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的妹子。她眼神到神态,再到肢體動作,将傲慢表達到底,表現好得我都想為她大聲的鼓掌。

聽了綠竹的話,才子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卻還是溫和的道:“我并不是你們嘴裏的表少爺,或許那個人是跟我長得很像,但我不是那個人,我只是想知道你家小姐的病怎麽樣了,沒有惡意。”

這樣都不生氣,果然是個會忍的。

綠竹從眼睛裏透露出一絲疑惑,道:“表少爺,您這又是玩什麽把戲?難道換了個身份,您對小姐的傷害便不存在了?您也想得太輕松了。”

沒錯,就這樣咬定他的身份,讓他解釋不能!綠竹,好樣的。

“不是我做的事,我自然是不能承認的。”出了那逼婚妹子的事,這才子的對人的态度明顯多了一些強硬,看來他也是察覺到了一味溫柔是不行的了。可惜啊可惜,我們偏要讓他解釋不能,讓他嘗嘗那種憋屈又解釋不能的感覺。

綠竹很得我的心,接着開口道:“表少爺,無論你說什麽,奴婢都是不能讓你去見小姐的,現在小姐會變成這樣,還不是表少爺您的功勞。之前倒是深情款款的說會娶小姐進門,一副除了小姐不會再愛上別人的模樣。可轉身呢?轉身便告訴小姐要出遠門,啧啧,誰知道呀,哪裏是出什麽遠門……”綠竹斜着眼,眼裏滿是鄙視與看不起,看得才子的臉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的,各種顏色變換得十分精彩。

“我,并非一定要見到你家小姐,你只需告訴我你家小姐的如何了便行了,好讓我安心。”

“表少爺也會過意不去嗎?真是笑死人了。要是真的關心小姐,當初就不應該說出那種笑死人的謊話。小姐本來便帶病在身,被您刺激得,沒去了已經不錯了。”綠竹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笑着笑着還拿着帕子擦一擦笑出來的眼淚。

她在大笑中,慢慢的流露出了一絲擔憂與心疼。在才子發現些什麽的時候,立刻揮動着帕子趕人。

“知道我家小姐還活着便夠了吧,表少爺。您哪,哪兒來回哪裏去,不要再來打擾小姐清淨的生活了。就算小姐想見您也不行,奴婢雖然是做丫鬟的,可比表少爺更心疼小姐的身子。”綠竹雙手叉腰,做潑婦狀:“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走?呆子,開趕人,要是晚了被小姐發現了,又該難過。”

阿三應了一聲是,動手做勢要趕人。

那才子可是極要臉面的人,被趕出去那多丢面子?于是,他還是耐心對着綠竹道:“下次再來打擾。”說完後他才轉身,一副裝十三的樣子,自己慢慢的離開。

見才子的身影慢慢走遠,直到看不見了,我才出來。我高興的看着綠竹,給她鼓掌。

“做得好!”

綠竹害羞狀的笑了笑,擰了阿三一把:“都是小姐教導有方,阿三都沒話說呢,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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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

“呆三這麽呆的人,就算給他詞也記不住,還不如讓他做堵活動的牆。”我說着,走到阿三身邊,使出吃奶的力氣用手肘頂了一下阿三的肚子。然後,我成功的聽到了阿三疼得抽了一口氣,我轉頭看過去時,阿三卻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嘴角一抽,真能裝。

“走了走了,回屋,進行下一情節。”我帶着頭,回到了裏屋,我從裏面把琴搬了出來,搬到牆邊。在這個地方彈的話,會很容易傳到才子那邊。我這裏準備了好幾個相似類型的憂傷曲子,要是連着彈的話,一個月我能不重樣的彈。

我這次,就朦胧開始,先以憂傷的曲調撩動才子的心弦,等時機成熟了才會計劃下一次與才子的真正會面。現在我和才子還不熟,雖然說了那樣的話,卻也過于突兀,所以我現在要緩一緩,用其他的方式才向才子表達我的深情。

