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阿憨,我在洗澡,你快出去。”雲巧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翻了放在後面的水盆,水濺了一地。
“小心。”阿憨很快扶住了雲巧避免她摔倒,雲巧一只手扶着後面的床沿,身上的衣服就有些挂不住了,垂挂在另一只手上,胸口的渾圓若隐若現。
雲巧不得已從站姿轉化成了坐姿,可一件衣服根本遮不住所有,雲巧推了他一把,好聲勸道,“阿憨,我洗澡呢,你先回去好不好。”
阿憨反抓住了她的手放置在了胸前,他低聲嘶啞道,“我不走。”
雲巧擡起頭正對上了他眼底的欲望,心中一顫,想要抽回手卻怎麽用力都拉不回來。
“不是要洗澡麽,我幫你。”此時此刻的阿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拉着她的手到那小凳子上坐好,舀起木桶裏的溫水直接往她的身上淋了下去,之前用來遮擋的衣服瞬間濕了,雲巧輕呼了一聲即刻站了起來,落入了阿憨的懷抱。
阿憨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看着夾在兩個人胸口的衣服,很是無辜地對雲巧說道,“阿巧,濕了,我幫你拿掉。”
沒等雲巧阻攔,阿憨很快的抽掉了那濕漉漉的衣服,雲巧只能緊緊地貼着他才不走光,“阿憨,你幫我把衣服拿來,再這樣我生氣了。”
阿憨沒有動作,只是低頭看着她,緊緊地抱着她,雙手剛好環繞在了腰部下面一點,雲巧只感覺到那指尖在臀溝上輕輕地劃着,粗糙的感覺竟然讓她渾身起了顫栗。
“阿巧~”半撒嬌的聲音響起在她耳畔,與他的身子越貼越近,阿憨跟着被沾濕的衣服內傳來的是他滾燙的體溫,還有那不斷在她肚子上磨蹭的東西。
阿憨低下了頭,在她耳邊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雲巧瞬間就腿軟了,下意識地抱住了阿憨的腰部,如了他的意願。
阿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着雲巧那窘促的模樣,不待二話,直接低頭喊住了她的耳垂。
“嗯~”雲巧口中難以抑制地喊了出聲,緊接着她只能抿緊着嘴唇死死的忍着,太過分了,這人明明知道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竟然還!
阿憨似乎對那小巧的耳垂舔出了興趣,雙手有力的扶着她不讓她下滑,舌頭輕輕地舔/拭着那耳垂上的珠子,雲巧的呼吸聲急促了起來,那一股激流從耳垂直接傳遞遍了四肢百骸,不斷地傳入她的腦海,清晰地告訴着此刻那悸動的感覺。
阿憨覺得低頭着不能再往下,輕易的一抱就把她抱上了炕床,涼涼的席子頓時讓她有了一陣舒适感,雲巧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人,唯有那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無辜和傻氣才證明這真的是阿憨,可這手法也太快速了!
“阿憨,夠了 ,你!”雲巧剛一張口,阿憨又福身下來,像是嘗不夠地舔着她的耳朵,雲巧一把掐住了他腰間的肉,沒想到阿憨學以致用,直接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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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巧壓制着,這身體的敏感程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阿憨那胡子還不時蹭着自己的脖子,癢癢的酥麻感讓她有些難受,雲巧松開了掐着他的手,阿憨已經轉戰到了脖子。
她根本無衣可脫,全脫獻身,阿憨毫無阻礙地進軍到了她的鎖骨,胸口,接着雲巧聽到了這輩子最純潔的贊美,“阿巧,你好美。”
阿憨伸手摸住了雲巧的胸前,手指間的粗糙像是催化劑一般,摸到哪雲巧便覺得那處觸電了一般,阿憨低頭含上了那茱萸,還有着清水的濕潤,阿憨下意識的吸了一口,雲巧腦海中閃過一片空白,終于被他激起了壓制已久的欲/望。
從了吧,心底有個聲音叫嚣着。
阿憨摸摸索索終于到了終點,雲巧拉過一旁的衣服蓋了起來,嬌斥道,“你還不脫衣服!”
