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模樣,一個大男人還委屈成那個樣子,是嫌我不夠冷麽?我蹲坐在床上,慢慢的皺起了眉毛,那人會去哪裏?我這樣想着的時候,又重新把脫下來的鞋子穿了回去,腳步輕輕的走到窗邊,我剛想推開窗戶吹吹風,外面就傳來了阿三的聲音。
我一愣,有點做賊心虛的屏住了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偷聽着種事,我也不是自己想做的,誰叫他們的是聲音那麽特殊,我一聽就能聽出他們誰不是誰呢?
阿三的聲音依舊沒什麽起伏,很是平淡的開口:“小姐睡下了。”
疤哥的腳步聲頓了下來,似乎是在想着什麽,我努力的支着耳朵,就聽到一些衣服摩擦聲。
“哦,這個記得拿給她,她的傷口有點深,用這個藥比較好。”疤哥的聲音也冷冷淡淡的,冷淡得讓我有點小小的不高興。不過,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知道我受傷,一定是也去了山上,真是個傲嬌。
我一邊在內心腹诽着,一邊接着聽。
我聽到阿三接開口說:“之前為什麽不出現?”
“我出現不是惹人煩嗎?”疤哥反問。
要是平常的狀态的話,我就要誇這哥們有自知之明了,但是現在,我心裏卻有點小難受。我是這樣無情的人嗎?疤哥現在的聲音裏也不單單是委屈了,還有一些受傷。雖然他語氣冷淡,奇怪的是,我就是聽得出來。
我做得真的過分?我慢慢的回想着之前的事。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疤哥說:“呆貨,陪哥去喝酒吧。”
“不去。”
阿三拒絕得很是幹淨利落,疤哥明顯不高興了:“連你也讨厭我?”
疤哥那是被什麽附身了麽?這自怨自矣的小聲音。
阿三依舊幹脆:“小竹讓我守着小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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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三這麽說,我悄悄朝前邁了一點點,透過沒關緊的窗戶,剛好看到阿三直接坐在了地上。疤哥這個時候面無表情着一張臉,雙手抱胸,抽搐着嘴角說話:“守的話是在前門才對吧,這裏是後院好嗎。”
“無聊的話你可以自己去玩,不要在小姐的屋前轉來轉去。”阿三道。
“……”
“小竹讓我說的。”
“我就轉了,我就轉來轉去怎麽了?!”
這種沒營養的話題,讓身為偷聽者的我情何已堪!疤哥啊疤哥,他果然是真的變态了,竟然在我的房間外轉來轉去,難道是對我有什麽不良企圖?恩,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在我皺着眉頭,十分不認同這種話題的時候,他們終于換話題了,還是難得的阿三換的。
“你很焦慮。”他一針見血的說。
疤哥悄悄後退了幾步,才慢慢道:”剛才耳鳴,沒聽到你說什麽。”
“其實小竹也很焦慮。”阿三接着道:“我也有一點點,我們大概都是一樣的,沒有遇見小姐前。做什麽樣的事,說什麽樣的話,走什麽樣的路,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樣。不會很高興,不會很難過,不會心情激動,就連我父親死的時候,我也沒有特別難過。”
阿三茫然的擡起頭,看向藍天,并沒有看疤哥,仿佛那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棵樹,一面牆。
“後來,遇見了小姐。那時候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麽非要她把我給買下來,心裏非常沖動,好象有什麽在迫使着我做什麽。等小姐真的買了我後,那種感覺卻消失了。我覺得很奇怪,于是去找小姐,接着,我發現我的人生不再茫然了。”
疤哥靜靜的看着阿三,道:“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阿三無視了疤哥的聲音,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接着開口:“我很奇怪的發現,我竟然有了很多的情緒。後來,小竹也跟我說了,在遇見小姐前,她也與我是一樣的,但不同的是,她沒有我那種強烈讓小姐買下來的**,她一開始腦子就是清醒的。”
“真的很不想聽。”
“小竹說跟小姐相處的時候,她才能感到到自己是活着的,會高興,會興奮,會覺得愉快,不想做的事也不會甘心去做的,而是生起了反抗的情緒。小竹有點害怕,要是小姐走了的話,她會不會變回原來那樣的狀态,那太可怕了。于是,她要做的便是,牢牢的抓住小姐,她想做一個會高興,會難過,會感覺到真實的人。”
