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淩雲霄真氣進入體內的一刻,墨穆鴻眉頭緊皺,随真氣增多,墨穆鴻全身開始顫抖似在抗拒,令淩雲霄不解之下又要分神壓制真氣倒流,夜錦見有機可乘,下令衆人紛紛運功調息從各個方向攻向淩雲霄。因有污濁之氣,天青門乃凡人之軀力量被削弱,但淩雲霄體力耗損巨大,拼盡全力對抗四湧而來的攻擊。

淩雲霄漸漸不敵衆人,身子逐漸下墜,墨穆鴻抗拒也愈加強烈,知護好墨穆鴻才是重中之重,淩雲霄直下借助最後全部內力布下離人,再運功專心克制墨穆鴻的抗拒。到底是寡不敵衆,就在淩雲霄壓制墨穆鴻片刻後,離人陣法分崩離析,傷及內力,淩雲霄氣血上湧口噴鮮血一口。

擡手抹去嘴邊血漬,淩雲霄撲向墨穆鴻意欲用身體護住他,哪怕拖延片刻也行,不能叫他半途而廢。淩雲霄此時後悔萬分三日前默認墨穆鴻歸天青門,逼他與山門對立陷入絕境,“魔尊,又害你一回,下次切莫再來尋我。”

倏然,墨穆鴻睜開雙目,血色瞳中蘊含巨大怒火,緊盯眼前氣若游絲的淩雲霄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護他,頓時仰天大吼,未入體內的真氣和污濁皆朝八方壓去,擊中天青門衆人。

“四魔将護法!”

接住不省人事的淩雲霄,墨穆鴻喚出手下四魔将:冥涯、湮炎、落絕、半魂,四魔将自停留在中央的污濁之氣中出現,懸立四方位嚴防天青門衆弟子再次攻擊。

兩千年後魔尊重現三界,夜錦等人大駭,計劃失敗反促成魔尊提前覺醒,心中氣惱也無計可施。

夜錦隔空傳聲給天青門弟子命衆人撤離洞中,夜陽欲留卻被勒令即可離開,無奈只能斷尾護弟子出思過洞。

“墨穆鴻,你乃天青門弟子,你這是要欺師滅祖嗎?”夜錦站在高處說道。

墨穆鴻将淩雲霄單手抱在懷中,伸出右手彙聚起未散盡的污濁之氣,不由分說打向夜錦,夜錦急忙出招應對,力量懸殊還是中傷,跌落在石臺上,還未起身墨穆鴻便近身,聽他說道:“多謝師公養育之恩,然天青門留我在山門究竟是何居心,我不再言明,今日我且放天青門一條生路,他日再見,若天青門依舊如此,那我定将蕩平踏碎整個天青門!”

墨穆鴻運氣将夜錦拖起與其對視,冷笑道:“天青門錯不在利用我多年,而是今日動了霄仙。撤走那些人,不就是想魚死網破麽,好啊,那我就成全師公,望師公去見天帝!“說罷,墨穆鴻示意四大魔将毀了思過洞,至于夜錦,就看他能否逃得出洞底岩漿迸裂。

“恭迎魔尊歸來!”

魔尊懷抱霄仙踏入魔界走過跪伏于地面的衆魔,徑直回宮入的寝殿,将霄仙放與床榻之上,命手下退下,調動內力與真氣為其療傷。

“冥涯,你說魔尊會不會降罪與我們?”落絕詢問冥涯道。

冥涯未開口,一向行事乖張的湮滅道:“難說,雖說欲借污濁接近在人界的魔尊,但危機緊要關頭不出手護主,令霄仙內力真氣盡失,還命懸一線,魔尊現在是無心責罰我等,不然盛怒之下我幾個恐怕早被打的滿地找牙喽。”

半魂搖頭道:“非也,四大魔将只有魔尊下令才可現于人界,否則自割經脈墜血池,不到最後關頭不得現身,而那時魔尊各脈已通,否則,霄仙也不會安心倒下。”

