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奶貓 我唯一的機會你都要搶走

前院那兒果然傳來消息,說是今晚殿下要來長信宮。

東偏殿那兒晚膳的時候就在準備了,又是洗漱又是換被褥,總之是搞的沸沸揚揚。周承微那兒卻是出了奇的安靜。

“今個兒太陽是打從西邊出來了。”

三七瞧着屋子外頭,來往的婆子腳步匆匆忙人來人往的熱鬧,周承徽那兒卻是沒半點的動靜:“這劉奉儀都要侍寝了,周承徽倒是難得的不鬧。”

“劉奉儀明顯是巴結上了太子妃。”玉笙坐在軟塌上,語氣悠悠的道:“周承徽上次已經鬧了一回,這回再鬧就是不将太子妃放在眼裏了。”

劉奉儀生病,太子妃派人來請太醫,就是要罩着劉奉儀的意思了。

何況,她好像是聽說了沒過多久就是周承徽的生辰,周承徽要晉升為良媛了,她哪怕是再氣自然也不會選這個時候與太子妃作對。

這明顯是過于愚蠢的行為。

正院的燈還亮着,三七收回視線,将門窗都關了起來,如今劉奉儀都侍寝了,日後這長信宮就只剩下她們姑娘沒名沒分的。

三七瞧了自家姑娘一眼,滿是心疼:“這……殿下難道也沒說過,給姑娘一個名……名分什麽的麽?”

玉笙仰起頭,過了會兒才道:“說過的。”只是之前她都說過,讓殿下全權負責。

如今自己再去提,倒像是暗示殿下要名分了。

捧着書的手一瞬間收緊,片刻之後又驟然放松,說到底還是要有個名分在,只有勇于邁出第一步,才有接下來的故事。

玉笙合上手中的書,外面噼裏啪啦的聲響格外的熱鬧。

三七怕主子聽了難受,想上前去将燈給吹了:“時候不早了,主子還是快些睡吧。”玉笙是真的不難受,府中那麽多女人,日後殿下去一趟別人那兒她就要難受一次。

她自認為自己沒那麽多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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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三七一直忐忑的看着自己,活像是自己快要活不下了一樣,她放下手中的書聽話的點頭:“好,時候不早,安排睡下吧。”

三七舒了一口氣,拿起燈罩将蠟燭給吹熄了。屋子裏漸漸暗了下來,正院中卻是一片燈火通紅。她一邊伺候着玉笙穿衣,一邊忽而小聲兒道:“姑娘,您說那周承徽今晚是不是要氣死?”

玉笙捂着唇,低頭沖她眨了眨眼睛:“我猜她肯定氣瘋了。”

正院

“該死……”

“賤人!”

屋子裏,周承徽氣的幾乎要抓狂:“真是膽子大了,吃了雄心豹子膽,那小賤人還挺有手段,居然越過我去找了太子妃。”

周承徽說到太子妃就生氣,整日的跟個活菩薩一樣,對誰都是笑眯眯的。她本以為這是個貓,卻是不料背後也會使刀子,殺人不見眼果真不愧是太子妃。

“自己倒不去争寵,就是會使喚旁人。”

周承徽說到這裏咬着牙,擡手舉起手邊的茶盞就要往地上砸。幸好身側的宮女瞧見了,連忙擡手攔住了下來。

“這……這主子,這可萬萬不可。”

“殿下這馬上就要來了,若是聽見聲響只怕外頭要傳主子您善妒。”周承徽咬着牙,顫抖着手硬生生的将茶盞給放了下來。

宮女緩了一口氣。

頭頂,周承微卻是發出一聲冷笑:“侍寝吧,就讓她去伺候。”

“到底也是官宦家的女兒,總不得入了東宮後還是個稚兒。” 周承徽的聲音咬着牙,聽着那宮女頭皮一陣發麻。

“只是看那劉奉儀能侍奉到幾時,等新鮮感過了後看我如何再收拾她!”

‘啪——’的一下,那一巴掌甩在了桌面上,宮女吓的腿都開始顫抖。

可饒是周承徽再不願意,殿下還是來了,長信宮中燈火通明着,周承徽沒熄燈。她在盼,期盼殿下不去劉奉儀那兒,來她這兒。

一聽殿下來了,周承徽心都在顫抖。

強行忍住自己,才沒一聽殿下來了就迎上去,她要矜持,殿下要是越過她去劉奉儀那兒,可就是真的打臉了。

哆嗦着手,才按住膝蓋,周承徽咬着牙:“你去,看殿下到了沒。”

