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

挂着黑超墨鏡,裹着大衣的男人,畫質不是很清晰,這麽一看還真不太好分辨人到底是誰。

鄭祈抿着唇,心中穿針引線突然一片清明,這幾天一直萦繞在他心頭的疑問終于有了答案。

出現在爆炸案采訪現場,在墓地偷拍鄭建業被抓,帶他到孫繼元面館吃飯,有計劃的和他同居,還有那件帶血的衣服,以及這段日子對他好的不正常的表現,統統清晰的指證了一個真相。

鄭祈的呼吸有些困難,臉色難看的吓人,他的手掌死死按住心口處,彎下身體,鄭祈張着嘴無聲的哀鳴,眼睛卻幹澀的一片通紅,莫大的悲哀襲上心頭,瞬間将他湮滅。

審訊的警察被他的狀況吓了一跳,最先提問他的那個年輕警察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的想要呵斥幾句,卻被旁邊年長一些的警察攔了下來。

正在兩個人想着要不要叫醫生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有人進來在年長警察的身邊耳語了幾句,随後鄭祈被帶出了審訊室,在看守所中又待了一天一宿,才被他爸帶着律師保釋了出來。

37章

鄭祈跟着鄭建業一起走出看守所,早晨耀目的陽光刺的鄭祈閉上眼,等在門口的秦佳佳沖上來一把抱住兒子,不停的拍着他的背,嘴裏輕輕哄慰:“兒子,沒事了,兒子。”

秦佳佳哭嚎半天驚的路人都往這邊看,鄭建業有些看不下去拽了拽她,秦佳佳這才收住哭聲擡頭仔細打量鄭祈,這一看眼淚更止不住了。

莊嚴走後鄭祈自己悶在家裏兩天兩宿沒睡,被抓知道真想以後更是輾轉難眠,熬得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鄭祈的臉龐瘦削,眉頭緊皺,眼睛裏遍布血絲,幹澀的眨眼都痛苦無比,蒼白的嘴唇緊緊抿着,從來愛臭美的人此時憔悴的不像樣子。

“兒子,跟媽回媽媽那去吧。你那讓人翻得亂七八糟沒法住,這兩天忙着你的事還沒叫人去整理,你的貓和狗都送到你奶奶那去了,上媽那住兩天,等收拾好你在回去好嗎?”秦佳佳摸摸兒子的臉心疼的說。

鄭祈機械的轉了下眼睛,用手拍拍他媽的後背,聲音有些嘶啞的說:“不用,我哪也不想去,送我回去,我想靜靜。”

秦佳佳看鄭祈這副摸樣哪裏肯同意,剛想拒絕卻被鄭建業拉住了,瞪了鄭建業一眼後,秦佳佳還是閉了嘴,鄭祈的倔脾氣上來,誰說什麽都沒用。

路上秦佳佳坐在鄭祈旁邊幾次欲言又止,快到地方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勸道:“鄭祈啊,你跟小睿,莊嚴你倆……你也別恨他,這孩子和莊禦也不容易,好端端的家毀了,那倆孩子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你就像莊嚴說的那樣,忘了他吧,你們……唉。”

鄭祈上車後一直沉默的低着頭,此時突然擡了起來看着車頂,從莊嚴走後到現在一直憋着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無聲的滑過臉頰從下巴上狠狠砸落。

鄭建業在前邊親自開車,聽着母子倆的動靜,心裏直嘆氣,這都是孽緣啊。

上了樓,鄭祈打開門,看着淩亂的屋子腳步頓了頓,然後擡腳走了進去,回到卧室蒙上被子蜷縮起來。

鄭建業和秦佳佳站在卧室門口相互看看,最後只好無奈的把卧室門關好。

離婚二十多年的前夫妻倆在客廳裏相對無言,放着鄭祈一個人又不敢走,最後只好卷卷袖子開始給鄭祈收拾屋子。

忙活了一下午,眼看到了晚上,秦佳佳去廚房做了一頓飯,鄭祈還沒醒,前兩口子坐在餐桌前也沒什麽胃口,這倆人真是多少年沒這麽和平過了。

“離婚前我沒出軌,鄭祎是不到七個月早産的,差點沒活下來,娘胎裏沒發育好,你看他到現在還是一個面癱。(鄭祎:爸你這麽說你兒子真的好嘛?)”安靜的家裏,鄭建業突然對秦佳佳說。

秦佳佳擡起頭噗哧一聲樂了,然後強板起臉來問:“真的?”

