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逃家第十四天
有人落水,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就連赤禾井也是驚訝了一瞬,看向那根斷裂的木頭。
他剛剛才走過,沒有什麽問題啊。
“井醬。”在那個女人手忙腳亂的要下水撈人的時候,五條悟湊到了赤禾井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那個人,死了诶。”
赤禾井愣住了,瞥了一眼五條悟,又看向那個一直待在水裏沒有動彈的男人。
其實水池并不深,掉進去也就是到成年人膝蓋的地方,這個男人完全可以自己爬起來,頂多就是弄濕了衣服,只是木頭斷開,他掉進水中之後,就沒有在起來過,就這樣臉朝下趴在水中。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靠近。”最後到達這裏的那個高中男生拉住了女人,“我覺得我們需要報警了。”
顯然,這個孩子也發現了不對勁,他一手拽着女人,一手掏出電話,開始撥通電話,“喂,警官,我們這裏發生了一起死亡事件,地址……”
“你,你在說什麽啊?”女人被拉得一個踉跄,扭頭看向高中生,她面目猙獰,一把甩開男生的手,“小孩子亂說什麽啊,什麽死亡案件。”
她提起裙子下了水,艱難的将男人翻了個身,“川,你沒事吧?這設施怎麽這麽劣質……”
“啊——!”
看到男人蒼白的臉,女人尖叫一聲,後退兩步跌坐在水池邊上,她顫抖着手指着男人瞪圓的眼,臉色驚懼。
一旁那個一直在哭的女生看見水上那張臉,也是一聲尖銳的叫聲,直直的刺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赤禾井被五條悟捂住耳朵,看向水中的男人,視線在木頭上轉了一圈,看向其他地方。
“悟,你有感覺到什麽嗎?木頭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為什麽突然斷了?”赤禾井小聲問道,“這情況,也不像是人類所為,是咒靈還是妖怪嗎?”
“說不定是鬼呢井醬,畢竟鬼屋裏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啊。”那兩個女的都不尖叫了,五條悟松開捂着赤禾井耳朵的手,在他耳邊說道。
赤禾井:“鬼你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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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意識的反駁之後,他突然想到:說起來,這個世上其實并不是沒有鬼的啊。
感覺身後騰升起了一陣涼意的赤禾井伸手捏住了五條悟腰間的軟肉,用力一扭。
“噢!井醬!我錯了我錯了。”
五條悟摟過赤禾井的肩,在旁的人看來,就是兩名男性面對一具屍體,還能坦然自若的咬耳朵說悄悄話。
挂斷電話的高中生往水池另一邊看去,懷疑的眼神一直在他們身上流轉。
……
……
警官很快到達了現場。
跟着警官一同進入這個隔間的,還有分別為他們幾批人介紹項目的店員。
“福泉警官,這是死者的資料,他名為名方川,男,今年二十九歲,是一家普通公司的職工,從屍體的表面上看,并沒有明顯的中毒跡象以及外傷,具體的死因還有待法醫鑒定。”一名警官将手中的資料提給領頭的人,一邊說明着現在的狀況。
被叫做福泉警官的人翻了一下手中的資料,看向周圍站着的人,他眼神鋒利,掃過每一個人的時候,都好像帶着刺,“那就一個接一個說明。”
那個被兩個男生圍着的女生最先開了口,“我,我和死者不認識啊,我說完之後可以走了嗎?”
不大的女生哭紅了眼睛,一張臉上印着幾道淚痕,她抽泣着,顯得楚楚可憐,惹得旁邊的男生紛紛開口,“對啊,警官,我們和死者根本不認識,說完可以走了嗎?阿巧都吓壞了。”
“能不能走還得等案件得出基本判斷之後才知道,不是你們說沒關系就沒關系的。”福泉警官說道,“在場的人都有嫌疑,麻煩配合我們的工作。”
高高瘦瘦的男生“啧”了一聲,但也不敢對警官說什麽反駁的話,只好說道,“我叫春本奏,另外那家夥叫中坪一,這是姬井納巧,我們都是同一間大學的學生,來這裏旅行,因為聽說這裏有家挺出名的‘驚悚甜品店’,所以我們就來了,跟死者也不認識,天知道他怎麽就突然死翹翹了。”
“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春本奏說完,又開始安慰起再次哭起來的姬井納巧。
福泉警官點點頭,将視線轉向那個滿臉蒼白的女人,這個人和死者有着密切的聯系,嫌疑不小。
“我,我叫志水亞美。”女人被警官的眼神一看,渾身一顫,瑟縮的說道,“我和他是情侶,在同一間公司上班,因為難得的有幾天休假,就出來玩一玩,我們在這裏約會……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就這樣死了……我,我和他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待在一起,嗚……”
說着說着,女人就開始哭,她兩手捂着臉,哭聲被壓在了手掌間。
“一定,一定是有人害他——對,對,”她突然伸手指向在一旁一直說着悄悄話的赤禾井和五條悟,“我們來到這個隔間之前,是他們兩個先去了水池對面,一定是你們把那塊木頭割斷的!害我的川掉進水裏死了!”
