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二章
博金來得挺早,他就等在圓石旅館的外面,因為幾個站街女的頻頻注目而略顯尴尬。
他穿着慣常的烏黑油膩的衣服,這種行頭可以讓他更輕易地混跡于翻倒巷肮髒的角落和小徑。總而言之,他和德拉科上次看到的樣子一樣,只是頭發又禿了些,越發顯得長長的額頭敞亮起來。
“格蘭傑小姐,終得所見不勝榮幸。”他語速流利,伸出一只手來,手指微微曲着。
德拉科沒有在寫給博金的信裏提到赫敏,以博金的老練而言,即使震驚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待客之道。德拉科承認,要讓伊曼紐爾·博金吃驚可能要費上很大的功夫。
“你好。”赫敏的回應簡短冷靜,無視了對方伸出來的手。
她可能從未見過博金,但德拉科猜她聽過博金的大名。他們可能需要他在旁門左道裏的特有門路,但格蘭傑很清楚地表達了她不欣賞博金這個人的态度。
“好吧,那麽,”博金的眼神因為這明顯的冷落而微微冷酷起來:“小馬爾福先生,我們開始吧?”
赫敏扔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德拉科看起來信任博金,但要是他們以為她會毫無準備地就跟着他們去任何地方,那他們準瘋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
博金邊走邊說:“我在那位專家的住所安排了一場咨詢會。”
“多遠?”
“離這兒不遠。”
“你怎麽找到這個專家的?我可沒有看到他在地方報紙上推銷自己的服務。”
博金停下來給德拉科做了個“她總是這樣?”的表情,然後回答:“在和德拉科聯系後我就到處詢問,然後我馬上得知有個擁有這項天賦的特別的外國人最近正定居倫敦。我向你保證,這個男人十分專業。他決定在倫敦的魔法界開設一家店鋪,履歷很可靠。”
“是的,”赫敏幹巴巴地評論:“我看到報價了。基于那個價格,我很意外他沒有派一輛鑽石鑲嵌的馬車來迎接我們,這價格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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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金,當她不存在好了。”德拉科插嘴,他小小地推了赫敏一把,好讓她走快些。這個姑娘有雙長腿,可她不緊不慢的習慣讓人不快。
拖拉閑晃,德拉科相信這正是他想要的詞兒。
“贊成,我會試試的。”博金嘟囔,聲音不高沒讓赫敏聽見。
路程不長,卻很有趣。他們經過了許多窄得和“牆洞”差不多的小巷,海格一定擠不進去。
即使太陽已經落山,街上到處都是小攤。也許正因為太陽落山了,它們才出現。有些街邊的簡易小攤就搖搖欲墜地造在水溝上,還有破爛的油布和一切太陽底下的東西:廣口瓶、貨架、鐵籠、板條箱和鈎子。赫敏對進行的生意感到驚奇(毫無疑問是違法的),而這地方到處都是。
亞瑟·韋斯萊的魔法部喜歡将自己視為社會終極調整者,但顯然這已經綿延了幾個世紀的交易,可不會因為一個好心好意、過分熱情的魔法部而被扼殺在夜晚之中。
這足以證明赫敏對于這個魔法世界的看法依然非常天真,還有太多事她沒有觸及的,這就意味着她(可能還有哈利),會容易覺得他們從自己有限的經驗裏得到的理念理所當然全都是正确的。赫敏不喜歡将自己看作是一個一無所知的人,有時她會為自己往日為S.P.E.W奔走的日子感到遺憾,但是她也不會因為一條毛巾坦率地說出她的想法,就把那條毛巾扔掉。
她看了一眼德拉科,他顯然對周遭一切漠不關心。她意識到這全然就是他的世界,即使碰巧現在也變成了她的世界。除了霍格沃茲,她真的應該多看看這裏。
德拉科和博金走在前頭,并不是因為他們想這樣,而是因為赫敏總是拉在後面,一會兒看看商店的櫥窗展示,一會兒又看看街邊攤販的貨品陳列。
一個老太婆在糖果店邊上支了個攤子,貨攤是個翻倒的水桶,上頭罩了一層髒兮兮的亞麻布。在這臨時桌布上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漂亮小玩意兒。
德拉科停下和博金的談話,越過他的肩膀找尋赫敏在哪裏。他走了幾步到她身邊,在她碰到其中一個小玩意兒前抓住了她的雙手。
“別碰。”他說。
“為什麽?”
