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惡鬼 不辜負喪心病狂

傅晚韞最終沒下去手。

“王爺!”匆匆趕來的年輕男子象征性對傅雲澤行了一禮,随即焦急對傅晚韞道,“王爺,謝谷主讓屬下把這個交給您。”

正是收到消息趕來的餘恒,乃傅晚韞最得力的下屬,沒有之一。

躺在他手裏的,是一只小巧玲珑泛着淡綠微光的玉瓶。

與傅晚韞交涉幾年,謝問情可謂對他不時爆發的瘋病了如指掌,在他有事纏身不能立即過來時,便由餘恒用《清心丹》定住傅晚韞的情緒。

見傅晚韞神色似有松動,不止心裏直打鼓的餘恒悄悄松了口氣,一衆全神貫注自我保護的衆人也跟着升起了一股希冀。

還好還好,還是有人能制住這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傅晚韞斂眸,複睜開了那雙紅光乍露的眸子,指尖微動收了彎刀。

那位被抵住喉間的世家子弟,以為自己從閻王手裏搶回了小命,還沒來得及慶幸,喉間猛地一痛。

像是有一根尖銳的毒針,從他喉結沒過肉骨,刺入舌苔。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是一口鮮血從嘴角流下。

喉間那股撕裂的痛感越來越明顯,他終于忍受不住,兩眼當中的驚恐還未散去,便眼白一翻往後倒去。

“嘭——”地一聲,後腦勺直接砸向青磚地面,卻無人敢上前攙扶。

實在是傅晚韞的手段太可怕了。

一身飄飄白衣,分明與當世以萬民為己任的君子最适合,配上那張凡塵不及的臉,明明收了刀,于無形當中以毒針飛入那位世家子弟的喉間,出手又快又狠。

不像神明,而是惡鬼。

“既說本王喪心病狂,本王若不如你的意,豈不辜負了這四個字?”他唇角依舊淡淡勾起,眼底卻一片森涼。

衆人:“……”

這番強詞奪理的話,實在太狂妄太邪佞了!

然而憤懑歸憤懑,對上輕飄飄負手的白衣郎君,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包括楚傾顏,從未受過如此委屈的她,又見那位為她出頭的世家子弟被殘害死生不知,心口一股悶氣沒提上來,斜倚侍女也暈過去了。

“公主!公主!快來人啊……”

一陣人仰馬翻,全程看似情急勸慰傅晚韞的傅雲澤,其實一直保持無奈而為難的欲言又止,幾次到了嘴邊的話都是要說不說。

“皇叔,侄兒去看看永樂公主。”猶豫了好一陣,他丢下這番話,朝傅晚韞行了一禮快速離開。

同樣的袍尾被微風挑起翻飛,颀長身形挺拔如竹,與那位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比起來,舉手投足間的禮數實在太周全了。

人與人的差異真得好大。

為什麽都出身大唐皇室,行事卻完全南轅北轍。

衆人……當然是除卻許意棠以外的看客,見那位白衣鬼魅終于負手宗走出庭院,這才徹底放松警惕。

實在是傅晚韞的手段太慘絕人寰了,沒有徹底脫離危險前,她們不得不緊繃意識當中的那根弦。

與害怕無故遭傅晚韞毒手的世家子弟不同,許意棠更在意該如何避開人面獸心的傅雲澤。

她又不走聖母路線,那位世家子弟一看就是缺少社會毒打,無腦為了辯護楚傾顏惹怒傅晚韞。

被廢了喉嚨說不了話,與傳聞當中傅晚韞喜歡廢人手足比起來,已經夠值得慶幸了。

結合原著,傅晚韞瘋雖瘋,但只要心情尚佳,就可以保持理智正常。

傅雲澤就不同了。

一副風度翩翩的謙謙公子樣,實則心裏無時無刻不被黑暗籠罩,沒有一刻不再為他奪得天下算計一切。

傅晚韞是明着玩狠辣,傅雲澤是暗着來陰損。

對比之下……許意棠只覺腦殼又開始抽了。

“……抱歉,王爺并非有意,”傅晚韞留下的爛攤子,餘恒輕咳一聲對主位處的侍女拱了拱手。

“王爺……無意造成的損失賬目,攝政王府一定弦悉數歸還。”

侍女正要去服侍自家公主,聽到餘恒讓你的話,皮笑肉不笑道,“言重了。”

“既是無意,又何須歸還?公主還在等我前去時候,春雨先行一步。”

聽這似笑非笑的語調陰陽怪氣的內容,許意棠眉眼微挑。

春雨?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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