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嘻嘻嘻
離開蘇家，林千山相信蘇建國會妥善解決好蘇曼的。似蘇曼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女人，自己又沒什麽能力，失去了家裏的支持她就什麽事也做不成。
在車上林千山憂愁的捏了捏眉心，他本來追求慕容易就很辛苦，卻總是發生這種事給他添亂。
雖說他自己覺得挺無辜的，但是在慕容易看來，他應該跟個惹禍精差不多吧。想到這裏林千山郁悶的不行，本想親自去找慕容易告訴她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又怕慕容易不想見到他。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掏出手機，手指在慕容易的號碼上轉來轉去，最後還是選擇了發短信。
【關于今天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為此我很抱歉。我已經親自将這件事情解決了，請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危險了。】他本想多說兩句，譬如說修車的那九萬塊錢可以算在他頭上，或是不要再吃泡面了，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
他對慕容易雖然不能說是非常了解，但也算是有些了解了。
她在讀中學的時候就靠自己賺學費，從小到大過的不可謂不艱辛，可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也從來沒有想要依靠別人。這樣堅強的一個人，有些話說出來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叮咚～”
慕容易躺在床上，正在為自己失去的那九萬塊錢傷心。這時候她收到了林千山的短信，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
林千山的這條短信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件事，但是慕容易卻仿佛看見了他字字斟酌的樣子。
林千山可不是什麽冷酷且話少的人，至少對她不是。按照這些天林千山的表現，他這時候就算不趁機以道歉的名義請她吃飯，也該給她打電話說一些肉麻的話。
所以說，他是真的在害怕吧，他害怕自己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毫無根據，但慕容易就是覺得林千山是這麽想的。
天之驕子般的人物，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翼翼過？
慕容易在床上滾了兩圈，之後回了一條消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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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發呆的林千山收到短信，笑意不知不覺爬上了嘴角。他盯着那簡單的三個字加一個标點符號，詭異的覺得有一點甜蜜。
在回家之前蘇曼就收到了計劃失敗的消息，她讓人一直盯着慕容易，所以慕容易電動車出事的消息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在得知計劃失敗的那一刻，蘇曼的第一感覺竟然是松了口氣。
那天她決定讓慕容易去死，也是一時頭腦發熱的決定。事後她也有些後悔，可每當這種時候心中總有個聲音告訴她，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麽，沒人知道是你做的。她過的這麽痛苦慕容易和林千山都有責任，慕容易死了林千山會很痛苦吧。
她心緒不寧的等了幾天，終于等到了計劃失敗的消息。蘇曼拿着手機，臉色好看了不少，心說算她運氣好。
手機那邊的人問：“還要繼續嗎？”
“不用了。”蘇曼道：“你收了錢，從此以後你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這件事。”
