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麻煩大了
“麻煩？什麽意思？沒受傷吧？”言睿聽了立馬放下手中的大提琴，抓着南琪左看右看。
“沒有，可是……”
原本在臺下照完相想要在社交網站發帖子的她打開移動數據卻發現私訊箱裏頭有好幾條短信而且告示處也同樣有好幾個未讀評論。
點開那些短信和帖子裏的評論，南琪一愣，腦裏完全沒有概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再看了看那些照片和評論，她心裏開始湧起陣陣的不安。
言睿見她支支吾吾地也沒催促而是耐心等她繼續說下去。
“你自己看。”南琪把手機遞給了言睿。
下一秒，言睿原本因為演出順利結束而放松的臉就再次沉了下去，一旁的南琪都可以聞到刮大風和暴雨即将來臨的味道。
手機裏，帖子裏頭的照片不是別人。
正是言睿和南琪。
第一張照片顯示的是當初南琪腳受傷後言睿請她吃冰淇淋，兩人共享一碗冰淇淋的模樣很是甜蜜。第二張照片則是言睿拎着南琪的背包陪她慢步走回家的時候被拍下的。
照片看似日常而溫馨但卻明顯是偷拍的傑作：兩人從來不露正面，要嘛是背影要嘛是側臉可卻讓看的人可以确認照片裏頭兩人的身份。
哼，偷拍得倒是挺有技巧啊！言睿冷哼。
“誰發的。”這話從言睿嘴裏吐出來卻明顯不是個疑問句，因為他很快就有了答案：Confession page。他把手機還給南琪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裏頭果然也是一堆未讀私信，朋友如展峰紛紛湧進來問他怎麽就登上了confession page。
“怎麽辦？”看着照片下方好壞各半的評論，南琪拿不定主意。是謝謝那些說他們很登對的人咧，還是去和那些說言睿一個放牛班的學生別帶壞她的同學吵一番？
“先在評論處表示你已經看到了此帖子，希望他們別再亂上載照片了，我找版主溝通一下。”言睿冷靜地回答道。從他的臉色，南琪知道他并不高興，誰讓他一直都是個低調的人呢？
于是，南琪登入賬號後動手在評論處寫下：“我已經看到照片咯！人家很低調害羞的，你們這樣讓人很困擾欸！還有什麽放牛不放牛的，你才是牛！你全家都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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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讓你去跟人家吵架。”言睿看了她的評論無奈地說道。
“你也沒有不讓我跟人家吵架啊！”南琪笑嘻嘻地跟他玩繞口令。
很快，南琪看言睿在手機打字後就看到了他的新評論：“下次偷怕和擅自上載照片前麻煩通知一下，我們做個心理準備。”
呵呵呵，果然是言睿開門見山懶惰繞圈子的風格。
隔天，言睿還未成功找到版主溝通，另一組照片又被曝了出來。
這次是運動會當天所拍下的照片，有南琪在言睿身旁大口喝着水的，有她躲在他身後小憩的，還有他親昵地背着她走回家的。
看到這的言睿氣得當場翻臉，直接動手把版主挖了出來，劈裏啪啦地打了一堆字過去責備他怎麽允許這樣侵犯他人隐私權的內容被上傳。
“這裏只是一個平臺，版主無需對帖子裏頭的內容負責。若是被謠言中傷還請自行找出造謠者，謝謝。”
言睿看了版主的回複後更加火冒三丈，在帖子下方怒罵道：“偷拍和照片上載許可證拿了嗎？身為人還請尊重一下人權，勿侵犯他人隐私！”
南琪看着言睿散發出一股濃煙味的評論，再不敢嬉皮笑臉地回複而是認認真真地發出警告：“我們是學生又不是狗仔，麻煩停止你/你們的這些行為！想看照片請直接關注個人賬號而不是這樣亂跟蹤亂偷拍！”
照片事件頓時在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就連低年級的同學都偷偷在背後說着他們的八卦。
身為南琪的同桌，小倩擔憂地問道：“還沒找出是誰拍的嗎？這樣下去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老師知道了開始幹涉的話會影響到你的模範生競選的。”
“我也沒辦法啊！”南琪無奈地回道。她幹着急有什麽用？先看看那些人收到警告後會不會收斂一些。模範生不模範生的倒無所謂，她只是不喜歡言睿和她的事情最後變成其他人的飯後閑聊話題。
另一邊廂，展峰則是找來幾個擅長這方面科技活的男同學來幫忙揪出幕後黑手。
“這樣下去就麻煩了，畢竟我們也不是專業人士，把人找出來也需要點時間，萬一他們再這樣亂亂上載照片就糟糕了……”展峰很有遠見地擔心這些幕後黑手會不會開始耍花樣。
