”
邵源咬牙切齒的,是他太小看那個魚攤了,以為扔一堆垃圾就能讓貓沒法做生意。想不到今天那個幕後老板居然一起來了,人和貓可比單獨的貓要難對付得多!他想了想,打電話喊來兩個牌友,沒關系,他還有的是計謀,那小孩看起來這麽嫩,肯定沒有多少做生意的經驗,随便吓唬吓唬就行了。
不一會兒,棋牌室的兩個牌友就來了:“源哥,什麽事?”
邵源給他們一人塞了五十塊錢:“那邊的魚攤看見沒有?去給我鬧,鬧得越兇越好!把那個做生意的小孩給我弄哭,讓他滾蛋再也不敢回來!”
邵源的牌友也都是些偷雞摸狗的小流氓,平時就做些坑蒙拐騙的事情,大鬧魚攤吓唬小孩子正是他們的專業。兩個人得瑟地收了邵源的錢,從趙老板魚店的垃圾堆裏弄了幾條死魚裝在塑料袋裏,這就去雲深魚攤鬧事了。
這時候雲深正忙着,魚攤從今天開始不但提供新産品,也開始提供殺魚洗魚的服務。剛才顧客們圍觀了半天,終于有人試着買了一條無骨鲫魚讓雲深當場料理一下。雲深把魚身洗淨切開,白嫩的魚肉幹幹淨淨,果然沒有一丁點的魚刺。
這下子顧客們都炸開了鍋,争先恐後就要買這神奇的魚。三條無骨鲫魚壓根就不夠賣的,而大家也開始相信雲深真的沒有誇大其詞,又争先恐後的購買餘下的無腥鲫魚和普通鲫魚。
兩個鬧事的小流氓到了魚攤面前的時候,雲深和黃咪正忙得不可開交。他倆合作的還挺默契,雲深負責殺魚洗魚,黃咪負責收錢找錢,魚攤的生意熱火朝天,周圍的其他攤販們都羨慕的不得了。
小流氓也不客氣,他們擠進人群把死魚狠狠扔在了雲深的水桶裏。雲深沒有注意到他們,被水桶濺起的水沾了一臉一身。他吓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客氣地問:“兩位小哥怎麽了?”
小流氓啐了他一口:“奸商!還有臉問?這是前天從你那只白貓手裏買的魚,買回去就是死的,死了小半天就開始發臭!你這是什麽毒魚,裏面到底加了什麽藥!”
雲深一愣,周圍的顧客已經議論起來:“白貓賣出過死魚嗎?”“沒有啊,我買過幾次,都很新鮮。”“現在這天氣也不熱,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小半天就發臭吧?”
小流氓鬧事可有經驗,他們看見有人議論就添油加醋起來:“大爺大媽,你們可別太相信這小毛孩,現在小孩子肚子裏的鬼主意可多了!你們想想,外表普通的魚居然這麽鮮,這正常嗎?死了一小會兒就發臭,這正常嗎?我看你這魚裏就是加了什麽禁藥的,吃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麽毛病!”
買菜的大爺大媽都是些沒主見的中老年人,雲深的魚實在太神奇,他們本來就覺得很奇怪。小流氓的話恰好說到了他們心裏,周圍有人開始議論紛紛:“是啊,說不定這無骨鲫魚也是喂了什麽藥的,正常的魚怎麽可能沒有骨頭。”“小老板,你可不能坑人啊,老實告訴我們這些魚到底是怎麽養的?”
雲深淡定地笑笑:“西瓜都有無籽的,鲫魚無骨又有什麽奇怪呢。另外,你們确定這死魚确實是從我的攤位上買的?”
小流氓目露兇光:“怎麽,你還想抵賴?今天你要是不給一個滿意的說法,咱哥倆就把你這魚攤砸爛,讓你這狗屁奸商永遠沒法再在這裏做生意!”
雲深嘆了口氣,俯身從水桶裏撈起一條魚。這是魂珠系統淨化低階的産品,也是雲深一開始就在賣的普通鲫魚。他對小流氓說:“兩位小哥先仔細看看,這條魚跟你們前天買的是同一種類,沒錯吧?”
小流氓甩着白眼:“那又怎麽樣?”
