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湘要在幾月後參加國際上最富盛名的電影節,希望到時候能夠戴清和設計的這一套首飾。在看完設計圖之後,她非常滿意,認為清和的這套首飾,在設計上既有經典的中國古典風,又非常有靈氣和新意。在項鏈耳墜和手镯之外,她又讓清和多加了一個戒指。
清和在幾天之後給她看了戒指的設計圖,是用黃金纏繞成金龍形成戒指環,金龍拱衛着青金石蛋面。
柳湘看後,馬上就定下了這個設計方案。她需要在三個月內拿到這套首飾,願意多付一些款也沒有關系。
清和同制作工作室溝通了時間,并計算出了這套首飾的價格,将價格發給柳湘看後,柳湘知道清和給她的價格是非常實在的價格,雖然她戴這套首飾去參加電影節,也是為清和打廣告,但她依然願意在清和給出的價格上多給百分十的費用。
清和道:“湘姐,你戴我設計的首飾上電影節,已經是為我做廣告了,我應當感謝你,不能再多要你的服務費。”
柳湘和他聊了好一陣,但清和拒不接受,柳湘只得作罷。
她付了百分之二十定金,又付了手镯的尾款,要求先拿到手镯的實物,清和答應了。
兩人相約在一家比較幽靜的茶館裏見面。
茶館坐落于市中心的寺院旁邊幽靜的巷子裏,古槐在冬日裏落光了樹葉,剩下參差的樹枝從深巷高牆之中探出頭來。
清境在距離茶館比較近的停車場裏停了他那輛保時捷,根據地圖找到了柳湘定下的茶館。
時值下午,但茶館大門緊閉,清和敲了門後,才有人來開了門。
清和穿着一件藍色外套,系着圍巾,走了一段路,臉頰被凍得些許泛紅,茶館裏的服務生問道:“先生,您有預約嗎?”
清和道:“是柳湘女士邀請我前來。”
對方這才笑着放他進了院落,并讓另外一位服務生領清和進去。
柳湘已經在了,坐在二樓窗邊竹簾旁,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柳湘穿着長裙,身段窈窕,氣質沉靜雍容,靜心看書,宛若一幅古畫,惹人心動。她是個美人,而且美得氣質出衆,也難怪可以在美女衆多的娛樂圈裏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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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走上前去,對她笑道:“湘姐,讓你久等了。”
柳湘擡手讓他坐自己對面的椅子,露出微笑:“我經常來這裏坐坐,算不得久等。”
服務生拿了茶單來給清和,清和點了一杯普洱便罷,又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個盒子來,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給對面的柳湘:“湘姐,這是你定的镯子。”
柳湘接過盒子,盒子是用紫檀木所雕,上面用金箔鑲出了一條昂首的金龍。柳湘在業內,很以收藏珠寶玉器首飾和一些古董聞名,眼力自是有的。一看就知這個盒子做工精湛價值不菲。她笑看清和道:“小和,我買你一個手镯,你卻用這麽好的盒子裝,我即使買椟還珠,怕也不虧。你這樣,還怎麽做生意。”
清和從書包裏拿出了賣首飾給柳湘的合同。他把合同也一道推到柳湘的跟前,笑道:“我聽說湘姐你對收藏首飾盒很有興趣,這個盒子,是之前在拍賣會上拍下的,我看到它很适合這個镯子,就拿來一道給你了。珠寶配美人,漂亮的首飾盒也要配好的首飾。用它來裝這個镯子,也是物盡其用。湘姐,你收下就好了。”
“這個盒子,你買成多少,我買過來吧。不然看你這樣做生意,我懷疑你有得賺嗎?”
“真的不用了,這個盒子不值什麽。湘姐,能夠得你幫我在你其他朋友面前推薦推薦我的首飾,我便感激不盡。”清和說着,還雙手合十,一副懇求她的模樣。
柳湘又被他逗笑了,“那行。”
盒子裏是保護镯子的金黃絲絨,在絲絨的襯托下,那手镯更顯瑰麗,柳湘纖細白皙的手指拿出手镯。
在清和的介紹和解釋下,柳湘發現手镯并不是一個完整的青金石手镯為底,而是由兩個單獨的半圓形組成,在一邊,有一個活的黃金鎖扣,打開鎖扣後将镯子戴上去,又可以将鎖扣卡死。
鎖扣處是黃金所做,正是兩顆龍頭相對之處,将鎖扣卡死之後,上面便是一枚青金石的小圓蛋,正好被龍頭拱衛。
镯子內圈是青金石,外圈是纏絲金龍,金龍盤踞在青金石上。寶石級青金石色澤深藍,即使只是在冬日下午的黯淡天色裏,依然光澤強烈,宛若晴空。和金龍相映襯,好似龍翔晴空。
實物比之前的圖片還要更加漂亮,柳湘愛不釋手,看着手镯不斷贊嘆。
清和給她的這個手镯的價格,大約在業內屬于最低了,這都讓她不好意思起來。
和清和簽合同的時候,她表示一定會幫清和介紹客戶。
柳湘戴着那只手镯坐在椅子上看劇本的原著小說,清和起身便要告辭:“湘姐,那我先走了。”
柳湘說:“現在時間不早,要是小和你不急,我請你吃頓晚飯如何?”
