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奴想為殿下做什麽

霜雪霜月聞言皆神色一驚,愣愣地看着秦桦,他一個男侍怎敢說出這種話來的。

連周念念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微微皺眉打量他。

但秦桦跪在地上,身姿筆挺,神色堅定地看着周念念。

周念念甚是欣慰啊,看來自己的一番努力有用,反派看起來一副感動得不行要為她出頭的樣子,這樣正好,他也可以趁機接觸一下朝堂上的事了。

不過她這苦肉計還沒演完呢。

周念念道:“你們都先出去,秦桦留下。”

霜雪霜月對視一眼,福了福身子退下關好門。

周念念一直趴着胸口難受,想要動動身子,秦桦已經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殿下不能動。”

周念念沒辦法,只能動了動脖子道:“你別跪着了,坐床邊與本宮說話。”

秦桦收回手抿了抿唇,站起身坐在床沿上,垂着眸子,握着拳頭,先開口道:“殿下,奴沒用。”

若是以前他是很少有這樣的情緒波動的,也很少承認自己不行,以前的他多少都有點心高氣傲的。

可現在他很喪氣,身為一個男人,保護不了家人,也保護不了一個女人,還要讓女人來為他擋刀,為什麽他這麽沒用,他恨不得現在躺在這兒的是他自己。

周念念枕着胳膊,從下往上偷看他的臉色,道:“是挺沒用的。”

秦桦聞言,更受打擊,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殿下責罰奴吧,是奴沒有保護好殿下。”

周念念:“按罪你是該被砍頭的,但本宮救了你,再殺了你的話,那救人的意義是什麽?”

秦桦聞言輕輕眨了下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周念念岔開話題問他:“你為何想要親手處理英國公府的案子?”

秦桦聞言收起了方才的喪氣感,眼裏閃過冷冽的光,沉聲道:“方才遇襲的時候,奴沒有為殿下做什麽,而今想要親手嚴懲惡賊,為殿下報仇。”

若是他什麽也做不了,他恐怕一輩子心裏都難安,而英國公府的人,尤其是驸馬何紹垣,先是利用湯浴池謀害不成,而今又直接派出刺客來刺殺,此等卑鄙無恥的男人,他為之不齒。

他欠長公主一條命,若不是長公主,現在說不定他已經命赴黃泉。

想到這裏,他表情更加陰沉。

周念念不知道他內心這麽波瀾起伏,只只覺得他現在有點不對勁:“你既然說自己沒用,那這件事你能辦好麽?”

秦桦磕了個頭,鄭重行了大禮,道:“請殿下放心,奴一定給殿下的一個滿意的答複。”

周念念點點頭,扯起一抹微弱的笑,又開始打感情牌:“你不要因為此事而愧疚,本宮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下意識就替你擋劍了,說起來也算是本宮自己活該。”

秦桦聞言又想起了周念念撲過來抱住他,在他懷裏吐出一口鮮血的場景,他感到心裏一陣難受,眼眶又酸澀得很,連忙忍住眼淚道:“您放心,下次一定是奴擋在您面前。”

說罷他又堅定道:“不,奴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他早該預料到今晚的事才對,是他太過于放松警惕了,以後他絕對不會再這麽掉以輕心。就像是曾經的秦家,就是因為輕信了旁人,而落得個抄家流放的罪名。

周念念又道:“別說自己不行,要說自己行才是,你還要給你家族平反,只有讓自己變強起來才對。”

秦桦點頭:“殿下說得是,奴一定謹記。”

[我覺得秦桦好像受了刺激。]

[小丁:那可不嘛,你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現在對你感恩涕零,恨不得對你掏心掏肺。]

[也沒那麽誇張吧……]

[小丁:怎麽沒有啊,你沒看到我可看到了,他好幾次差點哭了。]

[啊……我們是不是把人家騙得太慘了?]

[小丁:哼,宿主,你不要那麽婦人之仁,我們所做的都是為了讓他能夠成為一個棟梁之才的同時又能夠罩着你,你沒覺得這次的事對他影響很大嗎?說不定他就奮發圖強勵精圖治了。]

周念念從懷裏摸出一個令牌,輕咳一聲道:“這是長公主令牌,見令牌如見本宮,你拿着它便沒人敢為難你。”

秦桦擡起頭,意識到她的想法,一種又緊張又歡喜又沉重的情緒湧上來,他伸出手鄭重地接過令牌。

周念念:“這件案子牽涉很廣,英國公府這些年仗着本宮的身份做過的事兒你都要查出來,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若是為難你,你只管辦事,讓他們來找本宮講理。再讓夜英撥給你十個影衛方便你辦事。”

秦桦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輕呼一口氣,叩頭道:“奴不會讓殿下失望。”

周念念擺擺手:“去吧,本宮要歇息了。”他再不出去,她感覺自己一直趴着,胸都要壓凹陷了。

[小丁:恭喜宿主,一共獲得十點反派好感值。]

[不容易不容易啊,現在餘額負二十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嘆了口氣。

“奴告退。”秦桦握着令牌,感覺心口滾燙,他退出房間,霜雪霜月小葉子緊張地守在外面,見秦桦出來了,他們卻不敢上前去問他和殿下說了什麽。

秦桦這個人,看着好像有點說不上來的變了。

“殿下已經歇下了,你們好生伺候,我先去前院。”秦桦側頭交代後,大步向前院走去。

除了周念念歇息的屋子,整個英國公府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突如其來的禦林軍沖進所有院子,強迫所有人都到前院去,而後賓客站一邊,英國公府的人站一邊。

夜英一身黑衣,個子高挺,負手和禦林軍統領站在臺階上,聲音通過內力傳出去老遠,“今日長公主在英國公府遇刺,刺客主謀就是英國公府的人。”

底下的人聞言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今日才辦了老夫人的壽宴,晚上就出了行刺的事?

