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頂級的凡爾賽總是凡而不……
喬阮沒有理會他, 好在他也并沒有跟上來。
回到家,小堂妹見喬阮的樣子,像是受到不小的驚吓, 于是好奇的問她:“剛剛那個人是堂姐的男朋友嗎?”
喬阮搖頭,否認道:“不是, 我不認識他。”
小堂妹自然是不信的,如果只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那她剛剛看到那個人後怎麽會露出那種神情。
不像是面對陌生人時該有的情緒,
所以小堂妹斷定, 肯定有貓膩。
不過他長得好帥啊,痞帥痞帥的,如果再年輕幾歲的話, 就更符合小說裏的校霸了。
小堂妹對他很感興趣,所以趁喬阮收拾屋子的時候悄悄溜了出來。
那個人還沒走,提着蛋糕站在那裏,也不敢靠的太近,估計是知道喬阮不想見到他。
小堂妹清了清嗓子, 和他打招呼:“你好啊。”
江演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然後移開視線。
哪裏還有一丁點剛才在喬阮面前的卑微。
從頭發絲到腳後跟,處處都寫着不耐煩和離老子遠點。
小堂妹有了點挫敗感, 主動亮起了身份:“你不是來找我堂姐的嗎?”
聽到堂姐兩個字, 江演微擡眉骨, 終開金口:“喬阮是你堂姐?”
小堂妹覺得他真過分,剛才她可是和堂姐站在一起的, 他居然沒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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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長的很像嗎。”
江演粗略的看了一眼:“不像。”
小堂妹問:“哪不像了?”
江演臉上帶着嘲諷的冷笑:“哪裏像了。 ”
“鼻子眼睛都很像啊,我們家祖傳的小翹鼻。”
“你連她一半都比不上。”
江演一點情面都沒留, 以前是什麽樣,現在就還是什麽樣。
什麽說話婉轉,讨好別人,在他這兒從來就沒有過。
小堂妹快被氣死了,恨恨的跺了跺腳:“難怪堂姐說不認識你,你這樣的人,活該!”
臉上嘲弄的笑沒了,他略微垂眸,低聲問:“她說她不認識我?”
小堂妹點頭:“對啊。”
然後江演就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以前做的那些事的确很過分,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自己那個時候的舉動,惡心又幼稚。
他其實挺想忘了喬阮的。
她身上确實沒有太多值得她喜歡的點。
讀書時期的忍氣吞聲,再到現在的泯然衆人,除了那張臉還算出衆以外,也沒其他特別的優點了。
江演想要怎樣的美女沒有,還不用他這麽不遠萬裏的倒追。
勾勾手指就能湧上來一大批。
可喜歡哪有那麽多前提。
細枝末節裏,身體無時無刻在提醒着他這一點。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喬阮,節日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喬阮。
所以他就來了。
總不能就這麽放棄吧,還是會不甘心的。
他送給小堂妹一條手鏈,買通了她,讓她把蛋糕送過去。
江演買了好幾條,他也不知道喬阮喜歡什麽類型的,就每款都買了。
這條是他覺得最醜的一條。
小堂妹就是牆頭草,以最快的速度倒戈。
蛋糕她拿回去了,喬阮問她:“你去找他了?”
小堂妹抿了抿唇,覺得現在的堂姐有點可怕。
她怕她發脾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喬阮也覺得自己剛才的神情過于較真了些,于是稍微放緩了态度:“以後不要再和他見面了,知道嗎?”
小堂妹忍了忍,沒忍住:“堂姐,你為什麽這麽讨厭他啊,我覺得還挺帥的。”
喬阮搖頭:“不是讨厭,是厭惡,是惡心。”
那個蛋糕最後被扔了,就扔在村頭的垃圾桶裏。
小堂妹想,那個人肯定能看見。
唉。
她用手撐着臉,覺得大人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好殘酷。
轉眼間就到了初三。
夏依然給她打電話,問她買了機票沒有,什麽時間的,她好去接她。
喬阮買的是明天下午的,晚上到,其他時間段的都賣完了。
夏依然說:“那我去隔壁的飯店訂了位置,到時候把你在沛城的朋友都叫過來。”
喬阮笑了笑:“不用這麽麻煩的。”
“不麻煩不麻煩。”
一旁的馬未希在旁邊拼命的喊:“我也要和姐姐講,我也要和姐姐講。”
夏依然無奈妥協,和喬阮說:“小希說要和你說幾句。”
手機轉交到馬未希手裏,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說悄悄話一般的告訴喬阮:“姐姐,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大驚喜。”
喬阮笑道:“什麽大驚喜?”
他神秘兮兮的不肯說:“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喬阮問他:“我們小希最近有沒有好好聽話?”
