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壞笑看我,幾名随行的蕭家武侍已将我圍住。

他吩咐道:“帶公主去休息。記得好好照料,無論何時,皆不可驚擾。”

武侍随他多年,一句便會意。“公主,請!”

我欲與他理論,誰知被武侍擋着,始終近不了身:“你們真是夠了。這個軟禁我,那個也軟禁我,我就左右不是人!”

“你是我夫人。”顏羽挑眉說了一句,兩指一揮,我便讓武侍給拖了出去。

如預料到的那般。當夜子時,一路高手殺入榆林大營,只為行刺顏羽。九哥從不做沒把握的事,顏羽的實力定已在他計算之中。聽聞帳外騷動,我心急如焚。

我揭開帳門,四名武侍正齊齊守着,齊齊攔在我身前。我無言以對:“我說四位大哥,不妨告訴你們,那些刺客來頭不小。若我再不過去,你們家蕭王會死的,我夫君會死的。”

他們就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連看也不看我。我瞥見那頭軍帳貌似飛起一條血練,難道是顏羽受傷了?

“你們難道不去幫他嗎?蕭家養你們有什麽用啊!顏羽一定只帶了你們四個來吧?”其中一人好似瞟了過來,看來是了。“你們聽清楚了。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救我夫君。那些副将都是太子的人,他們根本不會救蕭王。你們不去幫他,他能孤軍奮戰到幾時?說不定,他已經受傷了!”

武侍略微動搖,但仍是躊躇不前。我只好使出必殺技,抽出靴裏匕首,抵在心口。他們一見,臉刷一下就白了。後面的事,自然而然就随我的心意發展。

我與他們一同去支援顏羽。雖然那些副将并不像我說的那般無情,但對手太強,行軍打仗的本事在面對高手時,确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武侍為我打出一條路,我飛快奔入帳中。

眼見鮮血從顏羽臂上流下,我深深自責不該烏鴉嘴,他真的受傷了。

持劍的手一旦受傷,打架的本事就少了一半。三名刺客一道把劍指向顏羽,然顏羽的動作卻因傷勢而慢了半拍。情急之下,我緊閉雙眼,劃出松風步就護在他身前。

“是公主!”陌生的聲音,像是出自刺客之口。雖然很輕,但“公主”二字極易辨別。

“回去告訴那個人。有我白小柒在,他就動不了顏羽!”其實,我很怕這些刺客太有責任心,把我和顏羽串成人肉串,那可就不太妙了。一時之間,怕死的心竟激起我的鬥志,我大吼一聲:“還不快滾!”

刺客似乎猶豫了,盯着我,退出數步,對外面的同伴道:“撤!”

Advertisement

我的腦子早就亂成一團,在武侍回報刺客離去的消息後,我膝蓋就軟得站不穩,身體一歪就側着倒向一邊。好在顏羽擡手撐住,否則真得摔出一張陰陽臉。

顏羽在我頭上唉聲嘆氣:“沒骨氣還跑來湊熱鬧,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往他沒受傷的地方扶了扶:“對救命恩人說話,應當禮貌一些。”

“是,救命恩人。”顏羽看我的眼神簡直無奈到了極點。

“那……可以不軟禁救命恩人嗎?”我帶着善意瞪他,順便持了匕首在他傷口上方比劃着,看得從旁觀望的武侍滿頭大汗。

顏羽尴尬一笑,裝模作樣去問武侍:“軍裏是否還缺一個廚子?”

我飽含深情地看他:“夫君啊,你說什麽?不妨再說一次?”

顏羽幹咳兩聲:“這回好像沒帶什麽侍奉的人來,對麽?”

雖說侍奉什麽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至少不用做飯,這還是比較欣慰的。遂拱手道:“多謝将軍。小的定然盡心盡力伺候将軍。”我說完側目看去,四個武侍皆埋頭出去了,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第二日,顏羽如常跨上戰馬,英姿勃發,行刺之事亦随之煙消雲散。我亦縱馬随其左右,一身盔甲,略微沉重。在衆将士看來,我不過是書寅派來監視戰況的小跟班。

起行前,有軍中探子來報,說是在東南方樹林發現十數具屍體,且是昨夜的刺客。

“都死了?”顏羽把目光轉向我,我搖頭表示不知情,他即刻命人将屍體就地掩埋。他對我說:“無論是誰殺的,也算是幫了我。這樣一來,行刺的成敗便一時傳不回那人耳中,能拖延幾日,便賺幾日。我說的對嗎,小兄弟?”