阿憨這才飛快地把自己扒了個精光,直接壓了上來。
隔着放在雲巧肚子上的布,阿憨難受地蹭了蹭,一手又拉開了那衣服扔在了一旁,手指好奇地探了下去。
此刻低下早已經溫熱一片,阿憨手指往裏探了一下,雲巧下意識地縮了下身子,倒抽了一口氣。
又發現了一個秘密,阿憨興沖沖地要掰開雲巧的腿去看,雲巧死命地夾緊了腿,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吹燈。”
“吹燈看不見了。”阿憨嘟囔了一聲,看到雲巧嬌瞪眼看着他,磨磨蹭蹭的一邊回頭一邊爬到炕眼去吹燈,那□的在雲巧面前晃了一下。
屋子裏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雲巧莫名地覺得安全了許多,阿憨很快抱住了她,适應了一會黑暗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敏感。
雲巧微張着嘴輕吐了口氣,阿憨即刻封住了他的嘴巴,這親吻來的極為洶湧,幾乎不帶半點技巧,卻讓雲巧感覺從未有過的奇異感受。
“阿巧~”阿憨又低喊了一句,一手在雲巧腿間一分,一只腳跨入就阻止了她的合并。
似乎是找到了如何進入,阿憨壓到了她的身上,雙手把她的腿架了起來,只在洞口磨蹭了幾下,就知道如何進去了。
雲巧詫異于他此刻的熟練,下腹就傳來了一陣脹痛,阿憨似乎也是有些難受,沒等她說什麽,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就傳了過來,雲巧瞬間就迸出了眼淚,好痛!
小姐妹鬼扯的第一次不痛,她那是用牙簽的吧,雲巧在心裏惡狠狠地吐槽了一下,喊道,“你別動。”
“阿巧,疼!”她都沒喊痛呢,阿憨先喊了痛,雲巧在黑暗中看到了阿憨痛苦的神情,“你哪裏痛了!”
“阿巧下面,夾的我好疼。”
“......”雲巧聽着這直白的話,放松了一些,阿憨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過了一會雲巧才覺得沒這麽疼,但是依舊漲的難受,臀部壓着席子有些難受,雲巧動了一下,阿憨發出一聲粗喘,開始動了。
屋子內斷斷續續地傳來嬌/喘聲,雲巧疼了那麽一會後來就好多了,阿憨的姿勢很專一,沒有av中這麽花俏的技巧,可雲巧幾乎快喪失了自己,那飄飄忽忽的感覺不斷萦繞着,引導着她發出呻/吟聲。
屋內旖旎一片,炕床上淩亂的衣服,地上被打翻都沒人處理的水灘,窗外照射進來微亮的月光像是這一場溫存的唯一見證者,悄然無聲地為他們帶來僅有的一抹光亮...
第二天雲巧睡過頭了。
等她醒過來,小姐妹總算是說對了一件事,腿真的酸澀的厲害,屋外的阿憨很高興,他今天沒去下地也沒去打獵,他要早早起來做早飯,洗衣服,打掃房間,因為阿巧昨天累壞了。
牆對面的花氏看到一早上就滿臉傻笑的阿憨,“大丫人呢。”
阿憨剛要說她累壞了,又覺得不太對,嘴角咧着一抹笑說道,“阿巧昨天睡的晚,所以起的晚。”
雲巧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看到娘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了然,再看阿憨那自認為瞞的很不錯的模樣,默默的裝作沒看到,回了屋子。
阿憨果然準備的早飯,是很簡單的蜀黍粥,還有一碗切的很觸目驚心的腌菜。
雲巧低頭喝着粥,阿憨曬好衣服跟了進來,看到她這麽吃着,又從廚房拿了兩個煮好的雞蛋,又給她剝好放在碗裏,可賢夫了。
知道自己昨晚沒聽她的話出去才演變成了最後那樣,雲巧知道這人是心虛了,阿憨其實很聰明,很能掌握人心,雲巧回想他那半生不熟的技術,擡頭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他之前應該有過女人吧。
阿憨心虛地低着頭,昨晚在最後關頭有那麽一瞬間,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是一個很清晰的畫面,阿憨現在都還記得,滿是武器和屍身的畫面,場面十分凄慘。
不過阿憨不敢告訴雲巧,總覺得說出來了她會不開心。
吃過了早飯,雲巧忍着那酸澀去了魚塘看過了一回,昨夜放下的魚種此刻看下去水裏密集的很,按照養魚大叔說的,雲巧嚴格地控制着飼料,讓花氏去去找了有養荷花的池塘,挑選生長健壯而有完整頂芽的藕段養在池塘裏,等着它自己生長出來。
