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5 章

離考核結束的時間只剩下兩個小時不到,容時将證據丢給徐楓後,跟宋瑜一起離開。

徐楓立刻讓人把孩子抱去醫療室,讓兩個還在發瘋的家長以及陳曉父子去他辦公室。

一看容時兩人走了,他們又再次嚣張起來,拍着桌子要告學校。

“你們學校就是這麽管理的?!任由孩子被外來人員欺淩?!”

“我話撂在這,要是不公開道歉我就是破産也要告到底!”

徐楓示意兩位家長冷靜:“你們要怎麽告請自便,但在那之前,得先處理這事。”

他看向坐在那裏一直沒說話的陳曉爸爸:“陳爸爸沒什麽話要說嗎?”

聞言,兩位家長都看了過去。

宋瑜固然可惡,但要不是陳曉唆使他們的孩子幹壞事,也不會變成這樣!

陳爸爸抱着自家孩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事跟我家孩子無關,我沒什麽好說的。”

一句話讓場面再次陷入混亂。

容時和宋瑜回到考場時,千帆正走出來,臉色很難看。

“有什麽事非得考核的時候去?!”千帆被氣得保溫杯都忘了帶。

宋瑜的視線在容時臉上略過,一言不發地回了考場。

容時:“我弟弟出了點狀況。”

還以為他們為了考砸故意跑出去玩了,千帆眼神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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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跟監考老師打過招呼,趕緊回去考。”

親眼看到他們回到座位後,千帆打開終端給徐楓發出通訊。

“徐楓,容眠眠什麽情況——”

登陸拟戰系統,兩人同時出現在備戰區。

因為其他人都已經在戰場了,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事情處理到一半急匆匆趕回來,宋瑜心情很差,手裏的軍刀耍得很暴躁。

“知道誰幹的?”

容時在衆多被挑剩下的武器中拿了一把軍刀和□□。

“知道。”

宋瑜:“誰?”

那盆水潑在可樂身上,和潑在他身上是一樣的。

對于這種送上門的挑釁,他從不手軟。

“告訴你,又去把人打個半死?”容時拿上東西往外走。

宋瑜嗤笑:“怎麽,容主席要勸我改邪歸正?”

容時:“打架解決不了事情。”

宋瑜正要嘲他,就聽他接着說:“不過有些人,不打學不乖。”

走出備戰區,外面是一片荒野,一條幾十米寬的河流橫貫整個地圖,河道旁成片的蘆葦長得比人還高。

容時環視四周,很容易就發現了大部隊離開的方向。

兩人啓動加速模式,以十倍速度追上去。

周邊陸續出現野獸的屍體,吵鬧的聲音從前方的蘆葦叢裏傳出來。

“右邊、右邊!”

“九點鐘方向至少有三只野豬!操,是二級變異的!”

“回撤!躲灌木叢!”

容時辨認着聲音,在蘆葦叢中快速行走。

宋瑜跟在他身後,想看看他要幹什麽。

撥開最外層的蘆葦,眼前豁然開朗,在十米外的河邊,一小隊十來個人正在被巨型野豬圍攻。

容時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張毅。

拟戰中會随機刷出各種等級的野獸,等級越高體型越大,破壞力越強。

像野豬這種本身就是強攻擊性的野獸,在變異後攻擊性會成倍增強。

經過了一個月的刻苦訓練,學生們對付幾只二級野豬并不太難,只要小心別被野豬的獠牙刺中。

陸鳴高聲指揮,“不要站在野豬的正對面!”

十來個學生不斷變換站位,槍聲幾乎沒間斷過。

可他們遠遠低估了野豬的數量。

蘆葦叢裏的沙沙聲響個不停,不斷有野豬竄出來,其中甚至有一只三級變異的,體型比二級變異大一倍!

“不行,打不過!”

“從原路返回吧?!”

“那邊也有野豬!我們只有水路能走!”

“水裏不知道有什麽東西,你敢下去?!”

宋瑜蹲在容時身旁,笑得散漫:“你要圍觀到什麽時候?”

容時觀察着那邊的情況,沒接話。

這裏的地勢稍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身後那片蘆葦叢裏的動靜。

宋瑜随口分析:“按那些野豬的奔跑速度,一分鐘內不撤離,十有八九要全軍覆沒。”

話音剛落,容時撥開蘆葦走了出去。

宋瑜:“你要救他們?”

容時握緊軍刀頭也不回:“都死了,那我們玩什麽?”

宋瑜一怔,唇邊的笑意更深:“原來你會說人話?”

野豬數量越來越多,眨眼間,除了水路,真的徹底沒退路了。

“操!才一個多小時就出局,成績肯定墊底了!”

“運氣太背了!”

“三級野獸的積分是二級野獸的20倍呢!要是我們贏了,積分肯定能排前幾!”

