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暧昧,仿佛兩個人同體而生。她竟然想一直就這樣下去,一直為他做些什麽,才能夠延續這妙不可言的幸福。

葉靖軒仍舊沒能克制住,湊過去吻她的鼻尖,這一下讓她手下的力度沒控制好,差點弄傷他的臉。她想讓他別動,他偏笑得格外壞。

這麽多年,原來時光從未老。

阮薇攤開手有點惱了,葉靖軒低笑着不再亂動,他換了件淺灰色的衣服,整個人平日裏嚣張肆意的勁頭都斂了,只懶懶向後仰,格外放松。他在這個欺騙過傷害過他的女人面前放軟全部姿态,由着她在自己臉上動作。

在沉默中依賴,這才是愛。

房間裏越發沒有光,但他們誰也不想去開燈,阮薇捧着他的臉,借着最後一點點天光為他清理胡楂。葉靖軒有混血的影子,其實怎樣也不難看,但她像普通人家的妻子一樣,要讓他幹幹淨淨,永遠都體面。

如果沒有年少那場分別,或許他們一生都如此刻,可惜天不遂人願。

葉靖軒等着她幫自己整理完,忽然回身看了一眼時間,他先開口,心平氣和地和她說:“嚴瑞現在應該已經去機場了。”

阮薇轉身去拿自己的手機。他坐在那裏看她,剛好有人上樓來了,在外邊敲門,聽着是方晟的聲音。

“三哥,急事。”

昏天暗地,南省今天的天氣和人的心情一樣,沉甸甸的。

葉靖軒沒有理方晟,知道如今形勢緊張,葉家箭在弦上,會長不會任由他們放肆,每分每秒都要争取,但這一刻他什麽都顧不上,他看見阮薇拿着手機不知道要不要撥出去,于是和她說:“你如果要走,我安排人把你送到機場,你們走遠一點,去歐洲留下,別再回來了。”

葉靖軒本來絕不會說這樣的話,直到剛才在夢裏,還想盡各種辦法要困住阮薇,可他睜眼看見她安安靜靜守在自己身邊,那一瞬間,突然就想開了。

這是他今生願意拿命去換的女人,無論她日後能以何種方式生活,他只要她平安,僅此而已。

哪怕不在他身邊。

葉靖軒起身去倒了兩杯水過來,看阮薇欲言又止的樣子,搖頭示意她不用多說:“阿阮,我和陳嶼之間積怨已久,這次肯定要拼個魚死網破,你來做決定……只要你留下,不管今後是生是死,我都帶你一起。”

窗外一陣狂風,吹得呼呼作響,阮薇站在窗邊,突然想起過去嚴瑞給她的那個郁金香杯子……還有那句話,一切仿佛早有注定。

嚴瑞等了這麽久,可惜阮薇早早把心給了別人,連她自己也要不回,她不是嚴瑞的歸人,他注定等不到。

阮薇早有答案,只是不知道如何和嚴瑞開口。她猶豫了一時半刻,房間裏很安靜,可門外再一次傳來敲門聲。

這一次方晟已經等不下去,直接就說:“我們查到是誰放出華先生的遺物了。”

阮薇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事,但她明顯看到葉靖軒臉色變了,随即他很快說了一句:“進來。”

方晟一走進來就看到阮薇也在,他停了一下,站在門邊不說話。

葉靖軒問他:“是誰?”

“三哥,去書房說吧。”

“就在這裏說,沒事。”

方晟不得不又看向阮薇。阮薇發現方晟有回避她的意思,畢竟她過去做的事大家心裏都有數,立刻放下水杯想出去避嫌。但葉靖軒拉住她,示意她不用。

她不知道該走該留,方晟已經開口說了:“挂出鹿血沉香十八子的人……就是嚴瑞。”

阮薇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整件事,只能看着葉靖軒問:“什麽意思?”

葉靖軒的臉色越來越冷,盯着方晟說:“你确定?”

方晟點頭。

葉靖軒低頭盯着手裏的東西,原本水都喝完了,就剩一個空杯在他手裏轉,他用了力氣握緊,再松開的時候,玻璃杯上一片霧蒙蒙的指印。

他壓下火氣,示意方晟先等一等,對方很快退到門邊。

阮薇聽出不對勁,眼看他們兩人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直覺這件事絕對大有深意。

“嚴瑞怎麽了?”

葉靖軒看向她的手機,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的嚴老師……能夠在黑市上挂出華先生的遺物,說明他不但和敬蘭會有關,而且還和華先生有關。”

阮薇步步後退,震驚地看着葉靖軒,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勉強說:“不可能!嚴瑞不是敬蘭會的人。”

道上多少狠角色,一遇到華先生連眼睛都不敢擡,那男人生前近乎傳說,過世之後仍舊沒人敢提他的名字。

嚴瑞怎麽可能和過去的霸主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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