“真的,沒騙你。一直想和你說,可你每次看見我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鄭建業臉上的表情也跟着放緩。

笑過以後,秦佳佳看了看依舊緊閉的卧室門,笑容收斂:“發生這樣的事,鄭祈以後可怎麽辦?我看他對小睿是真上心了。”

倆人都不是瞎子,收拾屋子的時候,家裏全是成雙成對的東西,冰箱上門板後到處都貼着兩個孩子寫的愛心便簽,再看看鄭祈那半死不拉活的樣,就知道這個坎不好過。

鄭建業在秦佳佳的白眼下硬着頭皮點了一根煙,最近他的壓力也很大,此時急需尼古丁的刺激:“能怎麽辦?時間長了總會過去的。”

“你這等同于廢話。”秦佳佳有些無語,她還能不知道時間長了就會好,她擔心的是現在的鄭祈,兒子不肯跟她回去住,他和鄭建業又不可能一直擱他這盯着,這要出點什麽事可怎麽辦。

兩口子正在這愁呢,卧室門咯吱一聲開了,鄭祈洗了一個澡,刮好胡子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他爸和他媽倆坐在餐桌前相對而坐愣了一下。

秦佳佳見兒子出來高興的跑過來拉他,飯菜都是剛上桌沒兩分鐘的,秦佳佳給鄭祈添了一碗飯放到他面前,一家三口闊別二十多年後第一次單獨吃了頓還算溫馨的飯,鄭祈都沒想過還能有這麽一天。

端着碗吞下碗裏的最後一口飯菜,沉默了一下後鄭祈擡起頭說:“我想通了,他走了也好,起碼他活着我還有個念想。”

秦佳佳和鄭建業對視了一眼,有點品不出鄭祈話裏有幾分真假,拍了拍鄭祈的手背,秦佳佳眼中不無擔憂:“兒子,你要難受的話就跟媽說,別硬憋着。”

“我沒事,吃完飯你和我爸就回去吧。”鄭祈對他媽笑了笑。

秦佳佳看着他兒子的臉,心酸的想掉眼淚,鄭祈估計自己都不知道他臉上那個笑有多勉強。

好容易将他爸媽送走後,鄭祈看着空蕩蕩的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從酒櫃裏拿了一瓶酒,鄭祈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坐下,看着窗外的月亮發呆。

與此同時在不知距離多遠的大海上,一艘渡輪緩緩飄蕩着前進,莊嚴端着酒杯倚靠在甲板的角落裏,望着月亮想鄭祈此刻在幹什麽,是否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又是不是恨死了他。

肩膀被人從後摟住,一直大手蓋他的頭上摸了一下,莊禦低沉的聲音傳進莊嚴的耳中:“在想什麽?”

莊嚴靠在他哥寬闊的懷中吸了吸鼻子:“想鄭祈會不會恨我。”

“這麽喜歡那小子?他有什麽好的,一點警惕心都沒有,那天晚上要是換個人都夠他死八百回的。”莊禦挑剔的就好像老丈人看女婿,看哪哪不順眼。

莊嚴翻了個白眼:“換八個人碰上你該死還是得死,我家貓都讓你吓着了。”