雲深輕輕撥開魚鰓,陽光下只見魚鰓裏面泛着一點光澤,似乎是一層薄薄的魚鱗,不仔細看的話難以察覺。他解釋說:“普通的魚在這個位置是沒有魚鱗的,但是我的魚培育方式不同,所以成長以後的外觀也有點不一樣。這層魚鱗刮除以後完全不影響食用,但只要不清理的話,不論這條魚是活的,死的,生的或者是熟的,這層魚鱗的特殊光澤都不會消失。”
小流氓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雲深笑笑:“你們帶來的死魚,有沒有這層魚鱗呢?如果沒有的話,應該就不是在我的攤位上買的。我的魚有質量問題自然就會負責,但如果你們是看我和我的貓好欺負,亂冤枉人的話可不行啊。”
☆、大哥景軒
小流氓咬着牙,拔高了嗓門喊着:“誰……誰知道這魚鱗是不是你耍的花招!你問問周圍的顧客,他們以前在你這裏買的魚是這樣的嗎?你們來評評理,是這樣的嗎?!”
圍觀的顧客面露難色,他們這些中老年的記性都不太好,雲深突然提起這茬,他們一下子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不是這樣。氣氛有些尴尬,正巧今天在場的也都不是熟客,如果是經常買雲深的魚回家自己料理的話,說不定會注意到這個細小的問題。
雲深也不着急,他淡定地笑笑,繼續蹲下來給顧客殺魚洗魚。正在這時候,人群外面有個耳熟的聲音傳了進來:“這麽多人擠在一起幹什麽呢?小白貓今天出攤啦?”
是楊阿姨來了!
楊阿姨昨天沒等到雲深喵,覺得挺可惜,今天本來打算一大早就來守着的。想不到早上孫子小易突然吵着不肯去幼兒園,楊阿姨哄了他半天,這才來晚了。
楊阿姨擠進人群,看見陌生的雲深和黃咪,愣了一下。
雲深對楊阿姨笑了笑:“楊阿姨好,我是這個魚攤的老板。今天小白貓休息,輪到黃咪上班,黃咪也很乖的。”
楊阿姨看着雲深,覺得有種異樣的眼熟感。這種眼熟感很快就變成了親切感,楊阿姨立刻就喜歡上了雲深,這孩子長得白嫩嫩,笑起來也很可愛,簡直就跟前幾天招攬生意的那只小白貓一樣可愛。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
楊阿姨眉開眼笑,對雲深說:“好,好,這麽年輕就做了老板,真了不起,阿姨以後也會多照顧你的生意的。對了,有件事阿姨想問一下,從你這裏買回去的魚,魚鰓裏都有一層很漂亮的魚鱗,這是你家魚的特色嗎?”
楊阿姨這麽一說,周圍的顧客頓時騷動起來。楊阿姨是附近小區裏出了名的大好人,絕不可能幫着奸商助纣為虐,顯然魚鱗的事情是真的,那兩個小流氓分明就是來鬧事的。
小流氓在衆人嫌惡的視線包圍下,立刻滿臉通紅,他們嗫嚅着狡辯了幾句就落荒而逃,連剛才扔下的死魚也不要了。
楊阿姨見那兩個人突然十分狼狽地逃走,奇怪地問:“這是怎麽了?”
雲深笑笑:“沒什麽,他們可能記錯了吧,在別的魚攤上買到了死魚,以為是在我這裏買的。”
楊阿姨看看水桶裏漂浮着的那些死魚,微微皺起眉。她很喜歡吃魚,也經常買魚,對附近各個魚攤的賣魚特色都很熟悉。
這些死魚比一般的河魚更加膘肥體壯,應該是趙老板的店裏才會有賣的。
楊阿姨在心裏嘆了口氣,她知道趙老板這個人有點小心眼,但想不到他居然小心眼到這個地步,要跟一只貓搶生意。幸虧今天小老板親自出攤,否則貓碰上這些死魚,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真是太不像話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收場了,楊阿姨對雲深的新産品非常有興趣,開始問長問短的。而其他顧客也不好意思再為難年輕的雲深,他們有的挑魚,有的默默走開,也沒人再纏着雲深問他的養魚方法了。
而這個時候,邵源正站在不遠處,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
他剛才是想看看那兩個牌友砸場子的情況,就跟在了他們的後面在附近旁觀。想不到看見雲深,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小子就是那天經過棋牌室門口的家夥!
而且,他總算是想起來了,這小子果然是個熟人!
