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奧斯頓吃了一驚，回頭一瞧，卻見安德烈站在玄關處，挑釁地望着自己。“安德烈，你怎麽來了？”看着自己衣衫半退，不覺皺了皺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淡聲道：“安德烈，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安德烈嗤笑一聲，譏諷道：“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不是對爸爸情有獨鐘嗎，怎麽會跑到這裏跟一個陌生的老男人鬼混？哼，真是可笑，虧我還相信了你。奧斯頓，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

小胡子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指着安德烈的鼻子道：“啊哈，小家夥兒，你這樣子就像是捉奸在床的妻子！嘿，不過，你剛剛說的從不洗澡是什麽意思？”看了彬彬有禮的奧斯頓一眼，只覺不可思議。

安德烈被這個低俗的比喻激怒了，他狠狠瞪了小胡子一眼，随後望向奧斯頓，哂笑道：“奧斯頓，我不得不說，你的審美是越來越差了。是不是沒有爸爸的熏陶，你連臭狗屎都會當成了鮮花？”

“住口，安德烈！我平常就是這麽教你的嗎？你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地侮辱別人？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奧斯頓對小胡子說了一聲抱歉，随後請他先行離開，直到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才開始了訓導。

安德烈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咬牙道：“嘿嘿，還沒上床，就護起短來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願意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奧斯頓，你真是□□養的，太不要臉了，不要臉！”

奧斯頓氣極反笑，挑眉望着安德烈，揶揄道：“你知道嗎，安德烈，你現在就像個潑婦，一個發現丈夫在外偷情的潑婦。你是在責怪我不該出來尋歡作樂嗎？我請你好好兒地想想，你現在出現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閉嘴！奧斯頓，你給我閉嘴！你如果再要胡說八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安德烈劇烈地喘息着，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一張臉漲得通紅，就像染了血一樣，好像随時都會倒下。

奧斯頓嘆了口氣，生怕安德烈的心髒承受不住，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攤手道：“好啦，安德烈，就算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了。”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已經到了十一點，“好啦，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安德烈劇烈地喘息着，忽然間身子一歪，直直地倒了下去。

“安德烈，哦，不，安德烈——”

奧斯頓一個箭步沖上，将人接在了懷裏，一邊拍打安德烈的面頰，一邊撥通了急救電話。在去醫院的路上，奧斯頓一連扇了自己十個耳光，“奧斯頓，你真是個混蛋，明明知道安德烈身體還沒康複，偏偏要惹他生氣！如果安德烈有什麽事……不，安德烈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到了醫院，檢查之後給了結果，安德烈舊傷複發，必須留院觀察。

再回到家，已經是兩個月後。奧斯頓數了數日子，只有一個月了。但兩個人的關系，非但沒有絲毫緩和，反倒更加水火不容了。之前對奧斯頓是愛搭不理，現在則是自動忽略了。

奧斯頓只有苦笑，他不敢如之前那般，醫生說，上次的刀傷很重，安德烈的心髒不能承受太大的打擊。于是，他每天都小心地陪着笑臉，希望在最後的一個月裏，能夠跟安德烈和平相處，雖然他知道，這多半是個奢望。

“安德烈，該吃飯了。”奧斯頓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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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輕嘆口氣，無奈地坐到了桌邊，盯着飯桌上的碗碟皺眉。“也許，直到我走的那天，安德烈也不會跟我好好兒地吃一頓飯了。”想到這裏，奧斯頓放下筷子，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吃起來味同嚼蠟。

哐一聲響，安德烈推開門走了出來，飛快地沖進了浴室。咔一聲響，浴室門鎖上了。

奧斯頓苦笑一聲，暗暗搖頭道：“安德烈防我竟然像防賊一樣，呵呵，看來，之前真的吓到他了。”瞥頭間，恰見安德烈的卧室門開着一條縫隙，一縷黃光透了出來，像是蠢蠢的誘惑。

“安德烈這陣子神神秘秘，躲在卧室也不出來，不知道究竟在搞什麽。不如趁此機會……”奧斯頓搖了搖頭，心中苦笑，“還是算了吧，現在的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若被安德烈知道，一定是雪上加霜了。”

雖然如此想着，但看着橘黃的光束，奧斯頓心裏就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他飛快地望了一眼浴室門，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安德烈正在洗澡，大概還得有七八分鐘，而我只需要一分鐘，哦，不，十秒鐘。”

奧斯頓吞了吞口水，忽然間有些緊張。他悄悄地來到安德烈的卧室門前，慢慢推開門去，卻是一下子怔住了。只見書桌上、床頭上、書架上、牆角裏，每個地方都擺滿了泥人，大的，小的，坐的，仰的，神态各異，姿勢萬千，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有同一張臉孔——奧斯頓。

奧斯頓驚呆了，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打量着那些自己。他從來沒有進來過這裏，因此，也不會知道，這方小小的天地裏，竟然隐藏着如此之多的秘密。“哦，上帝啊，安德烈這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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