冥涯聽聞他們所言,才道:“恐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魔尊因霄仙而全部覺醒,可見霄仙之重,還是等魔尊出來受罰吧。”

此次人界之行,四将見識魔尊與霄仙情誼深厚,皆暗期盼這一次魔尊切勿再似兩千年前一般為了霄仙甘願認輸,前往人世輪回追尋霄仙。若真如此,四魔将定當拼盡全力保護魔尊及霄仙,這兩千年來,魔界處處被仙界和人界欺壓,再得兩千年,恐魔界不複存在。

魔尊為霄仙輸一半功力,因仙魔殊途,另一半功力需霄仙自己修養。霄仙損耗過大,身體虛弱不堪,整日卧于床榻,魔尊寸步不離守候,端藥喂飯擦身,盡心伺候,四魔将有事禀告都前往寝殿。

“雲兒,今兒可好些?”魔尊扶起霄仙,揉捏身體各處以活絡血脈。

霄仙閉目長出一口氣,緩緩道:“感覺有力氣些,待我再修養幾日就可下地。”

“不急,養好身子要緊,你就安心養傷,這魔界,他們還來不得。”

霄仙咳嗽幾聲,魔尊急忙輕拍後背,又取過百露漿喂他喝下。

“你身為魔尊,需以魔界事務為重,天天守着我算什麽,那四魔将找你直奔這裏必尋得你,這裏都快成你前殿了。”

“魔尊有何用,你還不是為我受此重傷!”言辭激烈,魔尊仍不忘細心手下的動作。

霄仙擡手輕拍魔尊側臉,淡笑道:“又氣我,那時我已成仙,你還是墨穆鴻,況且那婚事、淩霄莊莊主向天青門要人、你回天青門受罰逼你與門派決裂等,都是我暗中設計好的,只是漏算了夜錦老兒的奸計及四魔将的計劃。”

放倒霄仙,魔尊也并排躺下,蓋好被子,“我不管那些個心思,我只要你好就行。答應我不再傷自己,你這回倒是做了個全,你好起來看我不收拾你。”

霄仙瞪一眼魔尊,笑罵:“你倒是記得這個,那允我的也不傷自己你可有做到?我還沒追究,你倒是理直氣壯找我算賬。我現在可于魔界有大恩,看誰能怪罪我?”

“好好,我的錯,你別激動,好好靜養才能恢複。”見霄仙還瞪着自己,魔尊繼續道:“等你好了,打罵盡管招呼,我若說個不字,自己去血池一遭。”

“君子一言。”

“驷馬難追!”

二人又閑扯幾句,魔尊便盯霄仙沉沉睡去,又下地看一眼霄仙轉身輕聲開門離開。

門外候着的冥涯意欲開口,被魔尊擡手噤聲,跟着魔尊出了寝殿,魔尊問他有何事。

“魔尊,仙界似乎已做好準備,不日将戰。”冥涯躬身回禀。

“這麽快,不會又是趁我還未完全恢複,故技重施?想不到千年後,道貌岸然的天帝老兒還是如此。”停頓一下,魔尊繼續道:“仙界近日可有再來擾我魔界?”

“自魔尊你不在魔界,仙界與人界總來犯,我等都習以為常,半魂與落絕專守外侵,幾日不動兵器,還嚷嚷無趣。”

“半魂、落絕還這麽喜歡挑魔界之外的是非?真不知道你和湮炎怎麽想的,讓他倆守魔界,難道是他倆好武?”

冥涯面無表情看一眼魔尊,好心提醒:“魔尊,這是您下的令,說他二人處理內務行事浮躁,喜武善戰就派去收拾踏入魔界的宵小。”

“我有這話?多年前的事,誰還記得。不過,那二人可有怨言?”