當然,表達深情前我還能順手表達一下我的才情。

有才情的女子可貴,有才情又死心眼的深愛着某個男人死不悔改的女子更可貴,而我,還額外的頂着裏張天下一第美人的臉,那就更可貴了。

彈琴這種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那種悲悲切切的調子我也是極會的。醞釀了一下感情,我便下手撥動琴弦。我相信,只要沒人來逗我笑,我能悲傷整個晚上。

現在我們四個人都分工合作了,綠竹負責發揮她的演技,阿三負責趴在圍牆上盯着,看着才子有沒有過來。而疤哥……我把他打發去糊風筝了,讓他糊個一整天,他就沒機會搞其他的,瞧,我這麽一安排,他就聽話多了。

我負責的,是比較靈魂的地方,我要像撥動手下的琴一樣,撥動才子的心。我對我的技術很有自信,對自己選的曲子也很自信,而且這個存子裏,除了我之外,沒人會彈琴了,這絕對能讓才子第一瞬間就知道是我彈的。

而且,能彈得出這種悲傷中帶着懷念的曲子,也只有我。

我才彈到一半的時候,阿三突然就回頭提醒我,才子有反應了。

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的彈,将我的激動化做強烈的悲傷,傳達出來,彈到最後,曲調都亂了。曲子亂了後,我便放下了手不彈的,悄悄聽阿三說才子那是什麽反應。

“他拿着書,朝這邊望過來,神情很複雜……”

“具體點。”

“……”阿三果斷的陷入了沉默。

我眼角一抽,那天他不是很會說話麽?還一說就說一大堆,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又變成沉默是金了?這時我深深的懷疑起了自己的決定,讓他去盯梢好嗎?真的好嗎?可是,我又不太想讓疤哥去盯,我怕他會扭曲事實,在觀察的時候加上自己揣測的東西。

我也不敢讓綠竹去盯,因為她一定會在觀察的時間加上自己揣測的東西進去。

幽幽嘆了口氣,我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

第一天,才子只是遠遠的聽我彈,手裏還拿着一卷書。

第二天,才子慢慢的走過來了些,将手背在身後,靜靜的聽我彈的曲子,沒有再拿書。

第三天,才子走到了我這的圍牆邊,就差沒趴上來看。我知道,以他“正人君子”的作風,他是絕對不會趴上來看的。在他越靠越近的時候,我知道,我離他的心越來越近了,而我這以聲動人的計劃,也要慢慢到尾聲了。

對付這次的才子,算是我最用心,最用腦子,最費勁的一次。這次我不能用太陰的招,不然把他陰得去了那邊的世界怎麽辦?老實說,對付這次的才子讓我有些苦惱,我既要溫和這來,又要虐到他,着的确不容易,現在我只算讓他吃憋,還不算真正的虐呢。

而且,那塊怨念體也表示很不滿意,顏色都沒怎麽變淺。

在确定才子非常靠近的時候,我終于停下了手,沒有再彈琴了。相信這個才子已經明白到了我對表哥的感情有多深,表哥對我的傷害有多深,我有多麽悲傷多麽絕望,又有多麽期待他會回頭,多麽癡心的等待。

我是在用琴聲來讓他了解這個僞裝過了的我,以此來讓我最開始出現的形象豐滿起來。不再是單調的哭泣和悲傷,而是用這種方式,告訴了他一個故事,一個妹子愛着自家表哥即使遍體是傷也不後悔的故事。

在阿三确定了才子就跟我有一牆之隔的時候,我開始念詩了。

念的自然也是跟懷念有關的詩句,我念的詩沒有非常絕望悲傷的,只是表達出一種淡淡的懷念與傷感。我總不能一直悲傷,就算才子不煩我也得煩,這個時候念這樣的詩句氣氛最好。我那聲音是軟綿又帶着堅定的,堅定又帶着淡淡的傷感的,很容易迷惑人的。

念了一幾就後,我便适合的咳那麽幾聲,在阿三表示才子想說話的時候,我扭頭,便被綠竹扶進房了。

第二天,我彈完了後,再次念。在才子再次想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又是幾咳,進了房間。

如此反複了幾次後,我終于虛弱的對綠竹開口:“小綠,明天我們出去放風筝吧,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放過了呢。”

