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房
今日旬休, 不上課。飯後,蕭彧準備去看筒車。今日木匠師傅過來了,蕭彧要去跟師傅一起研究讨論, 将筒車給改進一下, 提高它的運轉效率。
裴凜之一聽要去看筒車, 堅決反對:“郎君不能再去了,我替你去。”
蕭彧笑道:“怎麽就不能去了,我不爬上去, 下邊看還不行?”這是他設計的筒車, 裴凜之也未必能幫上忙啊。
“那我陪你去。”裴凜之現在對筒車簡直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好吧。”蕭彧知道以後自己別想獨自去看筒車了。
出門的時候,吉海和孟思歸正在院子裏練功。見他們出門,吉海只看了一眼, 繼續專心練功, 孟思歸則問:“師父,我們要練到什麽時候?”
裴凜之瞥他一眼:“你師兄什麽時候不練了, 就不練了。”
“哦。”孟思歸露出愁容,無奈地看着吉海, 他這兩天發了瘋一樣,一有空就在練功,今日不到午時是別想休息了。
出了院子,蕭彧笑着說:“思歸這孩子聰明,就是性子太跳脫。”學什麽上手都快,就是沒長性。
“需要好好磨磨。”裴凜之顯然也贊同他的看法。
蕭彧閑聊似的問:“你的徒弟中, 你更看好誰?”
裴凜之抿着唇, 不說話。
蕭彧知道他心裏其實有杆秤, 但是嘴上不輕易下結論。
蕭彧跟木匠師傅一起讨論研究了一番, 終于找到了問題所在, 改進過程中,爬上爬下的人變成了裴凜之。
經過兩天修改,筒車終于順利運轉了起來,自動舂米機也可以工作了,以後吳家娘子就不用再操心舂米的事了。
村裏人看見這個滴溜溜轉動的大家夥,不用人力就能車上水來,而且同時還能舂米,都覺得新奇得不行,紛紛跑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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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正摸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說:“這筒車真是個好東西,以後就省了大力氣了。蕭郎君,來這裏舂米收錢收米都可以吧?”
蕭彧說:“我這不要錢也不要米,免費給大家使用。我就一個要求,千萬要愛惜,不要因為不花錢,就随意糟踐。而且要以和為重,不能争奪,要用的就排隊,先來先得,不要插隊、吵架。”
村民一個個都笑眯眯地點頭答應,這筒車灌溉不一定實用,畢竟沒有修水渠,也就是附近的田能夠灌溉上,但是舂米就不一樣了,家家戶戶都用得上,對老弱者尤其友好,這麽省力的好事,誰不願意呢。
以後要舂米了,将谷子送過來,叫個老人或者孩子過來看着就行,就不需要家中的壯勞力了。
所以筒車的安裝,不光對蕭彧家是樁好事,對整個村子來說都是件大好事。這也算是蕭彧為村裏做的第一個公共設施。
魚兒反應最積極,很快就叫哥哥們擡着稻谷過來舂米了,大家一看,都趕緊回家搬稻谷來試一下新的舂米工具。
于是筒車便正式投入使用,成為了全村人的新寵。
木匠師傅忙活了将近一個月,終于做好了筒車,蕭彧給他算工錢的時候,木匠師傅說:“蕭郎君,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這邊工錢我就不收了。你這個圖紙送我吧,我拿到別處給人修筒車。”
蕭彧一聽喜出望外:“可以啊。這筒車也不是我發明的,只是現在會做的人幾乎沒有,你是獨一個,你要是願意,就多教幾個徒弟,将這法子給推廣開來,也算是我為崖州百姓盡一點綿薄之力。”
木匠師傅聽了,連忙答應下來:“一定,一定,我一定多教幾個徒弟,讓崖州到處都能看到筒車。我還要跟人說,這是蕭郎君造出來的筒車,讓人們記住你的功德。”
“不、不,這真不是我造的筒車,不用替我宣傳。”蕭彧連忙擺手拒絕,這是勞動人民的智慧,他可不敢居功。
不過不管蕭彧同不同意,後來崖州甚至神州大地上,筒車都被叫成蕭車,這都是後話了。
下過大雨,又冷卻了幾日,磚窯終于可以開窯了,不知道青磚燒制效果怎樣,蕭彧還挺期待的。
他挑了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開窯,師傅們都過來了,大家慎重又忐忑地打開窯門,入目便是一片紅色,師傅惋惜道:“蕭郎君,這顏色是不是不對?不是青色啊。”
蕭彧走近來,依舊可以感受到裏面散發出來的熱氣,餘溫還沒散盡,外層的磚頭并不是期待中的青磚,而是有點發紫的紅磚,是沒燒制成功,還是外圍沒潑到水,所以沒産生變化?
