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實驗研究報告

? 潮水般的鼓掌與慶祝後,是高跟鞋走近的聲音,教授如願以償贏得了計劃內了愛人驚喜的表情與賓客們驚駭的反應。

而這場精心準備的生日宴上的主角,打開了快遞送來的包地無比嚴實的包裹,紙箱裏的世界暗無天日狹小到壓迫地要窒息了的它終于得到了救贖。

機器人也會有呼吸麽?說出去連它自己都覺得很可笑呢,Doctor X 說過的,機器人不需要這些妨礙人類進步的多餘功能。

與軍事基地一線裝甲武器搏鬥性能測試的時候的時候它都沒有害怕,被裝進包裹的那一刻卻開始恐懼着希望誰能拉它離開這個鬼地方。

“Happy birthday!”舒嶼的慶祝是一句信號,機器人這才沖破了箱子,擺出了約定的滑稽姿勢以逗笑觀衆們。

“她跟你長得一樣...”漂亮的女人捂住嘴巴,它就這樣從那雙驚訝的眸子裏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樣子,也是第一次驚訝教授竟對它寄予了大于想象之中的厚望——它長得跟把自己制造出來的教授Doctor X也就是舒嶼一模一樣,“天吶,就連我都分辨不出來!”

“喜歡嗎?”舒嶼從背後攬沐濛入懷,倆個女人纏綿在一起,畫面卻溫馨地毫無違和感。她與她耳病厮磨,毫不介意在場各界名流衆人的觀賞,“你不是常責怪我忙着工作都沒有時間陪你嗎?以後它就是我,代替我在你身邊,直到你把孩子生出來。”

“少來!”沐濛如一只翩跹的蝶,輕柔地飛離那個懷抱,試探般地伸向機器人的臉,“她能聽懂我講話麽?”

它有些腼腆地伸出手,顯得笨拙而僵硬,于是她更加激動了:“舒嶼你看,她在向我示好耶!”

手的溫度像電流,就這樣把她狠狠地烙印在它的腦海裏,程序還沒來得及指引它接下來該怎麽辦,她已經把微笑交付給再度環抱住她的舒嶼:“你看,她可比你要乖多了。”

接下來是另一個環節的節目表演,它跟在她們後面觀賞完全程,之前通過握手掃描出來的數據讓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姓名:沐濛

年齡:20

身份:wer科技大學碩士,沐氏企業千金,Doctor X 機器人公司總經理舒嶼之妻等

沐濛,她竟然是是沐濛,

她長大了,變得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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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路過的女孩抱着洋娃娃蹦跳着走過去,機器人的目光追随着遠了,剛好看見落地玻璃窗上殘酷的倒影。

——一定是因為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才沒能認出我。

不是因為忘記,你怎麽可能忘記我。

這是超越了21世紀人類思考速度發展着的未來,

科技高速發展,機器也越來越智能化,

可以是小孩新鮮的玩具,主婦廚房的幫手,軍事戰鬥的武器,

醫生,學生,商人,法官,政客......

他們樂此不疲地消費着機械化帶來的便捷,娛樂,服務......

應運而生地,輿論中誕出許多甚至可以代替人類的高智能機器,它們被通俗地稱之為機器人。

學術界被譽為天才的教授舒嶼,按照她自己的模子窮盡畢生智慧造出來的機器人,擁有和她一樣或者說可以稍微不臉紅地說甚至優秀于她卓越到過份的智慧。

拟人度達百分之九十九,完美運行獨立思考與新陳代謝技能,外觀上與人沒人任何區別,其實身體裏的裝着的都是芯片電線與螺絲。

那些基因帶給它的是令人許多人恐慌崇拜與懼怕的存在,當它被制造出來的時候,在軍事與政治領域都掀起了不小的議論與波瀾。

不過還好22世紀開始機器人就普及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為人類服務,雖然也有出現過些許反叛躁動事件,但代號“Doctor X ” 的機器人公司,從來都可以迅速鎮壓銷毀每一次起義,更何況這一代繼承人是從小就享譽無數天賦異禀天才到絕無僅有的舒嶼。人們已經在機器人帶來的便利中對 “Docter X ”這個代號有了盲目的崇拜與信任。他們擔心的只是舒嶼怎麽可以被複制,但很快他們明白了舒嶼只是被複制,而不是被控制的道理,就都釋懷了。

相對這些光環遜色的多,同時它其實也只不過是聞名遐迩的教授最得力的助手與送給她的同性妻子沐濛的二十歲生日禮物而已。

那天之後它加入了這個聚少離多的特別家庭。

教授溫柔地蹲在沐家大小姐的面前,耳朵緊緊貼着那個溫潤女子的肚皮,在她肚臍的位置畫圈,眼底滿溢将為人“父”的喜悅:“濛,她長大一定會很像你。"

病弱的面容蒼白地溢滿了愁容,捧起了懷中相濡以沫的愛人幸福的臉,商界上叱咤風雲的女子此時也不過是一個陷入愛情不可自拔的母親初學者:“舒嶼,對不起,這個決定果然還是太自私了,但是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屬于我們倆個的孩子,即使我的身體狀況......”