綠竹看向院牆,用很是擔憂的聲音開口:“可是,小姐你的身體。”

“無礙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明白……小綠,表哥真的完全沒有過來過嗎?明明知道我在這裏的。”

“小姐!清醒一點吧,表少爺是什麽樣的人,小姐不是很清楚嗎?期待他有一天良心發現想起小姐來,還不如小姐忘了表少爺,再找一個真心疼愛小姐的男人。”

“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害臊,那有女孩子說找什麽男人的。好了,便這麽決定吧。”我說着,先一步走回了房間裏,綠竹跟在我身後也回了來,阿三還小心的留在樹上朝外觀察着。

我進了房間的時候,看到疤哥還在努力的工作,看到他那副樣子,我輕松的笑了起來。

還真是非常努力,就連糊風筝也是。

我把他糊好的風筝拿過來,讓綠竹準備好了筆墨,我開始在上面提詩。我提的詩很有某奶奶的風格,大意就是愛一個無怨無悔,以風筝來寄托感情,就算沒有回應也沒有關系,女方默默的愛便行了。

疤哥糊好風筝後來看了好幾眼,看着看着他就打了個冷顫,轉身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搖頭嘆息,就這樣的酸詩就受不了了麽?要知道,我還打算着做更酸的事情呢。

66、第○拾章

第二天,我們四個人早早便起床了,好吃好喝後,我帶着比勝的決心,與綠竹一起帶着疤哥糊的十多個風筝出門。我和綠竹是走在明面上的,疤哥還阿三是藏在暗處的,他們以不會讓別人發現的方式,默默的跟在我們身後。

我和綠竹再次到了那個才子曾經摔下去的山崖邊,我有些感慨的看了看山崖的高度,然後開始放風筝。這裏的風好,适合放。

綠竹小聲道:“小姐,你說那個人會來麽?”

“會的。”我肯定的道;“那種心軟的人,不中計才奇怪,線拉好了啊,朝後跑。”

“不是等人到了才放嗎?”

“我要先找找感覺!”我說着,扯着風筝的線:“等一下風筝飛起來了,我便拿剪刀把線剪了。這個呢,就算是文藝的人祭奠自己逝去的感情的一種方式,有沒有很有感覺?”

“好冷啊……”一點文藝細胞也沒有的綠竹這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我給了她一個“你不懂欣賞”的眼神,這幾天我都快文藝憂傷得抽搐了,我容易麽我。

我摸着手裏的風筝,覺得有些可惜。這些都是疤哥親手做出來的,想起他做這個的時候那認真的樣子,我突然有點良心發現,不太舍得放了。疤哥還真是什麽都會一點,當我想到這個主意,而他說他會自己做風筝的時候,我還意外了很久,沒想到他還真的會做,做的還不錯……雖然,是白紙紮的。

我先拿了一個試試手感,顯然,疤哥把風筝做得很好,我沒費什麽勁就能讓風筝飛起來了。就是有點低空,我知道這是我放風筝的技術問題。現在可不好把疤哥叫出來,讓他教我放風筝的技術,現在我只有自己慢慢摸索了。

我放了兩三個的時候,終于找到了訣竅,風筝乘着風飛上了高空。

看着風筝在天空飛翔的樣子,我突然感覺到我放飛的不是一種僞裝,也不是那肉嘛兮兮的詩,而是我長時間被壓迫得不得自由的靈魂。現在,我的靈魂就将自由了,也能像這風筝一樣,自由的在天空飛翔。

在風筝到了最高處的時候,我把線給綠竹抓着,自己幹脆利落的翻出了剪刀,把線剪了。

風筝已經飛得很高了,斷了後還在天空飄了好一會兒,才從某個地方遠遠的落地。把這個放走了後,我回頭又拿了一個,我就像這樣放高了便剪斷,放到第六個的時候,才子終于來了。這第六個斷掉的風筝飄飄然的落到了一個巧合的位置,才子的腳邊。

我看着風筝落地的地方,做出了愣住的表情,。

才子彎下腰來,伸手将風筝拿到了手裏。他一眼便看到了風筝上的詩,還小聲的念了出來。我站在原地籌措着,做出一副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的模樣。而綠竹早就攔在我面前了,還跟上次一樣,一副非常不待見這才子的模樣。