“毒藥。你沒讀過白雪公主?”
老太婆咯咯笑起來,老天作證,這就是童話故事裏巫婆的笑聲,赫敏驚奇地盯着老太婆微鼓出的眼睛直瞧。
這一天第無數次的,她希望自己帶了照相機。
她想問為什麽有人會想買毒藥項鏈,然後她意識到這是個愚蠢的問題。
德拉科再一次和博金并肩而行,談論博金的生意、黑市經濟的現狀、最近的匈牙利龍血失竊案導致價格飙升四倍。(譯者注:可能和蟲尾巴給布雷斯的門鑰匙有關,裏面用了龍血。)這聽起來很有意思,所以赫敏貼近了德拉科,即便這樣德拉科還是不得不提醒她一兩次不要落在後面。
只是對于一個好奇心強的人來說,這裏有大多足以分心的東西。
他們的專家所租住的房子緊湊小巧,兩層的城鎮小屋帶着紅牆黃窗。街上有一打一模一樣的房子,優雅的黃色門上都帶着門牌號。
他們都學會了微微傾向左側,那麽如果有人在觀察他們的話,頭就會微微右傾。赫敏在德拉科給她使了個眼色後,心領神會地照做了。
他們在“3號”門外短暫停留了會兒,博金去按了門鈴。德拉科摘下帽子,拿在手裏轉了轉,然後塞進了屁股口袋裏。
門幾乎是立刻就開了,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出來迎接他們,他的眼睛一藍一綠。
“是你!”赫敏大叫,立馬就認出了他是先前把自己當做暗娼的色狼。她的手緊緊抓住小包,準備随時揮出去。
他正對她咧着嘴笑,就像韋斯萊雙胞胎在做出一個成功的惡作劇後的那種笑。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了,我讓博金先生要求兩位務必在會議開始前到達,只有這樣我才能好好看看你們。”
博金嘟囔了句什麽,對于被人玩弄了一把還一無所知他看上去可不高興。
“看看我們?”德拉科看上去比博金還要不高興。
“是的,這是咨詢服務的一部分,我很高興對你們解釋一下。”他站了一會兒,給他們時間消化這個消息:“順便一提,我叫阿恩,看起來我就是今晚為你們服務的Fida Mia專家,”他跨進門內并做了個戲劇化的歡迎手勢:“請進。”
“你有姓嗎,阿恩?”德拉科走進屋子,赫敏也在想着同一件事,而她以為德拉科會問得圓滑一點,看來他對被耍仍然生氣。
他們走過一條狹窄鋪着地毯的走廊到了二樓,這地方聞起來好像才烤了點心一般芳香。小小的衣帽架上只挂着頂帽子,多節手杖看上去比鄧布利多還要老上三倍,充滿了故事性。
“我當然有姓氏,但我猜測你們也并非什麽‘歡樂骨夫婦’,那咱們就還是不要拘泥于小節吧。”阿恩緩緩一笑。
一語中的,赫敏這麽想。
通過狹窄的走廊,阿恩滑開牆壁上的嵌板,打開了一個小小的會客廳。那裏放了茶具、幾個康沃爾肉餡餅和蛋糕,可能是為會談準備的。
“你要加入嗎?”阿恩問博金,他注意到博金還站在前門外面。
“還是不要了,”博金支吾着:“如果今晚沒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了,那我可以走了?”這是問德拉科的意見。
德拉科點點頭,伸到口袋裏拿出有一個細繩綁縛的小口袋,赫敏猜那是博金的酬勞,他把袋子扔給了博金。
老實說,馬爾福的口袋裏肯定帶着一座移動小金庫。
赫敏和德拉科分坐在會客室裏同一張綠色天鵝絨沙發的兩頭。赫敏暗自哼了聲想到,這場景幾乎就像是你在見證一場婚姻心理咨詢。
