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力執法,天降正義

都說美色誤人。

祁央其實占了個大便宜。

西門宇一門心思全撲在了容成姣身上, 大半部分因為對美人兒本人的心動,小半部分因為那只引起自己破壞欲.望的珠串——

所以本來身懷一點功夫的他大概因為過于自信,同樣也沒想到能有正義從天而降吧。

長腿破空掃過, 從後方穩準狠地一個斜踢,一點也不留情地怼在了西門宇的側臉上。

時間如果就此放緩, 那麽可以清晰地看到西門宇的面部肌肉像水波一樣顫動着朝右邊鼓起,口水混合着飛出的鮮血噴濺而出。他的脖子似乎發出了咔嗒一聲奇怪的聲響, 然後整個人在半空中呼啦啦旋轉三百六十度, 一個完美标準的狗啃屎姿勢,以臉剎車着地。

輕盈的落地聲傳來,一身玄色勁裝, 頭戴從233那兒坑拐來的帶紗鬥笠的祁央,看也沒看趴在地上恍惚的西門宇,一個閃身直接擋在了容成姣面前。

大抵不是原住民的緣故,祁央現在就算意識到自己把綏國三皇子打了,依舊沒有半點感覺。

她只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

其實,在祁央還是時空管理局學徒的時候,233就曾經用簡明扼要的語言評價概括她為——“語言上的矮子, 行動上的巨人”。

當然是另一種層面上的。

因為“君子動口不動手”,而祁央則恰恰相反,向來秉持着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原則,能打就打,不能打就……

踢。

總而言之,能不用玩心計的那是最好不過, 非要動起歪腦筋來祁央卻也是一肚子壞水。

也正因為如此, 過于“溺愛”這位鹹魚學徒的管理局高層偶爾指派給她的任務無非也都是撸起袖子幹架的那種。這種不正當“上司行為命令”無疑助長了該學徒的歪風邪氣。

尤其在第一個世界嘗到甜頭之後,現如今又有功夫和身份雙重加持, 祁某人也是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因而,這就導致現在身為暗衛雲溪的祁央,所作所為雖然确實像一位盡職盡責、忠心護主的影衛,但實際上從另一個角度将她的行為解讀為,從天而降的暴力執法女混混……似乎也沒毛病?

将被吓了一跳的容成姣擋在自己的背後,祁央借着身高優勢和宏偉氣概,假裝看不懂西門宇一身華貴的服飾。她把帽檐向下壓了壓,清了清嗓子:

“呔!哪裏來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對別家姑娘動手動腳的!姑奶奶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雞鳴狗盜之徒!髒眼!”

想着反正從233哪裏騙來了遮擋容貌的鬥笠,祁央猜測後續有的是自己亮相的時候,一時間還不打算暴露太多。

所以現在姑且先當一陣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吧。

“混賬!你居然敢打我?!你、你知道本王……本公子是誰嗎!”

哦。

祁央知道了。

不論是表面看上去多麽成竹在胸的挂逼,一旦被突然打了一拳,所有人的反應和回話都像極了陡然退化十幾歲的幼稚孩童。

連這個祁央本來以為很有城府的三皇子,居然也傻了吧唧地說出如此中二的臺詞。

“姑奶奶我管你是誰?!”祁央一挑眉,眼睛瞪得像銅鈴,忽然意識到他根本看不見,立馬不浪費力氣多做表情,“看見這沙包大的拳頭了嗎?還不快滾?”

這一邊,臉龐同地板親密接觸了良久的西門豬頭,啊不是,西門宇三殿下,此時此刻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貴為一個養尊處優、手握滔天權力的皇子,不僅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竄出來的丫頭給揍了,而且還被人連威脅帶罵地噴了一頓。

西門宇能忍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捂住腫脹到滾燙的臉頰緩緩站起,嘴角稍微動一動就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連帶着一側的耳朵都傳來嗡嗡的聲響。這就使得怒火中燒的西門宇做出了和曾經的容冰菲一樣最最錯誤的決定——

沒有大聲呼喊守候在門外不遠處的小厮或者是下屬,也沒有識趣地夾起尾巴逃跑,甚至沒有亮出自己的皇子身份。

西門宇将自己的第一次吃虧歸結為一時大意遭到小人偷襲。因此,堅信學習到正統功夫的他此刻在面對一位女子時,毅然決然地……

選擇還擊!

“哦呦不錯哦。”