“将軍所言極是。”我俯首應聲,心間掠過一個人影……

名将白承之後

自榆林至益陽關,一路風平浪靜,再無閑雜人滋擾。

第一次真切感受全速行軍的我,早已疲憊不堪,騎在馬背上也能昏昏欲睡。拉着缰繩,身體一歪一歪,貌似随時會墜下去。顏羽看不過眼,趁我抽手抹口水,一把拎起我後襟,揪去他的坐騎。我毫無避嫌之心,順勢倚着他,穩穩當當地睡了。

沿途睡覺這事,本沒什麽大不了,反正沒延誤行程。關鍵是我倚着顏羽睡,我以一個小兵的身份倚着顏羽睡。顏羽騎馬很穩,我睡得舒服還當是床,随意蹭了幾下。這男人蹭男人,就成了相當嚴重的問題。

每當我醒來,都會見着幾雙透着驚嘆的眼珠子,總會帶着起床氣嚎兩句:“有什麽好看的!沒見過男人睡男人啊!”

待詭異的視線被我掐回去,顏羽總是有意低頭下來,在我耳畔道:“睡得舒服麽?”言語溫柔,動作親昵,他真是連蕭家的名節也不要了。

我發覺還有幾只正探着腦袋瞧着,小聲對他說:“你不怕人誤會嗎?”

顏羽一臉茫然道:“誤會?你我之間如此坦蕩,誤會什麽?”

我掩嘴道:“就是太過坦蕩了。你不怕仗還沒打完,就多了個斷袖将軍的名號?”

顏羽騰手将我歪斜的身體扶正:“斷了就斷了罷。”

“斷,斷就……斷了?”我好擔心改天收到書寅送來的話本上寫着……斷袖蕭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是我夫人,這有什麽?就算我現在親你一下,也是理所應當。”他果然要死地俯首下來,我下意識拍過去。

我聽見無數兵馬驟然停步的聲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我拍顏羽的那只手。一個小兵扇了蕭王耳光,頃刻間湧動的竊竊私語,在山道之間無限回響。

我的手還停在他臉上,順手就摸了摸:“疼不疼?”其實,我的本意是表達歉意,可未曾想到摸臉比扇耳光更為嚴重。我貌似聽見無數人發出“喔”的聲音。

正想把手抽回去,哪知顏羽居然扣住我的手,暧昧握着:“這還是我頭一次能好好摸你的手。唉,分明是我的夫人,可惜沒法吃掉。”

唯一知情的四名武侍瞬間神游天外,想讓他們制止那些聲音也不能。我回頭看他頗為得意的神情:“被人當成斷袖,很值得高興嗎?”

顏羽的表情很是無所謂:“我知道自己沒斷就成。”

他真是太樂觀了,完全不知明都蕭家是怎樣的存在。因為我是公主,其他人家自然不敢把女人往蕭王府送,但男人就不同了,身份來歷好唬弄得很……坐等他被男人埋。

行軍至益陽關,夜幕已至。軍營可聞得大漠飛卷而至的沙土氣息。

顏羽先行了解戰況,後準備回帳歇息。他問我:“今晚,也一樣?”

我掃視周圍兵将目光,決定成全他無所謂的心意,挽了他手:“當然。”

所謂當然,就是我與堂堂蕭王同宿一帳。其實,軍隊不缺帳篷,分給我一頂也沒什麽。但我擔心刺客去而複返,死了一撥、又來一撥,所以就本着俠義之心,貼身守護。顏羽也無反對,每回都樂呵呵帶我回帳裏。

“我會冷。”顏羽皺着眉頭說了三個字。說實話,這天寒地凍的,讓他睡地的确不怎麽人道。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關外更是如此。

“那就跟我睡榻上吧。”我拍他肩安慰道,耳邊流淌的某種聲音,已是見怪不怪。

那個姓商的副将,面色土灰,相當艱難地才道出一句:“小兄弟。大戰在即,打擾蕭王安寝委實不妥。不如,今夜到在下帳中一宿?”

現場安靜了。我知道,他是出于好意。可眼下的情況,他的好意只能被圍觀群衆理解為帶有濃濃醋意的愛。

我正想着如何婉拒他,顏羽突然厲聲一語,吓我一跳:“不行!她必須跟我睡!”

人世間,有太多事就是這般越描越黑。我真心為蕭家的名聲感到擔憂,也為老蕭王的身體狀況感到擔憂。我扶額之際,手腕忽然被顏羽抓了去,直接拖出議事軍帳。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把我拉回帳裏。我想好好勸他保全名節的事,卻被他搶了先。他似乎認真:“聽我說,打仗的時候,你就乖乖待在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