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6)
紮。
“你說與你無關就是無關了麽?顧雪茹,你可別忘了,昨天我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解釋清楚,是你自己不解釋,也不辯駁,就等于是默認了你自己這喪心病狂的行為!”
“哈哈,林深深,你可真好笑!照你這麽說,牢房裏那麽多被人誣告,替那些不法之徒頂罪,背了黑鍋的人,他們全都是死有餘辜?”
“你少狡辯了,顧雪茹,你當真以為在你做出了那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後,你的爸爸還會相信你的為人嗎?”
雪茹不怒反笑,“別一口一個‘喪心病狂’,這個詞用來形容你自己還差不多,今日我來這裏只有一個目的,不論你們相不相信,這段錄音,完全能夠證明我的清白!”
說罷,雪茹按下播放鍵,一連串她與胡曼寧的對話,如同一場自辯大會般展開。
聽完這段錄音過後,顧航眼中那晦暗難辨的情緒,一一閃過,雪茹完全不在意林深深會怎麽想,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顧航臉上的每一寸變化。
此刻的雪茹,猶如一名患上了強迫症的病人一般,勢必要在顧航的臉上找出一絲因為冤枉了自己而深感愧疚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是我昨天晚上存的,各種不舒服,字數少了點,大家勉強看着。
在這裏要感謝一直支持偶的【糖小蜜】讀者,每次看你的留言都有種很溫馨的感覺,真心祝願小蜜童鞋能夠健康快樂,當然還有很多支持本文的親們,木馬~~愛你們~~
話說生病了還要碼一章存一章真心傷不起啊,明日大虐顧航,各種虐,大家好生期待吧!絕對虐,我要理清思路去了,拜拜,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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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顧航用着極為複雜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女兒,那邊的林深深卻只是冷冷一笑,“你以為随随便便地拿出一段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和你串通好的對話就想抹殺一切嗎?”
雪茹不以為意地繞過林深深,直直地站定在顧航的身前,“爸,您相信嗎?”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顫抖,甚至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顧航心頭微愣,緊蹙的眉頭顯示了他此刻的矛盾與掙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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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航的每一絲停頓,躊躇,糾結,對于雪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她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們父女之間的關系竟是這般的如履薄冰了。
“爸……”
雪茹再次低喚了一聲,顧航仍是梗着脖子,空洞的雙眼,仿若沒有對焦一般,落在了雪茹的身上,好似在盯着她看,想要知曉這一次的她有沒有在欺騙自己,又好像他對她的信任早已随風飄遠,不複存在……
就在雪茹滿心期待顧航能夠給予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或是只要是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都好時,林深深竟是面部猙獰地伸手,将雪茹狠狠一推,本就受着傷的雪茹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猛然向後倒去,背脊重重地磕到了病房桌子的棱角上。
她硬生生地感覺到身體裏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背上那曾經骨裂的地方,被她這麽重重一摔,而疼得渾身都在痙*攣。
可即使是這樣疼痛的感覺蔓延至全身,雪茹卻仍舊沒有掉下一滴眼淚,黝黑的眼珠,死死地瞪着面前的顧航,親眼目睹着顧航伸出右手,本欲拉起自己,最終卻還是緩緩地收了回去。
那一瞬間,顧航所收回的何止是那麽一雙能夠幫助雪茹站立起來的手,更是雪茹對顧航所含帶的滿心期待,與她對于這份親情最後一絲固執的貪戀。
她本以為,就算顧航因為種種誤會而對自己産生了不信任,但只要她肯花點時間,拿出真憑實據,顧航便一定會明白一切,與自己消除之前的所有隔閡,但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日她來此一趟,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顧航不相信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達過一絲一毫他會相信自己的意願,就連她被林深深這樣用力地推着撞向了桌角,他卻仍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立在原地,甚至連幫手把她扶起來都不肯。
顧航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涼透了雪茹整整的一顆心。
他們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啊!可是這一刻,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那個冷眼旁觀的男人真的是那個曾經養育了她20年,給予了她無限寵愛的父親?
