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夕
佟奕不知道陸乘風有沒有聽見，她只看到他臉色如常，先她一步，步入教室。
佟奕不知道老師叫她有什麽事，直到老師把一疊試題冊放到她手上：“課程組老師們給的，還有一些是我自己買的，你數學還可以進一步提高。”
突然被開小竈的佟奕：“……”
她颠了颠厚厚的試題冊，硬着頭皮道：“謝謝老師。”
心裏是有那麽一點小歡喜的，畢竟變相也算是被老師認可。
“你有空就做，不會的問我就行。”老師滑了下鼠标，“對了，下學期我決定換個座位。”
佟奕嘀咕句：“我和笑笑坐在一起也沒耽誤學習啊。”
“不是，是為了你們更好地互相學習。你和陸乘風坐一塊兒，沒問題吧？”
陸乘風，年級第一，大佬。
還有這種好事？
佟奕懵了：“沒、沒問題。”
老師的眼鏡反光，他繼續說：“乘風這個孩子，雖然大家都覺得他人緣好，愛樂于助人，處事周到，但要論他最好的朋友，那也是沒有的。其實他內心還是有點孤獨的，有些時候是習慣性地讨好別人，他自己并不開心。佟奕，你作為同學，可以多幫助下他，多關心下他。高中壓力大，還是需要朋友傾訴的。”
佟奕不明白老師怎麽突然對她說這番話，她只能“噢”了聲，随後道：“老師，我盡力吧。”
等她走後，辦公室的另一位老師戳戳班主任：“你怎麽回事？安排男生女生一起坐，不是助長早戀嗎？”
班主任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你放心吧，兩個孩子都很理智，絕對不會早戀的。而且我跟佟奕原來的班主任打聽過了，佟奕喜歡的男生叫卞琰。”
提到這個卞琰，班主任嘆了口氣：“青春期的女孩子，都喜歡那種流裏流氣的痞子嗎？邱媛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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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後，就是短暫的寒假，但老師不會因假期短暫而手下留情。
走親串友不久，就開學了。高中的小朋友們，有的不得已會在除夕夜狂寫假期作業，有的心理素質強大，會先玩再寫。
開學前最後一個晚上，一人一筆，創造奇跡。
佟奕不是那種臨時抱佛腳的人，她習慣把事情均勻攤開來做，這樣就會有條不紊。
除夕夜，在外工作的父母回到家，給她帶了一個禮物。
一個只能發短信打電話的老年機。
老爸：“高中就別帶智能機了，影響學習，把這個手機帶上，有事給我們打電話。”
佟奕：“……謝謝您。”
佟奕不怎麽玩手機，多是周末回到家玩，在學校學習的時間都不夠用，因此換手機對她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她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除夕夜，一家四口，吃了頓團年飯。
過後就在客廳看春晚。
佟奕拿着手機回複各種祝新年快樂的消息。
聽着隔壁放煙花的聲音，她扶着額頭，總覺得太喧鬧了。
跟秦玥一樣，她也不太喜歡喧鬧，也讨厭人潮擁擠。
佟奕翻着消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猶豫了下，又想起老師說的話，還是給那個人發過去了。
佟奕：班長，新年快樂哦，祝你學業有成，萬事如意。下學期做你同桌，多多指教。
她不擅長人際交往，尤其是不算太熟的人。因此編輯這麽簡短的話，也讓她絞盡腦汁。
發出去後，她耐心等了幾分鐘，沒有回複，于是放下手機看趙本山的小品。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佟奕拿起來一看，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陸乘風：謝謝。
佟奕想起秦玥她媽說的話——“沒爹沒媽。”
那陸乘風現在，是跟誰生活在一起的呢？還是一個人？
她看着“謝謝”兩個字，總覺得陸乘風現在肯定不開心，發這兩個字，已經在竭力維持體面了。
春節，本來就是阖家團圓的日子，但是如果沒有家呢？
她的心莫名被揪起。
手指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點擊發送的時候，遲疑了會兒，還是發出去了。
——要出來玩嗎？
陸乘風：去哪裏？
他好像沒有抗拒。
佟奕松了口氣的時候，又感到糾結。她也沒有什麽地方推薦，她很少玩的。
想了想，佟奕問了爸媽：“有什麽地方可以玩呀？”
“這麽晚了去哪裏玩啊？在家看春晚呗。”
佟奕不想告訴爸媽自己要跟一個男孩子出去玩，借口道：“我跟笑笑出去玩。”
“大過年的，現在大多數商鋪都關門回家過年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大晚上出去也不安全。要不等明天再去吧？”
确實是這個道理，法定假日幾乎沒有店還開着。
只是她話已經說出去了。
佟奕盯着手機，絞盡腦汁，總算讓她想出一個地方。
佟奕：要不我們去白蘊寺看他們撞鐘祈福吧。
陸乘風：好。
過了會兒，他問道：除了我們，還有誰嗎？卞琰和寧笑笑也會來嗎？
佟奕：你想嗎？人多也熱鬧，我都可以的。你想的話，我就問問。
問卞琰是不可能的，問笑笑可以，但笑笑多半要拒絕的，她除夕夜一般不出門。
陸乘風：你決定就好。
佟奕問了寧笑笑，她果然拒絕了。她又問了家比較遠一點的康婷婷，她也拒絕了。
佟奕：好像就只有我們倆。
陸乘風：好。晚上冷，你多穿點衣服。
發出去後，她才隐約覺得不對勁。
怎麽感覺，像是即将要約會一樣呢。她的本意，只是心裏受到觸動，一絲心軟罷了。
算了算了。
都到這個地步了。
她硬着頭皮跟爸媽交代要和寧笑笑去白蘊寺，但她不擅長說話，說完後下一秒就被拆穿。
“真的是和笑笑嗎？“老媽問。
佟奕頂着她的目光，點點頭。
老爸說：“你談男朋友了啊？”
明明沒有的事，但佟奕還是不可避免地臉紅起來。這下怎麽也瞞不住了，她只好老老實實交代，并再三保證。
不是談戀愛，只是心軟了一丢丢。一點前保證回來。
老爸老媽對視一眼，最後老爸點點頭：“可以。”
佟奕迫不及待地露出一抹笑，随後聽見老爸說：“但是我們要跟在你身後。”
“啊？”
老媽咳了聲：“就只是跟着，不打擾你們，我很你爸只想保證你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