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此生不渝【出書版完結】

作者:玄默/玄默529

編輯推薦

★繼匪我思存後最虐心女王玄默

作者文筆唯美、凝練,寥寥幾筆就能勾畫出立體的人物形象以及情感角力。《此生不渝》中有很多句子都觸動人心,催人淚下。《此生不渝》中的女主角說:“這輩子最苦不過求不得,怕只怕昔日人事依舊,再難回首。”“人活在這世上,最不能放任的就是自己的感情,一念生或一念死,往往都是源自它。”

★青梅竹馬演繹最深情的黑道虐戀

《此生不渝》是作者上一部作品《終身最愛》的姐妹篇,講述了發生在敬蘭會的愛恨情仇、風起雲湧。男女主角曾是青梅竹馬,如今卻互相折磨,也不肯相忘江湖。如果這算一種深情,能否敵得過宿命?

★附送《終身最愛》獨家新番外

還記得《終身最愛》裏情深不壽的華先森嗎?他不但會在《此生不渝》中出現,還會有他和《終身最愛》裏女主裴歡的番外。華先森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很少說愛,但相信陪伴是人世間最長情的告白。他認為這世界有一千種愛情,最幸福的莫過于,我知你愛我。

內容推薦

這世間有一種深情,千難萬險,生死莫及,愛卻能至。

他狂妄,不可一世,年少時,被迫将她棄于火海,從此苦心彌補,求婚之日卻被她背叛。多年恩愛敵不過現實,她親手将他置于死地。

她一生堅強隐忍,陰差陽錯,親眼見到愛人死于面前,從此守着墓碑上未亡人的承諾。當薔薇開過四季,頭發長了又再次剪短,多少次彼此再相見,竟然只能在夢裏。

三年之後,昔日故人突然重現,步步緊逼,不肯放手。而她身邊也有了新的追求者,看似溫柔的大學教師,身份卻另有隐情。

蘭坊波瀾再起,十年回憶生死靜默,唯愛不永傷。

他愛過,恨過,失去過,情願為她放棄一切,但她是否願意跟他重頭來過?

內容标簽: 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搜索關鍵字:主角:葉靖軒,阮薇,嚴瑞 ┃ 配角:方晟,夏潇,裴歡,華紹亭 ┃ 其它:蘭坊,浮歡系列

楔子

她記憶之中的南省,永遠有讓人燥熱的太陽,仿佛一整個夏天永不過去。

那一年的九月份,天氣依舊很熱。

阮薇怕曬,只好披了外衣,還沒走出院子,額頭上就全是細細密密的汗。葉靖軒的車等在老宅外,見她出來就讓小恩下來給她打傘。

豔陽高照,她走得更慢了,小恩小心翼翼地跟着,那模樣把阮薇逗得直笑,她搖頭說:“不至于,這麽兩步路。”

小恩年紀不大,過年才二十歲,小夥子一個,自己曬得直皺眉,還笑呵呵地回答她:“三哥說了,南邊太陽毒,薇姐曬久了回去過敏。”說着還撇嘴做了個癢癢的動作,好像吓唬她。

阮薇不好讓他為難,就說等她晚上做了梅子酥餅,讓人給他送去,小恩高興得直點頭。

她坐上車,葉靖軒俯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就算坐在後邊,他也總是記得讓她系好。他低頭的時候剛好碰着她的臉,她躲着嫌熱,可這人一貫不顧忌別人,想什麽便非要做什麽,他看她這樣笑了,上了野勁兒,左右抓着她偏要吻過來。

前邊的小恩臉都紅了,低頭裝傻看手機。

阮薇被他鬧得也不好意思,推開人看了看,葉靖軒今天出門就帶了小恩,她心裏不太放心,問他:“真要去芳苑?”