“難怪……”疤哥嘆道。
我也在內心悄悄嘆道:難怪她老是巴着我不放。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小姐教會了小竹做人的道理,這讓小竹很高興,她很尊敬和喜歡小姐。”
這個時候,我清楚的看到疤哥的嘴角抽搐了:“做人的道理……”
我眼睛一眯,疤哥這副樣子簡直是欠修理。我怎麽就不能教她做人的道理了?怎麽不能。
“這些都是小竹跟我說的,她要我幫他抓住小姐,不讓她跑了。”阿三露出表情了,一個很無奈很無奈的表情:“但是我覺得,就算小姐離開了,我們也能真正的感受到各種各樣的情緒了,但是,小竹已經對小姐産生了嚴重的依賴。你沒有發現嗎?小竹的思想是不正常的。”
“早就發現了。”
“和小姐一樣是不正常的。”
“她要是知道你說她不正常,她會殺了你的。”疤哥說。
我悄悄一笑,沒錯,我已經發現了。
阿三恢複了面無表情:“小姐不會發現的,就算你對小姐說了小姐也不會相信,小姐看起來很厲害很強悍,其實骨子裏是一個單純的人。”
疤哥沉默了一下,才默默開口:“我發現了,你的思想很強悍。”
阿三終于看向了疤哥:“小姐還是個孩子。”
“你的意思是說她很好哄嗎?”
“不,她是個難纏的孩子。”
“有那個孩子能把男人的那個啥弄下來而面不改色的?”
“正是因為還是個孩子,所以她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的,她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茫然的,必須要有人去正确引導。”
“我終于發現了,其實真正思想不正常的人,不是別人 ,是你!”疤哥重重的伸手,拍到了阿三肩膀上。
阿三還是面無表情:“我是你們中最正常的一個,不要試圖帶歪我。”
我想,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阿三平時話那麽少了,因為他是真正的——腦補帝!
疤哥的手都顫抖了,他顫抖的拿回了手來,就見阿三再次開口:“這些話在我心裏憋了很久,終于向天空說了出來。”
“原來我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嗎?”疤哥的聲音抖了抖,可是,現在阿三已經不說話了,他又變回了原來那個阿三,就好象之前那個話唠不存在一樣。
從我這個方向,能看到疤哥深深被打敗的挫敗表情,他蹲在了阿三身邊。
“你的思想竟然能複雜中帶着單純到這種地步。”
“……”阿三不說話。
“我本來很焦慮的,聽了你說的話後,我覺得我的焦慮是在搞笑。”
阿三還是不說話。、
夠了,就算他不說話,我也已經發現了他的真·面·目!
我虎着一張臉,思考着沖出去的時機。
可是,疤哥卻再次說話了。
“我只是很簡單的想幫一下我的媳婦兒,不想讓她什麽事情都一個人抗,雖然她有說讓我和她一起走這條路,但是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看着她去做那些事,你了解我的焦慮嗎?哪個男人能看着自己的媳婦兒去做那種事的而無動于衷的?最重要的是,她做那種事真的能開心嗎?”
阿三突然扭頭看向疤哥:“你認真的?”
疤哥非常嚴肅的皺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就算把自己的肩膀送出去,她也不會靠,你明白我的感覺嗎?我知道很多你們不知道的事,就算你們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沒人問你。”
“我想幫她去做接下來的事。”
“哦。”
“她很辛苦,我只是想讓她依靠一下我,很難嗎?難道我真的看起來這麽不可靠?”疤哥越說越不高興,最後,終于洩氣了:“來,陪我去喝酒。”
“不去。”阿三已經變會來原來的阿三,拒絕的還是那麽幹淨利落。
疤哥沒再說話,轉頭朝我這裏望了幾眼,轉身走了。
我慢吞吞的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了跑出去的想法。我敢打賭,在最後的幾秒內,疤哥發現了我在偷聽。也不怪他這麽晚才出現,要知道我隐藏功力向來是非常好的。我縮回來床上,雖然一點也不困了,卻還自欺欺人的讓自己覺得很困,我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讓自己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我另一個文被活力了,我苦逼的在趕那個文!T T 木有去買包子!
