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發生在你身旁的事可以整理出某種程度的可能性。”

“可能性?”

“沒錯,有兩種可能性。就客觀上問你的話,你也應該會整理出相同的結論,但這次你受主觀概念所蒙蔽,因此,會在不經意間否定掉這兩種結論的可能性。”

“是嗎……”

我點了點頭。

“我們來驗證一下。首先,第一個可能性,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有可能。”我點頭道,“但是上次的事件也證明了,在特定的情況下,靈魂可以被沒有能力的人類看見。”

“把話聽完。”八雲說道。“事實上,她極可能是因為某種理由而倉促搬家,事後再聯絡你,等你聽了她的解釋後,也有可能會覺得‘什麽嘛,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而一笑置之。”

他的話聽起來也有道理。我稍稍放松了肩膀,但是擔憂仍未散去。

“另一個可能性呢?”我問道。

八雲很明顯地變了臉色。

“可能的話,在事情更明朗前我不想提及……”

“那也是可能性之一吧。”我撫了撫額。

“沒錯,希望你只把它當作其中的一個可能性來聽。”

我颔首。“好吧!”八雲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後開口道。

“假設你所看到的不是幻影……”

“恐怕你的朋友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化為幽靈在你面前現身……”

“那就去調查吧。”我站起身說道,“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麽,”我頓了一下,挑起一抹危險的笑意,“就報仇吧。”

SEVENTEEN

我提議兩人一起行動進行調查,八雲雖然強烈地拒絕,但最後仍敵不過我的強行逼迫。

八雲和我首先來到了詩織公寓的不動産公司,我記得這是我們剛來東京時一起找到的,那是一家在車站前商店街裏并列商家中的一家小店鋪。

八雲在半途的和果子店買了餅幹禮盒,不僅包裝精細,還附上禮簽(注7);買單的人當然是我,八雲聲稱這是必要的花費。

注7:禮品上的裝飾品。

一張接待客人用的桌子、櫃臺,以及店裏兩張相對的辦公桌,讓人感到極度狹窄的小店面,就連八雲跟我進了店裏,卻連一聲“歡迎光臨”的招呼也沒有,但也不是因為埋首于工作而沒注意到我們。

“那個——不好意思。”

八雲從櫃臺探出身去喚了一聲,才有一個禿頭的胖男子慢條斯理地出來招呼。

“不好意思,我是住在桧公寓二零四號房間的詩織的哥哥,我妹妹有東西忘了拿……實在很不好意思,能不能跟您借鑰匙?”

八雲用彬彬有禮的口吻撒下漫天大謊,禿頭男子也沒有再三确認就取下鑰匙架上的鑰匙交給八雲,其間沒有說過一言一語,真是間随便的公司。

“啊,對了,我妹妹有沒有好好來打聲招呼?”

禿頭男子依舊不發一語,只是左右搖頭。

“果然,那家夥真是的,我都跟她說了要好好來向照顧她的不動産公司打聲招呼了,她這點真是讓人傷透腦筋。”

八雲滔滔不絕地說着。他逼真的演技讓站在八雲斜後方的我真誠地欽佩起來。

“啊,很抱歉拖了這麽久,這是要給大家的。”

八雲将餅幹禮盒交給禿頭男子,那一瞬間,男子立即軟化的表情,讓人看了一目了然。

“老實說,我們也很困擾。她突然打電話來解約,隔天就來還鑰匙……我們也有不對,沒有問她押金應該送回哪裏……”

“真的是很抱歉……”八雲繼續扮演着誠惶誠恐的哥哥。

“那我現在就填寫那些必要的文件,請問您能不能給我看契約書?”

“啊啊,可以啊。”

禿頭男子一面說着“放到哪兒去了。”,一面從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裏抽出一本契約書給八雲。

八雲專注地反複看着契約書,我則從他身後窺見了內容,最後一頁還用訂書機釘上了解約申請書,在搬家欄裏則填上了詩織位于長野老家的住址。

詩織位于長野的老家應該已被一場大火焚燒殆盡了,她到底身在何方?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會讓詩織再來問候一聲,到時再請她好好填寫押金的歸還處。”

“真不好意思。”

禿頭男子用手帕擦拭額上的汗水。

“除此之外,我妹妹還有沒有給您添什麽麻煩?”