赤禾井沒想到這都能被懷疑,他皺起眉,就要開口。
而那個報警的高中生比他更先開口了,“這位小姐,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對象明顯就不可能是因為那根木頭斷了淹死在水裏吧,怎麽能怪木頭的事情呢?”
“況且,這裏不是有監控嗎?”他擡手指向天花板角落亮起的監控攝像頭,“志水小姐不要開口就污蔑人哦。”
福泉警官看向說話的高中生,眼神上上下下掃了他好幾眼,遲疑的說道,“你是……那個名偵探高中生?”
“對!”男生對警官笑了一下,“我是工藤新一!可以讓我協助破案嗎警官?”
“福泉警官,死者家屬來了,不肯進來,吵着要見你一面。”正當福泉警官要說話時,從外面進來了一個警員,對他說道。
福泉點點頭,看向工藤新一,“那麽麻煩你詢問一下這些人。”然後又轉向給他傳遞消息的警員,“新島,麻煩你和工藤君一起。”
“是!”新島敬了一個禮。
“工藤新一?”赤禾井低聲喃喃道,“是個很有名的偵探嗎?居然能讓警方将詢問的工作交給他。”
“井醬不怎麽關注新聞,不知道吧。”五條悟湊到赤禾井的耳邊,擡手擋住嘴,小聲說道,“聽說是今年興起的偵探哦,因為幫助警方破了很多案子,所以可以說是和警方有密切的合作,有時候他們遇上了難以偵破的案子,都會叫工藤新一去幫忙呢。”
“聽上去好厲害啊。”赤禾井眼睛亮了幾分,“竟然只是高中生嗎?”
“诶——兩位先生,不要在這裏說悄悄話哦。”工藤新一突然在他們面前冒出來,一雙眼睛盯着兩個人,“可以請先生們說一說自己的情況嗎?”
赤禾井眨眨眼,笑道,“好啊。”
“我叫赤禾井,他是五條悟,我們是一對情侶,因為難得的休假,就來這裏旅行。”這個句式好像有點耳熟?赤禾井頓了頓,接着說道,“他是高中的老師,我目前沒有固定的工作,對于死者為什麽會突然死亡,我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我們是最先到達這個隔間的人,在我們去到水池的對面的時候,他們就來了,并且還有想要搶我們甜品的想法呢。”青年苦惱的點點臉頰。
“看兩位先生對出現死者并不驚訝呢,是有什麽原因嗎?”工藤新一的視線停在五條悟身上。
他就覺得這個蒙眼男很可疑,明明看不見,應當是不知道現場的情況的,但是偏偏在沒有人提醒的情況下,能夠準确的得知發生了什麽,還一臉鎮定的和同行人講話。
他又看向赤禾井。
當然,這個人也很可疑,和另外那個叫五條悟的半斤八兩。
“其實誰到這裏來都是想要來約會吧,要是被搶了甜品,心情肯定會不好啊。”赤禾井的表情有多無辜要多無辜,還硬生生擠了兩滴眼淚出來,把眼睛潤得水汪汪。
“況且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和我們也沒有什麽關系,一個大男人,害怕一具屍體嗎?”青年淡淡的問道。
看到別人的屍體沒有反應确實不算是很奇怪,但是這麽冷漠的态度,要麽就是見得多了,要麽就是冷血到了骨子裏。
不過……
工藤新一又看向五條悟,皺起眉。
能和別人如此恩愛的人,真的會這麽冷血嗎?感覺後者的可能性不大,莫非是有什麽特別的身份?
“抱歉打斷一下。”和工藤新一同行的女生上前來,好奇的看向五條悟,“五條桑,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可以請你摘下眼罩嗎?”
“哦?”五條悟歪歪頭,“我倒是覺得小姐你也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哦,摘下眼罩什麽的,完全沒有問題。”
蘭被搭讪了?!工藤新一心裏瘋狂的拉起警報,朝正在慢慢摘下眼罩的五條悟看去。
那張精致的臉從眼罩下露出來,一雙如寶石般引人注目的六眼反射着光,五條悟順了順頭發,看向毛利蘭,“啊我好像想起在哪裏見過你了。”
“嗷——井醬!”五條悟捂住劇痛的腰,難忍的蹲下身,他擡起頭,疼得淚花都出來了,委屈得可憐,“井醬,我以前沒有胡亂搭讪女高中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