兩個文都是2萬任務我快死了!
64、第○捌章
這真是個糟心的世界,這絕對是個糟心的世界。
我在床上翻滾了兩個多時辰,翻滾到我肚子都餓了,還是沒有成睡着,現在都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都怪疤哥說那是麽莫名其妙的話,就算他是知道了我的一些過去,也用不着這樣,我也算不上他的責任。
恩,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我就是想不通啊想不通,就算把頭發抓成稻草也想不通,好吧,或者說,我不想往某個地方想。在知道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後,我想我的确是心急了。什麽宿命的敵人,完全就是扯蛋。如果我說我要那個離開的機會的話,疤哥也一定會讓給我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這麽确定。
那個人,從一開始的小讨厭,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很護着我,我現在能感覺得到,不帶任何目的的護着我,不是因為劇情使然,也沒有外力去控制他,完全是他自主的意識。突然醒悟到這樣的事後,我發現我無法安靜下來,我整個人都躁動了起來。
我覺得,我需要做些什麽,讓自己的腦子不再這麽亂,不要想太多。
這也許,可能,大概是我會錯意!
好吧,就這麽堅定的認為吧,我已經習慣了對任何世界都沒有安全感,一個男人,一個有自主意識的男人,怎麽可能填得滿我塞滿了不安的心髒呢?不可能嘛!
想明白了我心情輕松了,翻身坐了起來,就在這時,我的房間門被敲響了,叩叩的兩聲,吓得我萎靡的精神就是一震。
“小姐,到吃飯的時間了,起了嗎?”
外面傳來了綠竹的聲音,我應了一聲,爬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站在銅鏡面前的時候,我驚悚的發現我的臉色很是憔悴,比睡覺前的臉色更難看了,眼睛下方既然泛着青。
搞錯了吧?這不是一夜沒睡的狀态麽?我不就兩個時辰在床上翻滾了一下而已。我确定了,這果然是個糟心的世界,我怎麽可能因為內心那小小的動蕩就變成這副樣子?我才沒有這麽天真呢!
我整理好衣服再梳了一次頭發,立刻到外面的井邊打水擦臉,秋天的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有點冷了,井水更是冰得很,冷得我一個激靈。冷好,越冷越容易清醒。
我清醒了後,變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前院,準備填飽自己的肚子。我覺得我已經準備充足了,就算見着了疤哥也不會覺得尴尬。帶着充足的準備,我腳踩地踩得特別實,很快就走到了飯桌邊。阿三很會做菜,這一桌做出來,色香味俱全,讓我很是滿意。
由于我不小心偷看到了阿三之前的話唠相,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我原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呆子,看來,的确是我太單純了。什麽只能注意到一件事?根本就是嚴重的假象,而且還是他可以制造出來的假像。
這根本就是一個悶騷的腦補帝!
他平時什麽也不說,盡在腦子裏補充,等到了某一時間才會默默的自己爆發,而且,腦補的東西還跟真相差得十萬八千裏。但是,看他的樣子,他又十分堅信自己腦補出來的東西,簡直沒藥救了。
我覺得,我非常認同疤哥所說的,我們四個人中要硬說誰的腦袋有問題的話,那個有問題的一定是阿三。
阿三現在已經變回來原來的阿三,他面無表情的把碗和筷子放好,眼神沒亂話,話基本不說,就像一個木頭人。即使我的眼神是這麽的火熱,他也像完全感覺不到一樣。
但是,他還沒感覺呢,綠竹卻表現得很不高興了。她鼓了鼓臉,對着我開口:“小姐,你為什麽一直盯着呆撒三看?他長得這麽難看,有什麽好看的?”
