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叛逆
? 三年後.
易小年覺得最近的莫習凜有些不對勁,不,是非常不對勁。晚上睡覺不讓他抱就不說了,竟然還提出要分床睡!
且不說這屋子裏有沒有床給他分,就是有床易小年也絕對不允許莫習凜莫名其妙地就分床了。他問過莫習凜原因,莫習凜要麽沉默,要麽走開。
易小年暗暗嘆氣,青春期的少年果然不好溝通。
這天晚上,易小年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聲呻.吟吵醒。
經歷過三年前中秋節的月餅中毒事件後,易小年對半夜突起的呻.吟異常敏感。他迅速坐起來,借着月光看向身邊的人,慌張地問道:“你怎麽了?哪裏痛嗎?”
莫習凜面無表情地擡眼看着他,一只手還放在底褲裏。
易小年和他大眼望小眼地對視了一會,突然笑了:“原來我們家臭小子也長大了。”
莫習凜默默地把手拿出來,垂着眼沒有說話。
“你不弄出來嗎?”易小年側躺着,用眼神示意莫習凜下面支起的帳篷,挪揄道,“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害羞。”
莫習凜沉默地翻了個身,背對着易小年。
易小年躺平,用手枕着頭,八卦地問道:“你一般幾天一次?”
莫習凜沒有說話,易小年自顧自接着說:“剛進入青春期的男孩性.欲都比較旺盛,幾天一次應該滿足不了你。喂,你不會一天幾次吧?這種事做多了對身體不好,你還是控制着點比較好。”
“別說了行不行!”莫習凜終于忍不住,不耐煩道,“睡覺!”
“睡不着了,”易小年用手戳了戳莫習凜的背,“你陪我聊聊天呗,我們都好久沒聊了。青春期的孩子要多和家長溝通才行。”
“有什麽好聊的!”莫習凜拉過被子整個把頭蓋住,“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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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易小年幽幽地嘆了口氣,“孩子長大了,就嫌棄我們這些老東西了。想找個人聊聊天都找不到,這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莫習凜把被子拉開,斜眼瞪着易小年:“你想說什麽就說!”
易小年奸計得逞,臉上露出猥.瑣的笑:“你什麽時候開始那啥的?”
莫習凜滿臉不耐煩,卻還是耐着性子回答:“就前段時間,我說要和你分開住的時候。”
“怎麽學會……的?”易小年做了個上下撸動的動作。
“以前看你做過。”
“咳咳。”易小年摸摸鼻子,尴尬地咳了兩聲。他決定還是跳過這些不怎麽純潔的問題,關心一下青春期孩子的心理健康:“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莫習凜看了易小年一眼:“沒有。”
“也對,”易小年點點頭,上下打量了莫習凜幾眼,“你長得這麽好看,應該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問完了嗎?我想睡了!”
沒有什麽可八卦的了,易小年心滿意足地終止了這場無意義的對話:“睡吧睡吧,你正在長身體階段,要早睡早起。”
莫習凜:“……”
所以是誰大半夜的拉着他聊天?
那晚的事之後,易小年仔細觀察了一下莫習凜,這才發現他變了不少。
步入青春期的莫習凜個子長得很快,已經快到易小年的下巴了。他那可愛的包子臉沒有了,變成了修長的瓜子臉。到了變聲期,他帶着點奶氣的正太音也漸漸變得低沉起來。
小孩身體發育一切正常,易小年卻有些擔憂:怎麽辦,莫習凜越長越像小白臉了!
為了讓莫習凜變得有男人味一點,易小年可謂是想盡了辦法。
他給莫習凜設計了一套缜密的鍛煉方案,每天鍛煉的時間長達兩個時辰。包括晨跑和晚間鍛煉,甚至包還括午間的曬太陽——莫習凜的皮膚太白了,易小年想讓他曬黑一點。
可惜的是這套方案對莫習凜來說根本沒用,他照着方案鍛煉了一個月,一點肌肉都沒冒起來不說,反而還瘦了一些。
易小年捏了捏莫習凜依然白皙的肌膚,郁悶道:“你怎麽就曬不黑呢?”
鍛煉不行,易小年又開始藥補。既然莫習凜變不成大丈夫,那就讓他變成一個大胖子!總之不是小白臉就行!