“前兩天讓人去看了,都說今年薔薇開得特別好。你好久沒去過,今天我有時間,帶你過去走走。”

她點頭,剛好看見他身後的景色,窗外的陽光被車窗濾去大半,島上還有舊時遺留下的街道,到如今都保留下了當年奢華腐朽的烙印。茂密的樟樹不知已經長了多少年,根系龐大,兩側路上的石磚都被拱起一大片,只要氣候好,它就能郁郁蔥蔥地一直活下去。

車子發動,阮薇看着兩側的樹,忽然有些不安,她拉住葉靖軒勸:“芳苑在近郊呢,你身邊就帶一個人,誰能放心?”

葉靖軒偏過頭看她,他少年時便已是南省有名的人物,曾祖母是動蕩年代留在島上的俄國人,傳到他這一代,血統上的淵源都看不出什麽,但人還是顯得不太一樣,男人有太過于昭彰的輪廓,總顯得格外惹眼。

“誰有這個本事,讓他試試,我還真想知道。”他正低頭把袖口挽上去,口氣戲谑,對她說的話毫不在意。

可阮薇認識他這麽多年,最會掐他的弱點,非要和他說:“我都聽見了,這兩個月小恩一直在查會裏藏的人,你非要現在出門折騰,我心裏也不踏實,要不我們就回去。”

他忽然想起什麽,看了看阮薇的腿,馬上叫司機等一等,讓小恩回去安排人。

車上安靜下來,阮薇一顆心七上八下,明明開了冷氣,她卻開始覺得悶。葉靖軒伸手攬過她,她看他側臉的輪廓,明晰而篤定,和這豔陽一樣,從頭至尾,從未動搖。

他以為她想起過去害怕了,緩了口氣安慰,阮薇總算稍稍平靜下來。

芳苑在市區之外,裏邊其實沒什麽好逛的,但年年都開薔薇,越來越成氣候,這幾年有人投入資金翻修,連綿而出一苑的花海。

他們從大門進去,那天不是周末,下午兩點,人格外少。兩個人走了一段,只有小恩帶着幾個手下遠遠跟在後邊。

叢生的花朵順着鐵架一直向小路盡頭延伸,陽光充足,又有人精心養護,到如今,四周除了顏色濃郁的花朵,連其他的植物都看不清了。

阮薇一直是喜歡花的,風一吹過去,一整片天上人間,少見的紫色,顏色溫柔,晃得人連心情都好起來。

阮薇長長吸了一口氣,這樣舒服而讓人産生困意的午後,她總覺得有些不真實,細細去想,或許什麽時候她就做過這樣荒唐的夢。

女人的願望很淺顯,只想這樣一輩子。

阮薇抱着滿懷薔薇,這種常見的野生植物,就像她自己,原本就沒什麽依靠,原本就該自生自滅。

可是兜兜轉轉,最後繞不開一個他。

阮薇的腿平常不太方便,活動也少,但葉靖軒今天看她高興,由着她向前跑。過了一會兒他開始不放心,怕她腿太累回去抽筋,于是幹脆過去卡住她的腰,一提就把她帶着提起來。阮薇吓得尖叫,人撞在他胸口,一下想起當年,他還是個少年,性子野,脾氣又大,葉叔把棍子打斷了都沒有用,何況葉靖軒一見她就更加頑劣,就喜歡這麽吓人,抓着鬧着把她抱走才罷休。

阮薇臉又發起燒來,推來推去,葉靖軒根本不理她,直接把人帶到旁邊的亭子休息。

那位置剛好在花海正中,四面透風,原本好像還有游廊相連,但為了騰出更多空間種植薔薇,廊柱早已拆除,只剩下幾條殘跡,繞着一座孤零零的亭子。

阮薇一坐下,只覺得連日光都顯得格外溫柔,她滿心滿眼迎着怒放的花朵,這景象,一點一點要把人的骨頭都浸酥了。

她轉過身,葉靖軒就站在她身前。她猛然覺得他和這畫面一樣,忽遠忽近,仿佛過去早就在這裏,只等她今天一頭栽進來,所有的決定就都卡在她一念之間。

阮薇看他那雙眼,他從小就鬧,從小就瘋,誰不知葉家最後養出只野狼,她有多麽舍不得。

阮薇向他身後看,伸手抱緊他的腰:“靖軒,等過了年就放手吧,敬蘭會在南省那麽多人,随便交給誰去盯着,也不少你一個。”

