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依照某人的慣性,這個男人想必已經死了吧?”
“……怎麽猜到的?”八雲問我。
“巧合呢還是什麽呢,”我說道,“當詩織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就有這種預感了……”說到這裏,我低笑一聲,“顯然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啊,對那家夥的事一時也不願意承認……剛才在房地産公司的時候,那男人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不是麽?再加上這張照片。”我苦笑了一下,“想必那男的很有錢吧,詩織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也是怕我會做出什麽事來吧。”
“而且就那男的面相來看,”我說道,“看上去就是一副離死不遠的樣子,如果是貪圖別人財産的話豈不是很想推一把嗎?我對有錢人的肮髒事并不感興趣,但是詩織卻被牽連進去了。”
“八雲,”我看向他,“我只能走到這一步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啊啊。”八雲答應着,撓着後腦勺咕哝道,“就算你不說我還不是會這麽做……”
在那之後,八雲必須調查後藤委托的案件。他指示我将鑰匙還給不動産公司後,人便跑得不見蹤影了。
EIGHTEEN
後藤因來電鈴聲而醒了過來。
他記得自己開車回到了警局……後來似乎握着方向盤睡着了,誰教他幾乎不眠不休地在辦案……
“喂……”
後藤沒有确認來電的對象,他用剛睡醒而不太高興的聲音接了電話。
“什麽啊,是八雲啊……”
後藤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哈欠,叼上一根香煙并點燃火。
“還‘什麽啊’,真是的。”電話另一頭傳來八雲的聲音,帶有濃厚睡意的聲音也并不亞于後藤。
“那麽……你有事嗎?”
“關于您所委托的案件,我得到了有力的情報,不過您好像興致缺缺,所以我要挂電話了。”
後藤瞬間驚醒,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你是怎麽辦到的?已經知道了什麽嗎?”
後藤連珠炮似地發問,但他的聲音似乎沒有傳進八雲耳裏。
“那個混蛋!居然真的挂斷了……”
後藤啧啧咋舌。那臭小子心裏在打什麽主意?他到底把我當作什麽了?後藤旋即撥了電話給八雲,但不管打幾通,八雲就是不接。他竟然以見到自己慌亂的反應為榮!個性真的跟他離家出走的妻子一樣惡劣。
直到八雲接電話為止,已經足足過了有五分鐘之久。
“八雲,剛才真是對不起,我有在反省,真的。”
“您總是像這樣向老婆道歉嗎?”
唔!後藤一時語塞。如果八雲現在在他面前,他真想毒打他一頓,但實際上,就算八雲現在真的在他面前,基于有求于他,自己也不能出手。後藤只能幹笑着盡快進入正題。
“那麽你知道什麽了嗎?”
“在說明之前,我希望你幫我找一個人。”
“什麽?”
“是那家夥的朋友。”
“那家夥……你說的是她嗎?”
“沒錯,她朋友的名字是伊藤詩織……”
“喂喂,你給我等一下,就算拜托的人是你,我也沒辦法幫你找人,明白嗎?”
他到底在想什麽?就算是交換條件,他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您先別急,聽了我的解釋後,就算我不拜托您,您也會想尋找她的下落。”
他開始對她施行催眠術嗎?
“她是個令人驚豔的大美人嗎?”後藤戲谑地問道,但八雲充耳不聞。
“那名叫詩織的女孩子在幾天前突然将公寓解約,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
“什麽東西?”
“與戀人合照的照片。”
“一點也不稀奇啊。”
“如果與她合照的人是加滕謙一呢?這樣也無法引發您的興趣嗎?”
“你說什麽?她是加滕謙一的情婦嗎?”
後藤興奮不已地拍打方向盤,發出了刺耳的喇叭聲,後藤自己也吓了一跳。
“雖然還無法斷言,但不能說和您所提的事件毫無關連。”
正如八雲所言,男人被殺害後,其情婦下落不明,這可不是偶然,其中必有關連性。
“兩個小時後我去找你。”
後藤大吼一聲後挂斷電話,他下了車開始奔跑起來。
我一回到家裏,對話機便響了起來。是誰?我從門上的貓眼探視,看見郵差站在門外後便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有您的信件,可以請您蓋章嗎?”