“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整你們的。和誰結仇了嗎？”友亮問道。
“吳越珅？”言睿嘀咕：“可是他最近都挺安分的。”
“還有副班長！不是告白被你拒絕了嘛？”展峰提醒道而言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唉，淨是一堆麻煩的人事物！
言睿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想道：說不定他今年真的犯太歲……
當晚，南琪并不意外言睿在她的房間裏出現。
“沒事吧？”
“小事一樁！他們無聊就讓他們去鬧呗！該不會是吃醋了？言睿你應該沒有偷偷交女朋友然後被她發現我們關系這麽好吧？”南琪異想天開。
“……”
“開玩笑開玩笑！你要是交女朋友我哪可能不知道，是吧？”南琪傻笑着坐到言睿身旁。
“就你八卦。叔叔阿姨知道了嗎？”言睿問道。
“沒，要是讓他們知道可就不會這般天下太平咯！”南琪心想要是讓他那個律師樓工作的爸爸知道的話那位幕後黑手大概就要遭殃了。
“嗯，我家的也是一樣，搞得定的話就不想麻煩他們了，不想把小事化大。”言睿同意地點點頭。呃，其實他只是還不太想和爸爸說話而已。
“你來找我不會是就為了确認我爸媽知不知道吧？言睿，你是不是想說以後都不跟我一起……”南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是他說以後都恢複往常的“在學校不接觸原則”的話她也只好認了。
“不是。要是這個時候忽然不接觸了反而像是避嫌。”言睿難得沒急着在學校和她撇清界限。
“我就說嘛！嘿嘿，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麽！他要曝讓他曝啊，顯得他多缺愛似的！”南琪霸氣地回應。
“他再亂曝你就該哭了。誰知道他手裏還有什麽奇怪的照片，到時讓你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清。”雖然聽起來有點自己吓自己的意思，但言睿認為遇到困難時做最壞的打算還是有必要的。
這句話換來南琪的沉默而他接着又說：“我來就是告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那個王八蛋會繼續亂曝照片，而且會越來越誇張甚至是移花接木的照片，反正就是為了惡意中傷我們。”
“到底是誰呢？該不會又是微妮還是吳越珅吧？”南琪想來想去實在想不起還得罪了誰。“可是我最近都沒惹吳越珅了啊……哦，除了數學繼續考得比他好……”
“那不就是一直踩着他的尾巴了嗎……”言睿哭笑不得。
“你說要不我們趁事情沒搞大之前先找老師溝通？”南琪建議道。現在的老師有點可憐蛤，不僅要顧學生在學校的紀律，現在連confession page的麻煩事都要攬下來。
“哪個老師？”言睿覺得要是蔡老師知道了的話應該會把他拖出去打50大板。
“你心裏是不是在想蔡老師會把你揍一頓？”南琪一眼看穿言睿的心事，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呵呵，可我也覺得她是最好的人選，盡責而且行事雷厲風行。”雖然蔡老師不怎麽喜歡言睿可他還是很公正地評價這個為學生盡心盡力的女老師。
“那我們多等一兩天吧？要是情況惡化再和老師商量？”南琪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麽複雜。
“好。”
又過了疲累的一個上課天，南琪有點忐忑不安地劃開了手機的解鎖。
果然又一組照片被這個匿名的上傳者上載到confession page了。這次又是什麽鬼！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南琪才點開那些照片。
這次就連樂觀開朗的南琪都立刻不舒服地皺起眉頭：“這人有病嗎！”
照片裏的她穿着全國賽的賽服，一看就知道是比賽當天被偷拍的照片。重點是相片裏的她在哭，而言睿攬着她為她擦淚，另外幾張不是搭着她的肩就是把她擁在懷裏安慰的姿勢。
“鞋子壞掉的事情嗎……”南琪眉頭緊鎖地思考着。這人一直都故意挑她和言睿動作親密的照片放出來是為什麽？塑造他們早戀的形象？好讓他們因為敗壞校風而被叫進紀律室？他們到底有多無聊啊！
“啊啊，煩死了！”南琪随手把手機抛到床上。唉，難道言睿是預知了這樣的事情所以一直堅持在學校不要和她有接觸嗎？原來都是在保護她啊……
“唉……”要是可以早一點明白他的苦心就好了。都怪她固執，腳傷後就更肆無忌憚地常常和他在學校接觸。