前一世,顧航被林深深害死了,這一世,顧航卻是硬生生地将雪茹心中的父親形象給扼殺掉了。
所以,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顧航最終還是死在了顧雪茹的心裏。
如果這就是她一直視為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那麽,誰又能告訴她,這個男人為何可以眼睜睜地目睹着她曾經骨裂的背部,再次傷痕累累?
心,在這一刻,真的很疼很絕望……
雪茹深吸了一口氣,擡頭,試圖将那即将流下的淚水給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再望向顧航的眼裏,只剩下一片冰冷與諷刺。
那一刻,雪茹心中的冷然與陌生狠狠地刺痛了顧航的心。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一聲爸,從今往後,就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不再是父女!”
顧航聞聲,捂住胸口,張嘴欲說些什麽,最終卻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你要相信這個女人對我的誣告也行,但是,顧航,你記住,顧氏是我媽媽一生的心血,你若是想從我手裏再将顧氏要回去,送到這個狐貍精的手上,那麽,我将不計一切代價,讓整個顧氏為我媽媽陪葬!”
雪茹剛說出那是最後一次喚顧航為爸爸,下一句話,就立即連名帶姓地叫出了口。
現在對于她來說,又有什麽好在乎的了?
此刻,她沒有了親情的牽絆,她手上唯一剩下的就是她媽媽留下來的顧氏,她又怎麽能夠讓整個顧氏因為林深深這個下*賤的女人而毀掉,就算是要拼盡一切,她也要守住顧氏!
“老公,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疼了20年的女兒!她說要拿着整個顧氏為她媽媽陪葬,說來說去,她就是要為了她的媽媽來報複我們兩個,先是找人害死了我們的孩子,現在,她又妄想一人掌控整個顧氏,完全就沒有把你這個爸爸放在眼裏!”
顧航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雪茹,這一刻的她,于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與可怕。
“茹茹,你……”
咬着牙,雪茹滿頭冷汗地撐着地,一次次嘗試,又一次次地跌倒在地,林深深見狀,懷抱着雙臂,擺出了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态,笑容裏溢滿了幸災樂禍,而顧航只是如同雕塑一般,呆立在原地,連伸手扶上雪茹一把的想法也沒有了。
雪茹冷冷地看着這一切,感受着顧航是如何的絕情,感受着每一次他都掙紮在林深深與自己之間的選擇,又或者說,她與林深深之間,并不是什麽選擇,于顧航而言,他內心裏最為深愛,最終還是會偏向的那個人,永遠都只有林深深一個。
不論是她的媽媽,還是她,終究都敵不過顧航心中的那朵“白蓮花”!
呵呵……多麽可笑又可悲的想法!
三個人就這麽僵持在狹窄的空間裏,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雪茹疼得臉色慘白,只得咬緊了牙關,期待着有一個人能夠将她帶離這份足以令她窒息的地方。
“茹茹,爸爸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
沉默了許久的顧航,最終開了口。
林深深滿是怒氣地瞪向顧航,以為他又要說出什麽心軟的話,可就在雪茹死去的心,又溢出了一絲期待的瞬間,顧航接下來所說出口的話,卻是徹底地将她打入了冰冷的地獄。
“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自覺把顧氏交出來!我思來想去,根本沒有辦法把顧氏交給你這樣……這樣……歹毒的人手裏。”
歹毒?呵呵……他說她歹毒?
她将這麽明顯的對話錄音放給顧航聽,顧航不但沒有半分地相信她,卻還總結出了她很歹毒的這個結論。
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這麽罵她,或是看不起她,唯獨顧航不可以!也最沒有這個資格這麽說她!
她為了顧航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最終卻換來了這個男人的一句“歹毒”!
還有什麽好說的?要比心狠,她顧雪茹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既然顧航已經在心裏肯定了她是這樣狠毒的一個女孩,那麽,她若是不狠下心來做出一件事情來證實他的這一觀點,豈不是對不起了顧航這麽多年來與她朝夕相對,最終卻對她做出的這麽一個評價?
