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處理方法

第六章:處理方法

十分鐘後,她對于這極其簡短的一章所做的概括完全沒有了信心。

-咒語基本不可逆轉,除非一方死亡、剝除被标記的皮膚或者截斷做了标記的肢體。

-向當地的實踐者尋求更多的意見。

真是有趣的提議,也僅僅是有趣而已。

赫敏推開沉重的高背椅,痛苦地發現自己雙頰潮紅,那種微妙的暖意順着她的手掌爬升,一直到她挺括筆挺的校服襯衫裏,她外袍領子上粗糙的讓人微微刺痛的紋理摩擦着她頸後的柔軟肌膚。

赫敏無聊地懷疑德拉科是不是也在遭受與自己相似的咒語副作用。如果他也這樣,這個混蛋一定正在想方設法掩藏。

他仍然在大廳裏目空一切地閑庭信步,當他一走進門裏,斯萊特林的人就自動分坐兩邊,将他圍在中間,他依然行使他級長的義務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每一次他從坐滿學生的大廳裏尖銳地看向赫敏,然後站起來仿佛要朝她走來,赫敏就會馬上找個理由匆匆離開。

級長布告欄是一個美妙的、神聖的媒介,這樣他們可以不受懷疑地在那裏放心地讨論去哪兒和該做什麽。

赫敏舒心地露出一個微笑,那一周,她确定德拉科要去檢查四年級的禁閉情況,來自布告欄上公布的令人厭煩的級長任務。自從他們返回學校後,她在回避他這一方面堪稱模範。級長布告欄的另一作用在于,那周開始後他們再也不用一起上課,除了周一早晨的高級數字占蔔,但是維克多教授因為看到行将畢業的學生們心情很好,允許他們自行安排。

赫敏在取得麥格教授的允許後,找了個機會很快地去了次對角巷郵局,将她原本打算寄給鄧布利多的信截住,這封信是她擔心自己在馬爾福莊園有個萬一準備的。

因為赫敏的持之以恒的逃避,她可能已經激怒了德拉科。

這也是那咒語導致的一個令人煩惱的副作用之一,她離他越遠,她感覺越好。尤其是讀了塔羅斯塔博的書後,她發現當兩個實行者靠的越近, Fida Mia的效果會更明顯。

一開始,唯一所能注意到的影響就是赫敏感到皮膚持續刺痛,但不是讓人不舒服的刺痛。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仿佛有人在輕柔地撫摩她的臀部和大腿內側。

其實她沒有注意到的跡象還有別的,而且還不只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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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早上,打個比方,她因為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從床上醒來。她發現自己的手在自己腹部上亂摸,在睡褲的松緊帶上滑動,可她明明沒有那個玩意兒,這天一定是個恐怖的耶稣顯靈日。

她正在經歷一場虛幻的“晨勃”,更糟糕的是這帶來了生理上的痛苦。赫敏甚至不知道哪一種糾結更令她痛苦,是趕緊洗個溫水澡把自己從“狀況”裏解脫還是意識到就在幾層樓下,德拉科的手正靈巧而享受地鑽在他自己的內褲裏。

這足以讓一個女人發瘋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副作用也同樣令人厭煩。她産生了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沖動的怒火和煩躁感。一天,可憐的納威被第五層的亂動的樓梯絆住,使得後邊聚集了一群焦躁的無法通行的學生的時候,她竟然對他嚴厲指責。當拉文德靠在赫敏肩上讀着她手裏的報紙時,赫敏竟然把她推開老遠。

赫敏不喜歡有人靠在她肩膀上讀報紙,但那是因為她閱讀速度非常快,翻頁之前必須出于禮貌等別人讀完。但通常她都會容忍這小小的不如意,那個早上她不可思議地被憤怒征服了。謝天謝地,這比粗魯的反駁更令拉文德惱火,這姑娘奇怪地看了眼赫敏,然後坐回去吃她的早飯。