柳湘這樣的影後相請,清和自是不好駁她的面子,再說,家裏兩位父親去溫泉山莊住幾天去了,哥哥晚上有商務會餐要吃,他回家也是一個人,不如和柳湘一起。
“那謝謝湘姐了,能和你一起用餐,太榮幸了。我一會兒可以要個和你的合影嗎?要是有簽名就更好。”清和一臉崇拜地看着柳湘。
因清和之前雖然一直表現溫和親切讓人無處不熨帖,但作為世家子,他身上那種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卻也讓人感覺得出他的矜持莊重,并不是特別容易接近,和他那位哥哥很相像。柳湘絕沒有想到,清和會這樣要合影和簽名,她怔了一下才笑了起來,“好,要多少簽名都行。”
“謝謝湘姐,我特別喜歡你的《流風訣》,裏面的襄流風情萬種又帥極了。”
兩人談論起電影來,之前那稍稍一點隔閡也解開了,柳湘後來就差認清和做幹弟弟。
在距離茶館不遠的一家素菜館,兩人坐下用晚餐。剛開吃,清和的手機就響個不停,拿起來一看,是馮舟打來的。
清和對柳湘說了一聲抱歉,握着手機走到了包廂外去接電話,“哥哥?”
馮舟語氣裏帶着着急:“寶寶,你在哪裏?”
“哥哥,怎麽了?我在外面吃晚飯。”清和被他那着急發沖的語氣說得一怔。
“你怎麽沒給家裏打個電話,說你不回家吃飯。”馮舟說。
清和馬上就覺得歉意了,說:“對不起,我在和湘姐說話,一時就忘了應該給家裏打個電話。”
“湘姐?誰?”馮舟對清和身邊的人和事,幾乎沒有不知道的,但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就是那個演《流風訣》裏襄流的柳湘。影後那個。”清和解釋。
馮舟馬上就想起來了,清和并不大愛看電視劇,不過電影是看的,特別喜歡這部武俠氣息濃重的《流風訣》,其中的女主角是一個從山上下山尋找未婚夫師兄的女俠,下山後發現師兄已經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她一氣之下,打到師兄的岳父家裏要讨回公道,反而被邪惡勢力利用,邪惡勢力殺了她的師兄和師兄岳父一家,她在這之後幡然醒悟,培養了他師兄的兒子,并最終報仇的故事。
柳湘正是依靠這部流風訣奪得了影後桂冠,而馮舟卻對這部電影不感興趣,對柳湘也不感興趣。
他說:“你們在哪裏?我去接你。”
清和說:“我開了車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再說,你不是有商務會餐嗎?”
“我沒去,讓別人去了。”馮舟說。
清和心想哥哥也許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在家吃晚飯,所以才不去商務會餐而回了家,回了家,發現自己反而不在家,這才打了電話過來,他本來覺得哥哥真是對他管得太緊了,此時又心疼起馮舟一個人在家來。
他說了他所在的地址後,道:“你吃了晚飯嗎,要不,我和湘姐吃過後,再陪你去吃你喜歡的。”
馮舟說:“你什麽時候和柳湘這麽熟了?”
“她現在是我的客戶,我上次設計的那一套龍翔九天的首飾賣給她了,她會在電影節上戴這套首飾。”清和說。
“龍翔九天?”