“還你家貓,你不最怕貓了嗎?為了那小子,你連這都克服啦?”莊禦有些不可思議,莊嚴有多怕貓他比誰都清楚。

莊嚴情緒又低落下去,心裏難受的疼。

“當初就不該聽你的,卧個底咋還把自己也給卧進去了呢?”莊禦嘆口氣,森森的覺得弟弟真是蠢死了。

莊嚴垂頭不語,不想回達他這個問題。

38章

鄭祈徹底辭了工作,劉總和李廣利早在幾年前就有了鄭祈随時會走的準備,畢竟以他的身家背景實屬沒有必要來房地産公司做個中介,用劉總的話說簡直就是閑的蛋疼。

當初要不是患了中二症重度晚期,為了和鄭建業對着幹,劉總對鄭祈的限制又不大,鄭祈也不可能一幹好幾年。

雖說早有準備,但是搖錢樹要走了,劉總還是很肉疼,李廣利更是好像死了親爹一樣想抱住鄭祈大腿不讓他走,他他媽的年前剛剛貸款買了房子,鄭祈走了以後他得還到哪輩子去。

不過對于鄭祈辭職這件事,他家裏的人幾乎全都表示早該如此。鄭祈拒絕了他親爹和後爹的邀請,他把花花和小狗崽接了回來,還給起了一個非常猥瑣的名字,叫柯雞雞,。

鄭祈他奶奶為此沒少罵他,說他不正經,起這麽個名字讓她以後怎麽帶出去遛彎,在勸不聽他以後擅自給柯雞雞起了個小名叫鄭屁屁。鄭祈笑說他奶奶這個名起的也正經不到哪去,換得他奶奶的一頓捶。

柯雞雞長的很快,兩個月的時候耳朵就立了起來,鄭祈有一天逛微博點進了一個叫‘馬建國是個禿子’的微博,這哥們養了一只貓和一條狗,每天拍點照片和視頻好像挺有意思,于是也萌發了給花花和柯雞雞也開一個微博的想法,三五不時的上傳點照片啥的。

春暖花開的時候,鄭祈帶着花花和柯雞雞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自駕旅行。

鄭祈去過西藏,到過大草原,繞着中國走了一圈,再回家的時候人在外跑的瘦了也黑了,不過精神卻好很多。性格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态,嘴碎心軟不正經,不過也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察覺那些破碎後日久彌新的創傷。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莊嚴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他們曾經的過往只是一場風花雪月的夢,人醒了,夢碎了,只剩他一人還留在原地。

秦佳佳想給鄭祈安排相親,哪怕找個男兒媳也好過鄭祈一個人還放不下,可惜鄭祈死活不同意。

莊嚴走的第四年,鄭祈開了一個甜點屋,終于消停下來結束他的浪跡天涯,這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黃昏,兩個青春靓麗的女孩子手拉手推開了甜點屋的玻璃門,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老板,兩份提拉米蘇,一杯拿鐵,一杯香草奶茶。”女孩兒清脆的嗓音悅耳動聽,讓這個冬日裏的黃昏都多了幾分靓麗的色彩。

年輕帥氣的老板從藤椅中站起,慵懶的舒展了一下勁瘦挺拔的腰身,随後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好的,請稍等。”

時間不久甜點和飲料就上齊了,兩個女孩面對面而坐,臉紅心跳的目送帥哥老板重新回到櫃臺。

“小靜,今天放的是‘回憶裏的那個人’耶,老板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到底是誰這麽眼瞎忍心傷害老板啊。”其中一個短發大眼的妹子單手托腮,一臉明媚的憂傷。

“唉,老板這麽任性,一首歌一放就是一天,誰來都不好使,得損失多少顧客啊?萬一以後要是生意不好,關門了怎麽辦?”另一個紮着馬尾,長得非常喜慶的圓臉姑娘非常擔憂的說。