老實說,這比死還難受,她竟然被德拉科 ·馬爾福恐怖的人格同化了。

赫敏其他的煩惱,就在于面對羅恩和哈利,偶爾還要面對金妮的時候。星期天她回到學校後他們極其熱情地歡迎了她。毫無疑問,他們也在害怕學校時光臨近尾聲,和許多行将畢業的高年級學生的心态一樣。但幸運的是,那種倦怠感似乎會傳染,因此赫敏自己的那種坐立不安的狀态就不會顯得太顯眼。

但她非常渴望能夠将事情告訴她的兩個朋友。

她甚至做着這樣一個戲劇化的白日夢,她會跪在地板上,後悔得痛哭流涕請求他們原諒。

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不會,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那種羞恥又懊悔的情緒讓赫敏第一次對自己感到這樣失望,而且這失望的情緒非常強烈,讓人如鲠在喉。事實是,整個周末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對這種羞恥和懊悔妥協了,在這件污穢的事情發生前,她承認一直對自己自視甚高了。

就像一個氣球被突然戳爆,然後她發現自己——赫敏 ·格蘭傑就是一個普通人。

哦,簡直像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沮喪中,赫敏把頭埋進自己的胳膊,重重地嘆了口氣将筆記翻了一頁。她肯定不能永遠回避德拉科,他們勢必要在不久以後見個面,然後她會将寫給盧修斯的信先給他看看。

那麽接下去,他們的确沒必要待在一起,就像往常一樣就行。對于他們來說,兩人相處的常态就是在級長會議上爆發五分鐘的争論或者在走廊上微妙又敏捷地擦身而過。

該死的,這是她的學校!她是女學生會主席,而且她不想每次在那個金發的自大狂混蛋穿過走廊的時候,她都要躲進角落裏。梅林知道,他一出現,就有一大幫吃吃傻笑的又蠢又笨的姑娘尾随他。

如果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如果他們能在正式畢業後一起為面前的難題想辦法,如果他不要長得這樣讓人瘋魔一樣的好看,如果 ……

“你看起來已經憤怒到足以和我一起去給六年級關晚上的禁閉了。”一個平滑輕快的男聲響起。

布雷斯·紮比尼就站在她身後,他像杏仁一樣的黑眼睛因為愉悅而顯得溫暖。陽光從赫敏身後的窗戶透進來,照在布雷斯胸前男學生會主席的徽章上,折射出金色的光線。

赫敏無聊地想他是不是和鉑西 ·韋斯萊一樣,喜歡把徽章擦得铮光發亮。

她對着布布雷斯眨眨眼,然後假裝随意地合上了手上的書: “你在那兒站了多久了?”

“這取決于 ……”他反駁,臉上露出一絲笑:“你死死地盯着那本書看了多久?”

“我看書就是這個表情,”赫敏懶懶地回答,給他拉開一張椅子:“你不去吃午飯?”

布雷斯沒有坐下,而是倚靠在桌邊,雙腿交叉,然後探頭過來看赫敏的筆記:“我得在上課之前找到你,因為你忘記在下周的執勤人員表上簽字了。我跟韋斯萊說要不要一起吃飯,結果他像只瘋狗一樣質問我你在哪兒,看來我不是唯一一個在找你的人。”

“麻煩你了。”赫敏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額,從布雷斯手裏拿過文件簽字:“對不起,我完全忘記了,如果你有計劃,我可以一個人去執行禁閉。”

布雷斯靈巧地卷起文件放進口袋,把她的簽名都弄糊了:“我會去的,雖然比起看丹尼斯·克裏維瞪着牛眼垂涎羅伯塔·斯泰爾絲,我的确更想去幹點別的。格蘭傑,你也可以偶爾缺席,尤其是我們就要畢業了。”

赫敏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懷疑是不是所有的斯萊特林男生都天生有一種泛濫的“優雅基因”,或者在某些場合,似乎有一位導師教導他們應該如何符合身份地行走和說話。