腳步難得輕快的回了家，剛一回去就看見父母黑着臉坐在沙發上，她哥哥蘇成站在一旁給她使眼色。
“爸媽？”蘇曼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麽晚了怎麽還坐在這兒？”
“你給我跪下。”蘇建國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與不耐煩。
“爸？”蘇曼戰戰兢兢，“怎麽了？為什麽要我跪？媽，爸他怎麽了？”
“你爸讓你跪你就跪。”蘇母重重的哼了一聲，“你連你爸的話都不聽了？”
蘇曼又看了蘇成一眼，蘇成移開了視線。沒辦法，她只好慢慢的跪了下去。
“你出息了啊。”蘇建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蘇曼，“居然會殺人了？誰教你這麽做的？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們的？”
“啊…”
蘇曼驚駭欲絕的擡起頭，滿眼的不可置信，爸怎麽知道了？
“爸你在說什麽呀？”蘇曼還想抵賴，“我不懂。”
“你別演了。”蘇建國看見她就來氣，“沒有确定我會這麽對你嗎？我當初不應該送你出國，我就應該送你去電影學院。你這麽會演戲，說不定還能為國家争光。”
蘇曼一張臉煞白煞白，她真以為蘇建國有了什麽确鑿的證據。卻沒想到只是林千山來了一趟而已，因為家裏知道她計劃的人只有哥哥蘇成，加上剛才蘇成回避她的目光，她便以為是蘇成告密。
看見她這個樣子，就是默認了。
“你怎麽能這麽惡毒呢？”蘇建國氣的跺腳，他看也不想看蘇曼，“你的銀行賬戶都已經被凍結了，從今天起你不準出家門一步。”
蘇曼哭了出來，還想解釋什麽，“爸……”
“現在知道叫爸？你幹出那些混賬事兒的時候，怎麽想不起來我這個爸？”蘇建國一手指着外面，“你還撒謊說是林千山見異思遷所以解除婚約，我今天才知，原來是你在外面跟別的男人鬼混，真是丢死人了！”
“讓人家知道，你爸我的老臉往哪兒擱？”蘇建國冷哼一聲，“你不準再和那個男人見面了，我有個合作夥伴，他的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你們見一見，過了年就結婚吧。”
蘇曼哭的不能自己，被蘇母扶着去房間休息。
臨走前蘇母嘆了口氣，“曼曼，你真是太不聽話，太不讓人省心了。”
“我怎麽才算省心？”蘇曼有些崩潰，“聽你們的話乖乖嫁人，讓公司起死回生，好讓哥哥以後能一直過好日子才算聽話省心嗎？”
蘇母臉色一黑，“你怎麽說話的？”
“我說錯了嗎？你們不都是為了哥哥？”蘇曼用袖子胡亂擦了把臉，眼線暈染開來糊了半臉，“你們什麽時候為我考慮過？你們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真是不懂事，我跟你沒的說。”蘇母翻了個白眼，轉身出去了。
……
臘月二十九那天，慕容易和梁優一起去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回來，然後兩人一起在家炸糯米圓子。
梁優跟奶奶的學的手藝，在糯米裏面加一些肉沫，炸出來的圓子更好吃。
慕容易則把家裏仔細的打掃了一番，之後她就站在廚房裏，一邊看梁優炸圓子，一邊吃圓子。
“明天做九個菜吧。”慕容易手裏拿着平板，“寓意長長久久。”
“魚是肯定要有的，年年有餘嘛……”
“我還想吃春卷……”
“炖個什麽湯呢？”慕容易低頭看了一眼盆裏的圓子，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這麽多，能吃好久吧。”
聞言梁優轉過身，用筷子虛劃了一下，“這麽多都是給杜松的。”
“啊？你還有沒有人性？”慕容易控訴道：“剩下那麽一點哪兒夠我吃啊？”
“這還少？小心胖死你。”梁優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杜松說正月裏要帶我去他家玩，你說我帶點親手炸的糯米圓子去好不好？”
“那也太小氣了吧，第一次上門呢。”
“也是。”梁優：“也不知道他父母喜歡什麽，你說帶什麽好呢？”
慕容易嘴裏吃着圓子，含糊的說：“帶點太太靜心口服液。”
梁優：“滾！”
“帶點酒水，水果之類的吧。”慕容易道：“主要還是看杜松的态度，杜松看重你，他家裏人就看重你。”
梁優沉默了一下，“你說我也沒個娘家什麽的。”
“怎麽沒有？”慕容易将腦袋靠在梁優的肩膀上，“我就是你的娘家呀。”
