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王城堡08

林溪做夢都沒想到獻祭儀式會是這樣的情況。

他以為魔王們對祭品早就觊觎已久,聽說自己被找到的消息以後連夜趕來參加宴會,肯定都饑渴難耐了。

他以為魔王們肯定一上手就會殘暴地把他翻來覆去地玩弄,玩到生活不能自理;再這樣那樣的拆吃入腹,最後把他像個破布娃娃那樣的扔到森林裏。

林溪甚至都做好了撒手人寰的準備,但他立誓就算拼着最後一口氣,也要從地獄裏爬回來救走他的奶牛貓胖仔。

他萬萬沒想到,他自己還沒上演貓主情深的戲碼,四位魔王倒是先演起來了。

這場獻祭儀式本應該是林溪做主角,現在卻變成四個魔王在争相表演壓箱底的拿手絕活,他站在旁邊看戲。

林溪懷疑繼續看戲會不會出現魔王鑽火圈,魔王頂缸,魔王空中飛人……之類的驚人節目,這四個家夥為了争奪先被他撸的資格,肯定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這有必要嗎!

……

貓貓當然認為很有必要!

魔王們非常重視這場會面,今晚是他們第一次以原型姿态出現在林溪面前。這是值得紀念的集體初次登場,每只貓貓都盡量把自己最獨特的一面表現了出來。

它們都希望博得林溪的關注,給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誰能在今晚的宴會上讓林溪注意到,誰就是這場競争的獲勝者。林溪記住了哪個家夥,這家夥今後就會得到更多被他撸頭毛的機會!

魔王們的好勝心是很強的,可惜他們表現的方法不太對勁。

畢竟他們也沒什麽經驗,以前做貓的時候它們只要在林溪懷裏撒嬌就可以,但作為魔王就要表現出自己威武霸氣的一面。

作為統治世界的霸主,他們平時在臣民面前樹立威望的方法就是橫征暴斂,将土地踐踏的紛紛硝煙四起;那在宴會場合他們能表演的才藝也只有打打殺殺,撒撒錢什麽的。

用武力和財富吸引林溪的注意力。

魔王們真的很努力了。

但林溪被他們搞得處境艱難,他深陷選擇性障礙,真的不知道該先撸誰。

他把手移動到金袍魔王那邊,灰袍魔王就發出意義不明的冷笑;他把手移動到銀袍魔王那邊,金袍魔王就喊着:“先撸我!我加錢!”

他一咬牙準備同時撸兩邊,銀袍魔王就冷聲說:“你不先撸我,我就打斷他們三個的腿。”

林溪心想這就是你一開始的打算吧,只要找借口幹掉其他魔王,你就能獨自享用祭品了。

都是套路。

三個魔王争執半天也沒有結果,這時候,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暴君魔王終于開口了。

暴君魔王懶懶地看着林溪:“……你,想撸哪個呢?”

最終波ss登場了。

他這樣一發問,其他三個魔王立刻知趣地不說話了。

魔王們都知道這裏是暴君魔王的地盤,話語權掌握在他手裏。這家夥在旁觀看戲的時候他們可以盡情表演,但只要他開始發表意見了,他們就得退到一邊去。

否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林溪也知道暴君魔王的身份在這裏不一般,他被問得無言以對。他心想還是小心眼的男人最厲害,竟然想到把鍋甩在他身上。

林溪雖然身處逆境卻并不傻,他知道暴君魔王旁觀其他三人的表演而不加入競争,這不是因為他心胸寬廣。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三位同僚在這一輪是鬥不過他的。

他在不吭聲的時候,允許其他魔王随意表演。一旦他看夠表演提出私人需求了,其他魔王都得靠邊站。

他的地盤,他做主。

誰敢跟他搶奪林溪的初撸權(?),就讓他永遠也走不出魔王城堡!

林溪對形勢變化把握地很準确,暴君魔王一出手控場,局面就掌握在了他的手裏。其他魔王心有不甘但勉強已經達到目的,他們在林溪面前盡情地表演了自己的才藝,他會記住他們的。

林溪确實記住了。

這暴力狂放的修羅場,他就算想忘記也難。

暴君魔王在一旁問林溪:“想好了嗎,你想先撸誰?”

林溪從善如流地回答:“宴會是在您的魔王城堡裏舉辦的,當然應該先撸您。”

暴君魔王慵懶地微眯起眼,他對林溪的回答很滿意。

金袍魔王不爽道:“你在自己的地盤上耍賴皮,有什麽了不起的!”