“嗯,沒關系的。”教授的手指親密地抵住她沒有血色的唇:“答應我,等澄涵出生,我們就去美國做手術,好麽?”

婉約的淑女聽話地點了點頭,卻在教授看完手表後轉身又趕回她實驗室的那一秒,朝站在背後的機器人露出了凝重的色彩:“MAX,分娩的成功率有多大?”

擺出了十根手指,最後還是在她坦誠的目光裏收回了七根。

沐濛整個人身上散發着母性的光輝,伸出手掌蓋過它的頭頂,很直接地說出了一個過分的要求:“到時候你也會在場吧,如果只能保一個的話,留孩子。”

于是它知道,她的心已經被她占滿了,甚至沒有留有任何的餘地。

——即使我變回之前的樣子,也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位置了吧。

你不是忘記我,只是以前沒有喜歡的人。

五個月以後胎動出現,舒嶼把MAX喚過去,通過聽診器,那個小生命的心音如此清晰地撞擊着它的耳膜刺激着它的感官。

那個聲音帶給它的力量,一如曾經緊握過它的那雙手,暖流溢滿了它的整個胸腔。

她忽然好想快點看看這個新成員。

諷刺的事情發生了,舒嶼回公司上班的一個月後,沐濛從樓梯上跌下來,這個孩子真的過早地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出事的時候你去了哪裏,我真的好恨,為什麽不能跟承諾的一樣至少懷孕期間寸步不離我的身邊!每天就只會搞那些沒用的東西,現在你滿意了吧……?!”沐濛的肩膀顫抖着,顯得異常地虛弱,她沒有怪沒有盡到保護責任的機器人們,卻是把所有怒火推向了最親愛的人,“舒嶼,孩子沒了你也無所謂是吧?反正在你眼裏,就永遠只有那些課題,機械,理論!只有我傻得可憐地為你掏心燒肺,我在你心裏,根本不及你那些課題萬 分之一吧!”

舒嶼茫然地看着她,竟開始叱責道:“所以一開始我就說不要有這樣愚蠢的想法啊!你還不明白嗎?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順産!而且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了,工作永遠是我的第一位。現在跟我争論這些有意義嗎?”

“啪!”岳父沖上來,給了舒嶼一巴掌。

辛虧這一巴掌,舒嶼冷靜了下來。

病房裏靜的可怕,直到舒嶼的電話響起來。

“不準接!”沐濛盯着她塞到褲兜裏的手,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舒嶼猶豫了一瞬,挂掉了電話。

就在大家以為這個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的時候,舒嶼還是沒有顧忌沐濛的受傷:“以前不都好好的麽,有MAX照顧你,就算我留下來也只不過是多一個人陪你哭而已,還不如彼此都冷靜一下,課題完成以後,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你!一個跟你一樣的機器人,根本就代替不了!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其實你才是所謂的機器人吧,愛上你這種沒有感情的家夥,真是讓我痛心!”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或許是真的憤怒過頭了,沐濛抄起了床頭櫃的茶杯,狠狠地砸向毅然轉身的舒嶼。

淋漓的鮮血伴随着淩厲的玻璃破碎聲染紅了舒嶼白色的襯衫,一屋子探視的親朋好友都愣住了。

舒嶼的身影只是頓了頓,接着她褲兜裏的手機又很不會看氣氛地孜孜不倦響了起來。

“喂?嗯,就來。”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舒嶼邊接電話邊快速離開了房間。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走得絕決。

“這個舒嶼,真是名不虛傳啊。”門口看熱鬧的誰感嘆了一句,“從事業上來講她确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感情反而上木讷的很,可憐了沐家大小姐那麽好一個姑娘,怎麽會看上這樣一個人...找虐。”

“咳咳。”以免那些話被沐濛聽到,同樣站在門口的MAX很刻意地咳嗽了幾下。

多事的人乍一看還以為舒嶼回來了,吓得鳥獸狀散開。

MAX提着水果進去,沐濛捂着臉,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嗚咽着。

隔壁開水間一個小女孩被開水燙到了,哭着說好疼

奶奶不斷地說,都是熱水器的錯,欺負我們家囡囡,打死它!