馬爾福發出一陣小小的愉悅的聲音,赫敏再次被他可以讀出自己所思所想的事實打擊到了。
“要茶嗎?”阿恩問他們,他指了指茶具。真奇怪,可他看起來不像要幫他們倒茶的樣子。
德拉科搖頭,然後飛快地給赫敏使了個顏色。
“不必了,謝謝,我們剛吃了午飯。”
“那很好。”阿恩坐進了扶手椅。
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赫敏猜他可能二十多歲,頭發是淡褐色,修剪後搽了發膠做成一種古典的式樣,依然穿着質地極佳的白襯衣和粗呢褲子。
考慮到天氣,真是古怪的穿着,但赫敏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多少是個古怪的人。
“所以,我們現在遇到的麻煩是一個捆綁式的婚姻咒語對吧?Fida Mia,真是卓越的魔咒,”他看上去很是奇妙地自鳴得意:“我假設你們知道它的起源?”
“是啊,”德拉科哼了聲:“一個瘋狂的丹麥老傻瓜,一夫多妻論者。”
阿恩支起手來,将手肘按在穿着粗呢褲子的膝蓋上,他的表情好像是在給孩子講故事:“有些人認為它是一個極其動人的魔法,這年頭綁定靈魂卻又不造成傷害的魔法可所剩不多。而且,還都是不合法的。”
德拉科一臉苦相,而赫敏認為這是對阿恩關于靈魂的天花亂墜吹噓的一種反饋,她倒不完全是錯的。
“動人的?”德拉科嗤之以鼻:“這是詛咒,不是什麽咒語。普通的婚姻,即使沒有違背和伴侶的精神聯系都已經夠糟的了,難怪這咒語是非法的。”他話裏的蔑視足夠掐死一只雞。
“看來沒什麽浪漫可言啊?”阿恩注意到,起身到辦公桌前拿了一支羽毛筆和一疊羊皮紙。
德拉科一定感覺到了這個特別的問題顯然不需要回答,他挂上一副傲慢的姿态,直直看着前方。
“你不介意在進行中,我記點筆記吧?”阿恩坐下後看着他們,而他們看着彼此。
沒人反對。
“你們約會多久了?”
“我們沒有約會。”德拉科和赫敏異口同聲,但赫敏情不自禁地感到被德拉科迫不及待的回答刺痛了。
阿恩擡起頭:“那麽,是突發事件?”
德拉科清清嗓子坐直了些:“可以這麽說。”
阿恩在紙上寫了點東西,看上去好像有五六句話,赫敏很想看看他寫了點什麽。
“你為什麽要知道這些?”她不得不開口問。
“這就和我要提前暗中觀察我的顧客們一樣,好讓我知道這咒語紮根有多深。你們的感情對于咒語的影響比你們自己意識到的要多。我所要做的任何補救都是因人而異的。在此情況下,過度矯正無濟于事,反而有害。估算Fida Mia對你們的影響非常有用,還有互相之間的影響,”他停下來聳聳肩:“你們兩人之間的。”
德拉科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想聽阿恩分析他們獨特的“紮根”情況。
阿恩接下來的問題讓赫敏有點閃爍其詞:“你能告訴我它是怎麽來的嗎?”
“真的嗎?”赫敏說:“你要知道我的感覺是怎麽來的?”她沒想到會被要求對一個陌生人解釋她對馬爾福日益增長的感覺,還是在馬爾福的面前。
“他是問你咒語是怎麽來的,女人。”德拉科嘀咕了句。
“哦,”赫敏臉色好看了些:“呃,兩周前在一個晚會後我們都有點喝多了,然後去了一家酒吧紋身。接着我們就被告知,那是Fida Mia。”
阿恩呵了呵筆尖:“在哪兒?”