葉靖軒撫摸她的頭發,阮薇從小就不留長發。他想起什麽,攬住她低聲笑,伸手掐了花下來,撲簌簌都落在她身上。

花開堪折直須折。

總像他當年,叛逆又狂妄的少年,今時昔日,永遠都在她夢裏。

阮薇生怕他要反駁什麽,又說:“在敬蘭會,你一輩子只能提心吊膽走夜路,葉叔走了一輩子,我爸也走了一輩子,結果呢?我知道男人都愛這些,沾了就放不了手,可你……你想一想我。”

她說到最後幾乎發抖,葉靖軒握緊她的手。

風漸漸大了,他一直不說話,直到她坐在那裏都覺得有些涼,他才看着她說:“我就是為了你。”

她餘光之中看見他身後的花叢微微顫動,眼淚都要落下來。

葉靖軒今天穿了件墨藍的襯衫,還是她給他買的。阮薇看着他心裏越來越沉,還要說什麽,他卻拿出一個戒指盒子。

阮薇忽然明白過來,攔住他的手,葉靖軒看她緊張的樣子又覺得有意思,低下身揉揉她的臉說:“阿阮,嫁給我吧,早點讓我放心。”

只是這世界上的事,偏偏就是那麽巧。他一句話尾音還沒落,遠處就起了沖突。

阮薇看見花叢裏沖出人,不過三兩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和葉靖軒的人對上,她甚至來不及再開口,槍聲就響起來。

葉靖軒把盒子塞在她手裏,她看見那些人全是便衣,剛要喊什麽,他卻已經一把捂住她的嘴。

風越來越大,他們剛巧就在四面都不安全的亭子裏。他将她擋在懷裏,聲音出乎意料地穩:“別怕。”

該來的總會來。

小恩聽見亭子這邊動靜不對,迅速帶人沖過來,但四周的花叢裏早就藏了人。小恩和自己人會合,擋在北面,護着他們大聲提醒:“三哥!警方的人,從後邊走!”

前幾個月敬蘭會在南省的兩批貨被扣,會裏肯定混了線人進來,葉靖軒早有察覺,只是今天的事,未免做得太明顯。

葉靖軒不再猶豫,擋着阮薇就要走。她太清楚他的行事作風,心裏一急,抓緊他說:“別讓他們開槍,和警方對抗的後果……”

她勸不下去,葉靖軒的口氣已經沖上來,壓下她的頭不讓她亂動:“我葉家人死了不少,但哪一個都沒死在牢裏!”

這一句話狠得像刮出血來的刀刃,一下一下往她心裏捅。阮薇咬着牙逼自己冷靜,被他拖着往前去,她腿跟不上,猶豫了一刻,身後伴着槍聲傳來一聲悶響。

“小恩!”阮薇幾乎尖叫起來,她回過身看到小恩直挺挺倒在地上,腦後瞬間紅了一片。

不遠處還扔着小恩給自己打過的傘,而她剛剛答應這孩子,要回去給他送東西吃……這不過一時半刻,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死在面前。

那些血讓她瞬間回到過去,所有感官幾乎要被那些可怕的回憶扯斷,只要葉靖軒一意孤行,這些可怕的噩夢就永遠沒完沒了。

“別擡頭,跟着我。”他竟然像沒看見一樣,率先擋着她往外沖。

警方從四周包圍過來,不斷大喊讓他們先放棄抵抗。這麽混亂的時候,小恩已經血濺當場,但葉靖軒竟然半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他掃了一眼,讓餘下的人頂住。

