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雖然去年橋雨和賈欣遭遇空氣幣騙局失去了全部的積蓄, 但是卻也因此開竅,競争導助,吃回扣, 拉人頭發展下線, 如此順風順水幾個月, 收入竟然超過了每個月家裏給的生活費。
經過警方長時間不懈的追繳, 空氣幣一案的錢款基本回籠,不能說把錢全都拿回來了,但也回來80%了,兩人的小金庫直逼五位數大關。
但不知道為什麽, 這個月起, 公衆號上的返利鏈接總是打不開, 有的時候還反應遲鈍,不能迅速轉換返利鏈接, 導致下線們開始棄用【AA桃寶省錢助手】,轉而投向其他返利公衆號的懷抱,躺着收錢的好日子一去不複還, 生意慘淡,收入跟着直線下跌。
“到底怎麽回事啊!”兩個人想着這個問題。
這并不是黑白胖鳥在打壓蘇子芸, 如果是真的就直接‘你號沒了’, 不是像現在這樣時靈時不靈,僅僅只是公衆號在這一大輪打壓h5網頁和機器人的封禁過程中被無差別誤傷了,恰好程序員們忙着做小游戲,沒工夫修, 如此一來,直接導致橋雨賈欣兩人快要放假回家過年了,結果收入斷了, 進入半失業狀态。
沒錢掙就難受的橋雨和賈欣琢磨了幾天,有那麽多跟着她們在返利公衆號掙到錢的下線,不轉型做微商簡直天理難容,于是就決定做微商了。
賣衣服?
賣食物?
賣這兩種東西哪兒有賣面膜來錢快,去阿裏巴巴批發,雜牌幾毛錢一片,但是不是加了熒光劑的毒面膜就不确定了,橋雨和賈欣不敢進這種貨,她們可不是白術,馬上大四畢業了,騙夠錢就跑路,她們才大二。
為了長遠的考慮,她們不打算買這種幾毛錢的雜牌,高級一點的牌子貨一兩塊錢一片,像泰國的ray面膜,批發價一盒才22元,還附贈品牌背書和故事。
如此,兩人搞定了貨源。
那麽信任背書從哪裏弄來呢?
橋雨和賈欣回憶起購買空氣幣上當受騙的過程,去桃寶下單花了幾百塊錢做了一個假視頻,又p了幾個假照片,自己宣布自己是華北地區的總代理。
發朋友圈的時候擺拍ray面膜,但真上臉的卻是貴婦牌子的面膜,‘身體力行’證明貨真有效果,只不過兩人購買面膜的時候依稀覺得什麽時候見過,但是時間有點久,又記不清楚了。
或許是曾經帶着這些下線賺到過錢,她們對橋雨和賈欣有一定的信任基礎,當兩人表明自己拿到ray的地區總代想帶大家一起賺錢時,并沒有冷場,開局還挺順利的拿下了一些代理費。
橋雨和賈欣吭哧吭哧的創業掙錢,她們奮鬥的樣子很努力,可惜連白詩懷都沒怎麽關注她們了,因為蘇子芸和她正在努力将小程序變成app。
Advertisement
……
辦公室內正在進行高層之間的碰頭會
白詩懷重申,“如果晚了就吃不到這波紅利了!”
“可是,”馮鵬興苦着一張臉說,“開發一款游戲軟件的周期在3-6個月左右,就算是招一千個程序員來,也沒辦法一周把app做出來。”
乙游公司的程序員連連點頭。
“嗯?”蘇子芸疑惑的歪頭,“為什麽要做,這只是消消樂一類的益智游戲,我們可以買啊,買一個現成換皮不行嗎?”
白詩懷:“好家夥,阿芸你做起游戲來比黑白胖鳥還黑白胖鳥。”
“這可不是什麽誇人的話。”蘇子芸說,“另外換皮這件事要追溯到2006年的綠岸網絡,它推出的《奇兵ol》在短短四年間分別以《仙道ol》、《天尊ol》、《蜀門》總計四個名字出道并獨立運營,但無論是游戲設定還是ui界面全都一模一樣,我只不過是向前輩學習并致敬罷了,游戲商有什麽壞心眼,只是想掙錢罷了。”
衆人:……
“所以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分裂出四個個體獨立運營,”蘇子芸豎起手指頭,“先做出來的就叫正版,後面的二三四號就甩鍋給盜版抄襲,我們只是無辜的受害者。”
衆人:???
白詩懷對蘇子芸的髒套路很是欣賞,當即揮舞着鈔票去買游戲,買回來就開始換皮,以消消樂為例子,同樣的關卡和道具,但是消除的主題可以變,有小動物版、糖果版、寶石版等等,非常容易做,就是有點廢美工頭發。
不出一周,四個游戲的正版一號就開發出來了,蘇子芸買了個熱搜——“雖然我小程序沒有了,但是爺現在是app了!”
主播還有視頻制作者這回都不用撒錢,循着熱度就跑過去下載游戲玩了起來。
黑白胖鳥一看氣壞了,這操作它太眼熟了,不就是吸血引流嗎?什麽時候輪到它變成血包了,就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明着暗着的給蘇子芸使絆子,還要和她打官司。
不過蘇子芸背靠白家,這種壓力不足為懼,不僅如此,她又給黑白胖鳥憋了個壞,給換皮二號三號四號穿上黑白胖鳥的衣服,買通稿說是黑白胖鳥幹的,反正黑白胖鳥這麽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蘇子芸:鍋大全靠頭合适。
黑白胖鳥:???