梁優正感動着呢，就聽慕容易接着說：“你就把我當媽好了。”
“你是不是皮癢？”梁優舉着滿是熱油的筷子，“去，給我把春卷的餡兒和了。”
慕容笑嘻嘻的躲開，這時候電話響了。
她一看竟然是餘言打來的，這小男生自從那天在慕容易家吃了泡面之後，三天兩頭的給慕容易打電話，約她出去玩，請她吃飯什麽的。都被慕容易一一拒絕，慕容易不喜歡這種小男生，性格太飄忽不靠譜。
“什麽事？”沒等對方開口慕容易就拒絕，“請吃飯出去玩什麽的就免談，我正忙着呢。”
“不是。”餘言活潑的聲音響起，“就是有點想姐姐你了。”
慕容易：“……我挂了。”
“別呀。”餘言說：“我這兒有些東西你要不？有羊腿，和牛肉，松茸……”
“……幹什麽？”慕容易心慌的厲害，“好好的為什麽要送我這些？”
“家裏太多了，這些日子，每天都有人往我家裏送禮，這些東西家的冰箱都放不下了。”餘言忽然小聲起來，“其實每年都是這種情況，只不過往年我們父子倆不在意，多的都被家裏的傭人拿走了。今年我不是認識你了嘛，就想你可能會需要，白送給他們不如送給你。”
說實話慕容易有點猶豫，畢竟她剛損失了一大筆錢，正是省吃儉用節衣縮食的時候，而且能送給餘言家的肯定都是好東西。
她這邊還在掙紮，那邊餘言就道：“你也別拒絕，大不了你給我做一頓好吃的呗，我這就給你送去，待會兒見～”
“哎……”
“誰呀？”梁優抽空問了一句，“有人要送禮啊？是林千山？”
“不是，是餘言……”
“這小子人不錯啊。”梁優揶揄的笑起來，“照我說姐弟戀也挺好的，小男生精力充沛，正适合你這樣喪失激情的老女人。”
“滾，你才老女人。”慕容易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光滑緊致，明明就很年輕！
也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慕容易琢磨着要不要下樓幫一幫餘言。
她這一走梁優就無聊了，打開微信開始和杜松聊天。
杜松的父母也在準備年貨，兩人說着說着就說到了餘言送禮這事兒上。梁優感慨道：“要不怎麽說林千山沒戲呢？就知道約人，約不到就算了。哪像人家小男生，不管你怎麽想，直接把東西送過來，再說兩句好聽的。我跟你講女人就吃這一套，哪個人談戀愛還那麽在意紳士風度……”
杜松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找個借口挂了電話，然後立刻給林千山打了過去。
與這兩家不同，林家今年過年非常冷清。
“喂，老板。”杜松：“忙嗎？”
林千山正在喝咖啡看文件，“有事？”
“有事。”杜松：“我剛得到消息，那個叫餘言的小男生死皮賴臉的給慕小姐送禮，慕小姐似乎有點被打動了。”
林千山頓時目光一凜，“說清楚點，他送了什麽？”
通風報信結束，杜松又繼續跟梁優聊天。
梁優：“你媽不是讓你去刷馬桶嗎？”
“已經刷完回來了。”杜松：“我對我媽說過你了，她特別想見你……”
放下電話林千山渾身上下都缭繞着一種名叫衰的氣場，為什麽我家沒有多餘的食材去送人？
林千山郁悶的走出書房，下了樓，母親李秀正在打電話。
他問道：“媽，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你打算怎麽過？”
李秀自從想開了之後，整個人就十分潇灑，她一身貴氣的坐在沙發上，無所謂的說：“随便。”
“……”林千山更加郁悶，感慨道：“今年爸他……是去那邊過年？”
“哼，美的他。”李秀冷笑起來，“就算我現在看林重一眼就想吐，我也不想便宜那個女人。一家三口一起過年，享受天倫之樂？不可能！”
“你想怎麽做？”林千山主要還是擔心李秀難過，雖然他覺得兩個人過年怪冷清的，但他也不想看見李秀低聲下氣的去求林重。
“總之我有辦法。”李秀笑了起來，“你等着吧，明天一早他就自己巴巴的回來了。”
親媽有什麽本事，林千山是知道的，既然她這麽自信，說明她已經有對策了。
林千山去了院子裏溜達，想來想去還是給慕容易發了個短信。
【過年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那時候慕容易正好在拎東西上樓，餘言送來的東西足足有兩大包，一個人根本扛不動。
兩個人哼哧哼哧上了樓，一進家門餘言就一臉驚豔，“什麽東西這麽香？”
梁優在廚房裏招手，“是小餘弟弟來了吧，快來吃剛炸的糯米圓子。”
餘言屁颠屁颠就去了，“小優姐姐你在做什麽好吃的……唔唔唔真好吃！”
梁優放肆的笑聲從廚房裏傳出來，慕容易嘴角一陣抽搐，一個人開始收拾兩大包東西。
