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蘇彌英年早逝的母親就是一個學藝……
蘇彌英年早逝的母親就是一個學藝術的。
因為她孤兒院的出身,再加上學的專業還對蘇父毫無幫助,并且她的性格也偏向柔弱、軟和,所以當初她是不被蘇家所接受的。
但是擋不住那時候年輕氣盛的蘇父一心為愛癡狂,拼着脫離家族也要和她在一起,結果兩人是在一起了,但蘇父也真的是被掃地出門,就連那時候準備大學畢業的蘇母也被各家畫廊給排斥在外。
畢竟有錢搞藝術開畫廊的,誰背後能沒有點世家的影子?不說蘇家看她不順眼,就連那些看中了蘇父這只股的世家同樣看她不順眼。
一切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蘇母在行業內直接被一錘到底,明明是學校專業內的佼佼者,最後卻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差點還影響到了正常畢業。
不過蘇母在藝術上是真的有天賦,不然光憑美麗的外貌,怎麽可能吸引到在花花世界中長大的蘇父呢?
那時候,蘇母想要在卡托亞聯盟裏出頭是不用想了,兩人讨論後覺得她只能閉關創作,直接去到國際上發光發熱,這他們總阻止不了了吧。
蘇母那邊雖然被極盡打壓,但是蘇父畢竟是蘇家的兒子,打斷骨頭都還連着筋,所以他只是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別的就沒什麽影響了,只是身上一時間沒有了世家子的光環罷了,他的政治事業并沒有産生什麽風波。
兩人就這麽過了一段苦哈哈的日子,再加上蘇家政敵的嘲諷、原本朋友間的攀比,蘇父的心态開始慢慢變了,他拼着一股勁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錯,他是有這個能力憑自己走上高位的。
就這麽,本來還甜蜜蜜的體貼情人,突然就開始一心拼搏起了事業,蘇父把所有心神投注在了工作上,自然就忽略了周遭的其他。
他那時候根本不會知道世家能折騰出多少折磨人的點子,那些起了嫉恨心的世家小姐又有多難纏。
後來呢?花了好幾年時間,蘇父的确坐火箭般的升職加薪,一切并不比靠家世的那些子弟差,甚至他還要更甚一籌。在此期間,他還堅持和蘇母領了證,并且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婚禮。蘇家最後也默認了他們的這段關系,算是随他折騰懶得管了。
明明是苦盡甘來的走向,可是就在他忽略了蘇母的那段時間裏,因為參賽不順、靈感枯竭、備受世家小姐的打壓、戲耍等事情,再加上自身的性格原因,已經使得她那時候的精神狀态極差,為她之後會自殺的行為做下了不少的鋪墊。
蘇彌眼眸晦澀的盯着他已經不再年輕的面孔,一時還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後悔過他的所作所為。
不光是在蘇母的事情上…
蘇父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人是要學會向前看的,我們現在再糾結這些也已經沒用了,不過我剛剛說的那些你還是要好好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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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出去吧。”一鼓作氣的交代完畢後,蘇父掩飾性的低頭處理起了文件。
曾經家族壓着他走上政壇這條路,就連婚姻對象都可以用來鋪路聯姻,後來他自己反抗走了另一條說不上是自由還是艱難的路,但似乎達到的是同一個目的地,中途好像也慢慢的和另一條路重合了。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很恍惚,這就是他要的嗎?他真的有改變什麽嗎?
“呵。”蘇彌也不愛和他待着,當即把多餘的表情一收,就利落的起身離開了這裏。
一直在門口等候的胡詩怡靜靜地跟在蘇彌身後,就這麽看着她健步如飛的走出了主樓,但人卻沒有向副樓走去,而是走向了停車坪的方向。
主樓內,在蘇彌兩人離開後,管家看了一眼罕見的有些頹喪的總統,默默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這裏的綠化很好,兩人一路上差不多都是走在綠蔭之下,不過胡詩怡還是加快了腳步跟上,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了?現在是要去哪裏嗎?”
