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了的人,會有什麽謠言傳出來嗎?”我說道。
“這個……”高岡臉上的表情完全的僵硬了。
“老師,我對美樹同學的病情有一些看法,你想聽聽看嗎?”我說道。
“老師可不是醫生……”以為我轉移了話題,高岡松了一口氣笑道。
“這可難說呢,”我笑道,“老師聽過‘俯身’嗎?”
“俯身?”高岡的心又提了起來。
“是的,‘俯身’,”我保持着微笑說道,旁人估計以為我們在說什麽有趣的話題吧,“懷抱冤屈與怨恨而死的人類,會附在與生前體征相似的生人身上,借由生人之口訴說些什麽……我要是始作俑者的那個人呢,大概就會想聽聽看吧……你覺得如何?高崗老師。”我特意加重了‘老師’這兩個字。
“不過,在這個地方不方便說,我們換個場所吧。”高岡神情自若的站了起來。
SIX
好不容易到達廢屋的八雲,轉了一下喇叭鎖,門卻是鎖上的,然而昨天明明是開着的,但鑰匙在自己手上,這表示還有其他鑰匙存在。
八雲打開鎖,進入屋裏,跟昨夜相較之下已經顯得明亮許多,但絲毫不減森冷詭異的氣氛。他穿過走廊,來到了盡頭那間打不開的房間。這間房間也上了鎖,并纏上鐵鏈後用密碼挂鎖鎖上。八雲将密碼轉至7483,果然吻合,這是昨晚鎖被打開時,他所記下來的號碼。
或許是室內沒有窗戶的關系,他必須仰賴手電筒才能看清全室。八雲使勁拉開在房間一隅的床,果不其然,床下出現了一塊金屬制的地板——正确來說,這是一道門。他沒料想到門沒鎖上而拉起了門,厚重的塵埃飛舞滿室。
八雲用手電筒探照地下室,但幾乎暗不可見,看來只好進入裏面一探究竟了……下定決心後,八雲爬下垂直延伸的木梯,木頭因此咯吱作響。
八雲小心翼翼地爬下樓梯,卻在途中腳底打滑而一口氣摔到地下室。墜落地面的沖擊讓他痛得扭曲了臉,然而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讓他旋即忘卻疼痛,他屏住呼吸,一面用手遮住口鼻。
八雲拾起掉落地面的手電筒照亮四周,想要尋找腐臭味的來源,卻在一面牆壁上發現了數不清像是黑色斑痕的東西,他緩緩接近牆壁,定睛注視着那些斑痕。
“怎麽會有這種事……”八雲不禁發出驚訝的聲音。
牆壁上的斑痕明顯是某人的抓痕,每一道斑痕都布滿紅黑色的污點,恐怕這是某人明知徒勞無功卻仍想逃出這裏,一而再,再而三地抓着這面牆,即使指尖滲着鮮血,指肉剝離,仍舊不死心地抓着這面牆壁所留下來的。
八雲的指尖輕輕地撫過這些斑痕。
倏地,一個冰冷的物體滴在八雲的脖子上,他用手電筒往上探照,發現天花板上橫亘着兩條管子,可能是水管吧,從它們的接縫處滴落水珠。
被囚禁于此的那名女子,或許是仰賴這些水而活了數日,但如果沒有這兩條水管的話,或許就能縮短我受苦的時間吧。諷刺的是,這些水賦予了她希望,卻又深深地折磨着她。
她并非害怕這房間裏的什麽,而是想從這裏逃出去,但問題是到底是誰因何目的而将她囚禁于此……
從地下室爬出來的八雲快步穿過走廊,離開廢屋。迎着冷風讓他有一股生還的感覺。他可以确定這裏是囚禁由利的地方,但是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屍體。最重要的屍體并不在那裏,某人——恐怕是囚禁由利的人移動了我的屍體。
“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背後傳來的聲音瞬間癱瘓了他的思緒。那個熟悉且嘶啞的聲音,擁有鑰匙、能自由進出這間廢屋的人——工友,山根。
山根依舊是一副醉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一條毛巾挂在他頸子上,手裏拿着生了鏽的鐵鍬。
“完了!”
