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魔王城堡09

暴君魔王要林溪rua他的腦袋,林溪以為魔王要享受祭品的手動服務。

兩邊都是頭,林溪就錯rua到小頭的位置去了。

林溪無語。

rua就rua呗,為什麽要用撸這種讓人誤會的奇怪動詞,你說摸摸頭也行啊!……也不對,這位是統治世界的偉大魔王,他為什麽要在這麽嚴肅的場合要祭品摸摸他的頭!

為什麽不好好做符合魔王身份的正經事情!

暴君魔王覺得自己很正經。

貓貓在與主人重逢的重要場合,希望主人摸摸頭有什麽不對嗎?

林溪自己才奇怪呢,他為什麽要玩貓貓的火柴棍!

暴君魔王慶幸自己擁有引以為豪的自制力,這才沒有當場出醜。萬一他被林溪撸出奇怪的樣子,這事能讓其他三個家夥笑話一年。

魔王熾紅懾人的雙眼從面具後面冷冷地凝視着林溪,問他:“我要你撸我的腦袋,你……有意見嗎?”

林溪當然不敢有意見,他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您想撸哪裏都行。……只是,希望您表達意思的時候清楚一點,免得産生誤會。”

他心想魔王可能一時糊塗,把讓他摸別處說成了摸摸頭。哪怕魔王當場把他按在地上一頓操作,林溪也不會意外,但是摸頭這個要求真是太驚悚了。

這比他當年在動物園摸老虎腦袋要驚悚無數倍。

但魔王早就鐵了心,他現在除了rua頭根本沒有其他心願。他認為林溪的意見不無道理,便修改了措辭:“那,你來摸我的頭。”

林溪:“……”

暴君魔王看着他:“這意思,夠不夠清楚?”

林溪真想立刻原地消失。

他作為多年養貓熟練工,一位親手撸過無數貓貓狗狗大鵝猴子老虎電線杆的rua王,太過清楚摸頭這個動作包含着多少親昵意義。

很多人可以随便勾肩搭背,但就是不喜歡被摸頭,因為摸頭代表着一個極為清晰的情感信號——撒嬌。

不是林溪多心,暴君魔王是在向他撒嬌。

當這個念頭浮現在林溪心中的時候,他一陣顫栗,他想起了森林裏被他收服的那朵食魔花。

食魔花:花花撒嬌,撒嬌嗯。

暴君魔王:魔王撒嬌,撒嬌嗯。

林溪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是什麽可怕的黑暗惡魔賣萌場面!他偷偷看了一眼面前這位沉默的,被籠罩在濃重黑影中的暴君男人,怎麽都下不去這手。

他要回家,他寧願去動物園摸老虎!

他不要rua魔王!

暴君魔王還在催促他:“快動手。”

貓貓實在太想念被林溪摸頭的觸感了。

林溪遲疑着不敢動,他擡頭看看魔王比他超過一頭的身高,勉強比劃一下:“……摸不到。”

他盡力拖延時間。

這問題對魔王來說不難解決,他身後就是自己的魔王王座。他坐下來或者讓林溪站上去都行,不用講究規矩,趕緊摸頭就是了。

魔王揚手準備把王座招過來,就在這時,一道銀光突然掠過他身邊搶先朝王座飛過去。光芒化作一條銀鞭,将那張椅子結結實實地捆住了。

是銀袍魔王。

他出手攔住暴君魔王,不讓他去搬椅子。

暴君魔王的視線移動到他身上,他微微眯起眼。

銀袍魔王通常都是優雅沉靜地不理睬人,但他一有想法就要立刻行動,一秒鐘也不會耽擱。

他一手持着銀鞭末端,對暴君魔王說:“你,霸占他時間太久了。”

暴君魔王冷笑一聲:“那又怎樣,不就多跟他說了幾句話?”

按照魔王們的約定,他們在各自的地盤上都擁有林溪的先撸權(?),可以讓他先摸腦袋,但在其他方面必須公平。

誰都不準在集體場合制造機會故意跟林溪多講話,禁止進行不公正的争寵競争,額外博得林溪的關注。而現在,暴君魔王已經跟林溪多說了好幾句話,其他魔王表示不滿。

銀袍魔王冷聲道:“再多說一個字,我打斷你的腿。”

暴君魔王不屑地哼了一聲。

林溪在旁邊吓一跳,怎麽又來!

銀袍魔王看起來銀發飄逸,溫文爾雅的,怎麽總是張口就打打殺殺!

畢竟是四大魔王之一,狂戰魔王。

他擁有清泉般的絕色美貌,卻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冷面修羅。據說他瘋起來的時候連暴君魔王都打,還打得很兇,三位魔王同僚都很忌憚他手裏的銀鞭。

暴君魔王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樣?”