很快小女孩的哭泣變成了明朗的笑聲。

沐濛還是攥着她的衣領,像有掉不完的眼淚。

機器人很笨拙,不知道這樣是不是能讓她開心一點,試着跟那個奶奶一樣,将矛頭指向了傷害她的匕首:“舒嶼那個人太不行了...”

沐濛聽到那個名字,跟之前很多次她們吵架一樣,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怪她,是我無理取鬧,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

“不要再幫她說話了,要不是她整天都不在家,你也不會自己去爬樓梯拿壁架上的書。”每次她都會給舒嶼找無數借口,這一次都不能例外。

“她有叮囑過過我不要亂動,家裏也有保姆,是我太不小心了,把她的話當作耳邊風,還總是故意氣她...”愛的如此卑微的沐濛,恐怕也只有MAX見過無數次,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她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了...我不該砸她,她出了好多血,就那樣出去了....”

通常沐濛這樣“反省”了之後,在渣教授下次回來的時候,都會主動忘記之前的不愉快,重歸于好。

但這次,說抱歉的怎麽都不應該是沐濛這邊。

雖然很多人都有這個想法,但還是阻止不了陷入愛情裏面的女人犯賤。

舒嶼半個月以後才回來,才出院的沐濛做了一桌的飯,賢良淑德秀外慧中。

舟車勞頓的疲憊,導致舒嶼只是随意地嘗了幾口就去浴室洗澡了。

沐濛臉上堆砌的笑容消失,刷着碟子喋喋不休:“怎麽辦,她好像都不怎麽理我的...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舒嶼生起氣來很可怕的...”

淚珠落下來,跌到洗碗池裏,沐濛又笑了:“我怎麽哭了,最近真的像個怨婦一樣...”

“MAX。”洗完澡的舒嶼從浴室出來,擦着黑色的長發叫它名字,“沐濛的身體不好,以後這些事不要讓她自己幹了。”

“是。”縱然對這個人有千萬意見,但她也是将它制造出來的主人。

它才接過沐濛手裏的盤子,呆滞的沐濛,眼底還含着淚花,就這樣被舒嶼牽進了卧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與沐濛相處的細節占領了她的內存,用什麽比喻來形容那一刻機器人MAX的感受呢?

好像...從裏到外都生了鏽,一碰就會爆炸。

很快,沐濛在重新懷孕之後再次振作起來。

這種須臾的快樂只會帶給她更難以承受的悲傷,舒嶼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向來理智的教授,這一次竟也變得不切實際,之後的産檢每次結果都讓人不得不擔心下一個孩子會不會跟上一個一樣夭折,上次的陰影并沒有打消沐濛替舒嶼生孩子的決意,她對舒嶼說,她此生的夢想,就是為她生一個健康的寶寶出來。

“為什麽那麽想要一個孩子呢?我都不是送了你一個MAX了嗎?”倆個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八點肥皂劇的時候,舒嶼貼着沐濛的手掌問。

沐濛迷戀地看着她,那表情根本就是一個虔誠的教徒:“因為我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把你綁在身邊啦。”

舒嶼動了動唇,沒有再說話。

沐濛吻了一下她的額,再整個人都貼在了她的胸口:“舒嶼,你知道嗎?結婚以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是不在我身邊,總是往實驗室跑,總是不讓我知道你每天在做什麽,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第一個...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離開之後,我感覺再也握不住你,我很害怕,越來越害怕你不在我身邊...”

“對不起。”舒嶼把她整個人裹起來,親吻着她的青絲,很懊惱地說道,“以後不會那樣了。”

沐濛揚起了臉,久違的燦爛笑容綻放在她的臉上:“我還沒說完呢,最近,我感覺我的那個舒嶼又回來了。這個孩子做到了她姐姐都放棄掉的事情呢,她把你帶回了我身邊,就像戀愛的那段時光一樣,你會寵我,疼我,愛我,讓我重新感受到你那顆愛我的心!”

