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見到那裏進行試膽大會的三個人。你将自己藏身暗處,想要躲過他們,但他們不知道你在背後,卻在那裏照起相來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不要再裝傻了,我手上有證據。”

“證據?”

八雲從口袋裏拿出數位相機。

“你想要這個吧?”

語畢,八雲将數位相機往高岡的方向抛去,高岡用半麻醉的身體勉強接住了,他怒視八雲。

“我不得不佩服你能追究至此,但證物已在我手上,你如何能證明我的罪行?”

高岡雖然還在逞能,但他已經道盡途窮了。

“我忘了說一件事。”

八雲當着高岡的面,從口袋裏拿出數位相機的記憶卡。

“檔案在這裏。”

高岡不由得發出笑聲,那似乎在笑自己極力掩飾罪行的愚昧。

“一切都結束了,我已經報警了。”

高岡面無血色,他構築至今的一切在瞬間崩壞。他好不容易才能抓着欄杆,維持站立的姿勢。他的笑聲不一會便轉為啜泣聲。

“說的沒錯……一切都結束了……”

高岡用飄渺的聲音說道,語畢,他緩緩地倒向後方。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身影已消逝在眼前——

我抓住八雲的手臂,閉上雙眼。

“吶,八雲。”我嘆息了一聲,喃喃道。

“什麽事?”八雲對我擅自行動的怒氣未消,語氣很是僵硬的說道。

“我好想見姐姐……”我靠在他肩膀上,很是疲憊的低語道。

“再這樣以後就不管你了。”

“嗯。”

SEVEN

八雲和我以證人的身份至警察局錄口供。

高岡與一名叫由利的女子墜入愛河,二人将廢屋裏的“打不開的房間”作為幽會場所:高岡對由利只是玩玩,但由利卻是認真的,這是常有的情節。于是由利威脅高岡,要将他們的關系告知他妻子,氣急敗壞的高岡便痛毆了由利。看到失去意識的由利倒卧在地,高岡以為自己失手誤殺了她,于是将她搬運至地下室藏匿。

但由利卻在地下室蘇醒過來,她雖極力想逃出那裏,然天不從人願,終究難逃一死。

後來,高岡聽聞廢屋将被拆除的消息後,心急如焚地欲将屍體移至他處,卻偶然遇見到廢屋進行試膽大會的美樹、和彥、佑一三人。而三人所拍攝的照片裏,又湊巧拍到了高岡拖拽屍體的樣子。

高岡要求拍攝照片的佑一将相機交給他,但佑一卻告訴他相機在途中掉了,于是高岡将他推落月臺,殺之滅口,趁夜來到廢屋裏拼命尋找相機的下落,此時卻又遇到了八雲和我。

這就是事情經過的概要。八雲和我并沒有說出附在美樹身上的幽靈的事,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接下來的事是聽說的,據說由利的屍體被埋在距離廢屋只有十公尺遠的樹下,實在是太草率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其實由利并沒有懷孕,她為了挽回高岡而造成的誤會,竟因此奪去了三條人命,真是得不償失——

“這次你真是功不可沒。”

一名中年男子叫住錄完口供、從警察局走出來的八雲和我,他的身材像熊一樣魁梧,松垮的領帶、皺巴巴的襯衫,以及與八雲一樣惺忪的睡眼,不過他的情況是真的睡眠不足。

“後藤先生。”

後藤注視着八雲身旁的我,然後暧昧一笑,我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向他點頭致意後,擡頭看着八雲。

“噢,八雲也到了這年紀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

“又來了,說那麽冷淡的話,小心人家逃走哦。”

“就像你的妻子一樣嗎?”

“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後藤輕輕地咋舌,僵着一張臉。

“如果你有閑暇來調侃別人的話,還不如去工作。若是警方一開始就仔細搜查的話,我們就不會被卷入這次的事件裏了。”

“話不能這麽說,警方也是人手不足啊。,年輕女子下落不明也是常有的事,就算要逐一仔細搜查,我們也是j□j乏術。”

“能看您忙得j□j乏術,真是再好不過了。”

後藤不是滋味地搔了搔頭。

“總之,你辛苦了,接下來我會幫你用合乎邏輯的方式處理善後。”

後藤輕輕拍了拍八雲的肩膀後,便進入了警局。

“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待後藤的背影從眼界消失後,我向八雲問道。

“刑警。”

“哦,電話裏的那個人果然是他嗎,你朋友?”