她冷笑一聲,帶着無以倫比的不屑,看着面前的兩人,“我早就說過,你給過我的東西,沒那麽容易要回來!”
“顧雪茹!”
顧航顯然有些激動,“你現在年齡還這麽小,就心機如此之深,你讓我怎麽放心将顧氏交給你?”
“是不放心,還是怕你最後會失去一切?”
“你——”
顧航臉色煞白,直指向雪茹,“你自己好好想想,顧氏在你作為董事長的這段日子以來,出了多少事情?難道即使是這樣,你還認為你能夠勝任好顧氏的董事長這一頭銜嗎?”
雪茹看着眼前這個變了副臉,用着她完全不曾熟悉的口吻向着她反擊的男人,怔愣了數秒,才嘲諷一笑,“那你也可別忘了,在顧氏裏,我還是股份最多的那個人,而你,早已将你手中所有的股份都轉交到了我的手上!這是你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任何人逼迫你,不是麽?顧、先、生。”最後的那三個“顧先生”被雪茹咬得很重。
“白眼狼!”林深深低嗤一聲,“你爸爸将你養這麽大容易嗎?難道就是為了他到老的時候,讓你來搶奪他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公司,致使他老來無依的嗎?”
“你錯了林深深,我沒你那麽狠心,他畢竟養育了我20年,今後,顧氏的每一分盈利,我都不會少給他一分,更談不上他會老來無依了!”
“顧雪茹,顧氏你究竟是還還是不還?”
顧航冷然地出聲,兩人都撞上了氣頭上,哪還有半點的理智,都用着最為尖銳的話語,死勁兒地刺傷着對方。
雪茹當然不可能會妥協,“顧先生,我勸你最後一句,若是你真想從我手裏奪回顧氏,那麽,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我死,要麽——她死!”
說到尾音時,雪茹纖細的手指直逼向林深深。
“你——”
顧航氣得渾身發抖,林深深輕拍着他的背部替他順着氣。
“顧雪茹,你的心怎麽可以這麽毒?他是你的爸爸啊!你為了搶奪他的顧氏,連他的身體都不顧了嗎?你沒看到他被你氣得都喘不過氣了嗎?”
雪茹強忍住心中的擔憂,故作冷漠地笑道,“他現在哪還需要我這個所謂的‘女兒’關心,有你一個不就夠了嗎?”
顧航聞言,青筋暴起,對着雪茹厲聲怒吼道,“你這個畜生!給我滾!滾!”
雪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道:顧雪茹,你不能再心軟,這個男人一丁點也不稀罕你是他女兒,你又為何要犯*賤,巴着他不放?
這麽想着,雪茹勾唇一笑,“顧先生,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向你老婆今日對我的所作所為提出控訴!等會兒我會在醫院驗傷,明日,我的律師将會以故意傷人罪正式向她提出訴訟!若是你有這個時間逼着我将顧氏還給你,還不如快點幫你老婆找個能幹點的律師,不然,我保證她這一次的牢獄之災是不可避免了!”
“你——顧雪茹,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林深深,除了這一招你還會什麽?”雪茹冷笑一聲,含帶着十足的不屑,“你還是好好想想坐牢的時候你該說些什麽動情點的話,讓你身邊的男人願意傻傻地等着你出獄吧!”
“顧雪茹,你以為我是法律白癡嗎?故意傷人罪就算是導致他人重傷,法官輕判的話,也只是3年而已,更何況你現在能說能笑,完全跟沒事人一般,我又怕什麽?”
“那麽,故意傷人罪外加教唆他人犯罪,導致他人死亡呢?”
林深深聞言,渾身一怔,她當然聽懂了雪茹話語中的意思,顯而易見指的是那次施工死人事件。
不可否認,那些瓷磚都是她命人故意推下樓的,不然,顧氏也不會好端端地發生死人事件。
顧航狐疑地瞟向了兩人,不明就裏地反問道,“深深,她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教唆他人犯罪?你到底瞞着我做了些什麽?”