“表少爺,你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是我們占了他眺望的固定位置,但惡人先告狀那是必須的。

我站在綠竹身後,眼神朝才子看過去,我的眼神裏包含的情緒太多了,多到才子見了我後,便無法移開眼。他拿着風筝朝我們走了過來,看着我開口道:“你的風筝。”

我朝他點了點頭,越過了綠竹走到他身邊。

這才子大概也有點認了,這一次并沒有解釋自己并不是什麽表哥。想必他也是知道怎麽解釋都沒用了,不認也不行。而且,我們所形容的那個表哥,可絕對是一個卑劣的人,這屎盆子在他腦袋上扣得,那是分外的好看。

綠竹不甘心被無視,将我拉了回去,藏在身後。她用非常敵意的眼神看着才子,看得才子想靠近的腳都只能停在原地。才子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姑娘,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來還風筝。”

綠竹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鄙視的音節,把風筝給搶了過來:“這是我家小姐放掉的,也就是不要了的,你撿來做什麽?真是多事。”

才子臉色不太好了,我見此,扯了扯綠竹。綠竹只好滿臉不甘心的站在我身後,我她手裏把風筝拿了過來,抓在手裏,低頭站在才子身邊。

“表哥……”

才子打算了我的話;“這個既然是你不要的,送給我怎麽樣,我很喜歡上面的詩。”

我意外的擡起頭,怔怔的看着他。他沖我笑了,十分溫和包容。從他那雙溫柔的眼眸裏,我能看到我現在是什麽樣子的。上一次我對他帶來的沖擊太大了,他大概根本沒有注意過我的長相,但是,這一次卻不同。

畢竟是作者設定的第一美人的長相,怎麽也不能白瞎了設定。

為了今天的效果,我還特意少吃了幾堆,本來就小的瓜子臉更瘦了一些,看起來格外可憐。因為我現在是病嬌女,我的臉色必定是蒼白而沒什麽血色的,但是我卻又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這雙眼睛,足以蓋過病态的那些不好之處,讓我病嬌美人的美麗之處完全散發出來。

“這還是……表哥第一次說喜歡我的詩,我,我很高興。”我小心的說着,觀察着他說話的模樣。

他見了,笑道:“不用這麽小心的面對我,我又不會趕你走。”

我眼神閃了閃,認真的看着他:“表哥,我想了很多,也已經做好決定了,既然那是表哥你的決定的話,我也無法強求……”

“難道你能忘記了嗎?”才子再次讨厭的打算了我準備的話,他指着我寫在風筝上的詩說着,也非常認真的看着我。

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做不到,正是因為做不到,才想出了一個這麽傻的辦法。把所以感情放在上面放飛就真的能忘記了嗎?我不知道,只能試一試,也許,真的能忘記呢?表哥不是早已經不需要我了嗎?”

才子眼神藏着一些心疼,他伸出手來,小心的碰了碰我的頭發。

“到底是怎樣狠心的男人,才能做得這麽狠心……”

在他這麽說着的時候,我露出了疑惑的模樣:“表哥,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飛快的答道,又說了另一句話;“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你要是發現我真的不是你的表哥怎麽樣。”

“怎麽會有不同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呢,就算是雙生子也是有差別的,我是不信。若真的如你說的那般,你不是表哥的話……”我輕聲的說着,帶着些虛弱。我擡頭看來,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臉:“那可不可以假裝你就是我的表哥,就算,圓我一個夢。在這個美夢裏,表哥依舊愛着我,表哥依舊對我這麽溫柔,表哥的眼睛裏,依舊只有我一個人。”

就在才子要覺得我其實一直知道他不是表哥的時候,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但這是不可能的,你就是表哥,你欺騙不了我。從小便是這樣,你的眼裏明明沒有愛意,我卻一廂情願的相信你的話,你的眼睛……明明就沒有我,跟現在一樣。權利,有那麽重要嗎?還是說,連最後的話你都是欺騙我的?”