野豬群集結到一定數量後,發動了群體攻擊。

吼聲伴随着槍響,戰場亂成一團,他們被逼得連連後退,半條腿都淹沒在了河水裏。

陸鳴自身難保,這時候根本無法再兼顧指揮,所有人都各管各的。

三級野豬的吼聲異常可怖,死亡的威脅讓他們害怕得身體僵直,扣動扳機的手指都在發抖。

終于有個beta被三級野獸的獠牙刺穿,整個人被帶了起來,血噴一地!

同時,這位考生的考核提前結束。

這血腥的畫面成了壓垮隊員們最後的一根稻草。

“媽的,我棄權!我可不想被野豬的獠牙刺穿!”

“我、我也棄權,操!”

眼看着三級野獸沖到了面前,他們慌慌張張地去點提前交卷,可越慌就越點不着。

眼前突然黑影一晃,三級野豬嘶吼着倒地,水面拍起巨大的水花。

野豬的血濺了他們一臉,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一人手握染血的軍刀站在河岸邊。

不是老鹹魚容時又能是誰?!

“卧槽!”

“一刀秒、秒殺?!”

“大、大佬真的是大佬?!”

他們激動得無語倫次,心裏對容時的認知又提高到了新的高度。

這一個月裏,容時幾乎不上實戰訓練課,哪怕來上也很敷衍。

體能剛及格,槍法差強人意,格鬥課壓根不跟人對練,似乎沒什麽能引起他的興趣。

很多人暗落落地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沒什麽實力。

畢竟指揮好只能算腦子好,理論成績好只能算會讀書,模拟機甲玩得溜也可能是記憶力好,只要記住夠多的鍵位和連招,打得漂亮很輕松。

以武力為尊的軍校裏,真正吃香的是單兵作戰能力強的,所以以蔣星澤那樣的人品也依然有很多人追捧。

說白了,就是誰打架厲害誰就是老大,其他都是虛的。

容時從野豬身上跳下,穩穩落地,手裏的軍刀又朝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軍刀刺中一頭正在沖刺的二級野豬。

劇痛讓它的身體劇烈扭動,不管不顧地撞上了前方的野豬。

前方的野豬被這一撞給偏離了攻擊方向,直直朝着張毅撞過去。

張毅被容時的出現驚到,不等回過神,身體突然被騰空撞飛,啪得一聲重重摔進了河裏。

背上傳來劇痛,冰冷的河水灌入領口袖口,他咬牙掙紮了半天才浮上水面。

正準備往岸邊游,身前的河面突然濺起一個小水花,有什麽東西擦着右腿劃過,張毅警惕地往後退,下意識地朝前方看。

沒想到容時正舉槍對準這邊。

剛才他開槍了?

腦子裏閃過這個疑問後,張毅發現右腿越來越疼。

被打中了?!

他出離憤怒:“你他媽想殺我?!”

“你腦子被門夾了?”容時淡聲說,“我打的是剛才游過去的鱷魚。”

說着又開了一槍。

子彈擦着張毅的手臂打入後方的水面下,手臂上很快出現了一條血痕。

容時不緊不慢地補充道:“不過我槍法不太準,你可別亂動。”

其他人忙着對付剩下的二級野豬,只有離得近的那幾個聽到鱷魚,慌忙從水裏往河岸跑。

“有鱷魚!快上岸!”

“卧槽卧槽卧槽!”

“要被玩死了!”

很快,河裏只剩下無法上岸的張毅。

無論他想往哪個方向游,總會被容時的子彈攔住,手臂和腿上全是血痕。

傷口泡在冷水裏又冷又痛,雙腿開始抽筋,變得僵硬。

張毅破口大罵:“你違反考核規則!我要舉報——”

還沒說完,又一顆子彈擦着他的脖子飛過。

脖子上火辣辣地疼,溫熱的液體滑下來,冷風一吹,透心的涼。

“說了讓你別亂動。”

被威脅,容時的臉色毫無波瀾,冷聲道,“要是不小心挨了子彈,疼得可是你。”

有人留意到這邊的情況,卻無暇顧及。

宋瑜慢吞吞地跟過來,手裏的槍打中沖過來的野豬,一槍爆頭。

他沒去理會野豬群,只解決路徑上對他有威脅的。

走到容時身邊時,正好看到他把換下的彈夾扔河裏,拿出新的裝進去,随手滑動套筒。

動作熟練利落,自帶美感。

宋瑜的視線不由得在他修長的手上多停留了兩秒,這才看向河裏的張毅。

“是他?”

三級野豬被秒殺後,沒了首領很多野豬跑路了,剩下的那些很快被學生們解決。

等他們松口氣,慶幸脫險時終于發現張毅的情況。

“容時怎麽對着張毅開槍啊?”

“什麽情況?張毅脖子手臂上都是血啊。”

“沒看懂,這是幹嘛呢?”

張毅已經快沒力氣了,不知道是因為太痛還是太冷,臉色慘白。

見其他人已經解決了野豬,他高聲大喊:“容時要殺我!舉報他!”