顧航現在簡直就是杯弓蛇影,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弄得他方寸大亂。
就仿佛一夕之間,他身邊最熟悉的人全都變得面目全非了一般,明明是那樣的熟悉,卻又陌生得令他感到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雪茹終于脫離了顧航的桎梏,撒花~~~~
家裏的臺式電腦又壞了,話說我最近的RP真心差,嗚嗚~~~~拿出我許久沒用的筆記本,各種打字不習慣,好煩躁!啄米一樣,搞了大半個晚上,好累。
脖子疼,腰疼,頭疼,各種疼……造孽啊啊啊啊!
話說做個調查,大家國慶打算怎麽過?有時間看文麽?如果有的話,小綠會計劃适時加更,如果準備出去玩,沒時間看文的話,我還是繼續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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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顧航,黑眸幽深,帶着探尋地掃遍了林深深的每一絲表情變化,試圖分辨出她接下來所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我……我……老公,我沒做什麽……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說完,林深深還是覺得不夠穩妥,繼續補充道,“這個小賤*人的話根本就沒一句實話,她也只不過是要挑撥我與你之間的關系罷了!”
林深深猛力地搖晃着雙手,以示無辜。
“是麽?”雪茹勾唇一笑,帶着無以倫比的蔑視,“林深深,你認為就你那點小伎倆,便真的能夠天衣無縫地瞞過所有人嗎?若不是我有了十足的把握,又怎麽會這麽說?”
這樣的時刻,考驗的就是心理戰術——誰先繃不住,露了底,那就等于是誰先認輸了。
林深深強迫着自己鎮定下來,故作無謂地笑道,“既然如此,證據呢?你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
雪茹看着林深深這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頓感惡心,握住手機的手緩緩上擡,撥通了一個電話,待到電話接通後,雪茹直接沖着對方平穩地說道,“立刻将這次顧氏死人事件的所有證據都發到我手機上!”
前前後後,只有幾分鐘,卻是令在場的兩人都怔住了。
顧航不敢置信地将目光移到了身側的林深深身上,瞳孔緊縮,含帶着十足的震驚與痛心。
“老公……你……你相信我……真的與我無關……”
林深深緊盯着顧航,緊張得語無倫次。
這是顧航頭一次用着如此眼光看着她,不禁令她心中“咯噔”一跳,吓得忙是否認。
但經過了雪茹一事之後,顧航仿若對待“信任”這個詞,有了全新的認識。
從前,他總以為,圍繞在他身邊,他所在乎的那些人,都是全心全意地在為他付出着一切,從不奢求任何的回抱,所以,他也異常地珍惜如今所擁有的家庭——他的老婆,與他唯一的女兒。
但最終的結局——卻是他的親生女兒如同變了個人一般,與他争奪家産。
而今,林深深呢?她會不會也像顧雪茹那樣,将他傷害得體無完膚,痛心疾首呢?
這個問題,若是有人以前向他提出,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但是到了今時今日,他真的猶豫了……
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他怕慘了那些欺騙與背叛。
見顧航只是盯着她看,并未做出任何的回應,林深深只得将目光轉移,直逼向雪茹,“顧雪茹,你少在那裏裝腔作勢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些什麽鬼主意,你不過是為了搶奪你爸爸的財産,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讓他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樣你才好一舉奪下顧氏!”
雪茹聞言,對于眼前這個颠倒是非黑白的女人,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
再開口時,笑得極為諷刺,“真是笑話!現在整個顧氏都已經是屬于我顧雪茹一個人的了,我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倒是你林深深,究竟是挑撥,還是真相,呵……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待到雪茹剛好語畢,手機就“叮”的一聲,傳來了一份文件。
打開內容,雪茹眼波流轉,冷笑地牽起唇角,十足的幸災樂禍,“林深深,這樣的證據确鑿,我看你還能如何狡辯!”