聽到綠竹的話,又想到了阿三拿我當小孩看的事,我的眼神頓時詭異起來。
我困難的将我的眼神移開,移到一臉不高興的綠竹身上。我看了綠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特別是深沉的拍了拍綠竹的肩膀,沉聲道:“有的時候,被一個男人盯上不是件可怕的事,甚至,被一個渣男盯上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是。”
“但,但是什麽……”大概是我被我深沉的樣子吓到了,綠竹沒維持住自己的包子臉,結巴了一下。
我眼睛一眯,開口道:“最可怕的是,被一個悶騷渣腦補的變态男人盯上!”
綠竹顯然沒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她滿臉的茫然。
我嘆了一口氣,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綠竹:“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小姐又在做這種事了,吸引了別人的所有注意力卻不接着說下去吊人的胃口,這種事最讨厭了。”綠竹很不高興的嚷嚷,我卻笑了。
這種事怎麽能說得明顯呢?聽不懂最好,聽得懂不就不好玩了?
以我的觀察看到,綠竹這丫頭的情商……絕對是負的。
說完後,我高興的坐在桌邊,拿勺子吃飯。沒辦法,右手傷到了,不好運動,只好左手拿勺可憐的吃飯。
見我已經吃飯了,綠竹也只好和阿三一起坐在我旁邊吃,一邊吃一邊說着一些無聊又沒營養的對話。從表面上看來,我們正過着悠閑有舒服的日子。的确,要是沒那十個糟心的男人的話,我的确是能過上這樣的悠閑生活的。
我高興的吃了幾口,突然發現不對了。
我眼睛掃了一眼綠竹,再掃了一眼阿三,慢慢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少了些什麽?”
綠竹無辜的看着我:“沒啊,所有人都在這了。”
阿三也朝我點了點頭。
我放下勺子,單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真的少了一個人,的确是少了一個人,這麽大個人我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聽我這麽說,綠竹嚴肅的放下手裏的筷子,接口道;“不可能,我們就這麽多人,哪裏有少?少了我難道不會發現麽?沒少的小姐。”
“疤哥呢?”
綠竹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學着我的樣子開口:“那是誰?我認識嗎?”
“少爺呢?”我接着問。
綠竹伸手捏了捏鼻子:“完全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我抽搐了,要不要把我裝傻時的樣子學得這麽像?我真的有教綠竹做人的道理嗎?我其實沒有吧,我只是崩懷了她的人格吧?我們四個人中真的有一個人是正常的嗎?我終于産生了這樣的自我懷疑。
扭頭,我看向阿三:“疤哥在哪裏?”
阿三想了一會,茫然的看向我:“那是誰?”
想裝天然嗎?這只腦補帝!
“我去他的房間找找。”我嘆了口,我現在認為我是他們中間最正常的一個了,我站起了起來,第一回抛棄了食物去找別人。
綠竹見此,立刻抓住了我的手:“那個人不知道為是麽竟然鬧起別扭來了,他又不是小孩子,那種人管他做什麽,讓他餓死餓死吧,免得成天礙眼。”
“你這是不行的,竟然因為嫉妒這樣簡單的事就像抹掉疤哥的存在。”我伸手,敲了綠竹的腦袋一下。
她不高興揉着腦袋:“我這不是随便說說,開玩笑的麽。”
“他當真了怎麽辦?我覺得疤哥是一個心靈特別敏感的人,不管你有心無心,只要這樣說了,他就一定會放在心裏,一直想一直想然後去鑽牛角尖,最後覺得自己是個被全世界放棄讨厭的人,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最後,他會去自殺!”
“……原來我是這樣的人。”
突然在我背後響起的聲音讓我靈魂都為之一抖,我小心的,慢慢的慢慢的轉過頭去,卻只來的及看到一個蕭索的背影慢慢走遠。
“小姐,我認為你嚴重的傷害到他了!”綠竹說道。
我:“……我,我去找他!”
我連忙把飯端上了一份,去追那個孤單離去的背影。疤哥似乎是聽到我朝他追來了,他雖然是用走的卻越走越快,讓我完全追不上。等到我追上的時候,他已經回了房間,并且把房門關死了。我悲傷的端着飯飯,站在門外邊,背後那個北風吹。
“小冷門兒,一頓不吃餓得慌。”
裏面發出了一個“哼”的鼻音。
“還是說你在別扭在害羞在不自在在尴尬?”