這不是當即能夠收獲的,若是這次養魚能成功,雲巧便多包兩畝地一起養起來,空間利用又好,還能養殖雞鴨鵝。
回去的時候花氏就旁敲側擊地問了自己,她說什麽雲巧就點頭什麽,壓根沒好意思全聽進去。
七月底八月初這天就有些降溫了,距離秋闱的日子也近了,屯家村裏要參加秋闱在鎮上念書的就這麽三個,雲巧恰好認識了其中倆。
可朱氏對兒子的回來卻不是很開心,因為兒子還帶回來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兒子不是一門心思就知道讀書麽,朱氏很疑惑,趙氏同樣疑惑,以為這小姑娘勾引了自己孫子。
張立揚一解釋之下朱氏就更不樂意了,什麽叫哥哥和自己兒子是同窗,哥哥如今出了事不能照顧好妹妹,所以張立揚則不旁貸地要幫同窗一把,好歹照顧一下他妹妹。
“她哥哥出什麽事了,你帶這麽個人回來,別人還以為你和誰家姑娘私奔了!”朱氏把兒子拉到了一遍,張立揚看了一眼怯懦地喜鵲,對朱氏說道,“他哥哥去了其他的地方做活了,托我照顧一下她,她這麽小一個姑娘住在鎮上我也不放心,娘啊,我就要去城裏趕考了,您就當幫我,這是她哥哥給的銀子,您可不準自己私吞了!”張立揚拿出一個錢袋子塞給朱氏,朱氏那臉色即刻就變了。
看着貪財娘在一旁數錢的模樣,立揚把喜鵲拉到了一邊,“我娘怎麽問你都不準說陳兄去了哪裏,你要說不知道。”張立揚囑咐道,朱氏很快就熱情地拉了喜鵲過去,“喜鵲姑娘對吧,來來,我給你去收拾屋子。”
張立揚無奈地嘆了口氣,希望躲得過...
27農家女
看在錢的份上,朱氏對這小姑娘客氣的很,畢竟是拿錢照顧人,知道錢到位了,啥都好說,給準備了一間幹淨的屋子,朱氏還是留了個心眼,別和兒子這日久生出什麽情來,她兒子可是做官的料,哪能要這種姑娘。
喜鵲在老張家住了七八日之後,張立揚要去城裏了,這許城距離鎮上也有上五六十裏路,一家人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了村口,張立揚和陳福他們約好的一塊去,到時候去了鎮上和書院的同學再一起租馬車去許城。
朱氏對兒子是囑咐了又囑咐,她嫁進這老張家這麽些年總覺得是虧待了自己,朱氏的姐姐嫁到了鎮上,那姐夫還有間鋪子,日子過的如魚得水,她只能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兒子身上了,立揚啊,這銀子你拿着,有什麽急用了別省着。
張立揚點了點頭,看到了站在後面的喜鵲,走到了她身旁,我答應了你哥哥要照顧你,你就住在這裏,哪也別去,知道嗎?喜鵲點點頭,張立揚這才背着包裹上了牛車。
村裏的小廟裏這些天香火都貢的很旺,就是這幾家人給趕考的孩子給祈福的,雲巧在院子裏看到往回走的朱氏她們,在她身後看到了那個身影,那不是她在鎮上看到過的姑娘麽,怎麽立揚還把她帶回來了。
臨近了收谷子的時候,水田中的谷穗已經金黃了許多,雲巧從池塘回來看這沉甸甸的谷穗垂着,在田裏做活的人臉上都帶着笑意,收成好了,這年才過得如意。
阿憨又進山打獵去了,如今正是獵物最肥碩的時候,上回跟着岩叔他們去,還獵回了幾頭小野豬,嗷嗷着活着拿去鎮上都能賣個一兩多銀子一頭,雲巧轉身走進廚房,從油紙包裏拿出一條臘肉,浸在水裏一會,切成了薄片,腌壇子裏取了些娃娃菜,用水泡了一會去去鹹味,鍋子裏刷上了一層豬油。
娃娃菜墊底,臘肉片蓋上頭,起火悶煮。
剛在花氏那學會了做饅頭,雲巧掀開紗布,把發酵好的面粉捏成方長形,取刀切成一塊一塊,且不論形狀好不好看,直接放上蒸籠。
屋外傳來了叫喊聲,雲巧出去一看,怎麽是今早看到的那小姑娘,難道立揚真把她當媳婦養回家了。
姐姐,朱嬸讓我把這個給你們送過來,立揚哥一早剛出發,送的吉利面。喜鵲手中一個籃子,裏頭是朱氏煮的面條,這村裏有個習俗,但凡讀書人家去參加考試的,送出了們,家裏就要煮上這吉利面,往各家親們好友那送去吃,算是給去考試的孩子多送去些吉利,順順利利的考過。
雲巧給她開了門,喜鵲顯得有些怯意,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要走,雲巧喊住了她,把這碗帶回去吧,你等着我去拿來換。雲巧去廚房拿了碗回來,把面倒出了,看她局促地站在那,笑着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喜鵲。喜鵲也沖着她笑了笑,雲巧把碗放到籃子裏遞給她,你對這都不熟悉,大伯娘怎麽讓你來送。