“不去哪。”蘇彌冷着面孔,幹脆的朝着駕駛室走去。
腦子裏還沒分析出結果,某個想法就突然湧上了心頭,胡詩怡立刻秒懂了,她當即注意觀察了一下蘇彌的微表情。
雖然胡詩怡不是心理學專業的,也不是什麽知心大姐姐型的助理,但她對于蘇彌的某些情緒變化還是很敏感的,比如她現在就能隐約察覺到了蘇彌眼底的風暴。
這個時候的蘇彌很容易失控,然後幹出一些可能會‘傷人傷己’的事情。
就像她現在想飙車上路,胡詩怡一時還真不好确定蘇彌是想發洩還是作死。
蘇彌有時候的這種思想行為很危險,但她的精神狀況經過多名專家的診斷又是沒問題的。
首長們也只能多多關心她的心理健康情況,私底下則暗自理解為:這可能就是稀世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吧。
确定自己的感覺沒出錯,胡詩怡當即就伸手阻止了蘇彌想要打開駕駛室車門的動作,略帶安撫的道:“好的,我來安排。”
作為一個合格的能身兼數職的保镖和助理,胡詩怡立馬就快速的在周圍找出了一個适合蘇彌發洩的地方。
在波利略島上的時候,一開始蘇彌還有心情玩玩體驗版的全息模拟,可惜沒過多久她就覺得那些場景不夠真實、有味道了。
畢竟蘇彌可是一個開着戰鬥機,都只會覺得道路太空、不夠刺激好玩的小女孩,于是出島前,她最新的心頭好已經變成了摩托艇。
京都這裏沒有海給她浪,胡詩怡只能帶着蘇彌來到競速俱樂部了,賽車和摩托艇應該是差不多的。
還是在高新區那一片,說是叫競速俱樂部,其實通俗一點将就是飙車俱樂部,一個專門比賽賽車的地方。
在這裏甚至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押注賭·博,算是一個灰色領域。
理所當然的,這家俱樂部背後又是另一個世家的産業了,它們非常財大氣粗的圈了一座山下來。
雖然這裏的位置離京都市中心是偏遠了些,但可別小看一座山和它周邊範圍的價值,再怎麽說這裏也是京都的區域,一個寸金寸土的地方,可以體會到這個俱樂部背後的能量之大了。
和之前的那個射擊俱樂部不一樣的是,這裏雖然也是會員制,但可不像隔壁一樣只要有錢就能開卡,它的開卡條例可是對客戶有不少的要求的。
胡詩怡會選擇這裏,首要原因是因為時不時就會有一些技癢的客人下場,所以它的防護措施和醫護人員都非常的到位。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這一塊,胡詩怡下車之後才發現已經到正午了,當即想讓蘇彌先吃了午飯再去玩。
蘇彌卻拒絕了,剛剛的那場談話讓她非常的倒胃口,“不用。”
一旁的胡詩怡想了想似乎也是,吃飽了後去飙車,處于一個高速、颠簸的環境下,她指不定會直接吐出來,這樣還不如讓蘇彌先去發洩一下,自己則點好菜等她回來再吃,跑個幾圈回來那時候她應該就餓了。
這麽一想,胡詩怡就沒阻止等候在一旁的經理,而是直接跟着他往準備區走去。
俱樂部的經理現在也是很懵逼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兩人什麽身份,反正上邊一個電話過來就通知要伺候好了,一定要讓對方玩得開心,并且不能磕碰到一絲一毫。
經理有些無語,并且覺得你這不是在扯淡嗎?誰來飙車不是為了尋求刺激,找刺激怎麽能夠不做好會受傷的準備呢?
雖然他們俱樂部的各種設施是挺完善的,但磕磕碰碰、流點小血的傷勢也是有的啊,甚至賽車的時候客戶一上頭,不是沒出現過中度、重度傷勢出現的情況,很少不代表沒有,上司這次可真是在為難他一個普普通通打工人!