“我不想吃,我在想怎麽自殺才不痛苦。”
“別呀小冷門兒,你的心靈怎麽可能這麽脆弱呢?乖,快別傲嬌了。”我何時這樣哄過一個人?疤哥完全就是我心甘情願哄的第一人,他該撒花來慶祝了。
可惜的是, 疤哥并不知道他成了第一個人,他還房間自己自己傲嬌着,就是不開門,聲音有多冷漠便多冷漠。
“我的心靈就是這麽的脆弱,受傷實在太深,我簡直沒臉見人。”
“那個,哥們,你剛才是不是不小心說了……真心話。”我慢吞吞的說了這麽一句,在我話音剛落的是,我被迎面而來的風一刮,面前的門瞬間開了,門那頭,站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他臉上都是疤。
他果然是覺得沒臉見人了?是害羞,是尴尬,是不好意思,還是別扭?
之前他就發現我偷聽到了他的話了,現在我又口無遮攔的這麽說,是個男人都該生氣該發火。來吧,不管是洪水還是暴風雨都沖我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我一臉豁出去的樣子,站在疤哥面前。
疤哥慢慢的朝我走來,腳一步步踩在地上的聲音,就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終于,他來到了我面前,伸手,拿走了我手裏的飯碗轉身回去了。
我之前的心理建設感情都白建設了!他竟然不發脾氣?他竟然完全不發脾氣?!還是不是男人!
我呆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就聽見裏面發出筷子碰到碗的聲音,疤哥很明顯的在裏面吃一起來了,他一邊吃,一邊開口說話:“別白費勁了,媳婦兒,想惹我發火,你還太嫩。”
我不高興的皺起眉毛,蹲在他的房間門口。
疤哥知道我沒離開,于是接着開口:“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根本就沒拿我當自己人吧,我知道。但我想至少可以幫一幫你,但是,我不知道怎麽才能幫得到你,你得給我說,知道嗎?不然我只能壞事兒。雖然挺不想承認的,我的腦子大概的确不夠好。我只想把事情快點解決了,我想讓你解脫……”
“你很讨厭這個世界吧,讨厭這個世界的一切,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內呢?既然你想離開的話,我就努力送你離開。想要我做什麽,你說,我給你去做,別再弄髒自己的手了。”
明明是一大段讓人感動的話,但是,伴随着吃飯的筷子碰撞加吞咽聲,這實在是讓我很難感動得起來,就算我想文藝一把,他也不給我這條件。我默默的在地上蹲了一下,再擡頭看了看天,學着阿三那副樣子,我突然很想笑。
對我好的人,現在就在我身邊,在我身後,在我周圍。我真傻,竟然在這個時候才看得到。他們沒有被任何人控制,而是自發的來到我的身邊,我還有什麽可求的呢?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一開始讨厭了,因為有了讓我讨厭不起來的人。
或許,我和疤哥沒有一個美好的相遇,但是,至少現在很美好。
他真心在對我好,即使,我沒有對他付出過一點點的感情,任何的東西。
想了一會,我還是開口道:“哥們,你是在同情我嗎?因為同情我之前的遭遇?’
“怎麽說呢……”疤哥再次發出了吞咽聲:“同情倒是有一點點,我骨子裏還是有一點冷漠的,只是同情或者可憐的是根本不可能自我犧牲到這種份上的。如果真的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丫頭,你堅強又狠心得讓哥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啊。”
“你自己找找,找找我不對你好的理由,找到了告訴哥。”
怎麽能把這種事推到我身上來呢?他是傻的麽。那種理由,真的存在?我突然相信了一句話,一個人想對另一個人好,其實是沒有理由的,只是因為,想對那個人好。
我沒再說話,轉身走了,我覺得我不能再聽下去,負責,我怕我的心會動搖到我不敢相信的程度。那麽讓我驕傲的鐵石心腸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松的被融化掉?幾句話就想融化掉我的黑心?沒那麽簡單。
我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回去了,回去默默的吃完了飯,發現才子到這時候還沒來時,我把綠竹和阿三叫來,和他們一起商量作戰計劃。沒錯,這次是一起的,我們,可是一個重要的團隊,我怎麽還能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幹呢?那不是很傻?