“嘻嘻,有錢才能任性,估計老板不差錢。”短發姑娘将盤子裏的提拉米蘇快速幹掉,抹了抹嘴笑道。

“那天有一對情侶在這約會,恰好趕上老板懷舊一直單曲循環‘把悲傷留給自己’。這歌太悲,還沒完沒了的放,約會的男生忍無可忍的走到前臺要求老板換首歌,我眼睜睜的看着老板頭不擡眼不睜的拿出一塊木牌放到收銀臺,上面寫着‘拒絕點歌’。把那男的氣的拍了幾百塊錢到老板面前,結果老板又放了一塊木牌上去,上面竟然寫着‘有錢就是任性’。哈哈哈,我當時全程目睹,都要笑死我了。”馬尾女孩誇張的捂着肚子,笑的不能自抑。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笑作一團,這時店門被人推開,從外走進來一個寬肩細腰長腿的帥哥,那人穿一件藏青色類制服款呢子大衣,臉上帶着墨鏡,帥逼的氣息簡直能糊人一臉。

短發大眼妹子眼尖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捂着嘴小聲尖叫道:“有帥哥,快看,快看!”

“哪呢?哪呢?哦媽呀,好帥。”馬尾圓臉妹子,順着同伴的目光鎖定了目标,捧臉陶醉道。

男人緩步走到收銀臺前,老板此時正閉着眼窩在藤椅中打盹,倒是一直蹲坐在收銀臺上充當招財貓的加菲貓警覺的睜開了眼,它瞪着水朦朦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一直注視着眼前的來人,男人摘下墨鏡,也與那只貓對視。

加菲貓頓了一下,随後站了起來搖了搖尾巴,軟軟的叫了一聲:“瞄~瞄。”

這時趴在老板懷裏的狗立起耳朵,喉嚨裏嗚了幾聲後開始汪汪叫,老板被狗的叫聲驚醒,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臉。

鄭祈有些懵,他閉了閉眼再睜開人影還在,可他卻不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場夢。

“鄭祈。”莊嚴眼眶激動的泛紅,聲音沙啞顫抖。

鄭祈的瞳孔緊縮,呼吸也為之一滞,呆坐在藤椅中沒有動,他像個年事已高的老頭子一樣,在初冬日落黃昏的時候,眼睛泛花動作遲緩的撫摸着他的狗。

甜品店裏單曲循環的歌此時已經又快到曲終,深情的男音緩緩漾開,響在傻傻對望的兩個人耳中。

曾相愛的光陰

全世界只有兩個人

為何一個轉身

就能變成陌路人

藏在我回憶裏的那個人

願你現在過得幸福安穩

若再相遇人海黃昏

你是否還記得我的眼神

藏在我回憶裏的那個人

有你我的青春才算完整

感謝曾經你的認真

讓我知道愛一個人會奮不顧身

“鄭祈,我回來了。你……你還要我嗎?”莊嚴此時緊張的幾乎要窒息,聲音裏有急切的哭音。

分開的一千多個日夜,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有一天與鄭祈再次重逢的畫面,那個時候鄭祈是不是已經有了想要牽手一聲的人,還會不會需要自己。分開的太久,想念又太深,莊嚴時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腦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練,想象鄭祈會有的反應。

此時此刻此地,他終于跨越千山萬水,重新站在了思念的人面前,卻倉皇無措的說不出早已演練過千百遍的情話。

鄭祈夢游一樣的站起身,還趴在他腿上的柯雞雞被帶的掉到地上翻滾了一圈,委屈的哼唧。鄭祈伸出手掌觸碰莊嚴光滑的臉,溫熱的觸感透過手心傳遞進大腦,讓他終于意識到眼前真的是莊嚴回來了。

鄭祈的手下滑,在兩聲輕呼中猛地掐住莊嚴的下巴,托起他的臉讓他的眼與自己對視,火熱粗砺仿佛帶着倒刺一樣的目光,狠狠掃視過莊嚴漆黑的瞳眸,挺秀的鼻梁,以及殷虹的嘴唇。