邵雲深,是邵雲深!
在那邊擺攤賣魚的,竟然是他的堂弟邵雲深!
兩個小流氓看見邵源,灰頭土臉地湊上去:“源哥對不起,我們搞砸了。”
邵源根本就不理他們,他掏出手機朝着雲深拍了幾張照片,把他殺魚講價的場面全都拍得一清二楚。他心裏既困惑又興奮,困惑的是他一直聽說邵雲深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好多年,怎麽會突然在這裏賣魚?
而興奮的是,雲深這些年的模樣并沒有多大變化,一下子就能認出來。他賣魚這件事情可是一條大新聞。好好謀劃一番的話,他能從邵景軒手裏訛一大筆錢!
……不,等等。
邵源和邵景軒是同輩,但兩人的本事可是天差地別,邵源沒有信心拿他當對手。而現在他輸了錢不敢回家,搬出爸媽當幫手也不行,想來想去,還是從邵青淺下手吧。
邵青淺的情況很容易打聽到,作為明星他實在太紅了。邵源知道他最近剛接了一部強檔電視劇,那電視劇打算跟對手公司的同類電視劇打擂臺,兩邊正炒的如火如荼,整天通過各種渠道互掐。
在這關鍵的時候,如果對手公司得知了邵雲深賣魚的消息,那肯定會不盈餘力地抹黑邵青淺。像是虐待幼弟啦,邵家財務危機啦,兄弟吵架啦……各種抹黑新聞那是編都編不完的,足以把邵青淺搞得好一陣子不能翻身。
邵源和青淺的關系本來就很差,青淺很看不起吊兒郎當的邵源。現在,想到邵青淺看到照片大吃一驚的樣子,邵源興奮的血壓都高了,他連忙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給邵青淺打電話。
青淺正在攝影棚裏化妝,助理Eric拿着手機過來了:“青淺,你的電話。”
青淺的臉上抹了粉底:“我不方面嘛,你幫忙接一下呗。”
Eric有些為難:“是……邵源打來的,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親自跟你商量,你不接電話會後悔一輩子的。”
青淺聽見邵源的名字就是一陣惡心,以為邵源又是來借錢的。他接過手機,沒好氣地就罵:“王八蛋,又來找你爺爺什麽事?”
那邊邵源竊笑着:“二哥,火氣不要這麽大嘛。我剛給你發了幾張照片,你先看看再說呗。”
青淺皺着眉,不知道邵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打開收件箱一看,看見那些照片,臉色頓時一僵。腦袋好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他有點懵,這……這是怎麽個情況?
照片上,竟然是雲深滿頭大汗地在露天集市賣魚!
只見雲深手上滿是魚鱗,圍裙上沾滿了水漬和血漬,那模樣要多糙就有多糙。青淺被震驚到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他死死盯着照片看了好久,但怎麽也看不出僞造或者PS的痕跡。
雲深在賣魚!
雲深在賣魚!
他大明星邵青淺的弟弟居然頂着大太陽在滿頭大汗的賣魚!
這劇情怎麽回事,他完全看不懂啊!雲深明明每天都在家裏乖乖念書啊!
一旁的Eric和化妝師看着青淺僵硬的臉色,紛紛不敢說話,他們從沒見過青淺這麽可怕的表情。過了幾秒鐘,青淺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邵源:“這是怎麽回事?”
邵源聽出青淺的聲音不對,越發得意:“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堂弟好不容易醒過來,你和景軒哥不通知邵家的親戚們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小孩這麽辛苦地在外面賣魚!這種事情傳出去的話,讓我們邵家以後怎麽做人?你在你的娛樂圈裏還怎麽混?”
青淺咬了咬牙,他聽出邵源的重點在最後一句話。
最近青淺的壓力也确實很大,這次對手公司來勢洶洶,卯足了勁兒要把他從男主角的位置上趕下來。這麽敏感的時候,如果這些照片被人看到,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媽的,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青淺按耐着怒氣問:“你想怎麽樣?”