子彈再次擦着張毅的手臂過去,留下一道新血痕。

容時:“我在幫你殺鱷魚。”

張毅氣到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媽有沒有鱷魚我不知道?!”

其他學生眼神微妙地在他們之間來回轉,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想幹什麽?”陸鳴眼神不善地走過來,“請你立刻放下槍!”

容時不是放棄考核了嗎?為什麽又回來了?為什麽能一刀解決三級野獸?他到底有多少實力?!

這些問題充斥着陸鳴的腦子,讓他嫉妒得發狂。

“真的好嗎?”容時又開了一槍,淡聲說:“要眼睜睜看着你的狗被鱷魚吞了?”

“根本沒有鱷魚!”陸鳴厲聲反駁,“我數到三,你再不放下我就舉報!三……二……”

“真有鱷魚!卧槽卧槽!”

不知道誰叫了這麽一句,所有人的汗毛都炸了,立刻舉槍對準河裏。

在張毅身後五米外的河面下有一龐然大物游過。

很快他左手邊的河面下也有了動靜,然後是右側、前方。

張毅能感覺到水面下的湧動,害怕得牙齒打顫,眼眶通紅:“快、快救我!快救我!”

陸鳴驚愕:“……”怎麽會?!

宋瑜看在眼裏,唇角蕩起一抹淺笑。

原先确實沒有,不過被張毅的血引過來不少。

水流開始翻滾,時而有鱷魚的背露出水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嚨口。

在水裏被一群變異鱷魚圍住,太他媽吓人了吧?!

張毅動一下,容時就開一槍。

每一槍都擦過他的身體擊中靠近他的鱷魚。

一彈夾的子彈用完後,容時面無表情地換彈夾繼續打。

“救、救我!救我啊!”張毅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用盡全力在水裏撲騰掙紮。

和被鱷魚圍困的恐懼比起來,被子彈打中的痛根本不算什麽。

體力急速消耗,身體和心理上都瀕臨崩潰。

“要讓我強調幾次。”容時冷淡的聲音裏透着不耐,“我槍法不準,麻煩你別亂動。”

宋瑜笑盈盈地幫腔:“是啊,要是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有理由懷疑你故意陷害我老婆哦。”

不能回岸上,不能動,一動就會被打傷,随時可能被鱷魚咬碎。

張毅終還是沒熬住巨大的心理煎熬,失聲痛哭。

陸鳴咬緊牙,朝着鱷魚開槍。

他可以确定,容時在報複!

當着他的面肆無忌憚地教訓他的狗,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其他人不敢射殺靠張毅近的那些鱷魚,只能去打離得遠一些的。

一時間,張毅沐浴在子彈雨中,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等容時打完身上所有的子彈,河裏的鱷魚也被解決得差不多了,原本清澈的河水被染紅了一大片。

有人找了很長的竹竿過來,好幾個人費老大力把張毅拖回來。

剛一上岸,張毅就軟到在地,他全身上下沒致命傷,卻被吓得牙齒打顫,全身抽搐。

陸鳴指着他身上的傷對容時怒吼:“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容時把沒了子彈的槍随手扔到張毅面前,吓得後者又一哆嗦。

“比起被鱷魚分食,這麽點皮外傷算什麽?這都受不住,那恐怕不适合參軍。”

陸鳴:“你——!”

容時:“行吧,算我多管閑事。”

不鹹不淡地丢下一句,他施施然地走了。

其他人想都剛才的事,心口依然狂跳。

“是啊,幸好主席發現及時,不然真的會留下心理陰影。”

“以後不敢靠近河邊了,好可怕!”

“主席也是好心,而且他槍法真的算厲害的了,我連靠近張毅一米內都不敢開槍!”

“我也是!就怕一失誤就——”

聽到他們的讨論,陸鳴臉色陰沉。

張毅破開的衣袖內,能清晰地看到幾十條血痕,每條之間的間隔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這樣的槍法,恐怕連蔣星澤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認知讓陸鳴更怒火中燒。

“容主席真是好手段。”宋瑜走在容時身邊,“但你自己玩夠了,我呢?”

容時看着前方,聲音很淡:“只要我看不見,随你怎麽玩。”

宋瑜輕笑:“這可是你說的。”

考核結束,所有人從專用儀器中出來。

在拟戰中受傷的痛感逐漸消失,他們起身活動手腳,互相間興奮地讨論。

張毅依然被恐懼支配,半天回不過神。

直到監考老師提醒可以出考場時,他才反應遲鈍地邁出儀器。

可一腳剛邁出去,他就被猛地扯住衣襟,被一股巨力拖着朝考場外走——

作者有話要說: 宋貓貓:兔兔,蔫兒壞的人太可怕了,要離他遠點。

容兔兔:明着壞的人也可怕,不要跟他說話。

後來——

宋貓貓、容兔兔: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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