誰料莫習凜各種各樣的補藥喝了不少,肉卻始終不見長。而且似乎是因為補得太多,他自撸的頻率越來越高。
易小年徹底沒轍了。他看着莫習凜那張雌雄難辨的臉恨不得劃兩刀上去,刀疤也能增添男人味。
當然,易小年只是想想而已,不可能真的去劃。倒是莫習凜對他的一系列舉動産生了懷疑:“你好像很不喜歡我長這樣?”
易小年知道青春期的孩子都很敏感,斟酌着回答道:“你長得挺好看的。”
“但是你不喜歡。”莫習凜一針見血。
易小年沉默了,他确實不喜歡。
長得女氣兮兮的男生易小年不是沒見過,但是女得像莫習凜這麽好看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易小年已經不止一次發現有男人偷偷打量莫習凜了,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
雖然那些男人在得知莫習凜是男的之後就失去了興趣,但是也不乏對他感興趣的。
比如阿強就是一個。
這天晚上易小年從醫館出來之後發現莫習凜沒有在外面等他。他心裏一慌,也顧不上怕黑了,拔腿就往尋春樓跑。
風從耳邊刮過,易小年聽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他知道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畢竟住在一起這麽久也沒見阿強有什麽越矩的舉動,但他說服不了自己心底的那絲不安。
如果莫習凜真的出了什麽事,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在明知道孩子有危險的時候不想辦法消除危險,只被動地避免着,他這家長未免太失職。
一口氣跑回到後院,易小年發現阿強房間和他房間的燈都點着,頓時松了一口氣。
易小年待氣喘勻之後才進屋。他暗想,就算是住店他也要搬出去住,不能再這樣擔驚受怕下去了。
易小年進屋,發現莫習凜正坐在桌子旁對着鏡子塗着什麽。他心裏一驚,大步走上去拉住莫習凜的手。
“怎麽了?”莫習凜擡起頭,不解的看着他。
易小年這才發現莫習凜手上拿的是塗傷口的膏藥。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剛剛居然以為莫習凜在塗胭脂水粉之類的。
“莫名其妙!”莫習凜見易小年不說話,收回自己的手,繼續對着鏡子塗藥。
易小年回過神,暗罵自己想太多。
他看着莫習凜臉上的傷,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你的臉怎麽了?”
“沒什麽。”莫習凜側了側身子,想擋住易小年的視線。
“到底怎麽回事?”易小年捧着莫習凜的腦袋,讓他正視着自己。
“沒什麽,”莫習凜眼睛看着下面,有些心虛,“就是和別人打了一架。”
“和誰?”
莫習凜的眼神閃閃躲躲:“沒有誰。”
易小年心中一凜:“和阿強是不是?”
莫習凜低着頭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易小年氣得渾身都在抖,扯開莫習凜的衣服檢查:“除了打架,他還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莫習凜掙紮了一下,猶豫着搖了搖頭。
易小年放開莫習凜的衣服,繼續追問道:“他沒有對你行那茍且之事?”
“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打起來了。”
易小年眼皮一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TMD,這混蛋還真敢!”說着就要往外面去。
莫習凜忙拉住他:“你幹嘛?”
“我去找那個混蛋算賬!”
“你去找他最多就是和他打一架,有什麽用!”
“那怎麽辦?就這麽算了?想得美他!”
“那你去吧。”莫習凜猛的放手,易小年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他穩了穩身形,漸漸冷靜下來。打阿強一頓出氣也解決不了問題,況且他還不一定打得贏。
易小年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伸出手摸了摸莫習凜的頭:“我再想想其他辦法,這個仇我一定幫你報。”
雖然說了想其他辦法,但是易小年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
告訴夫人倒是一個辦法,但是夫人會不會管這事呢?阿強雖然意圖強.暴莫習凜,但最終并沒有得逞,而且還反被打了一頓。況且,莫習凜也算不上是尋春樓的人,夫人憑什麽要幫他呢?
報官的話就更沒可能了,男子被侵犯在二十一世紀都不能立案,更別說現在了。
想來想去,易小年始終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他心裏憋屈得不行,幹脆拿了一包瀉藥拌到了阿強的飯裏。
尋春樓是不能再住了,易小年給玲兒打了個招呼,打算先搬到醫館住一段時間,找到房子再搬。
老大夫對家裏憑空多出來的兩個米蟲表示極其不歡迎,一個整天笑嘻嘻的沒個正經他已經看夠了,一個整天冷着臉好像誰都差他錢似的他一點也不想看。
易小年無視了老大夫拉得老長的臉,抱着被子圈了塊地安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