才子明顯焦躁了一些,因為我明顯就把他當成我的“表哥”,他看着我,最後還是解釋無能。他這個時候不能說他不是我表哥當然不可能愛我的話,因為我說了這樣的話,他再說的話,便是再刺傷我一次,像他這麽溫柔的人又怎麽做得到呢?

就算憋悶,他也只能忍了。

才子看到我我散落在地上還來不及放的風筝,轉換了話題:“你很喜歡風筝?”

“是啊。”我笑了,我這個是時候笑得無比單純,表現出了一種單純的開心:“從小我就很喜歡能夠自由在天空飛翔的一切,不管是鳥或者是風筝,因為他們是那麽自由。我的身體不好,只能常時間在院子裏養着,可是,在我最孤獨的時候表哥有帶書給我看,我覺得很高興。”

“誰不知道表少爺安的什麽心,在別的孩子都高興的放風筝的時候卻拿書過來,讓小姐替他記下了那枯燥乏味的帳本,若真是為小姐好,就不該這麽做。小姐幼時的身體還是很好的,哪裏像現在……”綠竹在我制造出了一種幸福的假象後,立刻制造出另一種反面的假象,讓才子的眉毛皺緊再皺緊。

他看着我,我卻依舊笑:“表哥,我相信你。那些東西,那時候我還看不懂,但是真的覺得很有趣。本來家裏人就不贊同我到處跑,表哥沒有做錯。”

我這麽說了後,綠竹也沒在說話了,只是拿有殺氣的眼神看着才子。

才子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說離開,而是陪在我身邊。他看着風筝上的字,似乎想找個話題來說;“詩寫得很好,字也很漂亮,是下過功夫的吧?”

“是啊,表哥真的忘記了嗎?我的字還是你教的呢。有幾句表哥特別喜歡的詩句,我現在還牢牢的記得……诶,我又忘記了。”我說到一半,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明明告訴過自己了。可是,表哥這麽溫柔的對我,總會讓我很恍惚,恍惚的以為,我們還是從前的我們,恍惚的覺得,那些心痛和難過都已經不存在了……”

我說着,聲音慢慢低了下來,眼睛有點泛紅。我轉過了身,讓綠竹收拾了散落着的其他風筝,再回頭對才子道:“表哥,我先回去了。”

才子手裏拿着那一只風筝,呆站了一會,最後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

我轉過頭,意外的看着他,輕聲道:“表,表哥……”

才子看着我,抓着我的手好一會,才慢慢開口:“以後別這麽叫我,叫我的名字吧。”

我微微睜大眼睛:“那該叫什麽?”

“端木睿,叫我端木睿。”他看着,特別認真的說着他的名字。

我微微一笑,用綿軟的聲開口:“睿哥哥嗎?”

才子聽到了我的聲音,眼睛也微微睜大了,我看到他眼裏的溫和變得無比真實。想必是我的叫法跟聲音戳中了他心中柔軟的地方。我內心得意,外表還是帶着點傷感……

“現在,連表哥都不能叫了嗎?這樣也好……夠了,放手吧,睿,睿哥哥。”我有點結巴的叫着他的名子,掙開了他的手:“我要回去了,要是有一天我能完全想明白的話,我會自己離開這個地方的。”

我轉身又要走,才子卻急忙的開口:“既然已經叫了新的名字,那不如幹脆重新認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看那他想洗幹淨“表哥”的形象?竟然如此的話。

我用滿帶失落與疼痛的眼神看着他:“嫣然,我叫嫣然。”

“嫣然是嗎,我記住了,以後也會牢牢記住的。你聽着,以後我不會傷害你,絕對不會,你不用再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你高興得笑起來的時候很美,我可以多看看那張笑臉嗎?”

聽到他這麽說,我立刻反抓住他的手,很是激動的開口:“表,不,是睿哥哥,你這是和我重新開始的意思嗎?你,你不和那個女人成親了?還是說……已經成親了。”

才子沒有掙脫我的手,而是看着我的眼睛,讓我感受到他的真誠才開口:“沒有成親,也沒有別的女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而你,是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動心的女人。”

這個時候我要感動得哭出來嗎?我要嗎要嗎?