“直呼魔尊英明神武。”

“那就好。冥涯,我不在魔界千年,多虧你們四将在此盡心盡力守護,辛苦了。”

冥涯惶恐答道:“魔尊這是何意?我等當初若不是受魔尊庇佑,恐早被天帝填了東海,能有今日我等感激不盡,魔尊切莫再說這等話。”

魔尊陰笑道:“哪裏,你們四将何時跟我說說當日天青山思過洞的情景,等霄仙身體痊愈,有的是時間料理你們四個。”

“魔尊,我等,我等有苦難言。”

“你們最好有苦,要想巧舌如簧說服我,現在想想怎麽串通供詞,畢竟霄仙不日就痊愈。”魔尊轉身又入內伺候霄仙用午飯。

躲在牆外的湮炎、半魂、落絕冷汗涔涔出來,湮炎苦悶道:“魔尊多年不見,愈發叫人捉摸不透,看來這責罰逃不過了。”其他三将點頭附和。

過了半月,霄仙身體痊愈,因上仙意識逐漸回歸本體,功力也大增,仙界氣質愈發凸顯,周身仙氣萦繞不散去,魔尊看在眼裏心中甚是大喜,每憶起那日霄仙在思過洞中的情景,總令他恍若抽去精魂。在人界尋了兩千年,現又在他眼前喜怒哀樂,魔尊覺得若仙界不來犯,這樣長久也不錯。

魔尊坐在寝殿頂上,招呼在院中撥弄琴弦的霄仙上去,身旁放兩壇念傾,“雲兒別琢磨五弦琴了,快上來!”

霄仙瞪一眼興沖沖的魔尊,無奈放下琴,飛升直上上寝殿頂,拎起一壇酒與魔尊坐下,“這屋頂看不到明月,幹嘛不在房中?”

別有深意望一眼霄仙,魔尊痛飲幾口酒,道:“四年多,一個人抱念傾而念卿,就不許苦盡甘來?”

舉酒壇與魔尊碰一下,霄仙目視前方,“魔尊好雅興,夜風習習,這些年沒少吹吧。”

“怎麽,雲兒不知這長夜漫漫其中的辛酸苦辣麽?”魔尊湊近問。

霄仙挑眉看魔尊,“我只知念傾乃烈酒,賞月或假寐時喝了可解胸中煩悶,想到或許有人也如此與我遙遙相望,心中更是歡喜。”

随後,霄仙疑惑見魔尊起身将手中的酒全部澆于頭上,酒壇子被抛至空中運氣打個粉碎,再看霄仙時,眼底帶隐隐綠光。

“魔尊,你”霄仙暗叫大事不好,不着痕跡起身,遞給魔尊手中的酒,邊往後退,“魔尊,這還有些念傾,你且拿去喝,我才痊愈不宜多飲酒。”

魔尊接過酒壇,豪邁飲一口,遂把酒壇摔下殿頂,飛身捉住已落至院中往外跑的霄仙。

“魔尊魔尊,有話好商量,不可動手。”霄仙毫無上仙樣子可言,被魔尊攬在懷中往寝殿走去。

魔尊閉口不言,大步流星入得寝殿,關上門窗點上提前擺置的紅燭,将霄仙擁至床榻坐下,擡手捏起霄仙纖秀下巴,四目相對似有無盡情愫道出,“雲兒,喚我傻子,我要聽。”

霄仙晃神,淩雲霄五歲起便喚墨穆鴻傻子,那時二人多少有鐘渝散的作用,沒想到現如今墨穆鴻成了魔界之尊,依舊念念不忘昔日情分,“哼,你我皆為傻子,千年糾纏害你我到頭還是傻子,傻子傻子傻子,哈哈哈。”

長夜冷寒離人愁,芙蓉帳暖度春宵,繁花三千漫九天,只許君心獨思卿。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傻傻為毛霄仙那麽快就身體好了,傻傻只能說:仙魔馬上要開戰了,霄仙不好的話怎麽行!霄仙的作用不止是幫魔界。還有,這倆人膩歪不?好噠,有多膩歪,傻傻就能給它多不膩歪!不過之前還會膩歪一陣子,嗯,就是傻傻的不定時更文模式又開啓了!不過是短篇,稍微那麽靠譜點,但堅決不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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