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淵
那天,龔清明死後,龔拂闌眼見着飛镖殺死了郎千古,也算是報了仇,開始只當是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麽仇事,可是随着郎萬繼的詭異死亡,他又想起了四年前鬼哨出現的那一晚。
那天晚上,他帶着龔清明去了麻濱,想着去找伊酌溫,離麻濱不遠,路上他們見到了郞千章,三人見到都很是愕然,因郞千章是郎萬繼的小兒子,不怎麽和他們這些長輩見面,所以也不太熟悉,郞千章只是恭敬的施了個禮,就與他們拜別後告辭了。
他走後不久,迎面走來一黑衣人,帶着鬥笠,鬥笠上垂着黑紗,離了幾步遠,他們父子倆也看不清是何人。黑衣人與他們擦身而過,偏了偏頭,朝着龔拂闌的臉看了一看。
走過沒有多遠,一段悠揚的哨音響起,龔清明似有心靈感應,回頭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定定站立,面朝着他們的後背,龔清明的腳步頓了頓,幹脆也轉身站定,龔拂闌發現兒子轉身,偏頭看他,問道:“清明,怎麽了?”
龔清明一手僵硬的摁在劍柄上,道:“父親,你有沒有聽到哨音,我怎麽覺得不對。”
龔拂闌道:“聽到了,曲調還不錯,有什麽不對?”
這時的哨音從悠揚婉轉,頃刻間轉變成陰森詭異,龔拂闌這才覺察出哪地方不妥,也轉過身來,看到了剛剛與他們擦身而過,而此刻正在專注的盯着他們的黑衣人,揚聲問道:“這位是?”
對方沒說話,四周也沒人,安靜的可怕,一人與兩人就這麽對視着,在如此詭異的環境之中。
路邊樹葉撲簌簌落下,此時正值深春,綠葉盎然,枝繁葉茂,并不是落葉的秋季,轉眼之間兩邊的樹上,樹葉已經落了一半,漸漸由綠泛黃,仿佛有一種錯覺,生機勃勃的春天直接邁向了蕭索的秋季。
龔拂闌立即意識到不對,小聲且急速道:“清明,趕緊退後。”
話音剛落,所有地上的黃葉飛也似的躍起,剛到半空,就極速的旋轉起來,像一只陀螺,一邊旋轉一邊向着龔氏父子掠了過去,如一把長劍,凜冽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刺去。
龔拂闌立刻拉着龔清明滑步向後,他們很快,而那團如飛劍似的黃葉團更快,電光火石間已經來到了他們倆面前,瞬間如一陣旋風般從他們的臉上掠過。
随着葉子的擦臉而過,他們倆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就如一把把小刀,刮着他們的皮膚,雙手剛捂上了臉,黃葉團不知什麽時候轉了回來,又一次狠狠的撲了過來。
這次他們有了準備,不約而同的矮身躲過,卻不料在黃葉團的無數次旋轉後,黃葉團已經越來越大,隐隐已有一人之高。
哨音越來越響,曲調也越來越陰森可怕,好像是有人在激情四射的彈奏着悲哀的喪曲。黑衣人雙手浮于胸前,手指捏着一只哨子,右腳腳尖在有節奏的打着拍子,而那兩根手指也在不緊不慢的撫摸着那只哨子。
龔拂闌在承受着黃葉團很多次的侵蝕,露在外面的皮膚已是道道小口,裏面滲出了點點鮮血,只能怪叫着哀求道:“高人,大仙,我與你有仇嗎,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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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清明現在已無了聲音,只是小聲的哼哼唧唧,把身體蜷縮成一團,盡力保護着自己。
黑衣人終于說話了,道:“龔拂闌,你高擡我了,我不是什麽高人,也不是什麽大仙,我只是你的一個手下敗将,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們還真是有仇,這仇還不小,大的很。”
龔拂闌聲音越來越輕,小聲道:“你是誰啊?”
黑衣人道:“這我不能告訴你,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修為殺不死你,最多戲弄一下,不過,你放心,我終有一天會殺了你。”他用手指指着龔清明,道:“包括他,我會讓你滿門血光之災,會很快的,你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