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狗

“喂?”

“嗯。”

“??????再過一會兒,我就到家了。有別的男人,就快點把他趕出去!”

“嗯??????家裏沒人,一個也沒有。”

梁宇聽著手機那頭突然傳來的忙音,擡頭四下望了望,還沒看清楚什麽就被狠狠的撞到了。嘈雜的接機大廳一角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實在是來不及說什麽就被好事者打了110,梁宇摔得迷迷糊糊就見聽有人喊,打架了!

從機場警局出來,梁宇的身邊就多了一個人。這人下颌留了紮眼的短胡茬,一雙眼睛隐在薄薄的鏡片後面,看不出神态。但是梁宇從他微微發紅的耳根和緊抿的雙唇,可以猜到全部。

兩個人坐進了同一輛車裏,一路無言,但空氣格外的悶熱,有些黏膩。下了車,清涼的風從樹梢滾進褲管袖口裏,才稍稍有了一絲舒爽。

梁宇慢慢的走,那人慢慢的跟。進了家裏,滿溢著新鮮洪培出來的梅子蛋糕香氣,濃郁的化不開來。梁宇習慣性的的走進浴室,放好洗澡水,準備了換洗的幹淨衣服。那人也走了進來,一雙紅紅的眼睛毫無遮掩,他從側面抱住了梁宇,近乎瘋狂的噬咬,有著極度隐忍下的溫柔。梁宇的身子驟然傾斜,仰面跌入了盛滿溫水的浴缸裏,男人随之欺身而上,扯掉他的衣服,細密的親吻從上而下,連帶著下颌胡茬的渣渣癢癢一路摩擦,迸濺出一連串的小水花。

梁宇一把把男人也拽進了浴缸裏,趁他打滑,自己從裏面跨了出來,濕噠噠的走到鏡子前拿了剃須刀,才又轉身坐到浴缸旁邊,挑著裏面那人紮手的下巴,皺眉道,“寶貝,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膩不膩歪?梁宇,叫我的名字!”

梁宇又是輕輕淺淺的笑著,把那個寶貝的腦袋面朝上壓低,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極其細致的一點點剃掉他下颌的短須。梁宇從沒有過孩子,但是他總是覺得他能體會到一點做父母的心情,那就是自己的小鬼在自己心裏永遠是個小鬼,即便是叛逆期裏他開始嫌棄你幼稚的親昵,你也會一邊心酸的流眼淚一邊擔心他尿褲子。此情此景,這樣的心緒也許太奇怪,也許不恰當。梁宇扳正膝蓋上的腦袋瓜兒,溫柔的吻了下去,

“白玉。”

“??????唔唔,我想在大床上面??????”

滾下容易,滾上有些難,但是好歹還是滾上去了。不要問是怎麽滾上去的,白玉也記不清了,反正陽光正好,被單曬得微微發燙......天色暗下來的時候,白玉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坐到床邊,緩緩的穿著衣服。

“我要先回家住上幾天,已經跟爸媽說好了。”

“嗯。”

“你要繼續睡麽,還是起來吃點什麽?”白玉回身看著梁宇,他能感覺出來梁宇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甚至比起在法國的時候更差了。

梁宇靠在枕頭上,合著眼睛微微的發笑,“先睡會兒,等一下再吃。”

白玉幽幽的看了梁宇一眼,翻了個身回到床上,蹑手蹑腳的像只狩獵的四腳動物,湊到梁宇身邊吻住了他的嘴巴。這個吻輕柔而綿長,梁宇把眼睛睜開一條狹長的縫兒,看白玉高高弓起的脊背。白玉緩緩地移開腦袋,擺動的發梢還帶著熱熱的水汽,眼睛看著看著梁宇就笑了,“到了家,我就給你電話。”

“嗯。”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麽?”白玉也靠到了枕頭上,看著梁宇寡淡的表情就恨不得咬他一口。梁宇笑著想了想,“我早晨摘了一筐青蘋果放在廚房,你帶回家怎麽樣?”

“抱箱蘋果多傻!”

“有什麽不好?”

“好!”

白玉跳下床,跑進廚房裏,先填飽了肚子,才抱著裝了好幾十斤蘋果的大筐出了門。回了家,他和梁宇在電話裏說了些日常的瑣碎,就各自道了晚安。躺在熟悉的床上,望著不甚明朗的夜空,白玉想了很多很多,雜亂無章的有些糊塗。

第二天,白玉醒的很早,沖了個涼,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精神也很好。他到樓下慢悠悠的散步,看破舊的老式公寓樓前同樣步行著的老爺爺老奶奶。白玉猜不出他們的年齡,在這方面他毫無天分,他只是心裏有老爺爺老奶奶這樣一個年齡段。其實,又有誰在意這些。

走著走著,走到了熟悉的門廊前,白玉怔了怔神,溫吞的走了進去,清清涼涼的繁密中有著不同以往的油煙味兒。他遲疑著,怕是走錯門了,還是走了進去,廚房裏系了圍裙的光屁股少年,姿勢撩人,燒煮的是地道的中國味道。白玉下意識的看向左面,苦笑 。

半敞開的門裏,安安靜靜的躺在落地窗前大床上的真的是梁宇,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床腳的地毯上淩亂的攤開著幾件色調鮮明的短衫短褲。

“你就是白玉?”

“是。”白玉收回視線,冷冷淡淡的又看向少年。少年面容倨傲的冷面對視了兩眼,熄了火,直接就跑到了卧室裏,蹲到櫃子旁翻找出了一個淺綠色的透明檔案袋,扔給了白玉,“你最好不要讓他一個人待著,死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死的。”

他當然指的是梁宇。白玉沒有說話,他不大想聽旁人的解釋。但是,誰又是旁人呢?

“什麽家族遺傳病吧,我也不太懂。剛剛他自己吃了藥,應該沒什麽大礙。”少年無所顧忌的扯掉圍裙,從床腳拾起衣服,穿起來倒很利落,又踩了雙鞋,就走了。

白玉走到卧室裏,靠著床沿坐到地上,打開了檔案袋,是梁宇病史的各方面資料。這其中有一張手術協議的複印件,署名梁宇的下有方一串無關緊要的法文,白玉好久都不能反應出來那是什麽意思。

一只溫熱的手覆在白玉的腦袋頂上揉了揉,白玉驚得擡頭,吻住了那人的嘴巴。

“小狗,你是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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