這時候她收到了林千山的短信。
【過年的東西準備的怎麽樣了？】
她也沒多想，就回了一句。
【都準備好了，你呢？】
她回消息了！林千山在原地轉了兩圈，然後開始回。
【今年過年有些冷清，可能只有我和我媽媽了。】
慕容易一挑眉，【你爸呢？】
【他……在外面又有了個家庭。】
慕容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原來他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怎麽沒聽他提起過？
慕容易想了想給杜松打了個電話。
杜松突然接到慕容易的電話，吓了一跳。心說我才剛剛向老板告密，她這麽快就知道了？
“慕小姐……”杜松的語氣透露着心虛，“過年好啊。”
“問你個事兒。”慕容易，“你老板家裏是不是……”
聽完之後杜松可是松了口氣，不是找他麻煩的就好。他立刻戲精附體，開始為老板說好話，“你說這事兒啊？這都發生了快兩個月了，我以為你知道的。”
慕容易皺眉，“我怎麽會知道？”
“我記得那天老板去找你了呀，你還請他吃飯了。”杜松：“那天他心情很不好，就想去找你，然後你請他吃了頓飯你記得嗎？那天還在下雪，你送了他一把傘。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從你那兒回去之後老板的心情好多了。”
“……”
慕容易想起了那天，那天她下樓丢垃圾看見林千山在樓下。她當時還以為林千山是來找蘇曼的，而且那天林千山的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她還以為是蘇曼給林千山戴綠帽子的事被發現了，所以他才不開心，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杜松嘆了口氣，“慕小姐，我們老板也是那一天開始決定要追你的。”
“其實老板他以前并不是不喜歡你，而是覺得愛情不那麽重要。那天之後他發現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所以才下定了決心和蘇曼解除了婚約……”
慕容易聽着聽着，心裏感覺酸酸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知道你以前受了不少委屈，你可能還在怪他。”杜松發自內心的為老板說話，“但那時候他不懂，他其實在感情上很遲鈍的……”
慕容易挂了電話，最後一條短信是林千山的。
【很抱歉對你說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慕容易咬了咬下唇，回了一句，【不是無關緊要的事，祝你新年快樂啊！】林千山點開短信，眼中的笑意輕盈蕩漾。
到了年三十那一天，林千山才知道李秀的計劃是什麽。李秀将林家老家的一些親戚和長輩都接了過來，美其名曰大家一起過年熱鬧。
林重雖說有點不要臉，但那是相對的，他可不願意在那些親戚面前丢臉。
所以當他得到消息之後，就如李秀預料的那樣，屁颠屁颠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一屋子親戚熱情的和他打招呼，林重也是一臉笑容，“都來了啊？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嗐，我們家三個人過年太冷清……”
李秀嘴角含笑，和林重并排走在一起招呼親戚。兩人言笑晏晏，誰也猜不出他倆的聊天內容是什麽。
李秀微笑，“喲，稀客呀，你怎麽來了？”
林重龇牙笑，“別裝了，不都是因為你幹的好事？”
李秀笑的用手捂嘴，“你那個外室沒意見吧？”
林重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她有沒有意見重要嗎？”
林千山看着自己那對笑得合不攏嘴的父母，心累的閉了閉眼，低頭給慕容易發了個新年快樂的祝福短信。
慕容易很快就回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慕容易對他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
慕容易和梁優老家的習俗，是下午吃年夜飯，晚上是玩的時間。
兩人早早的起來，簡單的吃了早飯，之後一起忙了一上午，終于把九個菜折騰出來了。
午飯沒吃，到了下午兩人已經很餓了。