禿頭男子沉思了一會兒,飛快地靠近八雲耳邊。

“這種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向身為哥哥的你說,有男人進出你妹妹家,畢竟她也是位妙齡女孩,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

詩織有男朋友?我從沒聽說過。自從一年前她跟男友分手後就一直是維持單身,而且到目前為止就算自己不問,詩織也會一五一十地向我報告。

“然後啊,某一次的場面可以說是驚心動魄吧!她和一個女人在公寓前面起了激烈的争執,扭打成一團,惹得鄰居抱怨連連……我想這可能是她搬家的理由吧……”

“啊,非常感謝您,我會在明天以前将鑰匙歸還。”

八雲道謝後,拉着我的手離開了店面。

禿頭男子的敘述與我對詩織的印象大相徑庭,詩織不是那種會為了男人争風吃醋的人,不僅是感情方面,我甚至不曾見過甚至大發雷霆的樣子。

詩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是一棟兩層樓的老舊建築,欄杆早已鏽跡斑駁,肮髒的牆上還有濃淡不一的污垢。

一思及詩織已經不在了,牆上的斑點更顯得污穢。

“大概不會留下些什麽吧。”八雲喃喃道。

我點頭回應,但即使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只要不親眼确認,自己似乎就無法接受詩織不在了的事實。

一打開門,迎面而來一股馨香,那是詩織房間的味道。因為從現在站的位置看不清楚,我推開八雲進入了屋內。

但房間空無一物,只殘留着那股芳香。別說是家具了,甚至連一個瓦楞紙箱都沒有留下。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即使現在有別人要搬入也不成問題。

八雲走到房間正中央仔細地環顧四周。

“喂,那個叫詩織的女孩子會吸煙嗎?”

我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詩織吸煙。

“為什麽這麽問?”

“你仔細看牆壁。”

我依言仔細盯着牆壁後恍然大悟,牆上沾染着黃色的油污狀斑點,乍看之下會讓人不明所以,但家具和牆上只有原本貼着照片的地方殘留着最初的雪白。

我所不認識的詩織逐一呈現在自己眼前,八雲移步來到了獨立衛浴間。

“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我聞言探身看着獨立衛浴間,八雲将一張照片交給我,照片上有着詩織的身影,她笑得十分安詳,與平常對自己時截然不同的笑容。

那也是可想而知的,她的身旁站着一名看起來年近四十,五官深邃的男人。

“這是那名叫詩織的女孩子嗎?”

“對……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貼在鏡子上……這點很不自然。”

“怎麽說?”

“她怎麽可能将房間整理得一幹二淨,卻獨獨遺漏了這張照片?而且,如果将照片貼在衛浴間的鏡子上的話,會因為水氣而濕淋淋的吧。”

這麽一說也确實如此,這張照片不僅幹爽,甚至連沾濕的痕跡也沒有。而且詩織的個性一絲不茍,她甚至每天寫日記,不曾間斷,讓人很難想像她會遺漏這張照片。

“如果是刻意留下的話,她希望某人能看見這張照片。”

“某人指的是誰?”

“或許是你吧。”

但是,我完全想不通那張照片的意義何在。

“她沒有右手小指嗎?”

“嗯,因為小時候發生了一些意外……詳情我也不清楚……雖然她說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我覺得她其實相當在意吧。詩織她就算有了痛苦、難過的事,也絕對不會向他人訴苦,總是獨自承擔一切,而且總是事後才告訴我。”

沒錯,詩織一直是如此,她絕對不會表露出自己的內心感受。

“為什麽詩織不告訴我她有戀人的事呢?”

“因為是婚外情吧。”

“咦?你怎麽知道的?”

“你看照片上那個男人的手指,他戴着結婚戒指。”

我依言再看了一次照片,誠如八雲所言,男子左手無名指上戴着銀色的戒指。

“戴着結婚戒指和別的女人照相,我實在懷疑這個男人的神經。”

“既然你這麽說,”我淡淡的說道,“看來你應該比較了解這個人喽。”

“……”八雲沉默的看着我。

“我猜的。”我說道。“不過就你的反應來看,似乎我猜對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麽我此時應該早已被八雲殺了無數遍了吧。

“別這樣嘛。”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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