蕭彧說:“這是紅磚,不是青磚,不過也不打緊,紅磚也能用,只是不如青磚結實。今日就不起出來了,先開窯散熱,小心燙到。”
既然磚頭都燒好了,就該準備建新房了。新房怎麽建,蕭彧和裴凜之早就開始讨論了,是在這房子的基礎上修個大院子,還是另起地盤重新修個院子?由于現在的房子位置比較靠前,再往前修就有點局促了,最後決定在這房子邊上重新修個一進院落,以後再擴大規模,就在這院落前面再加一進,以此類推。
房子的結構也是蕭彧和裴凜之一起商量定下的,中間主房三間,中間為客廳,左右為卧房,左右的房間還會從中隔開,保證足夠的隐私,東西廂是客房,前廳為廚房和飯廳,修成一個四合院。
這樣下來,蕭彧燒的這一批青磚估計要全用光,沒有多餘的給吳興義了。不過也不打緊,吳家原也沒打算現在就蓋房子,計劃要到秋後了,可以另外燒給他。
蕭彧還打算燒青磚賣,青磚燒制比石灰高複雜,但需求量更大,應該會受大戶人家歡迎,到時候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蕭彧向來就是想到什麽就去做的人,青磚已經好了,門窗也早就準備好了,就該挖地基了。地基用石灰石做基石,用糯米灰漿做粘合劑。
地基快修好的時候,那邊窯裏的磚頭就能起出來了,外層是紅紫色的磚頭,但裏面就是烏青的青磚了,成色非常好,相當結實耐用。
紅磚可以修在房子內層,因為內牆會粉刷,外層就用青磚,可以不粉刷。
青磚一車車被拉出來,再拉到蕭彧家院子裏,又引來了村民們的圍觀,蕭郎君總是會帶給大家無數新奇事物,不管是石灰、紙、筒車、夜間課堂,還是現在的青磚,都叫人們大開眼界。
以至于村裏人的眼光被養得無比之高,以後見了什麽事都特別鎮定淡然,因為他們相信,除了蕭郎君,不會再有人能做出讓他們吃驚的事了。
修房子如火如荼地進行着,蕭彧每天除了上課,都是在工地上泡着,他是設計師嘛,泥瓦匠還得聽他的指揮。
這天魚兒突然跑來找蕭彧:“郎君,你快來看看我們的蠶,它們全都往地上爬,怎麽辦呀。”
蕭彧趕緊跑到蠶房一看,原本白白胖胖的大白蠶此刻已經變短變黃了,它們正努力地往竹匾外爬,蕭彧一拍腦袋:“魚兒,趕緊去抱稻草來,要幹淨點的。”
這段時間忙着蓋房子,把這事給忘了,更專業一點的辦法,應該是給編一些專門的工具,給蠶吐絲結繭。
“要稻草做什麽?”
