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門當戶對

第33章 門當戶對

在秦鎮摔門而去十分鐘左右,紀廷森給他打了個電話。

雖然在一間屋子,但間接性的對話能緩沖暴躁,所以用聯系工具是很有必要的。

秦鎮沒接,很快回了兩條信息:

【等着】

【很快,別走】

紀廷森又等了十分鐘,感覺這個“很快”貌似不太快,就找了休息室備用的毯子,在美人榻上小睡了四十分鐘。

疾病給他的唯一好處,大概是變得極有耐心。

他睡醒之後又慢慢的踱去了隔壁茶室,喝茶喝到第二輪的時候秦鎮回來了。

秦鎮在門口站了幾秒,然後才走進來。

他鬓角在燈光下反出一點微光,是頭發沾了水漬的緣故。

不過這樣并不顯狼狽,而本來就較白的膚色好像更白了許多,眼睛灰藍色中原本灰色占大頭,但此時藍色有占據了上風的嫌疑,快幹裂的唇也很紅潤,整個人都像是上了一層淡妝,弱化了冷肅的氣質,顯出幾分少見的柔和容光。

紀廷倒了杯茶推過去:“回來了?”

也沒有抱怨秦鎮說的很快居然差不多一個半小時,若不是擔心他,秦鎮原本該在做自己的事。

看樣子,秦鎮好像還發火了。

這真是個天大的誤會,只是激動的情緒有相通之處,自渎和發怒都是血·脈·迸·張兼新陳代謝加快,不過紀廷森是決計不會想到秦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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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今天袁能的事耽誤了秦鎮什麽公事,紀廷森這麽想,便道:“袁能的事我可以解決,你忙你的去。”

一腔的心虛與自我厭棄頓時一窒,秦鎮将茶一飲而盡:“已經忙完了。”

夢中做荒唐事的對象是紀廷森,還可以解釋被刺激到之後的不能自主,但清醒狀态下被誘·惑,那種自我懷疑和極度享受之間的糾纏,簡直要将秦鎮逼瘋。

三年來屢次警告紀廷森離自己遠一些的是他,将人毫不留情的從床上丢到走廊的是他,怎麽在領受“物歸原主,萬事皆休”的當天,居然就這麽丢人現眼!

也許是憋的太久了,秦鎮想。

即使這場婚姻是利益交換,但他還是保持了對婚姻最基本的尊重,三年來從不曾......也許是年紀越大對性·欲的需求就越高,很正常的現象。

至于為什麽臆想對象是紀廷森,因為這個人總是在他眼前晃,而相比其他朝夕相處的人,比如嚴特助,紀廷森的體貌出衆最為出衆。

就是這樣,不過是湊巧而已。

心中越是沸水似的,秦鎮面上卻愈加冷淡自持:“袁能的事我會處理,你不準再插手。”

未免紀廷森拒絕,他又道:“至少我們現在還是一家人。”

要順毛捋,而且袁能的事對秦鎮來說真的不過是小事,須臾之間紀廷森就做出了選擇:“都聽你的。”

想了想便和盤托出:“袁能還涉嫌引誘人賭博,而且廣龍是個毒·窩,用毒·品控制了不少的藝人。”

他答應了袁能,只要對方不再糾纏白寧,就不會爆出對方有精神疾病的事。

但涉及毒·品,為了人·民·群衆的安全,該舉報還會要舉報的。

“你怎麽知道?”秦鎮神色嚴肅起來。

他到此刻才恍然,原來是自己小看紀廷森了,眼前人壓根就不打算放過袁能,甚至已經想好了将對手釘死的全盤計劃。

如此周全的盤算......

紀廷森揉了揉腰起身,若無其事道:“偶爾聽見別人議論,也許是真的吧,要是假的,那就要辛苦你了,好累,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看起來仿佛并不十分了解自己說的話要是真的,将會在娛樂圈引起什麽樣的震動。

事實上,紀廷森是根據原着的只字片語猜測出廣龍的異樣,而袁能作惡多端,鐵窗正是合适至極的歸宿。

秦鎮沒有再追問:“好,回家。”

紀廷森最後努力了一下:“我們今天合作的很好,對嗎?”

秦鎮比他高半個頭,居高臨下的看:“有話直說。”

琥珀色的眼眨了下,有一種溫和而蠢蠢欲動的意向:“聽說夫妻相處久了和兄弟沒什麽兩樣,我們之間跳過這一步......叫聲哥聽聽?”

他邊說話邊擡手,眼見就要再碰到......

手腕被握住,秦鎮的體溫高的驚人,另外一只手還擒住了他的的脖頸,灰藍色的眼帶着傲氣和不馴:“等你打得過我再說吧。”

後頸一熱一緊,盡管那種溫度和力道一觸即離,但紀廷森脊柱反射性的一麻,不禁啞然失笑:“......小混蛋!”