“就是青金石和黃金制作的那一套。”清和說着,又小聲抱怨,“知道你根本記不住到底是哪一套,你也別去細想了。”
馮舟道:“既然是你的客戶,那我也見見好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兒,馮舟對清和設計的那些首飾,根本分不清楚。他對首飾有很高的審美情趣,但卻沒有這方面的敏感性,也沒有這方面的愛好。
清和擺幾套首飾講給他聽什麽是什麽,設計理念是什麽,馮舟當場可以記清楚,但轉頭就忘了,清和再問他,他依然分不清。
所以每次提到這種話題,馮舟都會趕緊轉移話題。
清和挂斷電話後,又進了包廂,坐下後和柳湘說道:“湘姐,我哥哥一會兒會來接我,你怎麽辦?我順道送你回去吧。”
柳湘道:“我的助理會來接我。”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柳湘這麽贊嘆。
“我哥哥總認為我是小孩子,放心不下我。其實我都這麽大了。”
柳湘笑起來:“會這樣。要是我有一個你這樣的弟弟,我也會放心不下你。”
“我看起來非常不成熟嗎?”清和并不想永遠做要人照顧的小孩子,所以很在意這件事。
柳湘道:“不是,是你太惹人喜歡了。”
要不是柳湘已經三十多歲,比清和大了十多歲,這話簡直像是在調戲清和了。
清和一邊道謝,一邊在心裏嘆了口氣。
清和以為馮舟會過會兒才到,沒想到只十幾分鐘後,服務生就帶着他敲響了包廂門。門開後,一身黑色正裝的馮舟走了進來。
剪裁合身的高定西服穿在馮舟身上,他身材高大,雙腿修長,背挺得筆直,雖然沒有系領帶,而且他又年輕,長相俊美,眉眼帶笑,但卻不給人任何風流公子的感覺。
他的每一步裏都帶着從容和莊重,臉上神色裏是彬彬有禮和鄭重,雖然禮貌熱情,卻并不讓人覺得好接近。
柳湘已經站起了身來,對着這位豪門少東,她想這人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拿下的。
馮舟身上沒有拒人千裏的冷淡氣息,也沒有任何尖銳和苛刻的感覺,這種自信從容強大但是并不強勢的感覺,一般人家可培養不出來。但即使沒有拒人千裏,他身上的沉穩鄭重正經,也絕不允許任何有他念的人接近,也表示他自己不會去接近非正事之外的人。
也就是,他的眼裏有色,但是也完全沒有色。一般女人可迷不住他。
柳湘見識不少,各種成功男人,有交往的也絕不少,各種老板各種少東還有某些大人物,但像馮家這位大公子這般人才出衆又品行絕佳的,也沒多少。
不過馮舟的視線只在她的身上落了短短一瞬,就放到了他的弟弟身上去,清和趕緊放下筷子,站起身對馮舟笑:“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馮舟說:“距離不遠,開車過來沒堵車。”
他說着,走過去摟住了清和的肩膀,拿了紙巾給他,讓他擦擦嘴,清和接過紙巾忙亂地擦嘴的時候,他對柳湘笑着點頭:“你好,打擾你們用餐了。”
柳湘說:“哪裏哪裏,反而是我讓小和陪我用餐,不好意思。”
兩人寒暄幾句,柳湘邀請馮舟也坐下來用餐,馮舟沒有客氣,坐在了清和的旁邊,他又點了幾個菜,便邊慢慢用餐,邊和柳湘、清和交談起來。
柳湘是多麽敏感又觀察力強的人,馬上就發現了問題。
馮舟對他這位弟弟清和的确是無處不護着不擔心着,但大約正是這樣的過度保護,反而讓清和心裏生出逆反心理,極度想要證明自己。但清和本性溫和聰慧知道為他人着想,所以這種逆反心理才被壓制着,讓他和他哥哥之間的相處沒有問題。
只是,一個男孩子,已經二十多歲了,總被哥哥這樣看護着,無論如何,不大對勁。
這位哥哥的戀弟情結,在讓柳湘驚訝之後,她總覺得馮舟那種完全不為美色所動的不動如山,與這戀弟情結很有關系。
晚餐之後,馮舟無論如何不讓柳湘付賬,“不能讓女士付賬,再說,是柳小姐你這樣的大美女。”
柳湘笑了起來,被馮舟贊嘆是大美女,總歸心裏很爽快。
馮舟付完賬,他握着清和的手往外走,到了素菜館外面,接柳湘的車還沒有來,馮舟便說先送她回去。
柳湘應下後,三人就去上了馮舟的那輛奔馳車。
清和和柳湘坐在後座裏說話,柳湘拿出手機給清和看她的一條晚禮服裙子,清和的腦袋和柳湘湊在一起,馮舟從後視鏡裏看兩人那麽親密,心裏便不大痛快,但他情緒絲毫沒有洩露,繼續開車。
柳湘說:“我想過用紅寶石的項鏈來配,但太貴了,而且沒有看到可以搭配的,便沒有買。”
柳湘在外面是大腕兒,可不會暴露自己覺得紅寶石太貴而要買肉痛的事,和清和這麽說,可說是很交心了。
清和看了一陣她的裙子,說道:“紅寶石的确太貴,而且配這條裙子,只是幾顆紅寶石那也顯得單薄,要很多紅寶石,又價格不低。不過我覺得用火紅紅珊瑚來代替紅寶石也行。”
清和說着,還從書包裏掏出了本子和筆,很快幾下就畫出了一串項鏈的設計粗稿,兩人便一直讨論這個首飾的粗稿到了柳湘家門口。
柳湘在Z城的住處是一處高層公寓,車在公寓大門外停下後,柳湘看看外面,才對清和說:“小和,你把這個項鏈設計完好後,一定要給我。我會買下。”
清和道:“好。”
清和下了車送柳湘進公寓,“湘姐,你以後有時間我們再約。”
“嗯,好。有事給我打電話。”柳湘應着,還說:“來,小和,讓姐姐抱一下。”
清和馬上笑着伸開了手,和她來了一個擁抱,“下次見。”
柳湘進了公寓大門,清和才準備上車,對站在車門邊的馮舟說:“哥哥,我們走吧。”
但馮舟一時沒有應他,他突然往一邊走過去,清和驚訝地問:“怎麽了?”