“哪兒?”赫敏恍然大悟:“好吧,他背上被紋了一對黑色翅膀,我的……臀部和大腿根的……區域有一條銀龍。”
在那兒呀,看來還不是太糟糕。
“我的意思是事情在哪兒發生的?地點。”
赫敏的臉更紅了,她恨恨地看了眼德拉科:“你是打算幹坐在這裏還是可以幫個忙?”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蛇石紋身店,我想離我們住的旅館大概三條街的距離,離對角巷的主幹道大概兩個街區。”
“我知道有那麽個地方,”阿恩點頭:“如果你能回憶起來,能不能描述一下其間的過程?”
德拉科聳了聳肩看向赫敏,他們從他身上得不到很大的幫助,酒精導致的混亂已經模糊了記憶。
赫敏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我們坐在一樓的位子上,要了大概有四五圈酒。老實說,我後來感覺不大好。我說了我想去散會兒步,他,就是歡樂骨先生,說是不安全所以要陪着我。”
“我這麽說了?”德拉科随口一問。
“你說了,”赫敏以為他還會說點什麽,結果沒有,于是她繼續下去:“我們在二樓看到了紋身的gg,他覺得去看看紋身是什麽樣子的一定很有趣。但是之後他又決定在酒吧裏再買一瓶奧格登酒。”
之後是一陣短短的沉默,赫敏看起來有些不安。
“請接着說。”阿恩催促。
“好的,”她開始:“然後歡樂骨先生和別的客人發生了點……嗯,争執,因為那人對他說了些不禮貌的話,總之我覺得那就是原因,但是我離得太遠不能确定。”可是她的語氣卻昭示着打架的原因并非如此輕描淡寫。
比如說那人錯待了德拉科。
“然後德拉……不,我是說歡樂骨先生打破了那個人的鼻子……”
“我沒有!”
她盯着德拉科:“我以為你說過自己不記得了。”
“我是不記得了,但那不代表我就傻坐着聽你指控我打破了別人的鼻子。”他堅稱。
随着争論進行下去,他的氣勢比待在地窖裏心虛很多。
赫敏繼續說道:“總之,那事之後我們上了樓,我想已經就快午夜了。”赫敏看向德拉科想得到認同,某人卻板着臉瞪她。
“別問我,記得嗎,我什麽都不記得。”
“你就嘴硬吧,”赫敏反擊,看上去聽天由命了:“我們進了紋身店,裏面有個老太婆……”
“等等,這個老太婆我記得!”德拉科傾身向前:“這老太婆一口牙齒可以在十步之內吓跑一個巨怪。”
赫敏對此皺眉:“是的,真是一口壞牙對不對?”
“她聞起來有一股樟腦丸的味道,也許是防腐劑?我的意思是她實在是太老了。”
“肯定至少有120歲。”赫敏說。
“差不了。”德拉科點頭。
樓上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好像有誰用腳踢上了門。
阿恩幾乎吓得心髒停跳:“我的貓,她年紀很大了,大概是想出門轉轉。”
“可憐的小貓,”赫敏柔聲道:“她一定很虛弱。”
“但是備受主人寵愛。”
德拉科覺得阿恩那個過度魅力四射的本質讓人惱火,更氣人的事赫敏對此的反應,尤其是你想到她之前還打算把包甩到那個男人臉上。
“面談環節結束了嗎?”德拉科不想廢話。
阿恩放下他的筆記:“快結束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看一下你們的紋身。”
這到底是他的想象,還是這個男人真的一邊說着這種話一邊熱情地看着赫敏?
德拉科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不如你看看我的,至于她的你就全憑想象吧?一定所差無幾。”他的聲音帶着虛假的溫和。
“德拉科!”赫敏大叫,完全忘記了應該叫他“歡樂骨”。
“實際上我特別想看看你們的紋身。”阿恩對德拉科的威脅不以為意。
赫敏嘆了口氣:“親眼看到它們有什麽用嗎?”
