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臨泉一中在市裏稱得上數一數二的高中,也是出了名的“貴族”學校,因為學習好的人占一半,還有一半是出了大錢才進來的成績并不好的學生。
莫宇自然是前者。自打進入臨泉一中,他一直保持着全校第一的成績。可以在同學們上完早自習之後姍姍來遲,有點困意也可以在課堂上趴一會……這些特權都是以成績好、不搗亂為前提的。
本想着保持這樣的節奏到高三,然後以“學神”的形象存活在代代學妹學弟的心中。然而事與願違,而且基本上南轅北轍了。因為後來有個人把莫宇壓在了下面,成了“學神”。
“哦,把莫宇都打敗了的學神啊。”學弟學妹們之後的八卦都會以這句話開始。成功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沒想到莫宇自己成了那個巨人。
後來的莫宇自我安慰——好歹我的名字和學神在一個句子裏。
高二下學期的某個看似平常的一天,莫宇在學校對面的早點鋪照常買了一碗面坐在店裏吃。在別人都在上早自習的時候吃面最爽了,沒人不擠,還能讓老板娘多加點海帶。
“同學,你幾班的?”有一個穿着自己學校校服的人坐到他對面,問道。
這個人剪着寸頭,鼻梁高挺,帶着笑就像二次元中的腹黑男主。
“我莫宇。”莫宇以為自曝名字,對方肯定就知道他。
然而對面的人又問道:“哦莫宇,你幾班的?”
莫宇感覺對方不是在挑釁就是新轉來的,懶得跟他說話,抱着自己的面換了一桌繼續吃。
那個人也沒有生氣也沒繼續搭讪,對老板娘說:“姐姐,要一碗和他一樣的面!”
聽到“姐姐”那兩個字,莫宇被嗆到了咳了好幾聲看了那人幾眼,老板娘笑嘻嘻的回了聲:“好的嘞!”
趕緊吃完趕緊溜回了教室。
月考成績出來了,早自習過後班主任把成績單貼在班上。就像往常一樣,莫宇壓根就沒去看。除了英語和語文随便扣點分,其他的幾門的分數早就在心裏算的明明白白的,還要跑到教室後面的黑板上看,費勁。
“莫宇!你第二了啊,what’s wrong with you”同桌馮進從教師後面走過來,一巴掌拍向莫宇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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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洩題了吧。”莫宇笑道,好像馮進說的是一句玩笑話。
“聽說第一是隔壁三班前段時間來的轉學生,一來就把你千年第一給搶了诶,不過不用在意啦,只比你高了五分而已。”馮進趴在桌上看着莫宇。
莫宇本來覺得馮進肯定在給他找茬逗他,後來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又存疑了半分。
“好像叫什麽白景元,我陪你去三班瞅瞅?”
連名字都說了,這下莫宇才把這個新晉的第一的名字咬牙切齒念了一遍:“白景元。”盯着馮進說:“瞅什麽瞅,學習啦。”
說罷,馮進就看見莫宇收起了剛才咬牙切齒的懊惱的表情,拿出薄薄的一本物理錯題集反複畫圖、演算。馮進瞄了一眼自己的擺在桌角物理錯題集,嘆了一口氣。馮進本想着剛結束一場月考,偷得兩三天的閑看看閑書。然而旁邊這貨雖看起來“包容”,但周邊一米之內卻有一股學習氛圍十分濃厚的低氣壓,受到緊張感的傳染,他翻開了第一本物理錯題集……
三班那邊成績貼出來後更是熱鬧非凡。一堆女生湊在白景元旁邊,一個個排隊講話好像在采訪新晉之秀一般。
白景元坐在板凳上微微往後仰,靠椅一下一下碰着後桌發出“噔噔噔”的響聲。他此時穿着打籃球時候穿的背心,高瘦卻有着時常運動而來的肌肉。
“白景元,趕緊來啊!”另一個也穿着籃球背心的人突然出現在門口對着被圍得水洩不通的白景元喊道。
“好!”他站起身沖門口回到,然後轉而對身邊的那群人說到:“不好意思啊,來日方長哈哈。”
他上周轉學過來之時就展現了他十足的親和力,比如輔導班上的同學數學題、幫值日生在不方便時擦黑板、很爽快的答應和班上同學去打籃球……但是這些事完全不能說明他不懶。
懶到極致的表現就是做數學題和物理題的大題時,公式和結果都準确無誤但是少了過程。