“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孽緣。”

“孽緣?”

“我母親差點殺死我的時候,是他救了我,從那之後便發生了許多事。”

“許多事?像是照顧你的生活之類的嗎?”

“怎麽可能!對我來說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對我的左眼抱以一樣眼光的人,另一種則是利用它的人,後藤先生則屬于後者。”

我眨了眨眼,突然有點好奇我在他心中的分類。

“話說回來,倒是有一個怪胎是例外。”

不語留下這句話後,就快步離去。

“喂,那個‘怪胎’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我連忙追上八雲。

美樹已經完全複原了,她似乎全然不記得在廢屋裏失去意識後發生的事。

另一個下落不明的和彥,在那之後則是若無其事地到學校。據說他是敵不過我的逼問,而吓得逃回老家去的。我對此感到一陣愕然,反而生不起氣來了。

學校裏也因為這次的事件,媒體記者蜂擁而至,引起了不少的騷動:新聞播報員甚至評論,明年的報考人數可能會創下史上最低記錄,也有幾名學生考慮到對今後就職的影響,而轉往其他大學了。不過這場騷動沒多久便平息下來了,也沒有人再提起。

數日後,我再度造訪八雲的處所。明明已經過了正午,八雲還是頂着一頭亂翹的頭發,一副睡眼惺忪,宛如一只在曬日光浴的貓。

“我不管什麽時候見到你,你都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耶。”

“因為你都挑我剛睡醒的時候來。”八雲依舊冷然地答道。

我覺得他鬧別扭的表情非常滑稽,不禁輕笑出聲。

“你今天特地來找我,有何貴幹?”

八雲似乎因不滿我的笑聲,一副“如果沒事就快走吧”的口吻。我掩嘴止住笑意後,坐在他對面,趴在桌子上,學着他懶洋洋的說道:“你猜我來幹什麽?”

他瞪着我,臉頓時黑了,在他炸毛的那一瞬間我坐起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信封袋放在桌上。

“這是什麽?”

“約定的錢。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不過美樹也複原了……”

八雲将遞到眼前的信封袋還給我。

“不用了。”

“為什麽?”

“我欠了你姊姊不少人情,就這樣扯平了。”

八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打了個大哈欠,一舉一動都像只貓一樣。我低頭不語,不一會兒便擡起頭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像一只貓?”我忍不住說道。

“除了面前這個怪胎之外,沒有。”

“……”我但笑不語。

“喂,”八雲突然開了口,他帶有一絲不自然神情将腦袋扭到一邊去說,“你之前應該有說過,想見一見姐姐吧?”

“是這樣說過……”我疑惑的點頭道。

八雲摘下左眼的隐形眼鏡,赭紅的瞳孔直視着我。不管看再多次,都是美得令人屏息的紅豔,就像它本身會發出光芒一樣。我默默地注視着他的瞳眸,眼前逐漸變得一片空白。

“姊姊。”

一回過神來,我發現绫香就站在自己面前,我的外表維持着當年的樣子——事故發生那年,七歲的樣子……

“姊姊,對不起。”

我緊咬着嘴唇,聲音像是硬擠出來的。绫香默默不語,只是對着我微笑,這對我來說就夠了。

不知不覺,我已經淚流滿面,绫香那和煦,溫和的笑靥似乎淨化了自己至今所有的負面情緒。我一邊流淚,一邊努力的微笑起來。

姐姐,我會好好的。

再睜開眼時,绫香已從我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聲音惺忪的八雲。

“謝謝……”

八雲恍若未聞地盯着天花板。

我用手帕擦拭眼淚,站起身來。

“真的很謝謝你,那麽,我們就此道別了。”

果然八雲還是無動于衷,只是打了個大哈欠。我面帶微笑,手握着喇叭鎖。和八雲真的就此分別了嗎?

我突然轉過頭來。

“就算我有段時間不會來,也不要想我喲……”我笑道。

“你要去哪裏?”八雲瞪着我。

“我的一篇論文被國外的一位教授看上了,”我笑道,“所以最近要去美國參加一場研讨會。”

“研讨會?”

“啊,”我點頭,“我的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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