“蠶要結繭子了,得給它們準備繭山。”
在蕭彧的指揮下,小姑娘們抱來了不少稻草,将下層的草絮都抓掉,留下幹淨的草芯,給蠶爬山結繭。一夜功夫,便有許多的蠶上了山,開始吐絲結繭。
小姑娘們養了一個多月的蠶,如今終于看到蠶吐絲了,覺得無比神奇,好有成就感啊。
孟家娘子養的蠶比他們家的晚上一天上山,她也依法炮制,準備了稻草給蠶結繭。
短短幾天功夫,幾乎所有的蠶都吐絲結繭了,有的蠶不走尋常路,甚至沿着牆壁爬到了房梁上結繭,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蕭彧看着稻草上挂滿的白色小燈泡,就像他心上開滿的花,今年冬天就能蓋上又輕又暖的蠶絲被了。
不過到底是做蠶絲被還是缫絲織布呢?今年的蠶數量有限,即便是織布,恐怕也織不出幾匹布來。而且光靠他們兩家養蠶是遠遠不夠的,還得動員起村裏所有的人來養蠶。蠶絲織布,恐怕得等明年了。蕭彧決定先解燃眉之急,做蠶絲被,有多的再缫絲織布。
當然,還是要研究一下怎麽缫絲織布。蕭彧曾經在視頻中掃過兩眼,缫絲好像就是水煮蠶繭,然後抽出絲來,幾根絲合在一起,就成了絲線。
他試了好幾次,不是抽得粗了,就是抽斷了,試了好幾個蠶繭,終于找到了竅門,要将蠶繭外層的亂絲去除掉,只留裏面結實緊密的繭,從這裏找出絲的頭緒,有了頭緒,抽絲剝繭就容易起來了。這是個特別需要耐性的活兒,蕭彧研究出法子,便将這事扔給了小丫頭們去弄。
做蠶絲被的繭不用急着處理,蕭彧記得蠶結繭後不久,蛹化成蠶蛾就會自己咬破繭出來。為了明年留下更多的蠶種,蕭彧決定等蠶蛾出來之後再處理那些被咬破的繭,做被子不怕斷絲。只有抽絲的繭子要趕在蛹化成蠶蛾之前處理掉,或者直接先煮死,再慢慢抽絲。
抽絲是個細致活兒,蕭彧發現幹得最快最好的是那個叫惠兒的殘疾姑娘。她因為軟腳瘟致殘,走路一瘸一拐的,顯得很自卑,說話輕聲細語,從不敢跟人對視。
其實惠兒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長得也很可愛,小圓臉上一雙大眼睛格外靈動,上課也非常認真,接受能力很強,學東西還會舉一反三,作業也寫得極其工整。蕭彧喜歡叫她回答問題,他希望用這種法子來鼓勵孩子,培養她的自信心。
最近這小丫頭變得開朗愛笑了許多,因為老師們總誇她,她總算是找到自己擅長的點了。因腿腳不便,很多體力活沒法幹,她就經常幫忙洗衣喂蠶,還幫吳家娘子績麻織布。
吳家娘子對她也很贊賞,不止一次跟蕭彧說惠兒的布織得好。蕭彧想到,蠶絲織布是個特別細致的活兒,沒準惠兒能夠勝任,就是年紀稍小了點。
這邊忙着抽絲剝繭,那邊房子也在如火如荼地蓋着。蕭彧希望能趕在臺風來之前将房子修好,不過春天雨水确實多了點,蓋房子期間就下了兩次大雨,不得不停了三天工,斷斷續續的,花了将近二十天,房子主體終于完成了,就剩下屋頂沒蓋了。
蓋瓦頂請的還是去年那個師傅,按照去年蓋屋頂的進度,這房頂沒有一個月怕是蓋不好了。出乎蕭彧意料的是,這次師傅帶了七個幫手過來。
原來是師傅從蕭彧這裏蓋過瓦頂之後,到處推廣他的糯米灰漿黏合技術,不少人家都按照這個法子重新蓋了瓦頂,他生意紅火,不僅收了兩個徒弟,還吸納了三個同行,于是他的班底就變成了現在的八個人,這下幹起活來真是又快又好。