林深深瞪大雙眼,試圖從雪茹的屏幕上看到那份文件的真正內容,但是由于光線太強,直射到手機屏幕上時過為反光,她根本就看不清雪茹手機裏的那份證據的真實內容。
顧航喘氣握拳,直接向前大跨步,就欲搶過雪茹握在手裏的手機。
林深深吓得驚聲跳起,本是傷了元氣,需要靜養的女人,此刻卻如同一名短跑的競技選手,快速得令人驚嘆。
她驚慌失措地沖上前,攔在了顧航的身前,早顧航一步奪過了雪茹手中的手機,轉身的那一瞬間,哆嗦着唇,不停地解釋着,“不……這不是真的……老公……你相信我……”
顧航面如死灰地拽住自己雙鬓間的白發,捂臉痛哭,“為什麽……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啊……”
他顧航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幾欲崩潰。
雪茹緊繃的神經一經放松,只能倚靠着身後的桌子,才能支撐住她跌坐在地的身子。
其實,手機裏的那份文件,根本就與什麽所謂的證據毫無關聯,那些證據都是吳克林抓在手中的王牌,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讓她拿到手。
更何況,若是吳克林早就準備曝光這一切,也不會為了将林深深趕出顧氏而放着這麽簡單的證據不用,選擇反其道而行。
所以,雪茹手機裏的那份文件,只不過是她随意打給徐克帆,而徐克帆立馬心領神會之下的第一反應罷了。
不得不說,在這個世上,若要論誰最懂得雪茹的心思,徐克帆絕對是這其中的一個。
可笑的是,即使是這樣随意的一份文件,都能引起林深深如此過激的行為,她究竟有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早已不言而喻了,還需要什麽證據?
“顧先生,你現在總算是看清你身邊這個女人的醜陋嘴臉了吧?”
雪茹聲音中一片冷然,“這就是你當作是寶貝一般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為了她,你衆叛親離,值得麽?”
一句話,一針見血地撕裂了顧航的心,疼得他心頭一抽。
待到林深深做完這一系列的反應過後,她再看向雪茹手機屏幕時,手機已經自動鎖屏,需要密碼才能進入主界面了。
于是,她氣得只能幹瞪眼,轉而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盯着眼前的顧航,喚了聲,“老公……”
“你現在還敢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麽?”
顧航如同一汪死水的眼裏,再無任何波瀾,“如果茹茹所說的顧氏死人事件真的與你毫無關聯,你又為何要急着去搶她的手機?”
“我……”
顧航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此刻的心情,接而,他淡淡道,“深深,你知道當初我為何會愛上你,甚至是明知道那是錯誤,是外人所不恥的婚外情,卻依舊動了心嗎?”
“……”
林深深沒有回話,雪茹心中卻是一片鄙夷。
“因為你那雙澄清的眼睛打動了我,讓我覺得,就算我們真的突破一切阻礙,走到了一起,又或者是最終我都無法給你想要的婚姻,你也不會在乎那些,因為你看重的并不是我的錢。但……現在想來,真的是我愚蠢得可笑。”
一聽到“你那雙澄清的眼睛打動了我”,雪茹惡心到就差一點反胃,直接幹嘔了出來。
顧航語畢,淚水也順着他捂着臉的十指縫隙間緩緩滑落。
雪茹很少看見顧航流淚,印象裏,就只有前一天他誤會自己殺死了他的孩子而痛哭流涕,再來便是今日。
兩天之內,兩個他最為在乎的人,都雙雙背叛了他,這樣的打擊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種不可承受的痛。
哭着哭着,他的身子順着床邊滑落,似是抽幹了所有的力氣,跪坐在地上,低泣哽咽,“這……一定……一定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是你媽媽作為我不忠的懲罰……”
雪茹眼眶酸澀,卻強撐着笑容,冷笑出口,“你錯了,顧先生,于我媽媽而言,她根本就不屑報複你,從前是如此,現在亦是如此,你不配!根本就不配她那樣全心全意地付出!”