阿恩點點頭:“這并非必要,但是有時通過觀察咒語對于肉體的影響程度,的确能幫上點忙。我想你們已經經歷過一段時間的……”他搜腸刮肚想找個措辭:“心有靈犀?”
德拉科依然對阿恩感到惱火,但被這個問題分了心:“是的,”他吸了口氣:“這種感覺……”
赫敏接了話茬:“就好像瞬間藏到了他的皮膚底下,感受他的感知,這種情況只有在我們心情特別激動的時候才會發生。我感覺到洞察力爆發了,或者被他的內在猛烈沖擊,真是讓人吃驚。”
阿恩贊許地朝她點點頭:“大多數受到影響的人一般會形容這種感覺為恐怖的刺痛,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哦,是伴随着刺痛,”德拉科幹巴巴地确定:“很痛。”
“很好,那讓我們來看看吧。”阿恩站起身來。
帶着點惱怒,德拉科站起來脫下了T恤,背朝着赫敏,在那雙黑色的翅膀展露出來的一刻,赫敏驚喘着捂住了嘴巴。
她幾乎不能相信這和德拉科在級長浴室傲慢地展示出來的紋身是同一個。它再也不是靜态的紋身,它游移了,就像水面上的黑色漣漪。
他平滑白皙的皮膚就像一張合适不過的畫布,而羽毛的色澤卻猶如墨黑,但墨黑中卻有些更為深沉的顏色,眩暈着、集聚着,就像一滴浮油滴在了黑色的水中。
那雙翅膀看起來焦躁不安,呼應着德拉科的心情,毫無疑問,此刻,翅膀上的羽毛幾乎根根豎起了。
有一種沖動,想伸出手去安撫那對翅膀,撫摸他的皮膚,幾乎不可抑制,赫敏雙手緊緊交握着,連指關節都泛白了。
德拉科轉身,兩人相望:“告訴過你紋身變了。”
赫敏想起他們在禁林裏的對話,就在黑魔标記出現之前。
“你對知識的興趣到哪裏去了,格蘭傑?”
到底到哪裏去了?它肯定是和她的理智一起離家出走了。
阿恩正忙着觀察紋身,他看起來很興奮,只有興奮這個詞兒可以形容。他手裏拿着把類似“尺子”的工具圍着德拉科打轉,一邊不斷地說着“太美了”、“太棒了”以及“真是傑作”。
赫敏哆嗦着,萬分同意這些形容詞,相比之下,“歡樂骨先生”的紋身讓她的看起來就是一枚愛痕。
“為什麽他的是一對翅膀?”她問道:“而我的是龍?”
“你沒猜到嗎?”阿恩回答:“你的标記在你丈夫身上,而他的在你身上,這就是你們眼裏的彼此。”
赫敏還是沒有理解阿恩告訴她的東西,但她可以抓住個機會惹惱馬爾福:“如果我的紋身來自于我對他的印象,那我為什麽我大腿根上貼着的不是一只可怕的小地精?”
馬爾福看了她一眼:“哈。”
“你皮膚上的象征是很私人的,甚至是某些你對伴侶的潛意識的感覺。你知道,龍有很多種。也許你認為在他身上看到你所擁有的特質是很有趣的事情,東方的龍是智慧和仁善的象征。”阿恩告訴赫敏。
“謝謝,阿恩,謎題解開了。”德拉科轉頭看着赫敏宣稱:“顯然當你把我看成某個聖人的時候,我卻有一對肮髒的惹人讨厭的女妖的大翅膀,這來自于我對你的看法。”在阿恩沒看到的時候,赫敏對馬爾福豎了根中指。
“如果可以的話,動一動你的肩膀?”
