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國
? 這世上永遠不缺那麽一號人,他睡着了全世界都得睡,他醒了全世界都別想睡。
清晨,五點。
窗簾未拉開,屋內一片幽暗。
金在中一手捂住我嘴一手掐我鼻子,成功的把我憋醒了。
兩人擠在一床被子裏,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挨着胳膊。
他握住我的手晃啊晃,道:“我們出去玩吧。”
“好。去哪裏?”
“都行。你先撤,我掩護。等你潛伏好後我去找你。”
==……
搞得跟諜戰片一樣。
五點半。
在中起床穿衣服,穿好後對準我擡腳一踹:“豬,起來!”
“還早。起來幹嘛?”
“我要回去了!”
“這麽早?”
他直接又是一腳:“你真是豬?等着天亮給人拍了上頭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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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在中回來,推開卧室進去時吓我一跳,昌珉蹲在垃圾桶邊看的很是認真。
我疑惑的問道:“昌珉,你在吃垃圾?”
昌珉擡頭,笑得我驚悚的全身寒毛盡數立起:“我在觀察你們昨天用了幾個套套。”
==……
“孩子,猥瑣也要有個度。”
昌珉站起身:“在中哥來過了?你們和好了?”
“算是吧。”
“一看就知道,看你,樂的見牙不見眼的。親密到哪一步了?”
我抓抓頭發,“怎麽說呢,親密到知道內褲顏色的關系吧。”
昌珉鄙視的看着我:“我也知道你的。”
我大驚:“你怎麽知道?”
昌珉指指我腰部:“因為你露出來了。”
囧。沒法在昌珉面前做人了。
拉開衣櫃随手摘了幾件扔床上,我翻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昌珉跟在我身後,問:“你要出去?”
“對,好好看家。哥要出去旅行了。”
“去哪裏?不帶上我嗎?”
“你去問問你在中哥他介意不。他不介意我沒意見。”
“我不去了,我怕他掐我。老罵我電燈泡。”昌珉聲音裏含了滿滿的委屈,我扭頭看向他,實在不忍心再對他講哥出去的這幾天你最好不要出門,別被狗仔拍到,要營造一種神起很低調的在被冷藏的氣氛。
但是——為了和在中接下來愉快的旅行,不忍心我也得說。
想象之中的,昌珉整張小臉都垮下來了。整個晚上都悶悶不樂的,直到我說想吃啥盡管跟哥說,哥保證每到一個地方都給你郵寄一大包的好吃的回來他才略微高興了點。
為了避開狗仔,我定了淩晨兩點的飛機。白天休息了一天,晚上昌珉開車送我到機場時,不知是否是錯覺,我總覺得他眼眶有點泛紅。
當飛機起飛沖上雲霄的一瞬間,我腦海中浮現出昌珉送我時的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驀地疼了一下。
我是不是,對那孩子太殘忍了?……
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
我背着包獨自沿着蜿蜒的山道前行,身後是轟隆的江水,迎面是呼嘯的山風,手中是一本泛黃的雜志。
按着一頁頁的順序,每走到當年來此地取景的地段,我都停下來用相機将畫面定格。江水奔湧至懸崖邊激起萬千波浪,正欲将這一瞬間保留,身後響起一道清潤的聲音:“帥哥,幫我拍個照好嗎?”
我回身,貓樣的男子眉眼彎彎,笑容淺淺。
我也跟着笑了:“你說什麽?”
“幫我找個照好嗎?”
“前面那句。”
“帥哥。”
“可以。”
鏡頭對準他,按下快門,将他足以将世間繁華比下去的完美笑顏永恒定在這一剎。
若問為什麽我們可以毫無芥蒂的抛棄所有自然而然的重新走在一起,大概只是因為我愛他,愛到可以包容他做的一切。他愛我,愛到可以容忍我對他做的一切。
更因為我們都會如此輕易地走到對方的光環和陰影籠罩下,還堅信這就是自己的價值和追求所在。當我淡然地用蒼白的語言盡我可能刻畫着現實和理想之間的敵對,以及內心庫存已久的希望和冷漠,決絕與妥協。我知道,浮華世界,擁有一片寧靜實屬不易。難得糊塗,靜看世外花開花落。
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在中推着我讓我先去洗澡。于是我明白了,許久不見,他洗澡依然那麽啰嗦加漫長,更具體點就是過程啰嗦時間漫長。剛出道那會兒整個寝室就那麽一個浴室,每次不把大家急的集體朝他丢瓶子堅決不出來,現在依然如此。
他有輕微的潔癖。這一點也沒有任何改變。
因為等我洗完澡出來他進去僅幾十秒就跟着出來,叉着腰攆在我身後氣咻咻的罵了我足有半個小時,內容翻來覆去就是你怎麽這麽沒素質把浴室搞那麽髒你洗完了就不管別人了嗎你真夠低素質的我簡直不能忍你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罵完後他氣咻咻的啪唧啪唧踩着涼拖鞋進浴室撅着屁股清洗浴缸去了,我則倚在床頭随意的翻着一本雜志。
在中洗過澡後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洗了一盤水果後端過來遞給我,順手挑了顆晶瑩的青提塞進他嘴裏,他樂呵呵的爬上床張開雙臂摟住我肩膀輕輕蹭着。
我疑惑的看向他:“怎麽了?”
他低頭舔了舔我喉結,道:“我愛你。”
“嗯。”
“我們就這樣一直愛到老吧。”
揉揉他毛絨絨的發頂,我說:“好。”
第二天,換衣服時他将我的行李箱翻了個底朝天,嫌棄不已的看着我:“不是我說你,你的審美什麽時候能上去點,啊?鄭農民?人家俊秀不會搭衣服還知道按着模特的打扮一買一身呢,你連個智商不足70的海豚都不如了?之前還勉強能看,現在越發降到這種地步了?昌珉沒說過走街上離他遠點以免丢他的臉嗎?”
“……”
“這是個啥?”他扯出件高領毛衣,擰眉看我。
“衣服。”
“我知道是衣服,這啥時候買的?穿上得多土?真是的,白瞎了這麽标致的一張臉。”
他數落完,從自己箱裏随手翻出幾件衣服劈頭蓋臉砸過來,“穿上,哥帶你買衣服。”
花了兩個小時買衣服,回到酒店塞進早被騰空的行李箱中,按他的指示,飛往洛杉矶,去他一直想玩的迪斯尼。
漫步在1900年的美國大街,放佛踏過了時光隧道,重金屬音樂響在耳側,百年前的美國舊景呈現在眼前,身旁的在中拿着兩杯冰激淩左一口右一口,舔的津津有味。
臨近黃昏,天際蒙上了淡淡的紅霞。
在中突然拽住我的衣袖,指指不遠處背着女兒的一位爸爸,理直氣壯道:“你蹲下,背我。”
“為什麽不自己走?”
“少廢話。讓你背你就背,啰嗦。”
“……不背走不走?”
他堅定的回答:“不走!”
好吧,背他我是不介意。只要他不顧及他那張今年20明年18的臉就好。
在他面前蹲下身,他樂呵呵的趴上來,雙腿在我腰際夾穩,“出發。”
“好的。目的地哪裏?”
“夢幻世界!前進!”
“收到!”
我背着他一路狂奔,就像三年前在布拉格街頭他背着我一溜煙跑到沒影一樣。
旁人的眼光?
誰有這個閑心管那個,他在我身邊,我的眼裏心裏都是他,一絲一毫都分不出多餘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