因為朱嬸她們太忙了。喜鵲拎着籃子出去,雲巧揮了揮手轉進了屋子,這面裏的料加的十足,大伯娘平日裏再小氣,對立揚的事倒是二十萬分上心,不過讓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給自己送東西,果然還是改不掉性子。
中午的時候阿憨就回來了,雲巧讓他先把面吃了,院子裏放的都是活物,雲巧讓阿憨多設些陷阱,如今這天氣肉質過了夜就容易變味,不如陷阱裏撈些活的小動物拿去賣,讓人家自己斬殺。
雲巧拿竹籠子把兔子和山雞都分開放起來,有時候村裏的想吃野味也會向雲巧來問問,雲巧幹脆都放在院子裏,下午有人要就便宜些賣了,沒人就明早拿去鎮上。
下午跟着爹去把地整一下,馬上收谷子了。雲巧把肉遞到他面前,一旁的大盆子裏放着形狀不一的饅頭,雲巧自己拿了一個,從中挖開,往裏面塞了些娃娃菜,就着吃了一個。
阿憨點點頭,要給爹拿一只山雞去不?雲巧笑了,成,算你孝敬爹娘的。
下午送了阿憨出門,雲巧正在張家和雲苗聊着天,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好似車轱辘滾過似的,一旁無聊的雲芝很快跑了出去,開門間雲巧看到兩輛馬車經過門前。
好多人啊,大姐二姐你們快來看。雲芝指着已經走遠的,那人人手裏都拿着棍子,雲苗捏了一把她的臉,一看就是惹事的,你瞎摻和啥!
那馬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來勢洶洶,轉眼就消失在了拐角處,田裏有不少人都看着,張老爹在田梯上遠遠的看了一眼,不在意地低頭整地。
不一會耳邊傳來了同在梯田人的說話聲,張老二,你看那馬車是不是沖着老張家去的。張老爹擡起頭,那馬車确實是沿着去老張家的路過去,老張家後面正是一片水田,若是那馬車再不停,之後除了他們家就沒別的人家了。
我看就是,那兇的了,該不是你們家得罪人了吧,我看那馬車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周圍的人都站起來看了,那幾輛馬車果真停在了老張家門口,被前面的屋子遮擋了一部分看不清院子裏的情形,張老爹放下鋤頭決定過去看看。
與此同時,雲巧她們也聽到了三嬸的喊叫聲,二丫,你爹和你娘呢。
三嬸,出了什麽事了,爹和娘都不在呢。雲苗放下手中的帕子出去,三嬸滿臉的焦急,出事了,你爺爺奶奶那出事了,去了大批人,快去找你爹娘過去。
大批人,不就是剛剛過去的,雲巧趕緊讓雲芝去找花氏回來,自己則去了田梯那,張老爹和阿憨已經趕過去了,雲巧擇道去了老張家,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圍堵在門口的人。
加上那些鄉裏鄉親看熱鬧的,雲巧好不容易擠到了牆邊,看到院子裏的爹和阿憨,幹脆停在稻草堆上直接翻牆進去。
朱氏抱着被打倒在地上的大伯,那十來個人氣勢洶洶,每個人手中都拿着半米長的棍子,其中領頭的那個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凜着臉并不說什麽。
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們家可沒犯什麽事。趙氏看着他們那架勢只能在那幹嚎,很快裏正就趕過來了,走進了院子看到這狼籍的情形,禮貌地問道,敢問是哪家的,來我們村上又有什麽事。
我們是王家的護衛,昨天我們家小姐被人給拐跑了,有人說被窩藏在這了,快把我們小姐交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朱氏口中喃喃道,王家小姐,王家小姐。他們家哪來的什麽小姐,忽然想起一個小身影,沖着媳婦喊了一聲,快去把喜鵲帶過來。
本來躲在屋子裏的喜鵲聽了渾身一顫,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嚴氏把她拉了出來,朱氏推着喜鵲到那領頭的面前,讪笑道,昨天就這個姑娘來我家,她說她叫喜鵲,我們也不知道她是王家小姐,我們家立揚是不會拐了人了。
喜鵲低着頭不敢看他們,吓的渾身發抖,那領隊地不耐煩地推開了她沖着朱氏吼道,死老太婆你耍我呢,這根本不是我們家小姐!