“再嘆氣就要掉頭發了。”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言睿出聲。
“睿睿……我錯了……對不起，當初應該聽你的話的，現在害得你都變成全校公敵了……”
相比起她，當然是言睿這個被認為“高攀”的放牛班學生受到更多攻擊，一會兒說他不知羞恥，一會兒說他對南琪不懷好意。
“道什麽歉，你也不好受。”言睿溫和地擺擺手。
“明天我們就去找老師說吧？”真是要被這些白癡的人氣死了！她的睿睿那麽好，憑什麽要受到這樣的冷嘲熱諷？有膽直接當面罵啊，這樣躲在鍵盤後面算什麽！
“好。”
隔天早上兩人剛一起到教務處找各自的級任老師報告後，下課時分就又緊接着被喊進了訓導處。
“這是怎麽回事？”除了像是要噴火的王主任，兩人的級任老師即蔡老師和林老師都在場，臉色糟得像在喪禮現場般。
“又是新的照片？”南琪現在看到照片都怕。
“王八蛋。”言睿看了咬牙切齒地從嘴裏吐出三個字。
終于，王牌照片出來了。
頭一張相片只有背影，身穿校服的兩人共同撐着雨傘，看起來是放學時分正走路回家。問題在于言睿的左手不上不下剛剛好地抓着南琪的臀部，看起來猥瑣而病态。
“哇，修圖技術不錯。”南琪語氣裏的嘲諷再明顯不過。
第二章 照片依舊是在課室裏頭，南琪坐在椅子上而言睿彎下腰，兩人的頭靠得很近，乍看之下誰都會覺得兩人是在接吻。
“哼。”怎麽不去拍電影？言睿話只說五分的毛病依舊沒改過來。
“你們怎麽解釋啊？”蔡老師着急地問道。南琪可是她的得意門生，是她看好的模範生，可不能因為這事把一切搞砸了。
“假的。”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怎麽證明？”凡事講究證據的王主任問道。
“言睿是左撇子，手表是戴右手的。可你看照片裏的這只手是左手，卻戴着手表。”南琪想都沒想，指着圖裏她屁股上的那只手說道然後又抓起言睿戴手表的右手以示證明。
“而且言睿的手表不是這個牌子的，也不是金色，是黑色的。喏，你看他手上現在戴着的。或者你可以看回其他照片，他很常戴手表而且都戴同一只，所以不會有錯的。”南琪說着又點開了其他的照片，把言睿戴着手表的手腕一一放大。
“你很了解他哦？”王主任的語氣裏有一絲絲讓人不舒服的腔調。
“如果過去17年365天你都見到同一個人，你也會知道他手表戴哪只手。”言睿毫不客氣地鄙視道。
“第二張照片呢？是因為角度問題嗎？”林老師比較擔心借位接吻的那張照片，畢竟那真的不好解釋。
“這個我還真的忘了有這樣的事……”南琪尴尬地搖搖頭，求助似的看向言睿。
“沒有錯的話應該是舞臺劇的那天。那時你別了一個小紅花。”言睿把照片放大，露出了南琪校服的一小角，即胸前的一個小紅角。啊，知道是什麽時候就好辦了。他大致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而這張照片又是怎麽被拍到的。
“舞臺劇？确實是有這樣的節目而南琪也有參演，都快一個月了吧？”蔡老師回憶道。
“舞臺劇不是班級賽嗎？言睿你怎麽跑到南琪班上去了？”林老師插嘴。
“這人類為了角色需要戴了有色隐形眼鏡結果拿不下來，找我幫忙。”言睿解釋道。
“你？平時也沒看你戴眼鏡還是你一直都戴隐形眼鏡？”蔡主任狐疑地問。
“平時上課不戴，只是其實有輕微的近視。”言睿老實說道。
“他在家做作業的時候會戴眼鏡的，偶爾外出有需要才帶隐形眼鏡。這麽重要的事情當然得找信得過的人幫忙所以就找言睿呗！”南琪補充。啊哈，戴眼鏡的言睿可可愛了。
“這樣啊……雖然你們已經解釋清楚但是我們還是需要一些更具體的細節和證據畢竟這件事情已經在學校鬧得滿天飛，所以很抱歉還是得請你們的家長來學校一趟。”王主任嚴厲地說道。
“見家長？需要這麽大動作嗎？”蔡老師聞聲皺眉。
“網絡惡意中傷的謠言還是處理得謹慎一些好，以免夜長夢多。”王主任解釋。
“明白。今天現在嗎？我父母都上班，不知道能不能抽空趕過來。”南琪煩惱地看了言睿一眼。
“我先打電話給我媽吧？看她能不能和阿姨一起來。”言睿說着就要拿起電話可這才想起這裏是訓導處而不是家裏。于是他伸出的手有點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扭頭問王主任：“我打嗎？還是老師打？”
“哦，那你自己通知吧！”三位老師哭笑不得地看着言睿自在地立刻動手撥電話回家。從來沒見過這麽爽快甚至主動撥電話給家長的學生啊！
“喂？媽，你現在方便過來學校一趟嗎？我和南琪有些事，老師需要見家長。”言睿開門見山地說明。
“言睿？”電話另一頭傳來柯先生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