邵源也不客氣:“你直接給我十萬塊,我就把底片給你,不還價。”
青淺氣死了,這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看來邵源肯定又是打麻将輸了錢,跑到他這裏來訛詐了。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只能先把邵源穩住:“……這樣吧,明天早上十點鐘,我們在Costa咖啡館見面,到時候再商量。”
邵源笑笑:“行啊,不過我不會把底片帶來的,你可別妄想讓人來搶哦。”
說着,他就挂了電話。
青淺臉色鐵青,拿着手機久久不吭聲。Eric見他一直不動彈,壯着膽子想要去把手機拿回來,然而他剛伸出手,又有電話來了。青淺渾身一震,他以為是邵源又折騰幺蛾子,接起來就沒好氣的:“幹什麽?!”
那邊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怎麽了?這麽生氣。”
青淺一怔,連忙坐直身體:“大……大哥!”
居然是邵景軒。
邵景軒那邊有點吵,似乎是在機場:“青淺,我這邊計劃有變,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明天一早就能回來。你記得跟雲深說一聲,他挺多年沒見過我了,可能會認不出來,我怕他吓到。”
一聽到雲深,青淺又想起剛才那件糟心的事,他語氣有些僵硬地說:“他,他又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看到你怎麽可能會吓到嘛。”
景軒似乎聽出青淺的聲音不太對勁,問:“你怎麽了?”
青淺對自家大哥總是很沒轍,景軒的直覺非常敏銳,他也沒指望要瞞過去。他朝旁邊使了個眼色,讓Eric和化妝師先走開,然後壓低了聲音,把邵源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景軒說:“……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這樣吧,咖啡館明天讓Eric去就行了,你不用露面。你去辦另一件事,……”
景軒如此這般地說了一會兒,青淺應聲點頭。
他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慶幸大哥回來的可真是時候。那個整天吃喝嫖賭的邵源,這次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了!
☆、見風使陀
雲深一點都不知道邵家發生的事情,上午收攤的時候他心情超級好。新産品的初次上市很成功,雖然中途遇到一點流氓砸場的小插曲,但最後所有的魚全都順利賣出去了,他的腰包裏也鼓鼓的塞滿了錢。
只是,疲乏的情況好像更嚴重了,回家的路上雲深直打瞌睡,一到家裏連飯都沒吃就睡了過去。到了這時候他都沒往深處想,腦子裏盡是生意的事,他要抓緊機會大力推廣新産品,為自己積累更多的忠實顧客和生意資金。
而這時候,正在趙老板魚店裏混飯吃的邵源,心情也正好得很。剛才,邵青淺突然打電話來說答應了十萬塊錢換照片的要求,讓邵源明天帶着底片去咖啡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邵源樂飛了,諒他邵青淺平時有多牛逼,為了自己的事業前途還不得伏低做小!
邵源也不傻,為防有詐,他特意把照片往雲端相冊傳了一份。到時候,他不但要拿錢,還得看邵青淺的态度夠不夠真誠,如果那小子敢惹他不高興,他馬上就把照片發到各大娛樂八卦周刊的電子郵箱裏去!
一夜無話,隔天邵源準時去了咖啡館,左等右等,邵青淺沒來,前來赴約的居然是他的助理Eric。Eric認得邵源,一進咖啡館就徑直走到他面前,十分客氣地說:“源哥,不好意思,青淺他昨天片場收工太晚,累得有點發燒,我就自作主張不讓他出門了。要是方便的話,你能去邵宅跑一趟嗎?車子就在外面,王姨也說很久沒見你了,想做幾個新菜讓你嘗嘗。”
邵源有些狐疑,懷疑其中有詐,但邵青淺又不可能把他騙到邵宅去打死。況且王姨的菜也太有誘惑力,邵源住在魚店只能跟着夥計吃些粗茶淡飯,他那麽嬌生慣養的,都快吃吐了。
Eric見邵源坐着不動,壓低了聲音笑笑說:“源哥,我知道你們要談什麽事情。這事情咱們回家說更方便,青淺願意跟你進一步談條件的。”
靠的,邵青淺的姿态竟然放的這麽低!邵源頓時又樂飛了。他似乎已經看到鈔票在眼前飛舞,沒再多想就跟着Eric回邵宅去了。
這時候,雲深在露天集市也差不多收攤了,他正在水桶裏洗手,有一個人走到了攤位前面。
雲深擡頭笑笑:“今天的魚都賣完了,您明天再……”
話音未落,他只覺得頭皮一炸。
媽呀,是哥哥!
青淺哥哥來了!