當然,活少的時候他不會出動這麽多人的,只有碰到大活,才會整個班子出動,比如這次就是。
蕭彧原以為房頂需要月餘才能好,但這次只花了十來天就都蓋好了,不僅因為人多,還因為師傅們做得多了,技術比第一次蓋要精湛熟練了不少。
闵翀和吉山趕着馬車回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新房全面竣工,家裏在擺流水席宴請村民。他們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離開一個多月而已,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多出了一座新房。
那房子黛頂青牆,修得比刺史府還要漂亮,不誇張地說,這是崖州最漂亮的房子。其實用最漂亮還是有點誇張的,蕭彧沒什麽錢,他家的房子跟那些講究的大戶人家沒法比,至少門窗就沒法比,他都是做的最普通的款式,沒多少花紋和雕飾,因為那些是真需要錢和工夫才能辦到的。
不過就算細節上不夠精致,也不掩飾這是一座極其漂亮的房子。
正在新房裏招呼客人的蕭彧聽來彙報的孩子說闵翀和吉山回來了,高興得連忙跑出來迎接,過門檻的時候太激動,鞋子都被門檻挂掉了。
裴凜之跟在他身後,看着落在地上的鞋,露出無奈又寵溺的笑容,從地上撿起那只木屐,套上那只伸進門檻準備找鞋子的腳上。
蕭彧嘿嘿傻笑:“跑太快了,這木屐不如草鞋穿着方便。”
木屐是裴凜之給蕭彧買的,因為他之前的草鞋穿壞了,新草鞋磨腳,需要磨合好一陣子才能舒服,裴凜之便給他買了木屐,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夏天也是穿木屐的。
裴凜之說:“那就慢點走。”
蕭彧說:“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回來了,我想知道有沒有找到合适的土。”
“你看了也看不出來,不得試試才知道?”裴凜之抓着他的手腕,不讓他走快了。
剛出院子,沒走幾步,就已經看見了朝新房子這邊走來的闵翀和吉山。蕭彧興奮地揮手打招呼:“闵當家、吉山,你們可算回來了,辛苦了,正好趕上吃飯。”
吉山興奮地跑過來:“郎君,我們回來了。家裏蓋新房子了?這麽快,我們出去的時候才開始燒磚呢。”
蕭彧說:“對,青磚燒出來就趕緊蓋了,擔心過段時間飓風就要來了。闵當家,辛苦了!”他從裴凜之手中抽回手來,朝吉山後面不疾不徐地走的闵翀拱了拱手。
闵翀微微點頭:“東西都帶回來了,在車上,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回頭再看,你們都餓了吧,趕緊去吃飯。我再去給你們炒兩個小菜。”蕭彧招呼他們。
裴凜之看了蕭彧一眼,郎君已經很久沒下廚房了,雖然闵翀和吉山在外奔波辛苦被款待是應該的,但還是架不住內心有點泛酸。
蕭彧招呼他:“凜之來幫我忙。”
裴凜之便跟着去了。
蕭彧說:“好久沒下廚了。你想吃什麽,我給你也做個。”
裴凜之聽見這話,內心頓時熨帖無比:“郎君做的我都愛吃。”
蕭彧找了些食材,去廚房裏做了一道炒蛤蜊、爆炒蝦仁,還有一份羊肉片,羊肉片是裴凜之愛吃的,他口味偏北方一點。
蕭彧說:“凜之是跟闵翀他們一起吃還是單獨吃?”
裴凜之問:“郎君呢?”