眼看着西門宇調整姿勢朝自己撲來,祁央為對方的不自量力笑着搖了搖頭。

玩政治她當然比不過西門宇,但是打起架來她可沒在怕的。

如炬目光集中在一點,視線中的動作頃刻之間放慢減緩。祁央屏息凝神,看着那呈慢動作一格格揮來的拳頭,随意一歪腦袋,不多不少正好躲過。

反手架住西門宇的胳膊,祁央左手緊跟着托上來,身形半旋,借着巧勁狠狠一甩,一個過肩摔就把他猛地掄在地上。

“嘭”的悶響聲傳來,祁央條件反射看了眼依舊禁閉的大門。

之前西門宇吩咐過無論裏面鬧出怎樣的動靜都不要進來,看來他的下屬還都聽話的不得了。

祁央斜眼瞥了下立刻掙紮翻身起來的西門宇,意識到對方雖然混蛋,本身卻實打實還是有幾分能耐。當下她也不敢大意,即刻一個騰空向上躍起避開了西門宇的掃堂腿。

祁央皺眉豎起耳朵,聽到了門外愈發響亮的騷動,餘光同時捕捉到擠在牆角,看似慌張實際兩眼滴溜溜轉着顯然興奮得要死的容成姣,無奈地笑了笑。

現在打不死挂逼沒關系,她有的是時間。

祁央已經逐漸摸索出,踹翻龍傲天的關鍵就在于毀掉他們的外挂器命根子,所以這會讓233趁機找後無果,也不欲多做拖延。

一掌轟開雅間的木窗,祁央正要躍出,耳朵忽地一動。

SS級逆天感官反饋讓她仿佛在背後也長了眼睛一般。祁央根本沒有回頭,直接尋着破風之聲反手向身後一夾。

成功截胡這東西,祁央來不及細看,搶在門扉被撞開前直接甩出一只雲溪最慣常使用的細小銀鈎,用以回敬的大禮便穩穩挂在了西門宇的腰帶上。

祁央借巧勁把鈎子朝下狠狠一拉。

“刺啦——”

“噫~”

容成姣在布料破裂聲傳來的剎那便捂上眼睛,但是心中大感暢快的她又忍不住想透過指縫瞅瞅外面。

還不待她做出選擇,腰間忽然一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耳畔傳來熟悉的低語:

“不用擔心我,記得把自己摘幹淨點。”

容成姣本能地後背一毛。

根本沒意識到祁央什麽時候瞬移到自己身旁,容成姣下意識跟着點點頭,卻在下一秒感到耳垂傳來一霎那的濕熱。

“小姐,這是利息。”

祁央舔舔嘴唇,輕笑一聲,也不管面頰露出可疑緋紅的容成姣,撩完就跑。她最後瞥了眼因驚怒而更加通紅膨脹的豬頭西門宇和他的花褲衩子,嫌棄地擦擦眼,從窗口一躍而下。

風聲呼嘯,她穩穩落地,很欣慰地聽到媳婦兒“驚慌失措”的夾雜着哭腔的呼喊:“歹人從那邊跑了!嗚嗚嗚好可怕,嗚嗚嗚我、我要回家!”

祁央:“……”

看孩子哭得多“傷心”啊。

祁央沒有回頭,只瞬間收斂氣息。“斂息術”發動,祁央轉過小巷子,眨眼間就隐沒在了陰影中。

捏了捏有些發酸的胳膊,祁央松了口氣,直到這時才感到肌膚同那木杆的摩擦處傳來些許疼痛。祁央快速把西門宇方才在暗中射.出的迷你型袖箭遞到眼皮底下瞅了眼,回想着前後暗器的軌跡,瞳孔忽然一縮。

如果她感覺不錯,這暗器被丢來的力度和手法,都像極了那晚把容成姣打下樹的小石頭!

想法在腦海中一旦形成就再難揮去。祁央默默咬緊後槽牙,收好袖箭正要離開。

還沒邁出一步,她的身形陡然頓住。

後背傳來的被人注視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祁央豁然轉身,面對熙熙攘攘的人流,眼光本能地聚集在一點。

千裏之目層層疊疊穿過無言的擁擠的街道,祁央極快鎖定了一處異樣。

但可惜且奇怪的是,加上這強化後的屬性,祁央最後能捕捉到的,卻依然只有一片雪白的衣角。

晚間,蒙受奇恥大辱的西門宇同學敷着藥膏,咬牙切齒地坐在桌邊,一扯嘴角更是痛得斯哈斯哈的。

拳頭緊了又緊,西門宇憤怒地将手邊能抛擲的東西一股腦全推到了地上,除了原本放在面前的一本裝訂極為精貴的古書。

将聞聲顫巍巍前來準備查看的仆從怒斥出去,西門宇趕緊翻開那本古籍,嘴裏像着了魔一樣念念有詞。

實際上,他此次出行的原因本是得到批準的“微服出巡”由頭,對外并沒有挂着綏國三皇子的名號,自然那會也沒想到祁央不是沒有認出自己而是“明知故犯”。

但是除此之外,只有西門宇自己知道,當時最大程度給予他反擊動力和決心的,其實當屬這本他每日例行觀看的“天書”。

天書會告訴他容成姣的每日行蹤;會告訴他接下來每天需要提防的勢力和敵人;會指引他一步步登上那裏、登上那個至高的萬人矚目的位置……

但是從未出過錯的天書這次居然沒有向他預警這個女人!

西門宇把牙齒咬得咔嗒作響。他一直沒有忘記看到那個家夥後心中升騰起的不快和殺意——簡直同看到容成姣的珠串時一模一樣!

附加的怒火以及長久以來的皇子身份,再也無法讓西門宇冷靜自持,他壓低嗓音仿佛在和什麽人對話一般嘶吼道:

“給我查!然後把那個混蛋的所有信息以及以後的動向,像當初徹查容成姣一樣全部告訴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