雲巧把摔倒在地上的喜鵲扶了起來,這時裏正也不好說話了,這王家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他一個小小村子的裏正,還真是惹不起。
別打我,別打我,我們家确實沒有什麽小姐,除了她之外就沒別人了。朱氏往後縮了一下,不信你們搜,你們搜。
忽然有個護衛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領頭的就看向了雲巧懷裏的喜鵲,你就是陳路年的妹妹,你哥人呢!
喜鵲害怕地躲着,使勁搖頭,我不知道哥哥去哪裏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系,把你帶去交給老爺,就不信問不出你哥的下落!那人走上前要拉喜鵲,雲巧伸手擋了一下被狠狠推開了。
眼看着喜鵲就要被拉走,一只手擋在了他面前,阿憨很快攔在了她們身前,低沉着臉看着那人,你敢欺負我媳婦!
阿憨的身材還要比那人高大一些,那人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拿起手中的棍子要敲過去,雲巧驚呼了一聲,幾招之下,都不知道那人是怎麽被治住的,棍子已經在了阿憨手中,人則被他反制地壓在那,動彈不得。
周圍人嘩然了一片,身後的護衛正要圍上來,阿憨手下的人忽然高喊了一聲,慢着!
阿憨松開了手,那人站了起來,眼中帶着疑惑看着阿憨,你看上去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身後的雲巧微微一怔,擡頭看阿憨的反應,阿憨毫不遲疑地回了一句,可我不認識你。
那人笑了笑,也許世人都有長的相似的,再說那人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小兄弟,身手不錯。領頭的拍了拍阿憨的肩膀,繼而沉下臉說道,但是人我們必須帶走,她的哥哥拐走了我們家小姐,再過幾個月我們家小姐就要成親了,再找不到人,我們可就要報官了。
阿憨下意識地回頭看雲巧,雲巧搖了搖頭,這位大哥,小姑娘她确實不知道她哥哥在哪,你們即便是抓走了也問不出什麽,若是拿她威脅她哥哥,你們連人在哪都不知道,也無濟于事。
照你這麽說,我們家小姐這名聲是毀定了?那領頭的看着阿憨和雲巧之間的一來一去,心中對阿憨剛剛制服他的動作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記不起在哪看到過。
這位大哥,你們若是帶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回去,問不出什麽反倒是容易毀了貴府的名聲,再者,你們這麽大動幹戈,豈不是想讓大家都知道你們家小姐讓人給拐了,若是衆人皆知,這女兒家的清譽毀了今後你家小姐的婚事可就難說了。雲巧示意着周邊的圍觀群衆,人有一張嘴,一人一句傳出去,到了最後那版本會變成什麽,可就難說了,古代不是最重視這名聲問題,到時候再想嫁的好,基本不可能。
然後朱氏卻不樂意了,兒子帶來的竟然是個惹事精,哥哥還拐走了人家大家小姐,如今人都砸上自家來了,真是晦氣的不得了。
你跟他們走,不要留在我們家了。朱氏對喜鵲說道,雲巧就算是腦部也能基本補出了當日看到的情形,免不了就是立揚知道了同窗的事,前去探望,後來同窗帶着人家姑娘私奔去了,他則義不容辭地把他妹妹帶回來照顧,誰能想到王家的速度這麽快,找上門來了。
朱嬸。喜鵲害怕地往後躲,她才不要去王家,王家好恐怖。
你這死丫頭!朱氏剛要去揪她,雲巧涼涼地說道,大伯娘,這可不是你閨女也不是你家丫鬟,若是立揚回來知道你趕她走,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既然小姐的清譽要被毀,那這陳家兄妹就得跟着陪葬。其中有個護衛十分陰狠的說道,領頭的瞥了他一眼,後者直接瞪了回去,一個剛來王家沒兩年的人就能當上護衛長,不就是能打一點,他看也不怎麽樣,都打不過這個大個子。
哦,那就只能官府見了,看知縣老爺是不是也這麽覺得。雲巧實在是不忍心看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被抓回去,王家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一個人身上,屆時是死是活都難保證。
銀虎,不用跟她們廢話這麽多,直接把人帶走就是了,她們誰還敢攔。那叫銀虎的領頭皺了下眉,伸手攔住了他,我們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人沉着臉看着銀虎,要是夫人知道了,看你怎麽交代!