“要是那個人來的話,你們就要這麽表現,注意,必須要讓他注意到你們的神情有異之處,這絕對是很考驗演技的。阿三,你不用表現,假裝自己是門板就行了。等他問你們問題的時候,你們要說一半收一半,既要說我沒事,又要表現出我病得很重的樣子,明白嗎?”
阿三眼睛眯了一下,我細心的發現,他有些不高興了。他不高興,我就高興了,叫你裝,叫你腦補,叫你悶騷!
不同不高興的阿三,綠竹倒是高興得很,她顯然很喜歡我吩咐她去做什麽事。雖然她表面上是個丫鬟,但她做的事早就超出了丫鬟會去做的事,可是,有的時候她卻又有些奴性,我覺得我都快看不透這丫頭了。
她的成長絕對超出了我的估計,既然她那麽喜歡幫我做事的話,就讓她做去吧,順便還能磨練演技。綠竹能是一個好丫鬟,但同時也能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搭檔。
在才子來到之前,我跟她面對面的磨練演技。
雖然綠竹的應變能力和演技已經算不錯了,但離最好還有些距離,于是,我決定訓練她。在訓練她的時候,我打發了阿三去看門。
才子這麽久還沒來,他該不是……還沒爬上來吧。我記得山崖邊又不少的碎石,他搞不好就算爬上來,身體也傷了。我默默的在內心念了一聲阿門,就沒再去擔心他了。在他找上來前,我們還是先把計劃安排的嚴密一點吧!
以我之前的表現看來,他要是有能力,是一定會找來我這裏的,對此我非常有自信。
練了一下午的面部演技後,我又叫綠竹給我去買了一架琴,這個地方是小村子,自然被有琴,于是綠竹得去遠一點的地方才買得到。自然的,阿三而已自動的跟上去了,他真的是自動的,基本不用我發話。
他們這一個是賣身給我的,一個是我的貼身丫鬟,怎麽能這麽的女幹情四溢呢?
一想到阿三是個腦補帝,我突然覺得綠竹很可憐。
罷了,就算綠竹被腦補帝盯上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因為綠竹的情商真的是負啊負!該擔心的,應該是腦補帝才對。
而我現在,該想的是我接下來的計劃。對付這種才子,古琴必不可少,那些歌兒也必不必可少,以琴傳情什麽的,最适合這樣的才子了。而身為女主角,将流行歌化成古琴聲簡直就是必備技能!
作者有話要說:菊花露出來歡迎勞資回來吧!我這麽趕稿竟然沒死,還有一萬字!死去....
65、第○玖章
才子是在第三天才出現的,沒錯,真的是第三天……
他沒有愧對作者給他的設定,果真是一個病嬌男。掉一下山崖,加上心情過于激烈,讓他好不容易爬上來後便病倒了,完全沒有機會過來找我。而且,我還得來了他果真被那妹子逼婚的消息,那妹子還很有身份,是村長的女兒。
雖然人家長得不怎麽樣,怎麽也是官二代,就算才子是別的地方的強龍,也壓不住這個地方的地頭蛇。再說了,才子這樣一表人才,這麽有才華的人,早就村長那老頭盯上了。對他們來說,才子這樣的好男人是燒香拜佛都求不來的,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必須得抓緊了,死活不松手。
村長一家也的确是抓緊了他,怎麽也不松手。
本來那村長的女兒是炮灰都算不上的路人甲,誰知道疤哥那一手,竟然誤打誤撞制造出了一個女配來,真是可喜可賀!話說,像這樣的文,女配的存在絕對是一大亮點,特別是這樣的女配。要是照原文來,發展出這樣一個女配,她就百分之百是男女主角愛情這條大路上的一顆頑石!