改卷的老師實在是不忍心将公式整齊嚴謹的卷面扣除一點點過程分,但是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想給白景元一點分數上的教訓。然而被扣了幾分的過程分的白景元依舊沒有迷途知返。
白景元路過隔壁的四班,看到正在咬筆帽的莫宇,輕輕的“哼”了一聲,趕緊小跑朝前面的夥伴追去。
月考過後,期末考試。排名依舊沒變。
高二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開了一場宣誓大會,即将進入高三的高二學生是重點參會的對象,高一幾個重點班的學生則被學校要求來感受緊張的氛圍以及學習前十名同學的分享報告。
拿着演講稿在主席臺後方默念的莫宇其實壓根沒有好好準備此次的報告,眼睛看着字,腦海裏卻完全沒有記進去一點東西。
聽到有人在喊白景元,莫宇突然擡起頭往回應的地方看過去,便看到穿着一身校服直挺挺的站在學生群中,剛和他人相談甚歡。待他轉過頭來,莫宇才發現那天在早點鋪理着寸頭的那個小子竟然是白景元。
等莫宇稍微恢複平靜了,低頭一看,手中的稿紙被捏的皺巴巴的。
白景元走到主席臺後方來,路過莫宇坐的地方的時候突然停下。盯着他手中的稿紙,說到:“我叫白景元,三班的。”
莫宇擡頭看他,皺起眉頭罵道:“你他媽那天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不然誰會去注意你。”白景元彎下身子跟他平視,嗤笑的說道。
“我招惹你了?傻X你是不是有病?”莫宇“騰”的一下站起身,揪起他的衣領準備動手。
周圍的同學聽到聲響趕緊過來拉住他們倆,不斷的詢問怎麽了。
“沒事,開個玩笑啦。同學們都去忙,宣誓大會馬上也要開始了。”白景元拍拍拉住他的同學的肩,對着周圍其他人說道。
莫宇雖然是個暴躁性子,但知道此事最宜秋後算賬也沒說話,對其他同學說了幾聲“抱歉”。
在下面坐着的馮進感覺主席臺後面有點不對勁,趁着班主任沒注意,偷偷繞到後面,果然看到這兩人出幺蛾子了。等同學們都各自歸位,馮進走到莫宇旁邊問道:“咋了莫宇。”
“完了跟你講,現在說不方便。小心被老班逮住又罵你,趕緊回去。”莫宇低聲說道。
作為第一和第二,在宣誓大會時自然是被安排坐在一塊兒的,但兩人心照不宣地泾渭分明,隔得很開。
白景元作為學生代表第一個發言,每當講到一個可圈可點的點,都會傳來旁邊莫宇的從鼻子中發出來的小小的嗤笑聲。若是白景元翻稿子之時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莫宇,莫宇則會假裝拍拍被碰之處的灰。
演講中的白景元自然不會當場和他一般計較,也謀劃着一場秋後算賬。
等到白景元講完了,在衆人的鼓掌聲中,莫宇嘲笑道:“拿些網上寫的一些空洞無意義的教育經驗來引導其他學生,真是差勁。”
趁着主持人在準備過渡之時,白景元回他:“當真下面的同學都會在這裏聽你瞎幾把吹呢,幼稚。”
莫宇沒理他。輪到自己發言,幾乎沒怎麽看桌上的演講稿,便繪聲繪色描述了自己在學習過程中的障礙,也将自己的內心完全展現出來。
“……學習是苦的,包括家長,這兒的老師領導,我們都清楚這一點。但是苦不堪言、苦到社會之人都我們抱以同情目光的高三,仍然是我們厚積薄發的必需環節……”聲色并茂的演講,獲得了比白景元更激烈的掌聲。
“虛僞!”白景元在旁邊小聲罵道。
宣誓大會結束之後,兩人并沒有開始所謂的秋後算賬,只是各自回到自己班上,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開始最後一年的暑假。
臨中門口停着一輛身形較長的黑色轎車,轎車的整體流線完美,如黑夜般深邃又莊嚴。駕駛座上的女人燙着卷發,配上深紅的純色和茶色的太陽鏡,俨然比轎車本身更加吸引人目光。
白景元剛走出校門就看到這輛車,走過去坐到後排,打開車窗。
“媽,等等。”
“怎麽了?等誰?”
作者有話要說: 幾個小短篇完了就準備開古耽《罹世》了
(這是一個竄天竄地的皇子“撿”回來個草民結果丢了天下,前去報仇反□□的故事)
小京繪也想被抱抱啊哭唧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