英國公府老夫人事先并不知道此事,聽了夜英的話差點厥過去,拄着拐杖着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英國公府世代忠良,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對啊,長公主不是英國公府的兒媳嗎?怎麽會出這種事?”

“你們可有證據啊?”

一時間賓客都吵鬧起來,他們多是達官貴人,好好的來參加個壽宴,誰知道半夜就被人從被窩裏捉起來了,現在還像被抓犯人一樣困在這裏。

況且留宿的大多是與英國公府沾親帶故的,英國公府若是成了行刺長公主的亂臣賊子,他們還能落得了好?

英國公府的人也一副大難臨頭卻負隅頑抗的态度,只要他們咬死是外來的刺客,他們并不知情,最多只能定他們一個護衛不當的罪。

本來他們今晚就是孤注一擲,花重金請了江湖上的殺手來行刺,事先也做好了周密部署,絕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只待長公主遇刺身亡,他們再打着捉拿刺客的口號出來,到時候就成了一樁正常的遇刺案。

反正長公主得罪的人數不勝數。

何紹垣叫道:“你們憑什麽說我們是主謀?可有證據?”

“我們為什麽要行刺長公主?”

“我們可是堂堂英國公府,你們憑什麽幾句話就定罪?”

“都靜靜!”禦林軍統領虎眸一瞪,但大家都沒将他放在眼裏。

英國公府的人高喊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禦林軍統領,另一個不過是一個影衛,你們憑什麽捉拿我們?你們有這個身份嗎?”

夜英眉心一皺,正要派禦林軍強行帶人走,一個男子的聲音卻突兀地傳來。

“誰說沒有身份?”

只見來人個子高挺,身着玄色衣衫,大步跨來,立于禦林軍統領身旁,手擡起,手心的鎏金色令牌在燈火下微微閃着金光。

“此乃長公主令牌,見令牌如見殿下,誰說沒有身份?”

有那不懂的人不滿道:“你不是長公主身邊的男侍嗎?長公主怎麽可能那麽傻将令牌交給你一個奴隸?你将令牌拿來我們看看是不是真的?莫不是你随便拿個牌子來糊弄人的。”

秦桦眼眸微眯,冷光乍現,沉聲道:“蔑視長公主,其罪當誅,将他拖出去斬了。”

禦林軍和影衛躊躇着,夜英使了個眼色,兩個影衛領命上前就将方才那人鉗制住。

“啊!你們!你們幹什麽!你們憑什麽殺我!憑什麽!”那人大喊着,卻沒有任何作用,被影衛拖到院外,片刻後只聽一聲慘叫。

秦桦冷冷道:“可還有人質疑?”

底下人噤若寒蟬,一言不敢發。

夜英見了長公主令牌便知這是殿下授權給秦桦了,雖不知道殿下為何這麽信任他,但目前看來他辦得不錯,氣勢上已穩住了。

英國公府老夫人已暈了過去,英國公面沉如水,一副大勢已去的樣子,也有一些小輩和女眷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面露恐懼和怨憤。

其他賓客皆不敢說話,唯恐引火上身。

秦桦令人将早已帶到英國公府,本來準備用來揭穿何紹垣的兩個太監一個宮女以及何紹垣的心腹帶來,指責心腹道:“你們認得此人吧,此事我等已掌握足夠的證據,英國公府謀害長公主一次不成又生一計,且這些年上至英國公府本家,下至旁系親屬,皆打着長公主殿下的名號魚肉百姓,欺男霸女,這一樁樁一件件,皆已被調查清楚,爾等若想争辯,便去公堂上辯吧。”

英國公府的人,還有衆多賓客,聞言皆臉色巨變,沒想到長公主早就盯上了他們,難怪今日行刺不成,原來是入了長公主的套!

而何紹垣更是差點吓尿,原來他以為的一切都是假的,長公主分明早就知道了他幹的事卻假裝并不知情。

秦桦頓了頓,掃了全場一眼:“将他們帶下去,除七歲以下的孩童,其餘全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頓時,全場哭喊聲震天。

他呼了口氣,掌心一片薄汗,就在方才,居然有一個人因為他的一句話就人頭落地了。

但是那又怎樣,敢侮辱殿下,就該有這個下場。

忙碌了一整夜,終于在天光微熹的時候,所有人都押走了,太醫也很快趕到,為周念念開了藥。

霜月霜雪等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擡上轎子,準備啓程回長公主府。阿昏

周念念睜開眼道:“秦桦呢?”

雖然秦桦是她派去辦事了,但他一夜未歸,周念念免不了有些放不下心來。

霜雪一邊放下轎簾一邊道:“秦男侍還沒回來,殿下要傳喚嗎,奴婢派人去通傳他。”

周念念正想說不用,霜月的聲音便響起了:“诶,秦男侍你來了,殿下剛還問起你呢。”

緊接着就聽秦桦問:“殿下的傷情況如何?”

霜月:“太醫說沒有大礙,沒傷到要害。”

秦桦:“嗯,要回公主府了嗎?”

霜雪:“是啊,你要一塊兒回嗎?”

此時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小丁:宿主,支線任務開啓:讓秦桦伺候你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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