換皮二號三號四號的注冊公司并不是蘇子芸名下的雷電互娛,而是直接挂名給白家幹髒活的白手套們,任憑黑白胖鳥怎麽查,在一堆穿串的空殼皮包公司背後都是和蘇子芸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人。
只有黑白胖鳥知道不是自己幹的,但其他人不知道,他們一查,好家夥這空殼皮包公司擱這兒疊殺人書呢,抄襲的這麽流暢,操作這麽娴熟,果然只有黑白胖鳥能幹的出這種事,輿論再次傾向蘇子芸。
蘇子芸趁機買了幾個賣萌向的賣慘熱搜,把雷電互娛和游戲形象捆綁起來,把游戲人物做成柔弱的表情包,帶頭玩梗,形成新的網絡亞文化。
蘇子芸:走黑白胖鳥的路讓黑白胖鳥無路可走。
黑白胖鳥不是沒有好的公關,但問題是他們每次要幹點什麽了,蘇子芸都能搶在他們前面幹了并精準的再往他們身上丢一個黑鍋,導致原先的方案作廢,重新寫方案,以至于節節敗退。
“為什麽阿芸你這麽熟練啊?”連白詩懷看蘇子芸的眼神都奇怪起來了。
蘇子芸表示自己很無辜,她這本事是跟十年後的黑白胖鳥學的,把十年後黑白胖鳥幹的事複刻給了現在的黑白胖鳥,或許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反彈吧。
生意場上有一句話叫,“我看他掙錢比我虧錢還難受”,反之,“我看他虧錢比我掙錢還高興”,國內能和黑白胖鳥稱得上這句話的便是另外一個龐然大物——螞蟻。
螞蟻的人聯系了蘇子芸,問她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忙,還自發的在社交媒體裏陰陽怪氣黑白胖鳥,似乎把這當做了團建。
螞蟻早就恨上了黑白胖鳥,黑白胖鳥2015年讓微信登上春晚舞臺,對螞蟻旗下的産品支付寶來說不亞于偷襲珍珠島,他們早就想着怎麽給黑白胖鳥一個中途島戰役。
雖然蘇子芸不怎麽起眼,但是利用利用也能變成薩拉熱窩事件,盡管不知道為什麽從二戰串戲到了一戰。
得到螞蟻的資助,蘇子芸和白詩懷算是松了一口氣,和黑白胖鳥對着幹做游戲實在是太費錢了。
前期開發游戲蘇子芸砸下去五百萬,後面白詩懷接手,又是注資,又是買游戲,燒了一千多萬。
但還是不夠,白詩懷想起自己扔到犄角旮旯裏的北三縣房産證,拿出來一看,當初一萬二一平,現在市價兩萬四。
在2016年,北三縣的房子可謂是投資客炒房團眼中的香饽饽,瘋狂囤房,一個人五套、十套都很常見。
白詩懷記得這房子是蘇子芸建議她買的,現在有100%的利潤了,行情正好,根本不怕沒人買,賣了不虧。
實際上,她賣的很及時,沒幾個月,也就是2017年的4月,北三縣的房價觸頂後迅速崩盤,無數人賠的苦不堪言。
白詩懷把這幾套房子賣了,把賺來的錢又轉頭投進游戲這個無底洞,蘇子芸又貢獻了一些,零零散散,總投資加起來有三千萬,投入很大,回報相應的也十分的豐厚。
僅正版游戲就有一千多萬活躍賬戶,分流正版的盜版用戶也有幾百萬,月均付費賬戶數達一百多萬,月流水兩千萬。
這僅僅只是個開始,于2014年開始上線運營的《開心消消樂》到2017年月流水都快過2億了。
蘇子芸換皮出快20個游戲了,雖說不能每個都成才,有那麽一兩個争氣的就行,捆綁在一起,少說也有月1億流水的潛力。
為了這游戲,蘇子芸忙的差點連過年都沒回家,緊急回家過了個年,第二天就跑路去找白詩懷談工作。
家裏人差點以為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大白菜被人拱跑了,直到看到視頻電話裏的白詩懷,才知道是大白菜抱團了。
春節是各大游戲勇攀高峰的時候,為了進一步破圈,蘇子芸使用了殺手锏——注冊送紅包,和前年去年曾登上春晚舞臺的微信支付寶有異曲同工之妙。
注冊送紅包,嚴格意義上屬于網賺類游戲,能被吸引來的都是白嫖玩家和羊毛黨,只走支付寶,一個賬號就一個,杜絕羊毛黨把游戲薅禿的可能性,如此一來,白嫖玩家就被篩選留了下來。
有些游戲商罵免費玩家是服務器蛀蟲,不産生一點效益,但蘇子芸不這麽認為,她覺得免費玩家很重要。
在公司周會上,蘇子芸發言道:
“沒有免費玩家怎麽能突出氪金玩家的優越感,正是因為有免費玩家,氪金才有了意義。”
“這道具,這皮膚,這尊貴的vip等級,免費玩家不花一個子怎麽會有,而氪金玩家就有,這就是氪金的動力。”
“當然,氪金玩家與免費玩家是相互成就的關系,正是因為氪金玩家的錢,免費玩家才能一直免費的玩下去。”蘇子芸話音一轉,“不過,大多數情況下,免費玩家僅僅是氪金玩家的游戲內容之一。”
策劃聽完蘇子芸的發言,在筆記本上記錄道:必要時候,可不顧及免費玩家體驗,氪金大佬開心才是真的開心。
偷偷瞄着策劃本子上的內容的馮鵬興不禁在心裏想,怪不得策劃滿天飛媽,這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游戲數據參考《開心消消樂》2014-2017年的月度運營數據平均值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