郵差遞給我一封有送達證明的信件,雖然上面沒有寫寄件者的姓名,但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詩織的筆跡,我因太過驚訝看着信封出了神。
“不好意思,請您蓋章。”
我在郵差的催促下才回過神來,我拿着信封回到屋裏取出印章,蓋完章打發走郵差後,便将大門關上。
我雙手震顫不已地拆開信封,從中取出了五張信紙,我匆匆瞟向書信的內容。給晴香……就女孩子而言太過有棱有角的筆跡是詩織的特色,我時常取笑她的字跡太男孩子氣。真的是詩織寫的信,太好了。
我回到房裏,在床上坐下開始讀起信的內容。
那封信以“對不起”作為開頭。
兩個小時後,後藤分秒不差地造訪八雲的住處。
“後藤先生會守時,就像中了萬馬券一樣稀奇呢。”
開門見山就是一句冷嘲熱諷,八雲是不是一天之中不嘲弄人就不會開口說話?
後藤一邊想像着這些窮極無聊的事,一邊在椅子上坐下。
“有什麽線索嗎?”
“說得倒容易,兩個小時的時間充其量也只能查到這些,警方的搜查能力又不是無窮無盡的。”
“是您自己指定兩個小時後的。”
“啊——啊——都是我的錯。”
後藤将帶來的信封丢到桌上。
八雲取出信封裏的東西,開始閱讀資料的內容。
“首先,現階段只直到姓名、住址、還有工作場所,但她在幾天前也突然辭職,辭職信是用郵寄的,不知道是部長還是課長的人還暴跳如雷。”
後藤想起了當時情況,不悅地啧啧咋舌。
“而且,那些家夥到底把警察當成什麽了?”
“感謝您為了保護一般市民的日常安全而大顯身手。”
八雲伸手擋在後藤面前打斷他的話,要他繼續說明。後藤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嚨,繼續之前的話題。
“她的雙親在一年前的火災中喪生,唯一的親人只剩下祖母,但祖母患有老人癡呆症而進入了安養院,雙親的保險金足夠安養院照顧我祖母的餘生,她甚至連自己的孫女都不認得了。原本的那片土地也被賣了……”
此時,後藤頓了下來,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
“我只是在思考為什麽她雙親過世後不回老家,然後才想起她已經無處可歸了……”
“您變得稍微能體諒別人了。”
“你最沒有足夠對我這麽說!”
後藤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過既然她已經無處可歸了,又能上哪兒去?”
“無處可歸的人能回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八雲的目光透露着無盡的悲傷說道。
那麽,八雲的歸處又在何方?
後藤不經意地想起這個問題。八雲不也是無處可歸的人之一嗎?
“我想從搬家業者這方面來追查,結果還是行不通。”
“行不通?”
“家具之類的全部被變賣,其他的東西也委托業者處理掉了,手機也在當日解約,看來她似乎哪裏也不想去,或許就像你所說的……”
她只求一死。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在心愛的男子遭逢不測後,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吧。活下去的理由……活着需要理由嗎?可能是自己累了才會胡思亂想吧。
“總之,目前我們對我的下落也束手無策……啊!我差點忘了,還有一條線索,這是從不動産公司打聽到的有力情報,她應該沒有兄弟姊妹,但今天卻有一個自稱是她哥哥的人到公司去借了公寓的鑰匙,很可疑吧。警方現在正在采集指紋調查他的身份。”
八雲将自己的大拇指伸到後藤的雙眼之間。
“嗯?幹嘛?”
“就是這個。”
“什麽?”
“鑰匙上的指紋,就是這個。”
“啊?”
“我說,以她哥哥的名義去借鑰匙的人就是我,所以那是我的指紋。”
“大混蛋!這種事一開始就該先說!我們已經從這條線索進行調查了啊!”
“誰叫您不問。總之,請您像個适當的理由蒙混過去吧。”
後藤氣餒得全身虛脫,垂頭喪氣。不僅是唯一的線索斷了,還無端增加了他的工作量。這個大瘟神!後藤在心裏千咒萬罵。
“不過,才短短的兩個小時,您居然能調查到這種程度。”
“雖然比被部長稱贊好過千倍萬倍,但我就是不想聽你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