馮舟對他道:“你先上車。”
清和沒上車,跟了上去,一邊的矮樹上樹枝搖晃,一個男人從上面跳了下來,要往花園深處跑去,馮舟腿很長,他飛快地追了上去,沒追幾步,那個從樹上跳下來的人就被他從後面掀翻在地,栽倒在了草地上。
清和馬上意識到剛才是被偷拍了。
對方翻身就要踢馮舟,還想跑。
馮舟一把拽住了這個男人的胳膊,腿狠狠掃向他的腿,對方一聲痛叫,馮舟把他再次掀翻在地,還給了他幾下子,并抓住了他的手腕反在背後,用膝蓋把他抵在了地上,一手搶過他手裏的相機。
馮舟拿了相機後就和清和說:“走吧。”
清和猶猶豫豫地說:“哦。”
馮舟将那個男人放開了,拉着清和離開。
那個男人痛得動彈不得,過了一會兒才翻身坐起來,發現那輛奔馳已經啓動開走了,他向前爬了兩步,大叫:“把我的相機還給我。”
不過,馮舟和清和當然聽不到。
他喘了兩口氣,才道:“嘿,幸好已經上傳雲端了。”
清和手裏拿着那個不大不小的單反相機,看向黑沉着臉開車的馮舟:“哥哥,不把這個相機還給他嗎?”
馮舟說:“扔到江裏面去。”
清和嘀咕道:“那不是污染了江水?不能亂扔垃圾。”
馮舟瞥了他一眼,清和說:“本來就是這樣。”
馮舟道:“那把相機給我。”
清和把相機遞給了馮舟,馮舟一把接過就把相機扔到了後面後座上去。
清和忐忑地問:“哥哥,你生氣了?”
馮舟深吸口氣,壓制住心裏的煩躁:“沒有。不要讓人拍你。”
清和說:“我知道。”
他看馮舟雖然說話語氣已經恢複如常了,但臉依然繃着,很顯然,他還在生氣。
清和突然解開了安全帶,把手撐在座椅邊沿,湊到馮舟那邊去,想要親一下他的臉頰,讓他可以消氣。
馮舟說着“你在做什麽?系好安全帶。”突然轉過頭來,清和的嘴唇就那麽滑到了他的嘴唇上。
兩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驚在了當場,馮舟的眼睛對上了清和瞪大的眼,這讓他腦子在瞬間一片空白,随即就心跳失常,他只得依靠話語來減輕心中不受控制的激動和動情感,“你在做什麽?趕緊坐好,出車禍了怎麽辦。”
清和也心跳如擂鼓,又臊得滿臉通紅,趕緊去坐好,又把安全帶系上。他自知自己又做了錯事,眼神閃爍地看了馮舟幾眼,發現馮舟只是目不斜視地開車後,他就只好把臉轉向了車窗,又沮喪又害羞又氣惱自己地将額頭抵在了車窗玻璃上,希望冰冷的車窗可以讓他冷靜點。
回到家後,清和開了車門就沖進了家裏大門,而馮舟則開了車去車庫。
清和跑上樓就進了自己卧室,一頭紮進浴室裏,洗了個熱水澡,才讓自己從懊惱沮喪的情緒裏走出來,他打開電腦,開始使用手寫板畫之前構思的那個紅珊瑚項鏈。
而馮舟上樓後,本來要去敲清和的房門,但擡腿向他的房間方向走了兩步,就又退了回來,回了自己的卧室,進了浴室去洗澡。
馮舟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他的嘴唇上就像還留着清和的親吻,柔軟的,帶着一點溫暖的氣息。
其實兩人小時候,親嘴是很平常的事,但那時候那麽小,那是親人之間最直接的親昵。從什麽時候起,他就不會再親清和的嘴唇了,應該是清和上小學之後就沒有過。清和在換牙,不要他親,于是就再也沒有親過。
剛才完全是誤會,但那麽被清和親一下,馮舟突然就亢奮動情了,對着弟弟生出情欲來,這讓馮舟非常自厭。清和那麽敬愛他親近他崇拜他,但他卻對他生出情欲。真是畜生不如。馮舟狠狠給了鏡子一拳,幾乎将鏡子打碎,他不敢再看自己,趕緊走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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