我只聽老爺的吩咐,走不走?銀虎回頭看着他,高挑的身材直接把那護衛壓下去了不少,那護衛見周圍的幾個都不配合,吞咽了下口水,轉身就擠出了人群,邊走邊吼,都滾開!
銀虎若有所思的看了阿憨一眼,對他拱手笑道,後會有期,希望下次還有見面的機會。阿憨看着他那個抱拳的姿勢和笑容,腦海中再次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
那群人來了又走,剩下一院子的狼籍,裏正也不需要處理什麽,人都走了,更何況不是老張家犯了事。
趙氏則指着朱氏罵道,還不快把這死丫頭趕出去,招的什麽人這是。
朱氏一眼看向了喜鵲,這才不過幾天大的功夫,成心是給兒子添晦氣來的,這種丫頭怎麽還能留在家裏。
你走吧,那銀子就當是這幾天你住在我們家的吃住,帶她去屋子裏收拾,看着點,別讓她多拿了。朱氏說變臉就變臉,示意大兒媳婦帶着她去收拾東西,喜鵲緊咬着嘴唇,豆大的眼淚往下掉,卻還是跟着嚴氏過去了。
攀在屋檐下看着這一切的阿元一看到喜歡的漂亮姐姐要走了,噔噔跑過來要去抱她的腿,漂亮姐姐不要走。
朱氏一把抱起了她,呵斥道,還不快去!
張老爹看着朱氏這麽對一個小姑娘,有些看不過去,大嫂,就這麽趕她回去了,回去了要是那王家再找麻煩,她一個小姑娘可是要吃虧的。
你這麽可憐她,那你帶走她好了,又不是給你們家惹事,這都把院子砸成什麽樣了,怎麽,再來你拿錢賠給我們是不是,說的倒輕巧。朱氏氣頭上嘴巴就巴拉個沒完,一看喜鵲拿着一個小包裹出來了,趕緊走走走。
張老爹看了花氏一眼,花氏忽然把喜鵲拉了過來,大嫂,咱家是沒錢賠給你的,別說這做二叔二嬸的不給你們家幫忙,我這就把這小丫頭帶回去,等着立揚回來把人接走,不用感謝咱,怎麽說也是叔叔嬸嬸的,該幫的我們一定幫。
說罷花氏就拉着喜鵲出去了,朱氏瞪大着眼睛看着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花氏也沒比自己大方多少,要是把她帶回去了,這立揚回來了,還不得把這死丫頭接回來!
她這才剛想明白,人已經走了很遠,雲巧趕緊帶着阿憨跟了上去,對于娘的這個決定佩服不已。
花氏倒不是成心想給大嫂添堵,只是她自己有三個女兒,對喜鵲這樣的情況又是心疼不已,一個小姑娘家的哥哥帶人私奔了留下她就是不聞不問,再讓她回去鎮上豈不是讓王家人逮着機會糟踐麽,她早就知道這大戶人家的暗地裏手段多的很,好好的一個孩子,若是她爹娘還在,怎麽會忍心。
花氏帶着喜鵲到了家裏,雲巧的屋子給雲苗了,姐們倆一人一間,花氏就讓喜鵲和雲苗住,衣袖撈撈準備去廚房做飯,雲巧跟了進去,替她打這下手,娘,你準備留她多久?
28農家女
留到立揚回來,他不是考完就回來了麽,到時候肯定會接過去的。花氏多舀了一小勺的蜀黍到水裏浸泡着,既然是那孩子自己把人帶回來的,他肯定是知道的,不會這麽不管。
雲巧幫她塞着柴火,對于大伯大伯娘這品性,能有一個這麽正直仗義的兒子實在是學堂裏的老師教育的太成功了,以至于他沒有受到父母的影響,且看看大堂哥,這才是大伯娘生的兒子嘛。
只怕到時候那王家還得來人。這種封建大戶人家的作風就是我欺負你,你敢還手我就再欺負你,怎麽,報官去是吧,不好意思,縣老爺是我的大舅子!