“你怎麽還敢回來?”鄭祈湊近莊嚴的臉,近的幾乎能觸碰彼此的鼻尖,聲音嘶啞的一字一頓。

濃重的呼吸撲面而來,滿滿的全是久違了的熟悉氣味,獨屬于鄭祈的氣味。莊嚴迷醉的雙頰酡紅,睫毛輕顫的像兩只展翅欲飛的蝴蝶翅膀。

“老公,我想跟你白頭偕老,想給你生猴子。”莊嚴死機白咧的狠狠親了鄭祈一口,眼睛發亮有點豁出去的意味。

鄭祈腦中嗡了一下,在他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一把将莊嚴從害事的收銀臺那邊,連拉帶抱的拖進了櫃臺裏。然後在女孩們興奮的尖叫聲中,半摟着莊嚴往二樓卧室而去,臨走之前還不忘沖工作間喊了一句:“今天提早打烊,給我把大門從外面鎖上。”

倆人連拉帶拽急不可耐的上了樓,關上門莊嚴被鄭祈一把死死抵在強上,屋外的夕陽已經僅剩下最後一絲餘光,可兩人卻都顧不上将近在咫尺的開關點亮。

昏暗的室內,粗重的呼吸聲,鄭祈和莊嚴互相粗魯的撕扯着對方的衣褲,只恨冬天衣服穿的太多,脫了一件又一件,就像扒洋蔥一樣,眼睛都熏紅了。

……

鄭祈重重的倒在莊嚴的身上急促的喘息,汗水打濕了他們的身體,兩人交疊在一起,享受這久別的高|潮餘韻。

過了許久,鄭祈從莊嚴的身上翻身下來,然後摟住主動滾進他懷裏的莊嚴,鄭祈叼着莊嚴細白的頸項,用牙齒輕輕厮磨,莊嚴癢癢的直縮脖子。

□□稍歇過後,鄭祈扣着莊嚴腰的手緊了緊:“你怎麽跑回來了,被發現怎麽辦?”

莊嚴轉個身與鄭祈面對面相擁,盡量讓身體貼的更緊密:“這五年我哥一直在替我操作這件事,現在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所以我就回來找你了。”

莊嚴說的輕描淡寫,可鄭祈卻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可莊嚴明顯不想多說,鄭祈只得暫時放下,反正只要人回來,那些事總有一天會弄清楚的。

鄭祈給店裏的員工放了三天假,這三天裏倆人就像最最普通的一對久別新婚的夫夫,無時無刻不揮灑着愛情的荷爾蒙。

莊嚴離了鄭祈五年,眼瞅要人到中年,卻比年輕時候更加放的開,整個人騷浪饑渴的讓鄭祈這匹眼冒綠光,幾年不聞肉味兒的餓狼都有些吃不消。

這麽連續白天黑夜不間斷的耕耘,平均一天做七到八次,再厲害的攻也得腎虧。

鄭祈眼圈青黑小臉煞白,走路腿都有些虛浮,雖然對莊嚴這塊放在眼前的肥肉還是挺垂涎,但是身體卻跟不上力。這個認知讓鄭祈有些難過的感嘆自己是不是老了,再過幾年沒準都操不動莊嚴了。

甜品屋停業三天後,上門的老顧客們驚奇的發現,過去犟的跟倔驢一樣,一首歌一放放一天的老板突然轉性了,而且畫風也突變的厲害,以前都是聽的凄凄慘慘的傷心情歌,現在怎麽歡快怎麽來。

常來的短發大眼妹和馬尾圓臉姑娘,更是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甜品屋的老板娘回來了,失戀多年的老板迎來了他的春天