不過,也不盡然。文森特·克拉布和格裏高利·高爾就是異類——他們粗壯蠢笨,和輕盈流暢完全截然相反。

布雷斯體格和自己差不多,也許更高些,為人整潔又不受拘束。和德拉科沒什麽大區別,赫敏想,但德拉科與其說是一匹養尊處優的賽馬,不如說是頭豹子。

因為一年的共事她對布雷斯很了解,就連教授都發現他們兩個合作得很好。在他們接受任命的頭三個月,麥格教授就宣布他們是繼莫莉和亞瑟·韋斯萊之後最有效率的男女學生會主席。

赫敏不得不承認,布雷斯外表也很好看。他繼承了母親溫暖的蜜色皮膚,充滿異國情調的黑色眼眸。在全是盎格魯撒克遜人血統的學生當中,他常常贏得愛慕的目光。

但是當她們柔軟地用愛慕的眼光看着布雷斯的時候,卻又會拿同樣的略帶敬畏的眼光看德拉科。難怪這個男孩是學校裏獨樹一幟的自高自大的人。

同時你不得不承認除去學院間的差異,如果布雷斯不是她的朋友,他始終是個非常可靠的搭檔。如果她不得不因為喝醉而和一個迷人的斯萊特林酒後亂性的話,她很可能表現得比布雷斯·紮比尼差多了。

哎,事實的确如此。

“馬上就是盧平的黑魔法防禦課,”布雷斯提醒:“我們正享受一段美妙的自由期,只有斯內普會阻止盧平慣壞我們。”他的口氣裏有點小不滿。

這一點都不奇怪,即使大多數教授都在七年級的課程上松懈了,斯內普仍致力于将畢業生們用作“高級勞動力 ”。

赫敏轉了轉眼睛:“慣壞我們?你說的是自從伏地魔受挫後,盧平比起從前加倍要求我們?”

讨厭霍格沃茲強大的魔藥教授的理由有很多,但是赫敏對斯內普明目張膽地偏愛斯萊特林最為反感,更不用說他對萊姆斯·盧平毫不掩飾的蔑視。羅恩形容赫敏心裏有個“不公平探測器”,但問題是斯內普将他那種可疑的亦正亦邪的名聲維持得太好。赫敏感謝因為雙重間諜這份職業帶給斯內普的壓力,但是說真的,這個男人就非得這麽惹人讨厭嗎?

而神奇的是,看起來唯一能夠忍受斯內普且沒有抱怨的人是哈利。

五年級末發生的事情在他們身上,尤其是哈利身上留下了切實的痕跡。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盧平曾經猶豫要不要接替西裏斯在哈利生活中的位置。而且出于他自身的原因,鄧布利多并沒有強迫。

因此,鄧布利多叮囑哈利繼續向斯內普學習大腦封閉術。一年半裏,除了偶爾的口角,這兩人每周都會無波無瀾地度過沉悶的四小時。

哈利從來不願談起授課的情況,但是羅恩和赫敏意識到,某種程度上,哈利似乎很能接受這麽一個至少來自他父輩年紀的人,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又加入了他的生活裏。把斯內普想象成一個父親的角色實在太奇怪了,但哈利似乎适應良好。

布雷斯開始用手指敲打桌子了: “我相信斯內普對盧平說起我們時,一定會說我們是‘飯桶和游手好閑的懶蟲’,我們今天下午可得好好幹活。”男學生會主席如是說,那種輕蔑的口氣讓赫敏笑了起來:“即使已經過了一年,我還是不敢相信盧平是個狼人,世事無常啊。”。

“會好起來的。”赫敏保證,她接過布雷斯遞過來的書包。

那麽,星期三下午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該準備好去面對她的噩夢了。更具體一些,是去面對一個足以毀掉她的名譽的,高大、金發、灰眼的惡魔。

願她到時能維持清醒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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