一個為了小三,抛棄了原配,甚至一再寧願選擇相信那個惡名昭彰的小三,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女兒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這條路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那麽,所有的痛苦與煎熬,他都必須做好心理準備,獨自承受。
世人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他顧航自己所造下的孽,理應由他自己去還!
“是……哈哈……你說得對……我不配……所以……所以……上天幫你媽媽來懲罰我了……哈哈哈哈哈……”
他一直笑,一直笑,笑容裏滿是淚,那樣一個曾經叱咤風雲的男人,在這一瞬間,卻仿若蒼老了20歲……
不論他在商界有多麽的出色,他在親情與愛情上,永遠都是個輸家,輸得一無所有……
“老公,你別這樣……”
林深深當然不是傻子,她很明白,這一刻,她最該做的便是安撫這個男人的心。
她現在沒有了孩子,若是再徹底與顧航決裂了,所有的計劃都要重新來過,對于她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別這樣?不這樣他應該怎麽樣?被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狐貍精給赤*裸裸地背叛了,你覺得他還能怎麽辦?”
雪茹冷哼一聲,就猶如在顧航的心口上又灑上了一把鹽。
“顧雪茹,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一樣對你爸爸的親生骨肉慘下毒手了嗎?”
“第一,我已經說過了,你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之所以會死,與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也說不定是連上天都對你之前所做出的那些個喪盡天良的事情看不過眼了,只好報複到你的孩子身上!
第二,你真的确認你肚子裏懷着的就是顧先生的種兒嗎?你這一會兒勾引我前未婚夫在公司走廊裏上演活*春宮,一會兒又大着膽子向我的現任未婚夫勇氣告白,說出去誰會相信你這個孩子會不會是哪個不知道名字的渣男和你胡|搞的時候,沒有做好防範措施,一不小心就有了,你竟然還想無恥地将這個孽|種生出來,讓顧航替你們免費養孩子,一輩子戴着這頂綠帽子,招搖過市嗎?
當然,若是顧先生仍舊不肯相信我所說的話,我這裏倒是還有一段短片。啧啧啧,你是沒有看到,你的老婆向人告白時那副下|賤卑微的模樣,可真是令我記憶猶新啊!”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裏的一聲驚雷,再次給予了顧航一個晴天霹靂。
若說他從前可能會不信,但現在,林深深都能背着他陷害顧氏,差一點就導致顧氏破産,他又怎麽可能還如同最初那般信任林深深?
再加上雪茹一口一個證據,顧航又能如何再睜着眼睛說瞎話,繼續自欺欺人下去?
“你……你……”
顧航擡眸,瞪大雙眼,上下起伏的胸膛,顯現了他此刻無以倫比的狂怒,“林深深……你……”
顧航哆嗦着上下唇,磕磕絆絆,說來說去,也只是一個“你”字不斷重複。
這一刻,他早已被刺激得語無倫次了。
他又驚又痛,雪茹的話就如同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毀掉了他所有作為男人的自尊。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婆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而自己卻被蒙在鼓裏,戴了那麽多年的綠帽子不說,還差一點就有可能替別人養了孩子。
“老公,我……”
那邊的顧航是一個“你”字說了半天,這邊的林深深卻是一個“我”字堵了半天,也沒再多說出一個字。
雪茹見狀,不由地冷笑一聲,這兩人還真是絕配啊!