“表哥……”我垂下了頭,沒讓他看到我的表情,我低聲開口道;“你是想,以此來圓我的夢嗎?”

“不,我是認真的!”才子抓住我的手,抓得緊緊的:“你看着我的眼睛,看到了嗎?”

“可是,這太突然了,很不真實。”夠了,我快被自己冷死了。

“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願意相信?不如我從今天起對你好?”

我眨着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可是,臉卻已經開始泛紅。

他伸手,碰了碰我的臉:“你是一個很美的女子,不要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

聽他這麽說,我終于慢慢的笑了,笑得非常燦爛,目标是閃瞎才子的眼。我知道自己怎麽笑才好看,怎麽說我也是第一美人,絕對比他表妹好看多了,但是這才子卻表示不是看美貌的,但這一次,我就是讓他看我的美貌!

笑完後,我就拉着綠竹回去了,一句話也沒跟才子說。這天晚上,就讓他焦慮去了,我答應不答應什麽的,在我自己。我仰着腦袋,回去的時候特別有底氣,我又成功的忽悠了一個男人。我和綠竹才回到家裏,坐下來沒休息多久,那個兩個男人也回來了。

他們睜着沒睡夠的眼,一副非常疲勞的樣子,一句話也沒說,越過我和綠竹朝裏面走。

“喂,白看了那麽久的戲,你們真的好意思一臉疲憊麽?”

“恩,實在是太無聊了。”疤哥誇張的打了一個哈欠。

“你在吃醋吧。”我決定刺激疤哥。

三秒後,疤哥的耳朵火速的紅了。

我:“……我開玩笑的。”

自從頂了張疤臉讓別人看不清他的長相後,疤哥真是特別的……不掩飾自己了。

67、第拾壹章

最近,我有兩件事需要忙,第一,也就是首要的,讓疤哥恢複正常,再來就是搞定那什麽天下第一蠢材。疤哥最近的表現真是越來越讓我心驚膽顫,他是那麽純情的人麽?我以前咋沒發現。要說他是裝的吧,這瞬間紅了耳朵的功力也不是誰都有的,起碼我就沒有。

連我都沒這功力,疤哥又怎麽可能呢?這麽一想,我心裏更加确定了,疤哥一定是燒壞掉了腦子。我忍住拉他去看大夫的沖動,努力不和他接觸,讓他多正常正常。現在我手裏正舀着把菜刀剁着白菜,跟剁豬食似的剁。

身為新一代白花花,老戲骨,我怎麽能連點廚藝也沒有呢?這種事随便練練就行了,我想要是我肯努力的話,廚藝一定馬上突飛猛進到萬人膜拜的地步。我這樣練習了兩天後,做出來的吃食更能毒死人了。

我想,這是我天生就帶的技能,戒不掉。

我想害人的時候老被抓包,我不想害人了,怎麽這技能就突飛猛進了呢?大概是因為我做女配的時間比較長,把女配的磁場帶了過來,而屬于這本小說女主的磁場不在我身上。我想了想,也就不強求了,把鸀竹準備好的食物用食籃裝好,提在手上。

我剛想出門,疤哥突然冒了出來,他看了我幾眼,又朝我後面那坨爛白菜看過去。我看着他這副樣子,立刻一手叉腰做村婦狀:“看什麽看,還不舀去喂雞!”

我老就想過沒事養養小動物的悠閑生活,因此不久前我買了一只雞回來。

疤哥點了點頭,朝裏邊走去,我憂郁的看着他的背影,這人讓我如何是好呢?