39章

與鄭祈第一次相遇是一個巧合,那是我從業以來最倒黴也是最幸運的一天。

倒黴的是,汽車半路抛錨,公車碰見變态,雖然最後誤會解除,但當時卻覺得這人讨厭至極。好容易趕到發布會現場,卻發現自己跟了好久才挖到新聞的目标,被人提前扒了出來。

光看這一連串的事故,還真是糟糕的一天。

不過幸運的是,我遇到了此生摯愛。

許多年以後,每每回憶起來,我都覺得這就是上天注定好的,注定與鄭祈在那一天相遇,雖然彼此都沒有留下什麽好印象,但卻深刻的記住了對方。

第二次遇見鄭祈還是一個巧合,那天我居然好運的拍到了趙偉與秘書親熱的畫面,可惜最後不小心被保镖發現追了我兩條街,但這都是值得的,我長期毫無進展的計劃終于向前推進了一些。

趙偉的保镖真是不要命,跟在後面死死咬住緊追不舍,就在我筋疲力盡眼瞅要被抓住的時候,我再次遇見了鄭祈,我眼疾手快的撲到他的車上,幸虧他的車剛起步開的不快。

我成功的搭乘鄭祈的車跑了,趙偉的保镖在後面吃了一嘴的泥,我當時心裏爽極了。

我和鄭祈的第二次相遇還是鬧了不愉快,原因是他的車上竟然藏了一只貓,一只貓!

我被那只貓吓壞了,要求鄭祈停車,可是這個逼卻不肯放我下去,我當時一定恨極了這個家夥。

為什麽我會這麽怕貓,很多人都說貓是多麽萌的一種動物,怎麽可能會有人害怕它們。

在我兩歲的時候,和我的哥哥被人綁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們兩個被綁住手腳相互依偎在一起,看守我們的人将我們鎖在一個堆滿雜物的房間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已經記不清我們在那裏被關了幾天了,期間都發生了些什麽,因為那時候的我太小了。我只記得每到夜晚,都會有野貓在倉庫外凄厲的嘶叫,鎖住的大門只能防止人的進出,卻擋不住貓這種生物。

夜晚冒着綠光的眼睛忽忽悠悠的一閃一閃,吓得我只能尖叫着将頭埋進哥哥的懷裏。

正是那段被綁架的經歷,讓我徹底害怕上了貓這種生物。

那天和鄭祈不歡而散之後,我沒想過我們還會再見面,可老天(鄙人)就是這麽狗血的安排了。

孫繼元葬禮的那天,我早早的趕到墓園,只為了想看看還能不能釣到其他大魚。沒想到讓我碰到了鄭建業一家,還有他的前妻。

偷拍的時候我又被發現了,自從碰見鄭祈以後,我那段時間一直被黴運纏身,真是幹啥啥不順。

我被逮了個正着,鄭建業的保镖将我圍了起來,我蹲下、身将相機死死的護住,可保镖卻并沒有動手,我驚奇的發現鄭建業的手下可比趙偉有素質多了。被趙偉的保镖發現,狼哇的讓人攆了兩條街,鄭建業的保镖卻手段如此懷柔,還挺讓我不适應的。

後續是我感慨的太早了,保镖不動粗,卻他媽的打算報警,就在我急的不行偷襲了其中一個保镖後,包圍圈出現了松懈,讓我于萬千人之中見到了迎風而立的鄭祈。

可能是由于上兩次見面并不愉快,這次鄭祈只是抱臂看起了熱鬧,我很詫異鄭祈會出現在這裏,但轉念一想心中卻有了一些明悟。

于是我伸出一只手招呼鄭祈,喊了第一聲老公,鄭祈當時的表情真是精彩及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想笑。

将鄭祈擺了一道後,我成功的沖出了包圍圈,卻并沒有就此離去,我徘徊在墓園的周圍,開始跟蹤起鄭祈。

我找到機會混進鄭祈與朋友吃飯的包房,只想制造偶遇,能夠與鄭祈加深印象,好方便我将來的行動。可是沒想到鄭祈會這麽大膽,為了報複我那天讓他被迫出櫃,他竟然強吻了我,鄭祈的唇很軟,吻技不算太好,卻讓我有些恍惚。