門口,太子殿下的轎攆剛停下,長信宮中燈火通明着,奴才們面上也滿是笑意。

剛臨時出門又聽到了些消息,回去處理了一番公務。

恒王已經出發,正在回京的路上,從西北到京城,大軍起碼要走三月之久。若是快馬加鞭的話,一個半月。

還有四十來日。

搭在轎攆上的手敲了敲,他擡手摸索着手指上的玉板子,轎攆停下來,王全在身側小聲兒道:“殿下,到了。”

摸索着玉板子的手一緊,太子垂下眼簾往長信宮走去。

東偏殿

劉奉儀早就聽了殿下到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到底也浮出了幾分羞紅。她對着面前的銅鏡,左右看了看。

眼前卻是閃過玉奉儀那張清新脫俗的臉來。

她對自己的長相忽然就沒了自信,扭頭問身側的宮女:“你說,殿下會喜歡我這個樣子麽?”

“小主生的這樣美,殿下如何會不喜歡?”宮女瞧着她的樣子一臉的驚豔。

劉奉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精致的妝容與打扮,她弄了整整一個晚上,殿下……殿下會喜歡的麽?劉奉儀咬着唇,臉色緋紅的扶着宮女的手走了出去。

她剛出門,恰好就撞見了太子殿下。

太子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華服,氣度翩翩的踏着月色走來。劉奉儀腳步頓在了原地,等着殿下朝自己靠近。

她心顫了幾下,雖只見過殿下幾次,但殿下好像永遠都是這副模樣。芝蘭玉樹,溫潤如玉,哪怕光是站在那裏,都仿若能發光。

腳步聲越靠越近,劉奉儀呼出一口氣低下了頭。卻不料,腳步聲毫不留情的從她身側越過,半點都沒停。

劉奉儀整個人呆若木雞,猛然仰起頭對上前方的背影,卻也只敢喊上一句:“殿……殿下。”

前方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劉奉儀松了一口氣,看着那張面如冠玉的臉轉過頭來,月色下,劉奉儀只覺得自己呼吸都是燙的。

“ 殿下今晚……”

她一句還沒說完,太子眉心皺了皺,扭頭又毫不猶豫的往前方走去。劉奉儀眼睜睜的,看着殿下越過她的東偏殿,繼續往前走。

最後,那月白色的衣袍一閃,在空中蜷出一道白影,又很快消失不見。

劉奉儀眼睜睜的,看着殿下去了西偏殿。

西偏殿,她今日剛從那裏出來,她特意去告訴的玉奉儀,今日殿下要來她這兒,讓她不要搶。

可她還是搶了。

一雙手掐的緊緊的,劉奉儀渾身都在顫抖,半邊甚至抖的如同篩糠。她沒進屋,就站在東偏殿的廊檐下,眼睜睜的看着殿下進了玉奉儀的屋子。

屋內,那燈亮起來,許久後又熄了。

她已經有那麽多寵愛了,可自己這唯一的機會,她都要搶走。

——

玉笙是被人捏着鼻子,快要喘不過來氣兒才醒的。

她睡的正在半夢半醒之前,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懵懂的,可仰頭瞧見面前那張臉,卻是吓得直接從床榻上起身。

擡手揉了揉眼睛,人沒走。

玉笙哆嗦着,直接就問:“殿下你怎麽來了?”今日不是劉奉儀侍寝麽?

晌午劉奉儀來特意來警告過,她燈都熄了殿下怎麽還是過來了。玉笙臉色都白了,往外頭看了一眼,直接問:“那劉奉儀呢?”

“劉奉儀?”這幾日朝中事不少,太子眉目之間明顯有些疲憊,可腦中卻還是在。他進來,她屋子裏關着燈,人都睡的入夢了,顯然今日是沒想到他會過來。

“想讓孤去劉奉儀那兒?”玉笙一開口,就知道之間說錯了話,怎麽每次殿下來她這兒,都不是好事?

她差點兒咬碎了舌頭,仰起頭的時候面上卻滿是笑意:“不是,怎麽會?”她笑着上前,抱着他的腰,那一身筆直的長袍被他一揉,直接皺了。

“你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咬着牙,太子低頭一把掐住她的後頸脖,還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樣撒嬌過。

粘人的跟個貓兒一樣。

“殿下……”玉笙哼哼唧唧的,心裏其實怕的要死,越是害卻越是往他懷中鑽,她怕殿下回過神,要與她算賬。

“殿下瞧着有些瘦了。”她哆哆嗦嗦的抱着他的腰,掩蓋住顫抖。

仰起頭眯着一雙眼睛往上看,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落在他下巴上:“殿下的下巴也好多了。”她仰起頭,唇瓣落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個吻。

剛要撤退,卻被他攔住腰扣的越發近。

“今日這番主動?”他提了提唇,垂眼看向她的眼睛:“小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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