秦鎮不置可否,眼底卻不自覺的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他撫了撫上牽的唇角,自覺很不可思議,十五歲以後,很少再有這樣松快的時候了。

很快秦鎮就顧不上感嘆了。

因為紀廷森拍了他手臂一下:“我去個洗手間。”

秦鎮:“等等!”

紀廷森:“怎麽......你先?”

秦鎮心懸的老高,一手撫着牆上山水畫的雕花邊框:“洗手間壞了,去隔壁的吧。”

他開了換氣扇,這麽久應該......可是......總之不行!

紀廷森看他一眼:“那算了,不去了。”

他記憶中有秦鎮發怒的場面,逼急了大活人都說扔就扔,沒準打壞了洗手間的什麽東西卻不好意思說。

袁能還捆在那裏,紀廷森掃他一眼就再不管了,秦鎮說了要接手就絕不不會有問題。

兩個人就這麽出了門。

感覺快等到天荒地老的嚴特助,嚴肅端正的臉難得快喜極而泣:“老板!小老板!”

秦鎮吩咐他:“典卓一會兒過來,到時候你下班就行。”

嚴特助知道能用到典卓的都是秦鎮偏私人的事,點頭稱是就完了。

他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老板和紀廷森并肩而行,第一次有了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看上去很是和諧。

等等......老板那是在偏頭對紀廷森說話嗎?

主動說話?!

再結合之前老板爬樓梯的那個着急勁兒,嚴特助:......小老板馬上就要變成真正的老板娘了?

事實上,秦鎮的确是在和紀廷森說話,而且是在點餐。

折騰的現在,兩個人正經晚飯都沒吃,秦鎮看着被墨鏡擋住大半張臉的紀廷森:“晚上想吃雞湯面。”

食指将墨鏡往下一勾,紀廷森與之對視:“洗碗和煮面,二選一。”

秦鎮目視前方,好整以暇道:“如果面是報酬呢?”

他才攬下了袁能的事,這話意思就很明顯了。

紀廷森:......要幾碗有幾碗。”

回去的路上秦鎮開車,紀廷森坐在後座。

秦鎮很滿意這種坐法,在靜态的時候,他不喜歡紀廷森離自己太近。

也許不是不喜歡,而是畏懼。

具體畏懼什麽,秦鎮自己也不知道。

他從後視鏡看,紀廷森似乎是睡着了,但并沒有一般人睡着時東倒西歪或者佝腰塌背的樣子,只頸部比平時微彎一些,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端正而優雅。

這是一種很好看的姿态,顯示了良好的教養,甚至于是高于教養的一些東西,該是被捧着供養着出來的美好。

紀家是書香世家,褪去瘋狂的紀廷森,确實不俗。

秦鎮第一次客觀的承認婚姻伴侶的好,不僅僅是皮相,而是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從容矜貴,亭亭姿儀溫潤如玉,不外如是。

秦家財雄勢大,紀家書香門第,很有幾分門當戶對的意思,至少外人看起來是這樣。

他收回目光,專心致志的看着前路。

門當戶對......灰藍色的眼重新冷峻凜冽,他最讨厭這個詞,沒有之一。

這天晚上,紀廷森做了一大鍋雞湯面。

他吃了半碗,秦鎮吃了兩碗。

後來收拾殘局,秦鎮并沒有像說的那樣撂碗就走,幹活還挺麻利。

再然後,兩個人一起上樓,一左一右各回各屋。

紀廷森關上門,想了想又反鎖上。

這樣之後才打電話給付從:“付哥,不要再發了,一兩個就夠用。”

剛才吃飯的時候手機就一直響,他真怕在秦鎮面前再露出什麽窘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點友情。

付從恨鐵不成鋼:“這怎麽能夠了,只要你們夫夫幸福,我所有的存貨都發給你,之前那幾個劇情一般但姿勢很豐富,尤其是......”

紀廷森在情·欲上一向極淡,付從說的熱火朝天也只聽了個哭笑不得,敷衍道:“我一定看,一定好好學習。”

挂了電話之後,他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感覺還是不舒服,又抓了個抱枕在懷裏,然後将手機放在了小幾上,深吸一口氣後點開付從發來的視頻。

高·清·無·碼的鏡頭一出來,紀廷森頓時就不受控制的手腳僵硬。

屏幕上的影像漸漸和記憶中的重疊,驚懼、無助、失望、仇恨......即使隔了一世,灰敗的情緒還是如影随形的出現。

三分鐘不到,視頻已經被關掉。

紀廷森看着屏幕上倒映出的蒼白臉色,捏了捏眉心:“果然還是不行嗎......”

心理醫生的話似乎還在耳邊:“紀少,你是我見過心理素質最好的人,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沒有辦法治愈你,你本身沒有器質性疾病,如果一直不能放下過去的事,這輩子恐怕......不适合戀愛和結婚。”

他靜默的坐了很久後,重新點開了視頻。

戀愛和婚姻是早就不考慮的東西,可是明天有吻戲和床戲,拓寬阈值是必須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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