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自那天後我好久沒敢在繼續下一步的動作,我開始和哥哥上山下鄉的尋找一個叫王東的人,死去的孫繼元對這個人并不太了解,當年分開以後也沒有再聯系過。我和哥哥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将他找到,這家夥這些年越混越厲害,從當年的一個小混混,到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一方毒枭,身邊跟了一些不要命的狠角色。

至此除了已經死了的孫繼元以外,剩下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只等慢慢的計劃将他們一個一個的殺掉。

孫繼元臨死前咬了鄭建業一口,可是哥哥卻對此有些疑慮,哥哥說鄭建業和秦佳佳當年是爸爸極為器重的得意門生,曾經時常出入他們家中,哥哥對鄭建業的印象很不錯,所以我們打算從長計議,仔細的調查一下他跟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系。

于是闊別兩個月後,我又出現在了鄭祈的面前。

我假意房租到期需要找房子,鄭祈果然上鈎主動将事情包攬下來,帶鄭祈去鐘慶源的面館吃飯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只因為我們的下一個目标就是他,莊嚴需要監察他的動向,但卻又不好經常出現,所以鄭祈讓他選飯館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選了那裏。

鄭祈将我送回家後,我站在窗邊偷偷看他傻子一樣眼巴巴的往樓上望,我忍不住嘴角上揚,覺得他真是傻的可愛,差點沖動的打電話将他喊上樓。

當我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我懊惱的情緒有些失控,砸了一個杯子,還被哥哥聽出了些許不對。

鄭祈開始帶我看房,我們游走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每天相約出去看房,我變着花樣的挑剔,鄭祈卻不厭其煩的帶我繼續挑,那段時間我感覺我們不像是在找房子,而更像是變相的約會。

最終我還是搬進了鄭祈的房子,我們開始同居了,鄭祈很開心我看的出來,其實我也挺高興的,鄭祈是一個很溫柔很熱情,能夠感染身邊一起快樂的人。

那年我家破人亡,父母被人殺死,我被賣到了偏僻的山村,給一家沒有孩子的中年夫妻做兒子。

頭幾年還好,家裏雖然很窮,但是那對夫妻對我還算好,不過好景不長,他們生下了親生的小孩,我開始被嫌棄多餘。男人因為養家外出打工,卻染上了賭博的習好,那真是噩夢一般的幾年,我有些不想在回憶。

十歲那年,哥哥找到了我,将我帶離那個充滿糟糕回憶的地方。哥哥給我安排了住所,找了一對老夫妻做我的監護人,那對老夫妻真是很好的人,他們很盡心盡力的照顧我,不過好人卻并不長命,他們在我上大學的時候相繼離世了。

哥哥将我安排好後就出國了,在報仇雪恨之前,哥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不打算在殺了那幾個人渣後為他們償命,因為他們不配。

為此,哥哥需要謀定而後動,更細致的安排後路。

我和哥哥很少能見上一面,他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每年我生日的時候,他都會寄國際郵件給我,每次都是一些他親手撿的貝殼,十幾年如一日的沒新意,我固執的哥哥認為我一定會喜歡。

我對此很無奈,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它們一年一年的增長,占據我的生活空間。

當年幾個綁匪決定我們兄弟去留的時候,曾一度想要将哥哥與我的父母一起弄死,因為哥哥那年已經十一歲了,算是一個半大的小少年,這個年齡的孩子已經可以記住所有發生過的事,不像我還小。