站在魚攤前面的居然是邵青淺,他戴着墨鏡,神情十分僵硬地對雲深說:“跟我回去。”
雲深頓時吓得六神無主,腦子裏一片混亂,他語無倫次着:“我……這,那個……”
青淺高挑時髦,站在魚攤前面非常顯眼,已經有人在往這邊看了。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地催促着:“別啰嗦,趕快收攤,大哥回來了,正在家裏等你。”
……雲深好想變成貓逃走。
他覺得自己要倒大黴了,臉色發白地趕緊收攤,又偷偷踹踹還搞不清狀況的黃咪,讓它快走。今天青淺是自己開車來的,雲深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在各種猜測中戰戰兢兢地回到了邵宅。
這是怎麽回事?哥哥怎麽會知道他在這裏賣魚?會打他屁股嗎?好害怕啊QAQ!
客廳裏有人在坐着喝茶,青淺對雲深說:“這是你大哥景軒,快給他打個招呼。”
雲深有點不安地躲到青淺身後,偷偷打量着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邵景軒身着優雅的銀灰色西裝,頭發梳理地十分整潔,眉宇中天生帶着些威嚴。他坐在客廳裏,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嚴肅起來,讓雲深感到有些畏懼。
他輕聲喊:“……大哥好。”
青淺啧了一聲:“你的聲音在發抖呢,大哥不會吃人的!”
邵景軒笑笑,他起身走過來溫柔地摸了摸雲深的頭:“雲深,很多年沒見了。”
他的手很溫暖,眼中帶着些溫柔的笑意。雲深感到後背麻酥酥的,他忍不住用頭頂蹭了蹭景軒的手,原來這就是邵家的當家大哥啊,感覺好像很可靠呢。
三人還沒來得及聊些什麽,外面已經傳來了邵源得意的喊聲:“邵青淺!我來啦!”
他大大咧咧地沖了進來,剛想嚣張幾句,卻看見邵家的三兄弟竟然都在。
邵景軒看到邵源,眼中的笑意便消失了。Eric也跟在邵源後面進來了,對青淺說:“我把人帶到了。”
青淺點了點頭,一旁的雲深看見邵源,立刻皺起眉頭,他認出這就是那天想在小路上打劫老年人的流氓!他想說什麽,青淺偷偷拽住他,低聲說:“這是你堂哥邵源,是來訛錢的,我們就看着大哥慢慢收拾他吧。”
原本寬敞的客廳因為這些人而變得滿滿當當,邵源看見邵景軒有些膽顫。他明明聽說這家夥還在國外,怎麽突然回來了?難道這三兄弟在家裏設下了圈套等他來鑽?他定了定神,對邵景軒笑笑:“喲,大哥也在吶。”
景軒淡淡一笑,轉身又坐下繼續喝茶,他也不跟邵源多啰嗦,直接就問:“聽說你有事要跟青淺談?”
邵源連忙點頭:“是……是啊!那事很重要的!”
景軒笑笑:“既然我回來了,你就跟我談吧,青淺他脾氣不太好,我怕你倆吵架。”
邵源沒膽子說不,斟酌一會兒說:“大哥也應該聽說了吧,我要談的就是雲深在露天集市擺攤的那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搞的,雲深好不容易才出院,怎麽能讓他出去工作,而且是賣魚這麽丢臉的活兒!搞成這樣子,傳出去的話讓我們邵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景軒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他看着邵源,眼神淡淡的,就像是在看一只猴子耍猴戲。
邵源被他看的心裏發慌,結結巴巴地說:“那個……大哥,你、你也覺得我說的沒錯吧?不能讓雲深幹這種事啊!”
景軒還是看着他,淡淡地問:“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雲深靠自己的勞動賺取報酬,這有什麽可丢臉的?你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在幹什麽?除了逃課打架,你幹過一點有出息的事情嗎?你和雲深相比,到底誰更丢邵家的臉,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邵源有些惱羞:“我在跟你們談雲深,不要亂扯話題!而且二哥最近剛接了新片,正在關鍵時刻呢,萬一雲深賣魚的事情被八卦記者發現的話,肯定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
景軒點頭:“嗯,你說得對,最近确實應該低調一點。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可以回去了。”
邵源呆了:“啥?”
景軒奇怪地看着他:“我說你可以回去了,沒聽明白嗎?謝謝你關心雲深,做生意的問題回頭我會跟他商量的,不用你費心。”
邵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邵景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