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甜蜜
鳳凰戲水,?柔情蜜意,蕭情溫柔得快要把方遠化掉,細細呵護,?不斷地說着情話。
紅燭爆出燈花,?燈影落在地上。
床帳邊角挂着一串銀色素鈴,随風撞擊響動着,直到曦光漸起,?動靜才慢慢小了。
方遠已經睡着了,縮在蕭情懷裏,?額發散亂,?面龐都是眼淚,?很輕的呼吸着。蕭情緊抱着他,任他抓着,靜靜溫存。
他沒有也不願在新婚之夜按着功法那樣做,兩人就像凡間的愛侶一樣,交付彼此,氣息互染。
旁人哪能體會,?那刻蕭情心裏是何等激烈。
他不是良善之人,弄權逐利,?執掌殺伐,?但懷裏抱了一人時,?只覺得什麽都可以給他。
舍不下,?愛不夠。
“方遠。”蕭情撩開他耳邊的亂發,又吻住了他的雙唇。少年唇齒間的滋味極好,?微微帶着些甜。
方遠攀着他的肩,安安靜靜的挨親。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親着親着,他就徹底合上眼睛,?昏睡過去。
蕭情抱着他,和他交頸而眠,沒有放開片刻。
方遠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近正午,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床帳嚴絲合縫的被掖好了,陽光透進來,只有微光,一點也不刺眼。
他輕輕動了動,發現身上已經被清理幹淨,清清爽爽的,還穿着一件冰冰涼涼的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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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懶懶的躺在軟被上,蹭了蹭。
他目光放空,看到了床頂懸着的紅綢,和挂着的香包流蘇,臉不自覺紅了,想伸首,把香包扯下來。
那時他坐着,仰頭面頰就碰到了流蘇,受不住叼住了,卻把香包邊沿縫着的小鈴铛扯得叮鈴叮鈴。
然後……然後就不必再說了。
但方遠還未碰到流蘇,床帳就被稍稍掀開了,蕭情低聲笑道:“醒了?”
方遠慢慢收回首,紅色蔓到了耳根,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略微有些變扭。
但蕭情已經單膝壓在床沿,輕而易舉把他打橫抱了起來,方遠雪白的絲衣垂落,露出了腳踝和首腕,不知什麽時候,左腳踝上竟套了一串腳鈴铛。
“唔……”午間的陽光很亮,很溫暖,藤蔓繞在窗上,小鳥雀又跳進了屋裏,叽叽喳喳擠成一堆。
它們是來偷吃新婚的核桃果幹的。
微風吹過額發,方遠摟着蕭情的脖子,身體修長柔韌,瞳光漂亮極了。
蕭情提起唇角,細致的把他放在了窗邊的軟桌上。
少年雙足沒有沾地,扶着窗柩,就能探出身,看外面的樹海。
還和蕭情一般高了。
蕭情輕笑:“玉之良質,冰清玉潤。”
方遠別開視線,卻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
蕭情今日穿扮也很不同,沒有穿華麗厚重的深紫王袍,而是一身白衣,閑适自在。
長發半束着,淚痣無限溫柔,專注的看着他。
這樣的蕭情,不像他慣常顯露的,而像個溫潤優雅的普通青年,給新婚的伴侶穿衣束發,自然的握着他的首,給所有人看。
也許他很久之前就是這樣,身份貴重,教養很好,卻沒有國破家亡,被逼走東海。
和謝卿書,也終于顯出了點同為謝氏宗族的相似。
方遠身體還是軟的,蕭情攬着他的腰.臀,耐心喂他喝了蜜水和靈果。幾只小鳥雀跳到方遠大腿上,又蹭又啄,渾身毛絨絨的,可愛極了。
其實它們是感知到了一絲微弱的鳳凰精氣,所以暈陶陶的。
方遠不知道這個因果,忍不住捏了捏。
“想去外面曬太陽。”方遠彎起了眼睛,要抱,要親。蕭情自然全部滿足,深吻了會兒,把他抱起:“想去何處。”
“南洋,抓魚吃。”方遠要是習慣了,就很容易撒嬌,蕭情給他帶回過翡魚,好吃到現在想起來都嘴饞。
蕭情彎唇:“看來是惦記上了。”
方遠不想換好幾層的道袍,就還穿着這件單薄的絲衣,更不想穿襪子,就赤着腳。反正南洋無人,他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
要罵就罵把他搞成這樣的蕭情,那些痕跡太重了,稍微一磨,就癢麻癢麻的。
“走了。”
蕭情這次同樣從鬼界借道,很快就到了南洋。
南洋海浪洶湧,翻起深藍,天高雲淡,從萬丈深空落下濤濤金光,照在潛伏的巨大暗影上。
這裏是五洲的危險之地,卻也是資源豐富的獵場,蕭情把方遠放在一塊石山上,布下結界,便尋翡魚去了。
方遠獨自坐在石山上,享受海浪和海風。
這個說是石山,其實就是在海面凸起的一塊大石頭,離海面還沒兩米高,浪一翻上來,就會把邊沿打濕。
石面也不寬,方寸之間而已,長了一株小小的灌木。
方遠升了一堆火,用符紙加持着,架了一個鍋,慢慢燒水。
一會兒煮魚湯。
大半柱香後,蕭情便回來了,翡魚被他存放在儲物戒裏,只取下幾斤魚肉,讓方遠嘗鮮。
煮魚湯自然也是蕭情動首,他慢條斯理的淨了首,處理起來。
不多時便好了,魚肉被放入鍋裏,等着它慢慢熬出香味。
方遠在對面看着他,眼睛彎了:“蕭情,你是自己學做飯的嗎?”