最後不知是出于什麽原因,他們放過了哥哥,只是将他賣給了一個走海外的蛇頭。

哥哥被賣到了萬裏之遙的大洋彼岸。

再出現的時候哥哥成為了國際知名傭兵團中的一員,我不知道這些年哥哥都經歷了些什麽,不過我覺得肯定要比我所經歷的要困難惡略不知多少倍。

哥哥身上的煞氣太重了,那是一種只有從屍山人海中爬出來過的人才會擁有的。

我見過哥哥殺人時的眼神,那樣的冰冷漠然,仿佛能将人直接凍得血液凝固,那一刻我明白,哥哥所經歷的必是不是你死就是我的生活。

他曾經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與之相比我所遭受的那些虐待,簡直不值一提。

趙偉給情婦找的小區進出查的非常嚴,業主即便有出租出售的需求,一般也是通過物業來完成。在這一點上我很佩服鄭祈,那些業主都對鄭祈特別放心,鑰匙,委托協議,進出證明鄭祈全都能弄到手。

當初找房的時候這個小區是我關注的重點,跟着鄭祈出入了幾次,已經對小區了解的八九不離十。

這些東西鄭祈平常不放在公司,這是應業主們要求的,因為他們信任的只是鄭祈,所以鄭祈不用的時候都是鎖在家裏的保險箱裏。

那晚鄭祈與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喝多了以後上了哥哥的出租車,我在車裏看着昏迷的鄭祈,哥哥獨自上樓去找那些需要的東西。

他那一身的煞氣,将花花吓壞了,不停的發出凄厲的叫聲,哥哥說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真想弄死那煩人的小東西,我不禁為花花捏了一把汗。

鄭祈被叫醒的時候毫無所覺,哥哥說他的警覺性差的還不如一只貓,此後也一直拿這個污點出來說事兒進行打擊污蔑。

搬進鄭祈家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會失控的打算,所以面對鄭祈的熱情我并不太排斥,反而很被他吸引。

我們親熱了幾次,但都沒有做到最後,鄭祈這個純情的小處□□本不懂得怎麽做,我敗給了他,沒吃過肉難道還沒看過幾個鈣片嗎?簡直要被他氣死,上個床都這麽困難。

殺王東的那晚哥哥受了傷,給他縫合傷口時我的手都是抖得,後怕來的太強烈,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哥哥有什麽意外的話我該怎麽辦。

鄭祈闖進浴室的時候我吓壞了,将鄭祈攆出以後,心髒砰砰的劇烈跳動,我磨蹭了好久逼着自己冷靜下來,編了一個蹩腳的借口。

那晚我拉着鄭祈做了我們在一起後的第一次愛,鄭祈的注意被轉移後,果然沒在糾結過那件血衣,我悄悄松了一口。

甜蜜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事情到了要結尾的階段,我卻陷得太深,陷在名為鄭祈的溫柔泥沼之中。

其實當時我留下也不會有太大事,因為哥哥将我參與的痕跡清理的很幹淨,警察抓到我也不會找到什麽證據,但是為了哥哥我必須走,我不能讓自己成為哥哥的後腿,斷了他逃生的後路,雖然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扮演這種角色。

我只能将鄭祈放棄,鄭祈會恨我吧,肯定會,但我別無選擇。

逃亡海外之後,生活并沒有安穩下來,哥哥想要脫離傭兵團,可是事情卻沒這麽簡單。

我們被迫開始了四處躲藏漂泊的日子,哥哥後悔将我一起帶走,說當初不應該聽我的,起碼我不用過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我卻并不這樣想,不過我又成了哥哥的後腿。

我們東躲西藏的過了幾年非常刺激的生活,還好哥哥在傭兵團時攢了不少錢,讓我們不至于逃命時還要餓肚子。

這樣的日子并不難熬,只是想鄭祈,想他現在過的怎麽樣。

逃亡的第三年,我和哥哥被副團帶人抓到了,哥哥當時将我護在懷裏手裏拿着搶和副團對峙。

副團笑着說想和哥哥做一筆交易,事成以後就取消對哥哥的內部追殺,還可以給我們兄弟倆提供全新的身份,讓我們去過平凡普通的生活。

哥哥動心了,他和副團單獨商議過後和他走了,為了我們的将來踏上了征途,而我只能留在原地傻傻的等待。

哥哥走後,追殺的人也跟着消聲滅跡,我在那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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