“當然有,奶奶都誇我了。”
那通電話并沒有講太久,喬阮還得收拾東西。
奶奶在一旁幫她收拾,還不忘囑咐一些話:“去了那邊就別太毛躁,能幫忙就多幫點,別總是閑着偷懶。”
奶奶覺得那邊到底不是喬阮的家,去了總得做的好一點,這樣才不會被人嫌棄。
喬阮說:“我住酒店,不住那邊。”
聞言,奶奶皺眉:“住酒店,那開支得多大啊。”
“沒事,我朋友家開的,她能給我打折。”
李月明家的酒店,她提前半個月就給喬阮空好了房子。
原本她不肯收錢,但喬阮堅持要給,于是李月明就折中,給她打了個折。
奶奶聽到後,說:“你那些沛城的朋友倒是都挺有錢,這些朋友可不能斷。”
喬阮沒說話。
奶奶見她不吭聲,數落她:“你就是這個毛病!”
“好了。”喬阮把行李箱的拉鏈拉上,豎起來放在牆角,“我自己會看着辦。”
“昨天聽阿囡講,你把小沈送你的蛋糕給扔了?”
阿囡說有個帥哥為了追喬阮姐,從沛城追到榕鎮來了。
還帶了蛋糕。
奶奶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沈負。
她斥責喬阮:“人家小沈聽話懂事,又有能力,條件也好,哪裏配不上你了?真不知道你在清高個什麽勁。”
“這些我自己會看着辦的。”
奶奶罵道:“自己看着辦自己看着辦,你哪一樣事辦好過?”
喬阮很讨厭這種打壓式的教育。氵包氵末
她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過來的,奶奶從來沒有肯定過她。
喬阮借着透氣的理由出去了,村頭有一家小賣店。
她要了一瓶汽水,結賬的時候眼神卻盯着櫥窗上的香煙。
老板笑道:“妮子還抽煙?”
喬阮搖了搖頭,接過他遞來的找零,猶豫了一會,她說:“拿一包吧。”
打火機是送的。
她學着沈負的樣子,咬着煙。
他以前也抽煙,抽的兇。
喬阮撞見過好幾次。
雖然讨厭煙味,但她其實一直很好奇,抽煙是什麽感覺。
第一次撞見沈負抽煙的時候,她甚至還上網查過。
人為什麽要抽煙。
上面說,人在壓力大,或是處于懼怕情緒中的時候,抽煙可以得到緩解。
還有一種說法是,因為想抽,所以就抽了。
沈負是哪一種呢。
那個時候的喬阮對這件事很好奇。
她低下頭,打燃打火機,煙尾在碰到火光的那一瞬間,她嘴裏的煙被抽走。
沈負揉碎了将它扔進垃圾桶裏:“喬阮。”
他喊她的名字。
喬阮一愣,恍惚了一下。
沈負看到她手中捏着的那包煙,眼神暗了暗,也一并拿走扔了。
“抽煙不是一個好習慣。”
他說。
喬阮控訴:“可你以前也抽。”
沈負垂眸:“我戒了。”
喬阮看着夜空,天很黑了,她沒有問沈負這幾天去了哪裏,也沒問他這麽晚了還要上山。
而是說:“今天星星好多。”
沈負在她身旁坐下:“嗯,是很多。”
他看出了喬阮今天心情不太好,但他沒問。
大概是覺得,問出口以後,又會逼她想起讓她不愉快的事情。
索性就不問了,陪着她吧。
“沈負。”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沈負輕輕垂眸:“嗯?”
喬阮看向她,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問題:“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可能是黑夜作祟,她的膽子大了些。
沈負微愣片刻,這個問題似乎問的有些唐突。
不過也只是片刻,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喬阮:“嗯?”
“如果喜歡一個人是有原因的話,其他人做出同樣的事情來,那麽喜歡是不是也會一起跟着轉移?”
他聲音清潤的問出這個問題。
帶點哲學,喬阮這種實踐派答不出來。
沈負輕笑着擡眸:“我的阿阮,為什麽總是長不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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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告訴她的是,這些天他回了一趟沛城,家裏出了點意外。
他處理完就趕回來了,原本想着今天太晚,就先不打擾她了。
結果卻遇到了江演。
他對這個人始終是帶着危機感的。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他用不動聲色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
所以他來了。
哪怕再晚,他都想看她一眼。
喬阮告訴他:“我明天的機票,要回沛城了。”
沈負問她:“買的哪次航班?”
喬阮說了班次,然後又說:“早沒票了,我今天看的時候只剩下最後一張了。”
沈負若有所思的點頭:“頭等艙應該還有票。”
最頂級的凡爾賽總是凡而不自知的,搶到最後一張經濟艙的喬阮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