那他們也不能把咱家怎麽樣,這小姑娘一沒犯法二沒藏了人,王家不能那樣的。花氏麻利地切着菜說着。
娘啊,難道咱們去告了官府不會包庇王家麽,那可是大戶人家啊。雲巧站了起來,這劇本不都這樣麽,通常受傷害的都是小老百姓。
那不成橫行霸道的霸王人家了,當人不會,官府辦案也要看證據,哪能因為王家家大業大就包庇了,那這鎮上大戶人家就這麽幾家,咱們還要不要活了。花氏笑着說,雲巧默默地拿過雞蛋給她打碎,果然是她電視劇看多了被洗腦的太嚴重麽。
也不是沒有做官的和大戶人家勾結害人的,不過咱們這的縣老爺可是個好人。花氏又補充了一句,那王家肯定是不會去報官的,鬧大了對那王家小姐沒好處。
雲巧點點頭,出去到雲苗屋子裏,雲苗已經替喜鵲收拾好了,小姑娘還拘謹的很,嗫嗫地說着謝謝,雲巧拉着她坐下,柔聲問道,等立揚回來了,就讓他來接你回去。
等立揚哥回來,我就回鎮上去。喜鵲輕輕搖了搖頭,朱嬸那嫌棄的表情太過于明顯,就像當初爹和娘死了之後,哥哥帶着她去投奔大伯家大伯娘那嫌棄的眼神。
你不怕那王家再來人。喜鵲沉默了一下,若是王家來人,我就按照姐姐說的那樣,去報官。
若是他們真有心要抓你,你哪裏會有那個報官的機會。雲巧嘆了口氣,又不是能飛檐走壁,一個大漢就能制服好幾個她了,哪裏跑得掉。
喜鵲的臉色蒼白着,雙手緊緊揪着衣角,我不能讓他們找到哥哥的。
那你知道你哥哥在哪麽,你可以去找他啊。雲芝在一旁插嘴道,喜鵲搖搖頭,我不知道哥哥帶着王姐姐去哪裏了。
能和我們說說你哥哥的事嗎?在雲巧看來,喜鵲哥哥這麽做的行為是極為不負責任的,留下妹妹一個人來面對,就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情自由,那他的責任心都去哪了。
哥哥他是在書院裏認識王姐姐的,王姐姐去看望她弟弟,後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開始通信的,今年年初,王姐姐定了親,曾經來求哥哥帶走她,可哥哥放心不下我,後來王家夫人知道了這個事情,還派人打了哥哥好幾回,哥哥書院也去不成,就在前幾天,哥哥終于決定要帶王姐姐走,不讓她嫁給那個整天逛窯子的富家子弟。
哥哥很舍不得我,所以托了立揚哥照顧我,他說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要我照顧好自己。喜鵲至始至終都沒想過怪哥哥,因為從小大到,哥哥都想把最好的給她,努力上進也是為了兩兄妹能有好日子,哥哥說他們想往南邊去,不能讓王家知道,否則哥哥一定會被他們打死的。
你別想太多了,好好在這住下,等立揚回來。雲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吃完飯的時候,花氏往喜鵲碗裏夾了不少菜,讓她多吃點,雲巧知道這是娘心疼這個孩子,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她們三個,每個做娘的心中都有着極其柔軟的一面,若是她爹娘在世,怎麽會舍得自己的孩子這般受苦呢。
晚飯後雲巧和阿憨就回去了,雲巧看着拿着衣服去洗澡的阿憨,撇不去心底的異樣,從爺爺家回來之後,阿憨的神情都有些奇怪,還有那個叫銀虎的護衛說的話。
雲巧靠在床沿看着記賬的本子,阿憨走了進來,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雲巧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從未有過的平靜,她忽然有些心慌,試探地喊了一聲,“阿憨。”
阿憨回過神來躺倒了炕床上,雲巧把本子擱在一邊,阿憨望着那房梁忽然問道,“阿巧,你說我以前是誰。”其實從一個多月前阿憨的腦海中就逐漸有什麽片段閃過,一如那晚上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的時候那閃過的無比凄慘的畫面,今日和那護衛交手之時,他下意識的動作,好似這個身體已經做過千百回,所以不需要他如何去思考,身子就已經很自然的給出了回應。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