德拉科照做了,羽毛層層動了起來,就好像它們連接着皮膚之下的肌肉。阿恩注意到有一部分失色的地方,很明顯是德拉科左肩的傷口。
“真是讓人可惜,這兒怎麽了?”
“魁地奇受的傷。”
“哦,魁地奇,”阿恩點頭:“在丹麥也很流行,可丹麥人沒有你們英國人那麽瘋狂對吧?”
德拉科聳聳肩,這話沒錯。
翅膀似乎也跟着聳了聳,赫敏和阿恩都看到了:“我們的魔法部最近可不希望看到大型的公共聚會,我們也受到了影響,我想你懂我的意思。”阿恩的語氣不怎麽歡欣愉快。
“食死徒?”德拉科靜靜問道。
阿恩搖了搖頭:“不見得,我想很少有人會喜歡‘神秘人‘的主張,我也不認為你們的伏地魔會對我們這個小小的國家感興趣。這是樁好事。”
“非常好的事,我真不能相信他的影響力已經那麽遠了。”赫敏發現自己很生氣,因為阿恩的故鄉也被伏地魔的惡行損害了。
“你會看到的,年輕的小姐,我們中間總有些壞人。這就是我們的弱點,那些人可能會誤入歧途。但推波助瀾是需要土壤培育的。”
“這就是你眼裏的伏地魔?一顆邪惡的種子?”赫敏問。
“他是一種‘理念’,當然是壞的。誠然,現在日子并不好過。我的國家許多人期望各種形式的戰争,也許一年,也許十年。所以我盡情掙錢盡情花錢,只要我能,”他淺淺笑了:“确信堅定的人要比軟弱的人多,大多數人都不會那麽容易被蠱惑。”
德拉科古怪地看着他,好像這個男人的看法與其相信,更該懷疑:“你怎麽會知道那麽多關于Fida Mia的事情?你看起來比我們沒大多少。”
阿恩觸了觸德拉科的皮膚,愉悅地看到“羽毛”回應般的抖開,就像含羞草的葉子:“這只是副業,我和我的搭檔在哥本哈根有家小小的魔咒咨詢處,你懂的,家族事業。Fida Mia起源于丹麥,而我只是恰好花了點時間研究。”
“那這個咒語一般怎麽解除?”赫敏詢問。
“大多數情況下,我會施一個魔法替換咒語的主體。咒語主體是人的靈魂,而這魔法是在紋身施針過程中和着咒語一起植入的,然後咒語和紋身一起成功。這不是個簡單的魔法,甚至不算是白魔法,考慮到在原始儀式中流了血,那麽在反咒的時候也需要流血。”
“我明白了。”赫敏對此有些吃驚。
“你可以穿回衣服了。”阿恩告訴德拉科,赫敏幾乎為那美麗的紋身再一次被遮掩感到強烈的遺憾。
“那麽結論呢?”德拉科穿好衣服後問。
阿恩的回答模棱兩可:“我能私下和你談一下嗎,就一會兒?”他抱歉地看着赫敏:“我希望你不介意。”
赫敏很介意,但她只能不情願地點頭:“不管怎麽說,是他付錢。”
作者有話要說:
赫敏跟博金過招蠻有趣的,老頭子幾乎要對德拉科說:管好你的女人……不過,就像赫敏自己認識到的,她七年來對魔法界的了解還是很片面的。
德拉科就是德拉科,不會因為有求于人就掩蓋了自己傲慢的本性。哪怕和赫敏,還是一言不合兩個人就冷嘲熱諷。但是兩人一旦有了共同話題,一搭一唱也是別有趣味。
真是對可愛的愛情鳥,尤其是雄鳥犯嫉妒,雌鳥犯花癡的時候……不過雄鳥大概因為鳥爸媽的緣故,對愛情和婚姻都抱着排斥的态度啊……
目測下章全套高能,并且附熱心讀者香豔級長浴室彩色插圖,捂臉,我看得噴鼻血……
我最近那麽勤奮,你們要是不留爪鼓勵,就沒有高能沒有彩圖,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