沒人跟他搭腔。

銀袍魔王優雅地站在一旁,他已經退出戰局,恢複成一開始凜然高貴的姿态,好像剛才拿鞭子瘋狂抽人的不是他。

灰袍魔王又在低着頭喃喃自語。

結局已定。

暴君魔王根本不理睬金袍魔王的抗議,他對林溪招招手:“過來,撸我。”

林溪在心裏嘆了口氣,他老實地朝暴君魔王走過去。

他最後還是逃不過這一遭。

四個男人經過激烈角逐,終于商定了誰将得到他的初撸權。他這雙可憐的手啊,今晚就要失去純潔了。

林溪走到暴君魔王面前。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比他高出一個頭,站在面前很有威壓感。燈光從魔王背後投下深重的陰影,它幾乎将林溪完全籠罩住。

魔王沒有告訴林溪應該怎麽撸,有什麽注意事項,林溪只好按照根據自己從電影裏掌握的理論知識,開始自由發揮。

整個神谕廳一片寂靜。

暴君魔王悠然地享受着祭品的服務,其他三位魔王在一旁觀看,大家都饒有興致的樣子。

林溪不理解這些男人怎麽都不知道羞恥,他自己的耳根已經開始發燙了。

在他看過的文學作品中,古往今來的反派都擁有“能幹”的自帶技能。他不知道究竟是當了反派就自動覺醒這個技能,還是擁有這個技能才能當上反派。

總之,反派在這方面絕不會軟弱無能,而且很愛炫耀自己的技能。

既然這事是值得炫耀的,當然不會覺得羞恥。

林溪稍微有點好奇,他想知道暴君魔王的技能究竟如何,但他還沒開始就遇到一點小問題。

魔王們穿的黑袍都是寬松款式的,上下尺寸一般大小,披在身上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哪裏。林溪端詳着眼前的黑色布料,半天都不能确定目标位置。

他看暴君魔王沒有意圖給他指明方向,只能憑自己的感覺确定了大致範圍。他想着魔王的外表和人類差不多,目标位置應該也差不多。

就是這裏,沒錯了。

林溪伸手一把抓住魔王黑袍的中間位置。

嘿呀,他來了!

……

空氣突然凝固,四魔王呆怔在原地。

暴君魔王:“……”

其他三位:“……”

林溪:“?”

他感覺魔王們的氣氛有點不對勁,是他抓錯地方了嗎?

這手感明明就是抓對了。

林溪試着反複抓了幾下,他确定自己把目标掌握的很準确,魔王應該很滿意才對。……要說有不滿意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服務技術有問題,畢竟他沒有經驗。

但魔王有要求的話可以說,自己一定在自身能力的範圍裏盡量滿足,他為什麽不吭聲?

林溪一邊想着,一邊在手裏忙碌。

空氣持續凝固。

林溪沒有注意到四位魔王都呆呆地在圍觀他,像是看見了瞳孔地震的驚人場面。大約過了十數秒鐘,灰袍魔王終于第一個發出聲音:“……咦嘻嘻嘻嘻。”

他的笑聲裏充滿看熱鬧的興奮感,這可能是他來到這裏以後頭一次對其他魔王的事情感興趣。林溪心想這人的愛好真奇怪,看着自己的同僚這樣子是那麽開心的事情嗎?

這是什麽重口的惡趣味。

這時候,金袍魔王也說話了,他撫掌驚嘆道:“竟然可以這樣,我從來沒想到過!”

林溪莫名其妙。

這樣是哪樣,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那樣?為什麽突然裝的根本沒見過這種事的樣子?

銀袍魔王略微冷淡地看着林溪,他似乎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暴君魔王始終保持沉默,他像是石化一般的凝固在原地,又好像在很艱難地憋着不出聲。

林溪賣力地忙着。

寂靜的空氣裏鴉雀無聲,只有灰袍魔王詭異的笑聲在整個神谕廳裏回蕩着。

林溪忙的額頭出汗,他隐約感到自己身邊的氣氛越來越奇怪。魔王們都在用一種很不正常的眼神看着他,就算他再遲鈍也逐漸感覺出來了。

是他哪裏做錯了嗎?

他擡頭去看暴君魔王。

暴君魔王宛如石像般的站着一言不發,林溪從他的面具上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想問問魔王對自己的服務還滿意嗎,就在這時,他聽見魔王緩緩吐出一個字:“……頭。”

林溪依言照做,他知道頭的位置。

暴君魔王的聲音提高了一點:“頭!”

林溪一頭霧水,他沒找錯地方啊。

他小心翼翼地問:“這裏……這個位置,不是頭嗎?”

暴君魔王似乎忍耐到一個極限了,他從牙縫裏擠出聲音:“……我是說頭頂的頭,腦袋!”

林溪:“???”

林溪:“!”

灰袍魔王終于忍不住狂笑起來:“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

金袍魔王羨慕地大喊:“我也要這樣!”

銀袍魔王默默轉過身,他不想成為這場愚蠢鬧劇裏的一員。

林溪呆在原地。

他懵逼了一會兒,感覺腦子漸漸清醒過來了。

原來是……腦袋嗎?

原來暴君魔王不是要他……,是要撸他的腦袋?

也就是。

俗稱的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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