怪不得他們倆最後能夠成為夫妻,簡直就是賤到一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明兩天小綠家裏有事,無法保證更新時間,只能一更,但最遲還是不會超過晚上九點前。
祝大家國慶快樂,看文暴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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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傲天找了雪茹大半個醫院都沒見着她的人,生怕她遇到了什麽意外,忙是詢問着每一個路過的醫生和護士,有沒有見到過她。
終于,有名實習醫生對着他說,“我記得她好像朝那個方向去了。”
“謝謝。”
唐傲天一看實習醫生所指的方向,就有些心中了然,雪茹定是詢問了林深深的病房號,急于想要見到顧航,和他解釋清楚上次的事情,才會一個人偷溜出病房的。
待到他心急火燎地沖進林深深的病房時,整個病房是死寂般的沉默,三人各占一角,林深深低垂着眼眸嗚咽,顧航跪坐在地上痛哭,而雪茹卻只是面色麻木地盯着這兩人,仿佛在看着一場鬧劇般,毫無感覺。
“茹茹……”
唐傲天輕喚了一聲,猶如天籁之音,點亮了雪茹的眼。
“你來啦,帶我回去吧。”
雪茹做出撒嬌的模樣,展開雙手,“抱我回去吧。”
其實,她只是不想要唐傲天擔心,意識到她背後的傷,所以才用着這樣的方式來與他對話,但這一切的一切在林深深的心中卻解讀成了雪茹是故意在她面前秀恩愛,更是氣得她渾身的青筋都暴起,沖着她吼道,“顧雪茹,你別以為害死了我的孩子,一味否認就算了,我是一定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呵……你有時間跟我說這些,還不如組織好語言,構思一下該怎麽去和法官解釋你的罪狀吧。”
唐傲天雖然不懂她們在說些什麽,但也絕對支持雪茹的每一個決定。
他沒有停頓半分,直接繞過林深深與顧航,來到了雪茹的身邊,蹲□子,與她齊平,寬厚的手掌直接圈過雪茹的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再轉身時,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望向林深深與顧航,心中的鄙夷更深。
等到兩人終于回到病房時,雪茹沒心沒肺的笑意,更加刺痛了唐傲天的心。
他知道,定是受到了很重的打擊,雪茹才能那般冷漠地望着自己的父親跪地痛哭。
可是這一刻,雪茹卻笑得如同沒事人一般,傻裏傻氣,怎麽看都像是故意為了讓他安心,才會擺出的這副模樣。
心疼地将她摟在了懷裏,下巴抵着雪茹的頭頂,他低淳的聲線透過她的頭皮,傳遍了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茹茹,我說過,在我面前你無需假裝堅強,我會陪着你,不論你是快樂幸福,還是痛苦悲傷,都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我。”
“嗯。”雪茹鼻音低沉,淡淡點頭。
“對了,你的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明天和我去見見我爸媽吧。”
唐傲天淡淡的一句話,卻是驚呆了雪茹,“你說什麽?”
“我說,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況且,我們兩人不是打算着要結婚了嗎?你理應去見見我的父母。”
雪茹低垂着眼眸,心中的忐忑絕不亞于顧氏陷入危機,面臨破産的那會兒。
“話說……我……我們都交往了這麽久,還……還對外宣布了我們的婚事,為什麽就不見你父母……父母來找我談過話呢?難道……他們不滿意……或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
“你想多了,我父母常年移居國外,是最近幾天才回國的,剛剛回國就知道他們的準兒媳婦受了傷住了院,都心疼得不得了,吵着要來醫院裏看你呢!”
雪茹不知唐傲天這麽說是為了活躍氣氛,還是純屬為了讓她安心,又或者說,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只要是他喜歡的女孩,他的父母就一定也會喜歡。
帶着忐忑不安的心,她這一晚的睡眠質量簡直就是糟糕透了。
——
第二天,她頂着一雙熊貓眼,迎來了唐傲天。
唐傲天見狀,笑得開懷,一把将她摟入懷中,揉了揉她的臉,“怎麽了?你昨晚做賊去了?這黑眼圈吓人的啊!都可以與國寶熊貓媲美了!”
“你還笑,要不是你沒事扔出個那樣重磅級的消息,我能睡不着覺失眠麽?”
雪茹癟着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昨晚不僅沒睡,還吹了風,鼻塞不說,嗓子也有點疼,而這些全是感冒的前兆啊!
“真有那麽可怕麽?”
唐傲天似笑非笑的眼,微眯成一條縫,勾起的唇角咧開了一個極大的弧度。
“你說呢?我這可是第一次見你的家長,真比我第一天去顧氏裏上班還要感覺可怕。”
“哈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