“我同他們一起吃吧。”
“那我同你們一起吃。”
“好,那就一起端過去吧。”
他們将新炒的菜端到闵翀和吉山吃飯的桌上,坐下來一起吃飯。雖然流水席已經開了大半個時辰,蕭彧和裴凜之也都還沒吃飯,現在客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該自己吃飯了。
飯桌上,吉山狼吞虎咽地扒了幾口飯:“還是郎君做的菜好吃。”
“慢點吃,這段時間辛苦二位了,風餐露宿,二位都清減了不少。”蕭彧說。
闵翀沒說話,默默吃着飯,他一向高冷,很難聽到他的态度。
吉山問起了房子的情況,什麽時候建的,花費大概多少雲雲,都是家常閑聊。蕭彧也沒隐瞞,大致解答了一番。
吉山聽後哀嘆一聲:“看樣子我想修房子還遠遠不夠啊。”
蕭彧才想起來他家的房子塌了,兄妹三人還是寄住在自己家裏,不過他早就安排了他們兄妹的住處:“現在新房已經修好了,我是這麽安排的:我們幾個都搬過來,那幾個小姑娘也都搬到這邊來,原來的房子一間給老吳家住,剩下幾間給老人和孩子們住,這樣應該能寬敞一些。”
吉山眉飛色舞:“我也搬過來?”
蕭彧點頭:“你與你弟住一間廂房,闵當家住一間,幾個小姑娘住一間。”
“謝謝郎君!”吉山興奮至極。
以後老房子就相當于孤獨園了,幾個老人住蕭彧原來住那間以及闵翀住的那個雜物間,應該是足夠了。二十個男孩分兩間住,比原來要寬敞多了。
廚房依舊在老房子那邊,課堂也在那邊的廳堂裏。
等第二批青磚燒出來了,再在老房子邊上再修幾間房子,養蠶、織布、制陶等都可以在裏面進行,這樣住房、作坊也就都有了。
這個家也就越來越有模有樣了,蕭彧心情非常愉悅,日子還是很有奔頭的。
吉山吃了七分飽,開始說起他們路上的見聞來,找到不少粘土和石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吃完飯,蕭彧和他們一起去檢查他們這次帶回來的土樣和石頭樣本,每一塊土和石頭都标注了出處。粘土如何,還得等燒過之後才知道,石頭蕭彧倒是了解一些,居然真給他們找到了石英石和長石,甚至還有一塊石膏。
蕭彧拿起那塊石膏,反複檢查了一遍,确定就是石膏,他有些興奮地說:“這是從哪裏找到的?”這石膏就是南方人用來點豆腐用的,他在鄉下外婆家見她用過,将石膏煅燒後,搗碎磨成粉狀,加一點豆漿攪拌,然後倒在豆漿中,豆漿就凝固成豆腐了,這下可以做豆腐吃了,真是意外的收獲。
闵翀問:“這有用?”
蕭彧點頭:“有用,這個可以用來點豆腐。”
“豆腐是什麽?”吉山好奇地問,他沒吃過豆腐。
裴凜之問:“郎君,豆腐是用這個做成的?”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蕭彧基本可以肯定就是做豆腐用的石膏。
闵翀說:“那其他的石頭無用了?”
蕭彧連忙說:“不不,都有用。這些白色的石頭應該都有用,等我先試試,确定好具體哪種有用,咱們再去開采,盡量找近一點的地方,比較省時省力。”
燒陶瓷沒那麽快,就先做個豆腐來試試吧。于是蕭彧趕緊喊上魚兒去磨豆子做豆腐了。
黃豆用石磨磨碎,去掉豆殼,然後放水中浸泡一晚上。第二日再用石磨磨成豆漿,将豆漿加水大鍋煮開,用細麻布過濾掉豆渣,煅燒磨碎的石膏放入少許豆漿攪拌,然後倒入滾燙的豆漿中,等冷卻片刻,便能凝固成豆腐腦。
因為不知道石膏比重是多少,蕭彧将豆漿分成了幾份,最後做出來的三種豆腐,一種非常嫩,勉強凝固了,還有一種恰到好處,就是常吃的豆腐腦,還有一種比較老,這個只能用來做老豆腐了。
于是這一天,家裏所有人都吃上滑嫩的豆腐腦,豆腐腦上再澆上一勺子蜂蜜,把一群孩子吃得都忍不住舔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