才子被這兩父女纏死了,自然沒空來我這裏。可惜才子那嬌弱的身板,才病倒又被逼婚。照我說,他也有點活該。要不是他對誰都溫柔對誰都好,哪裏能冒出這麽一顆頑石來呢?不管是喜歡的還是讨厭的都同等對待,看,吃虧了吧。
不對,才子也是占到一些便宜的,畢竟他是……摸到了。
才子是那種很不擅長拒絕別人的,在我以為他會被逼婚成功時,他竟然強硬了起來,死活沒從那對父女。才子對外說,那天發生的事有很多人看到,完全就是誤會,他并沒有碰到那妹子的身體。
隔着衣服算碰麽?這是個問題。
不管怎麽說,這厚臉皮的妹子都被他狠狠拒絕,狠狠的傷害了,人家現在每天在家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而村長的家人也常常光顧才子家,搞得他煩不勝煩。最後,他特別堅定的告訴別人,他有愛的人了,那人是他表妹。
他這話一放出來,幾乎村裏所有妹子的視線都盯上了我這裏。那天我叫他表哥也有不少人看見的,而且村子就這麽大,出了我這麽一個人,沒幾個人不知道。
當然,不是所有妹子都能那麽厚臉皮的,因此我沒多少困擾,反倒是綠竹比較麻煩。因為她每天都要出去買菜,很容易就被外面的妹子逮住了猛問問題,問的那些問題自然是關于我的了。一開始,綠竹怎麽也不肯說,在我點了頭後,她才裝模作樣的透露些什麽。
她家小姐呢,是個身體非常弱的千金小姐,不能随便出來吹風的。
她家小姐呢,可是和才子有過婚約的,可是卻因為某種原因沒有成親。
她家小姐呢,可是很有才華的才女。
這種話放出去後,那些妹子盯着我家院門的目光便更火熱了。而才子,也終于知道給我帶來了麻煩,終于出現在了我家的面前,貌似是賠罪來了。
這個時候,綠竹狂練的演技終于派上了用場。
在綠竹發揮她的演技的時候,我偷偷藏到了一個視野寬闊的地方,埋伏好,來驗收這幾天訓練綠竹的成果。好吧,我其實只是很單純的來看戲。
阿三這個腦補帝面癱一流,因此,他能站在綠竹身邊,因為他不會破功而笑。
那天,疤哥在和我說了那些話後,就沒再用真面目見我了,他把他的臉再次弄得疤痕交錯慘不忍睹。就算我多次抗議看着他這張臉我就吃不下去飯,他也沒有換一張沒疤的臉,一意孤行着。我肯定,他一定是覺得面對我尴尬,或者是,他認為說了那樣讓人害羞的話後,很不自在。
可是,就算他把自己的臉全部堆上人造疤,但是卻沒有把他的耳朵也整一下。因此,在他面對我的時候,我總是很容易發現他的耳朵紅了,非常紅非常紅的那種,我想裝成看不見都不行。在沒面對我的時候他耳朵的顏色都是正常的,但是我和他說了超過三句話,他立刻耳朵紅。
這副樣子,那不是剛跟暗戀的人告白後不小心撞到暗戀的人的少女樣麽?就算是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的時候會不會太長了……
對于他這個樣子,我已經有點吐槽不能了,我寧願相信他是疤貼得太多導致無法呼吸而耳朵漲紅,也不願意相信他是在害羞。他是一個大老爺們,就算臉長得漂亮,他也是一個大老爺們!不要再刺激我的神經了好嗎……
然而現在,疤哥依舊在刺激我,因為他就趴在我旁邊,我一扭頭便能見到他發紅的耳朵。
我覺得,我已經沒脾氣了,這兩天我真是對他太好了!
扭回頭來,我盡量讓我的目光不放在疤哥身上,我困難的看向正在對話的綠竹和才子兩人。之前,才子才猶豫着問了我的病情,現在綠竹擺出一張厭惡才子的臉上,傲慢的擡着下巴,在這麽說着。
“喲,表少爺也知道過來看看了,我家小姐可還活得好好的呢,要讓表少爺失望了。”綠竹那副腔調,果斷的讓我想起了混宅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