雖然我對他沒有兄妹之情,但是,他在我心裏還是不一樣的。

我對他的遭遇很感同身受,明明是個無辜的人卻又被劇情牽連。我想,我大概把我少得可憐的同情心全部用在他身上了。而且這麽多年來,他是最靠近我的一個人,我對他有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感覺。這是比親情深刻一點的感情,似乎,這比男女間的愛情都更深刻一點。我不信愛情,可是,我相信這世界上有比愛情更深刻,比親情羁絆更深的感情。

他對我來說,是一種很複雜,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存在。

我不會對他坦然的說出我心裏所想的,因為我還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說。

我感覺得到,我們現在的關系很微妙。

我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直孤獨走下去,可卻突然冒出了個人,跟我走了一條道。找到了個伴的感覺是很溫暖,可是這種溫暖卻很可怕。因為怕這個伴會來去匆匆,到頭來我還是單獨一個人。孤獨久了的人一但感受到了有人陪的溫暖卻又再變回孤獨的一個人,是很殘忍的事。

我皺了下眉,明明不想細想下去,卻又忍不住想下去,都是那次偷聽到了不該聽的所惹的禍。

在疤哥轉頭出來前,我整理了一下裙子,舀着食物出門了。我現在要去找才子培養感情。我邁着小碎步,力求從容貌,頭發,身礀,衣服,動作,都表現出柔弱的一面來。我出門後,又帶上了專業的面具,為了自己的職業道德,我現在不是自己,我是一只白花花,一只聖母白花花。

現在正接近中午,我一路走去,發現不少人都在外面幹活。這裏所有的女人看向我的目光都是不善的,所有男人都是那啥的。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感覺到我是一個女主角,一個萬人迷女主角。

男主都要虐了女主角才會愛上女主角,但其他男人卻很容易被女主角的柔弱和美麗迷惑,而女人,必定是不喜歡我的。我淡定的接受這樣的注目禮,朝那才子教書的地方走去。我做戲做得很足的走走停停,好一會才走到上次趴過的圍牆邊。

圍牆裏飄出小豆丁朗朗的讀書聲,我嘴角輕輕一勾,走到門邊,看到裏面的畫面時,我的眼睛險些一凸。現在那才子正跟之前見過一面的奔放女炮灰糾纏不清,衣服都給扯亂了。我小步的湊過去,不發出聲音,想聽聽他們在吵些什麽。

很快,就給我聽清了來龍去脈。

先前,那姑娘發現自己在家一哭二鬧三上吊行不通後,就丢掉自己的面皮不要臉的找上門來了。因為他們先前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姑娘一口咬定自己的名節被毀,非要才子娶她不可,還必須娶她當正妻,不然跟他沒完。

這妹子真是好樣的,但是眼神真是不太好,她怎麽就挑中一只渣了呢?

我想了想,腦袋裏飄出了一個經典的場景。我非常用力的把手裏的食籃朝地上一扔,裏面的碗都倒了出來,飯菜灑了一地。制造出了能讓裏面的人聽到的雜音後,我從懷裏掏出每日必須準備的中間一點紅手帕丢在地上,然後撒腿就朝外面小跑起來。

因為我柔弱的設定,所以我一定跑得不快。

很快,我就聽到了有呼喊聲在我身後響起,沒多久,我的手就被拉住了。我暗自用另一只手掐自己一把,讓自己的眼睛沒紅就已經帶着了水氣,我被扯着轉過了身,果然看見了呼哧喘着氣兒的,這張才子的臉。

這身體素質怎麽比我還差,我還沒喘呢。

在他說話前,我先露出了一副可憐的小模樣:“對不起。”

我做出一副什麽也不在意的樣子,但嘴巴卻緊緊抿着,洩露了我心裏對剛才所看到的事情的“在意”。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在他着急着這麽問的時候,我眼神放在了他被那姑娘扯亂的衣服上。我裝模作樣的別開臉,小聲開口道:“我什麽也沒看見,自然也不會誤會什麽,我知道表哥不會是那樣的人。”我說着話的時候,眉毛卻不小心的皺起,讓他看到我的愁緒。

在才子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前,我第一定要僞裝到毛細孔!

才子嘆了口氣,抓住我的手緊了緊,他把我的臉掰過去,讓我看着他的渣白臉。他眼神中有很多的無奈:“你誤會了。”

“我沒有!”我固執的開口。

“你真的誤會的。”

“我真的沒有誤會什麽。”我繼續固執,在看到他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我揪緊了他的衣袖,露出了擔心的模樣:“表哥,我會當做剛才什麽也沒看見的,我,我先回去了。表哥不用在意我,畢竟是我自己固執的想要留在這裏的,你想要怎麽做,便……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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