但誰讓人家才是上司呢,就算那邊是在說牛在天上飛,經理也只能老實點頭說“好好好,是是是”。
既然不能傷到貴客,那經理只能安排一些眼尖手快的老手了,同時還要讓對方玩得開心,那必然不能讓俱樂部養的賽車手們放水太過明顯,這就需要保持一個度,所以他決定把現在還在俱樂部裏,脾氣最好的那幾個高手都給拉出來陪跑幾圈。
想是這麽想,經理還是體貼的詢問道:“請問您有什麽偏好嗎?比如賽道、車型什麽的。”
他們俱樂部有一大亮點,就是這裏的賽道是能快速調控變換的,而賽車參數雖然大致都差不多,但是每個職業賽車手也是有偏好的,比如喜歡漂移輕逸的或者沉穩霸氣的,各種使用的小習慣不一也會影響發揮的水準。
幾人正穿過前廳一起向後方的準備區走去,胡詩怡偏頭看向蘇彌,就見她神色淡淡的道:“随便。”
經理一直禮貌的注視着兩個人,但是在他心裏來玩賽車的應該是胡詩怡才對。
雖然她看起來不像是姐姐的身份,反而更像一個下屬,但是誰讓她看起來比較沉穩老練,再不濟也是她上場開車,搭着小姑娘體驗一把就算了。
因為和胡詩怡一比,蘇彌那張臉實在是太年輕化了,會讓人懷疑她根本就沒成年的樣子。
結果經理萬萬想不到,接話的會是年輕的那個,還一副要自己上場的樣子,他人當場就直接傻了。
這小姑娘怕不是連車都不會開吧!萬一等會兒讓她直接沖下賽道去了,他怕不是今天就要涼了。
經理頓時就是一個激靈,眼前這兩人都有些眼生,至少常年混跡在接待權貴二代三代們圈子裏的他是沒見過、聽過的,他開始有些懷疑這兩人是不是不知道他們俱樂部的規則,于是小心的試探道:“我們這裏的賽車都是二人座的呢,有時候有節目或熱鬧的時候,選手們會搭乘啦啦隊的小姑娘一起出發。”
胡詩怡見蘇彌沒有搭理他閑聊的意思,只能自己接話道:“是嗎?那挺有意思的。”
“呵呵。”眼見離車房越來越近,經理笑不出來了,他當即招手叫了個機靈的侍者過來伺候着,自己躲一旁聯系上司去了。
經理想問問上司,這件事是不是有哪裏出錯了,結果上司的電話竟然打不通,沒辦法的他只能先去調控賽車手去了,免得今天休假的人就這麽出去浪了。
經理所不知道的是,其實他的上司也正迷糊着。
他自己都是恍恍惚惚接到上邊一個電話就讓安排,別的什麽身份信息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來玩的客人金貴着,是萬萬不能受傷磕碰到的。
就這麽突然的空降了一個貴客過來,做服務行業的人他能不去打聽清楚?萬一事關最近的什麽政治變動怎麽辦,結果當然是什麽都打聽不出來,反而還被知道點隐情的人給警告了一番。
蘇彌試手感挑車的速度極快,倒是胡詩怡的車輛安全檢查耗費的時間要更長一些。
經理說是去找人也一直沒回來,拒絕了侍者的邀請後,蘇彌就這麽靠着車等着。
同一個俱樂部,三樓的某個包間裏。
巧合的是續攤的顧南霆、黃翔纖他們也在這裏,同樣都是大俱樂部,和隔壁一比這裏可要安靜上許多。
這邊的三樓也是早被客戶給長期包下了的私人包間,吃喝玩樂一應俱全,想要欣賞比賽押注還能直接連接牆上的大屏幕觀看。
當然,如果客戶有興趣親眼目睹賽況的話,靠近賽道那一面的牆壁是可以調節的,那裏後面其實是一塊透明的玻璃,能夠直接看到半山腰處的賽道以及下方的起始和終點處。
宋景致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一推開包間們就大聲嚷嚷道:“好家夥!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剛看見誰了!”
包間裏燈光略暗,除了之前在射擊俱樂部裏的那幾個人,還多出了一些年輕靓麗的男男女女,以及混雜其中的數個身穿俱樂部制服的高級侍者。
正在玩牌的黃翔纖抿了一口酒,頭也不擡的懶懶道:“哦,誰啊?”
一旁的老李擠眉弄眼的壞笑道:“要我說肯定是個漂亮姑娘。”
耳邊的鬼哭狼嚎突然戛然而止,一直閉目養神的顧南霆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覺得和這幾人出來真的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裏補上幾個負重越野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