阮薇再也沒有遲疑的時間,忽然扣住葉靖軒的手腕。他原本下了亭子外的石階,正伸手過來,這麽危險的時候他還是想着她腿不方便,回身要抱她。

但阮薇卻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拼盡全力反手将他的胳膊擰過,葉靖軒幾乎怔住了,直到他被她借機制住,他甚至都沒回過神。

她的動作顯然受過訓練,她回來這三年……

葉靖軒突然就明白了。

“聽我說,讓大家收手吧,只要你現在放棄……”她倉促之間還要勸他,卻眼看着葉靖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目光反倒一點一點靜下來,靜得讓她心涼。

遠處的人不斷圍過來,而他被她壓住手,甚至沒反抗,他只自嘲地說了一句:“原來是你。”

阮薇覺得自己胸口一陣一陣湧上什麽,又苦又澀,讓她啞到半個字都說不出,拼命搖頭。葉靖軒突然沉下眼,擡起膝蓋撞向她,阮薇到底是個女人,劇痛之下本能松開手,他就已經把她拉到懷裏。

葉靖軒的呼吸就在她耳邊,阮薇的臉剛好在他肩膀之上。她聽着他的聲音,目光正對上他背後圍過來的人。

黑洞洞的槍口之下,還是這麽好的薔薇花海,一整片天上人間。

連天都藍到讓人絕望。

他說:“阿阮,演得真好。”

警方的人盯着他們厮打,表情變了,已經有人舉槍瞄準。阮薇意識到他們這樣太容易引起誤會,掙紮起來要推開他,她想向身後的人解釋,他不是在威脅人質……

可她根本就推不開葉靖軒。

他拼了那口氣,一把掐住她的頸子,幾乎咬着她的唇齒逼問:“你拿了戒指,還沒答應我!”

她拼了命想抱緊他,可是來不及。

一聲槍響,葉靖軒最後憑着本能一把壓下她的頭。

阮薇的臉埋在他胸前,聽見這聲音,一瞬間周身的所有感官都繃斷了,她整個人像被抽空,漸漸覺得他的手沒了力氣。

她歇斯底裏掙紮出來,擡頭看他的臉,可葉靖軒被擊中頭部,額上的血濺出來,霧蒙蒙一片,擋住她的眼睛。

阮薇跪在地上,什麽都看不見,滿手都是溫熱的液體,她一個字一個字帶着血磨着骨頭才能說出來。

她瘋了一樣喊過不要開槍,她解釋過葉靖軒不會傷害自己,可是說什麽都晚了。

她終于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絕望,一秒而已,這一生通通燒盡了。

再之後,那場可怕的事故如何收尾,阮薇怎樣也想不起來,她的神經自私地逃避了餘下的畫面,留給她的只有一片血紅。

她不知道,芳苑這片地方早幾年就枯了,有人苦心重修,投了人力物力,三年時間才想出辦法,慢慢能把薔薇都養起來。

她不知道,老宅裏這會兒都讓人備好婚紗請了人,他帶着戒指來求婚,一時半刻都不想再等,今天一回去,她就是他的人。

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不得不走到這一步,可她知道的又那麽少,甚至來不及回答葉靖軒最後那句話。

人這一生,很多事不過一念之差。

誰也沒能熬過南省的豔陽,阮薇眼睜睜看着他死在面前。

後來那天的事演變成一段謠言,芳苑再也沒有人敢去,沒過多久它又成了郊外一座荒園。老人茶餘飯後說一說,都怪葉三太狂妄,早晚是要折的。

只是說真的,誰也沒想到他那樣不可一世的人,最後折在一個女人身上。

阮薇離開南省那天去看過他,葉靖軒葬在自家墓園,葉家人恨不能把她活剮了,她勢必不能再出現。阮薇因此執意背着人找了地方另建,留一座空墓,把那枚戒指埋下去,為他立碑。

她站了大半日,最後不得不走。

到這一步,墓碑不過是個念想,寫什麽其實都不重要,但她不肯從簡,請了人,一筆一畫刻上去。

落款是未亡人:葉阮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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