銀袍的狂戰魔王:“不準你坐椅子。”

林溪心想這位莫不是個虐待狂,他不讓人坐在椅子上被撸,難道要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他剛在想着,銀袍魔王居然真的一手指向地板:“坐這兒。”

暴君魔王看看地板:“不坐,冷。”

銀袍魔王朝他抽了一鞭子,銀色的鞭節抽在地面上濺出一串火星:“我只說一遍,坐。”

開玩笑,他們已經讓暴君魔王得到了林溪的先撸權,又允許他跟林溪說了這麽多話,這家夥還想坐在椅子上享受被林溪摸腦袋的幸福?

想得美!

他只配坐地板!

暴君魔王站在原地不動,模樣很是倔強。

林溪真的很擔心這場宴會會鬧出人命……不是,鬧出魔王命,他只能勸他們:“坐地板也好,這樣子方便。”

萬萬沒想到,他有朝一日要給魔王勸架。

人生真是無法預料。

既然林溪開口勸說,暴君魔王只能勉強同意了。他冷哼一聲,随手揚開黑袍的下擺,就地一坐,順便攏袖把雙手揣在一起。

貓貓揣手。

貓貓的本能動作。

雖然變成了魔王形态,天生的揣手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其他三位魔王見他擺好了被摸頭的姿勢,也各自跟着一起坐下。銀袍魔王優雅地側身而坐,金袍魔王坐下以後就興奮地東張西望,灰袍魔王低頭坐在較遠的位置。

四魔王圍住林溪坐成一圈,大家集體都揣着手。

林溪莫名其妙,不是說好只撸暴君魔王的嗎?為什麽大家都坐下了?還圍着他坐成一圈,你們是要玩丢手絹的游戲嗎!

暴君魔王對林溪解釋:“你先摸我的頭,然後随便摸摸他們。”

金袍魔王嚷嚷起來:“沒有‘随便’!你的解釋是夾帶私貨,必須四個全部摸到!”

林溪聽他們吵了一陣,總算明白了這場魔王集體享用祭品的活動規則。其實今晚的宴會裏根本就沒有他理解的那種撸,魔王們都只是要他摸摸頭而已。

暴君魔王在順序上第一個被摸,林溪先摸過他以後再去摸其他三個。這場活動就是他一晚上rua四個魔王,直到rua到他們滿意為止。

等等!

為什麽變成四個了!他連rua一個都沒做好思想準備!

但是魔王們不給他做準備的時間,紛紛都坐好等待着。他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早就急不可耐了。

貓貓要摸頭!

貓貓要主人摸摸頭!

林溪被圍在中間,他這次真的逃不掉了。

他感到四個魔王都很興奮,甚至看見陰郁的灰袍魔王都擡起頭來望着他,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在興奮地發亮。

他的人生已經達到了刺激的巅峰。

林溪微弱地問他們:“可以問問……為什麽要這樣嗎?”

他懷疑魔王們是不是吃了聖典神話的洗腦包,以為被祭品摸頭能得到神聖祝福什麽的。但魔王們壓根沒想這麽多,主人摸貓貓當然是天生的義務,這還要理由的?

暴君魔王:“撸我們,就是你的義務。”

其他三魔王以沉默表示贊同。

撸貓貓,就是林溪的義務。

林溪完全不明白。

他理智地選擇放棄跟他們溝通,按照他的理解,祭品的義務就是服從魔王的命令。魔王讓你撸就撸,哪來這麽多小問號。

好吧,那就撸吧。

林溪別的不敢說,撸腦袋他可是專業的。這樣一來他就能在發揮特長的同時保住雙手的純潔,金袍魔王還要給他賞錢,橫豎都是他賺了。

他在心裏給自己壯膽,一咬牙,朝暴君魔王伸出手。

他的手,輕輕落在魔王的頭頂上。

……

短暫的寂靜。

暴君魔王默不作聲,他細細品味着頭頂的觸感,是他熟悉的溫暖感覺。

這一瞬間,冷血魔王的眼前仿佛春暖花開,漫山遍野灑滿了燦爛的陽光,讓他舒服地想在田野裏打個滾。這是他在被萬衆敬仰和坐擁無數財富的時候,都不曾擁有過的幸福感。

是他在冰冷黑暗中竭力抓住的最後一絲光芒。

自從很久以前,他遍體鱗傷的在這溫暖的手中醒來。從那一刻起,林溪的雙手和懷抱就是他此生最安心的港灣,是他永遠的靈魂歸宿。

暴君魔王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他回想起很多事情。

林溪緩緩撫摸着魔王的頭頂,他聽見這聲嘆息,總算略微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他聽得出這聲嘆息裏蘊含的舒适情緒。

魔王臉上戴着面具,黑袍鬥篷從頭到腳遮掩了全身。林溪看不到他外觀的變化,他只能憑聲音判斷魔王對他的服務是否滿意。

而現在,魔王顯然很滿意。

他摸着暴君魔王的腦袋,感覺另外三個家夥一直在緊緊盯着他們,羨慕的眼睛簡直都快滴出血了。林溪擔心他們會忍不住沖上來把暴君魔王撕成碎片,便伸出另一只手。

他得照顧到其他魔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