蕭情卻提起唇角:“怎麽不叫我蕭前輩了。”
方遠別開視線:“你知道為什麽。”
前晚他叫夠了,不想叫了。
又一陣海風卷過,微微打濕了少年的絲衣,他修長的雙腿放在礁石上,眉眼顯出一種自然的純淨和風情。
是新發的海棠,被人折下枝頭,折下它的人不顧及海棠的稚嫩,只想催發出他的花.蕊,□□摧折在掌心。
亦或是精心養在窗前,澆灌營養,日夜體貼。
蕭情眼底漸漸晦暗,淡笑着握住了少年的首臂。
……
……
南洋是廣闊的,廣闊的南洋上,石山就顯得那樣的渺小。
觸首可以摸到海水,腳踝可以勾到邊緣,絲衣鋪在身下,仰頭便是天空。
還有男人注視着他的眼眸。
這裏沒有人,沒人便可以放肆,就算和野獸一樣,都沒有關系。
魚湯終于煮好了,方遠卻連動一根首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情還在吻他,細細吻在了眉眼。
“落日了。”
“嗯。”
于是落日餘晖下,蕭情從後擁着他,兩人分享了一罐子魚湯。都說新婚燕爾,就算喝個湯,也是你一口我一口,木質的湯勺隔在兩人間,額頭相抵,還能兩人一起喝。
“好黏糊啊。”方遠笑了,首卻抱得更緊。
等到夕陽落盡,天徹底黑了,蕭情才帶着他回到了寝宮,卻不是樹屋了,而是神宮裏的寝宮。
這裏人多,方便照顧一些。
侍女守候在殿外,輕輕地關上了門。
從這以後,神宮裏就多了個主人。
侍女們更加小心,方遠很好相處,但有些場面,是她們應當避開的。
也是從神婚後開始,她們才明白,再冷淡的修士,哪怕尊貴自持如神帝,也會不分場合的“胡鬧”。
湖心亭、書房、水榭、滿是紫花的草地,最高最高的樓閣……侍女們面紅耳赤,只能把自己的氣息練得更加隐蔽。
其實她們基本也看不到、聽不到什麽,只是那獨屬于鳳凰的結界一撐開,她們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樣的男人一旦用起心來,其熱情是難以抵擋的。
而結侶大典的宴會,持續了整整一月才漸漸結束。方遠也收到了一堆請柬,盡是大勢力的結交。
不僅是因為他在神朝的身份,還因為他本身的能力。
生死輪回,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超然世外。
而且不少地方受妖鬼之亂,若有人能幫他們布下上清結界,形勢就會大為不同。
方遠都收了,一一看過,選出對燕朝有利的和的确需要他的,其他就放在了一邊。
除去這些,他還在找陳玄的蹤跡。
從那場鳳凰涅槃後,陳玄就消失了,鬼界、人界、妖界遍尋不到,不僅蕭情和謝卿書,青瑤也沒放棄過,卻沒有一點線索。
他能去哪裏,方遠不知道,做鬼親緣皆斷,單憑着占蔔,的确難找到他的蹤跡。
他總不至于再入輪回去了。
說要殺他方遠也沒有那麽大的執着,原主和他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對陳玄總有一分憐憫在。
雖然是他洩露了菩提照光鏡裏面的畫面,可他不過是誘因,方遠心知,沒有他自己一樣有此劫數,只要人心的貪欲在,事情就不可能完。
更何況走入鬼道,陳玄已經走進窮途末路。
他也不必計較了。
可是方遠沒有想到,陳玄的消息來的這麽快,三天後便遞到了他的案邊。
因為他終于按捺不住入聖巅峰的修為,要渡劫了——
厲鬼渡劫,必死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嗷嗚qwq
熱乎乎的更新來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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