豐盛的年夜飯擺了一大桌子，梁優迫不及待的坐下往嘴裏塞了一塊肉，“唉，可惜A市不能放鞭炮，不然放了炮再吃年夜飯，這才有感覺。”
“現在老家也不給放了。”慕容易拿出手機翻了翻，“聽段音頻過過瘾吧。”
手機裏一陣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慕容易把聲音調的賊大，梁優笑嘻嘻的捂住耳朵。
在鞭炮聲結束的那一刻，兩人同時大聲喊：“新年快樂！”
“來來來，幹杯！”
梁優：“這可是小餘弟弟送來的紅酒，肯定是好酒。”
“他送來的就是好酒？”慕容易不服氣，“我買的長城就不是好酒？”
“有些事情咱們心裏清楚就行。”梁優：“來，嘗嘗我這雞湯鮮不鮮。”
飯後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嗑瓜子等春晚，梁優的心思全在手機上，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和杜松聊得火熱。
慕容易蕭索的轉過頭，發現了林千山給她發的短信。
想了想，她加了林千山的微信。
認識林千山也有不少年了，居然到今天才加他的微信。
林千山的微信頭上是一棵樹，慕容易的微信頭像是一條肥嘟嘟的魚。
林千山很快通過了驗證，并發來了一個表情。
[lin：萌萌小怪獸說你好.jpg]
慕容易：“……”這種風格真的好違和啊。
[姑蘇慕容：吃了嗎？∧＿∧]
[lin：還沒結束，今天家裏來了不少人。]
[姑蘇慕容：滿頭問號的熊貓.jpg]
[lin：這是我媽的陰謀，請很多林家的親戚來家裏過年，我爸就不敢不回來了。]
[姑蘇慕容：熊貓頭比大拇指.jpg]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覺春節聯歡晚會都開始了，但是無人在意。只有兩個捧着手機的女人，手機屏幕的光映照在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
林家一屋子親戚鬧玩的正開心，忽然林重出去接了個電話，之後面色難掩凝重的走了進來。
“千山。”林重叫住了正在玩手機的林千山，“過來一下。”
父子倆走到角落裏，林千山問：“怎麽了？”
“你去一趟醫院。”林重面色灰敗道：“你弟弟……林嘉他媽媽受了刺激，在家開了煤氣自殺，現在他們母子倆都被送去了醫院，我這兒走不開……”
林千山的眉頭深深皺起，想不到吳柔居然自殺了，更想不到林重居然這樣都不願舍下臉面親自去醫院。
“好。”林千山答應了，“我馬上就去醫院。”
原本正聊着呢，忽然林千山那邊就沒了消息。
慕容易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像是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她不爽的放下手機開始看春晚，現在的春晚真是一年比一年難看了，慕容易看了兩眼，尬的渾身不舒服。
這時手機輕輕震動。
[lin：出了點事，改天再聊。]
[姑蘇慕容：出了什麽事啊？]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lin：我現在在醫院，我爸在外面的那個女人自殺了。]
慕容易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等她腦子清楚之後人已經在醫院了。她這個小診所的牙醫還好，大醫院的醫生大年三十還要值班，真是怪不容易的。
她在手術室門前找到了林千山，看見慕容易，林千山非常驚訝。
慕容易尴尬的走過去，“那個……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
林千山點點頭，讓慕容易在他身邊坐下。
慕容易看着手術室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值得嗎？”
林千山：“其實你見過她的。”
“啊？”慕容易眨巴眨巴眼，她怎麽沒印象。
“那天……我送你洗碗機那天，你在餐廳看見的一男二女，就是我的父母和這個女人。”林千山顯得很疲憊。
“啊！”這是慕容易萬萬沒想到的，一個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爸真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