這種溫馨的氛圍很快感染了舒嶼,回想起沐濛流産後的那次冷戰,舒嶼悔不當初:“那次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卻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都想過要離婚還你自由,這樣的殘忍,自私與懦弱。還好你都沒放棄喜歡我。”

貼上來的手指止住了舒嶼的話頭,舒嶼奇怪地看着沐濛。

“笨蛋,只要是你怎麽樣我都不會不喜歡!!”沐濛撲倒她的懷裏,親昵又寵溺地勾住了她的脖子。

——她回來了,她的眼裏就不會再有我。

假裝看不到客廳裏上那一幕,轉身把衣服丢盡洗衣機裏,徒步走向了陽臺。

陽臺那麽寬闊,那種壓抑的窒息卻再次熟悉地逼迫着它喘息不已。

——真可笑,我不僅會呼吸,還有感情。

所以這麽痛。

一見即刻鐘情,相伴漸深愛慕,終身注定受這份無望的愛折磨。

這個夜晚天上有很亮的星,MAX看着自己連紋路都做得精致無比的手掌,想起某天只有它跟沐濛在家的夜裏她講過的一個傳說

——死去的人若是靈魂足夠純潔,就會變成天上的星辰。

“撲通撲通撲通”

循着天邊最亮的流星,有什麽跳動的聲音在它耳邊譜寫出熟悉的旋律。。。

——那個我沒有保護好的孩子,知道有人想她,會變成流星回來陪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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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月的沐澄涵很乖,也很小,窩在懷裏也不哭也不鬧,接産醫生用力拍了下她的紅屁股,這才哇哇大哭起來。

MAX跑去抱給舒嶼看:“瞧,她的樣子多可愛!”

圍堵的親戚朋友們叫嚷着沐濛終于醒了,舒嶼很快把MAX手裏的沐澄涵接了過去:“瞧,她的樣子多可愛!”

沐濛成功地做了母親,這一切奇跡地不像話。

沐濛眼底泛着淚花,在抱住澄涵的那一刻如雨傾瀉:“我想,一定是孩子的姐姐在保佑我們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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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澄涵出生以後沐濛的身體每況愈下,舒嶼不得不收拾行李提前帶她去美國。

這一次沒有讓MAX跟着的意思。

那個很久沒有接觸的課題,此番全部交由了MAX代理。

實驗室的禁地造地驚悚又詭異,只有MAX知道,舒嶼其實一直沒有放棄研究國際上定義為最棘手絕症的沐氏家族心髒病。

當初的放顯微鏡的試驗臺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手術臺。

電燈下,一個插滿了管子的嬰兒,在暖箱裏艱難地與撒旦談判。

高倍光學透視鏡的成像顯示,嬰兒心髒的位置被塞滿上了一顆機械裝置,看上去血肉模糊極其地凄慘。

“你給她安上了六年前為沐濛準備的機械心髒?!”其實MAX是不希望它的推斷準确的,可那個嬰兒胸口處的縫合以及寂靜房間裏可以清晰聽到的幾乎完美間隔的射血節奏,又讓它連舒嶼的最後确認都不需要了。

“叫她MIN,跟你一樣是機器人。是我送給澄涵的禮物。”舒嶼把那個孩子抱出來,話語裏好像透露着什麽令人細思極恐的東西。“沐濛的身體太差了,我怕澄涵生下來遺傳她的心髒病,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嗯,好可愛的孩子呢。”MAX由衷的贊揚道,雖然那個孩子的狀況看上去還很糟糕,“還好,澄涵健健康康順順利利地出生了!”

可是為什麽要選擇在一個小孩身上做實驗,哪怕知道是機器人,這畫面也未必太過血腥與驚悚了吧?

不對,好像哪裏不對......

本來為活人準備的機械心髒為什麽要安在一個機器人身上,

如果沐澄涵沒有順利出生的話,這個孩子的命運又會怎麽樣呢?

有點不敢再往下想了,今天的舒嶼太過陌生,她大概知道它在想什麽,話語裏更加意味深長了,雖不點破,但覺森然:“那麽,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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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先前布置的任務,MAX抱着MIN連夜趕往W市,那個孩子已經學會了笑容,好像在做什麽夢一般,甜蜜地,咧開冒出倆顆門牙的小嘴。

“嗚哇——”半夜的時候她被餓醒了,可飛機上一時找不到熱水奶粉,機器人又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還好旁邊的大嬸有經驗,提醒它可以找空姐幫忙。

忙得焦頭爛額的MAX看着在奶嘴的安撫下終于安靜下來的MIN,感受着那份被需要,一動也不敢動。

旁邊的夫人看見這場景,說:“估計是尿完了吧?”

呀,它這才發現,新買的裙子濕掉了一大片。

這個壞家夥!

讨厭不起來的可憐壞家夥!

不過短短的相處就讓它戀戀不舍。

回程的飛機上也總覺得缺失了一大塊東西。

MAX很想跟舒嶼分享一下這種奇怪的感受,哄着沐澄涵的舒嶼淡淡地說了一句:“大概是因為你們都是機器人吧。呵呵,說起來你成長的真快,我說的不僅是外表,你越來越像人,很多時候連我都差點忘了你是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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