八雲喃喃到,他開始思忖着該如何從這裏逃出去。
我和高岡來到了四層樓高的校舍頂樓,勁風吹拂着,我們走至腰一般粗的欄杆旁。
“該從何說起才好……”
高岡仰望着被渲染成紫色的天空,看着浮動的雲彩,一面喃喃自語。
“你……你……在找的是這個吧。”
山根從長褲口袋裏拿出一臺數位相機給八雲。
“掉……掉在那裏。”
山根指着距離廢屋約十公尺的樹林。八雲道謝後接過相機,這可能是佑一拍攝紀念照片的相機。
還有電。八雲打開電源,相機的螢幕上映照出畫面來。似乎是在居酒屋的地方,幾個人飲酒狂歡。八雲飛快地看過照片,大約看了十張後,出現了以廢屋為背景的照片。第一張是佑一,第二張是和彥與美樹,接着是美樹膽怯的側臉特寫。接下來的照片深處,映照着某個男子欲躲進房間角落的姿态,他似乎在拖曳着什麽,因為太暗了看不清楚,但那恐怕就是由利的屍體。
“不會吧……”
八雲的表情瞬間凍結,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奔而去。背後傳來山根的怒吼,但他沒有閑工夫去理會他。
八雲一面狂奔,一面撥打着晴香的手機,但晴香似乎關機了,電話一直打不通。
八雲回到了自己的處所,但不見晴香的人影。他在回來的途中也去食堂找了一趟,但晴香也不在食堂。
八雲在空無一人的房裏大吼大叫。如果他早一點覺察到的話,就不會讓晴香單獨行動,看來只能把學校翻過來找了。但還來得及嗎?他現在已經完全束手無策了……
突然間,八雲感覺到似乎有人站在他身後,一回頭,發現有一名少女伫立于此。那是晴香的姊姊——绫香。
“你要為我帶路嗎?”
“老師,j□j學生可不是衣冠禽獸該有的行為吶。”我靈活的閃躲着高岡的追捕。
“我記得你已經說過我是禽獸不如了。”
高岡在回答的同時,抓住了我的手腕。
“很抱歉,但你必須死。從屋頂跳樓自殺,就像市橋同學一樣。”
高岡先越過屋頂上的栅欄,接着準備将我拉出栅欄;我反手将手裏的針刺在他手上,再次從他手中掙脫。
“老師,”我微微一笑,“現在,手臂是不是有點麻呢?”
“你……!”高岡驚愕的看着我,“你做了什麽?”
“塗了一點點高濃縮麻醉劑而已,”我笑道,“老師沒學過醫學當真可惜呢。現在可以說說您禽獸的事了麽?”
“那是意外。某天,她突然說她懷孕了,還要向我妻子坦承一切,我怎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是她不遵守約定,破壞了游戲規則!你也折磨認為吧?我們起了一場激烈的争執,在狂怒下我毆打了她,接着她就一動也不動了……但我并沒有打算要殺了她,不過違反規則的人是她啊!你明白吧?”
“……真是禽獸不如的男人啊,”我搖頭嘆道,“老師以為,我這樣随你上來,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麽?”
“什……!”高岡看到來人後,閉上了嘴巴。
“她當時并沒有死。”
不知何時到來的八雲臭着一張臉,說道。
“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高岡似乎是詫異于八雲突如其來的出現,他直視着八雲揚聲說道,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在那間地下室裏殘留着她想要脫逃的痕跡。”
高岡對他的話不作任何反應。
“恐怕你在毆打了她之後,見她一動也不動,以為自己殺了她,于是倉皇失措地将她棄置在那間地下室裏。她當時只是暈了過去,但确實還活着。”
“撒那種謊,你有什麽證據……”
“別裝蒜了!”八雲怒不可遏地揚聲道。“你也看到了吧,那間地下室的牆上有無數的斑痕,那是她亟欲逃出那裏所留下的抓痕,死人做不到這種事。”
高岡的肩膀劇烈起伏着,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那名叫市橋佑一的學生也是你殺的。”
“你有什麽證據……”
“要證據我當然有,我應該早點發現的。你在車站那時似乎說市橋是自殺的,這點非常可疑,你憑什麽篤定他是自殺的?他沒有留下任何遺書,警察也将那事件當作意外事故來處理,若沒有親眼目睹他身亡的經過,應該無法在當時斷定他是自殺的。”
“我為什麽非殺他不可?”高岡痛苦不堪地反駁道。
我明白高岡非殺佑一的理由。
“你将由利關進地下室後暫時是安心了,但之後聽說你将廢屋将被拆除而心急如焚,如果她的屍體被發現的話,一切就會東窗事發。于是你趁夜潛入廢屋,想要将屍體移至別處,卻偶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