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逃家第十五天
其實這點力氣對于五條悟來說根本不疼，他裝模作樣的“嗷”了一聲，揉着腰站起來，湊到赤禾井身邊，小聲解釋着，“井醬，我沒有亂搭讪啦……只是幾年前出任務的時候，遇到過這個女孩子而已啦。”
“當時她家裏出現了一只二級的咒靈，讓她家裏人休息得很不好，我路過的時候看見了，順手給處理了。不過她爸爸好像把我當成了什麽隐世大佬，為了感謝我讓他睡個好覺，還請我吃了頓飯。”
“诶真是讓人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我……”
“所以你很自然的要了好幾份限量版甜品？”赤禾井瞥了一眼五條悟，接上的對方的話。
就他對五條悟的了解，比起吃頓飯啥的，還是甜食對他的吸引力比較大。
果然，在看見五條悟的臉之後，毛利蘭恍然大悟，“啊，是你啊五條桑，幾年前是你幫了爸爸一個忙，所以爸爸打算請你吃飯來着，只不過因為你想要的限量版甜品實在太貴了，讓爸爸心疼了好久，天天和我念叨，搞得我印象深刻。”
聽見毛利蘭的話，一旁的工藤新一松了口氣，即使他再不想承認，五條悟的臉也确實很帥，他真怕蘭對這家夥有什麽想法。
即使腦袋再怎麽聰明，在戀愛上也是傻裏傻氣的高中生名偵探看着五條悟的臉有些慶幸，幸好這位五條先生似乎是有對象了。
工藤新一放下心了，說道：“敘舊的話不如留到之後再說吧，現在要緊的還是先處理案件吧。”
少年看向其他的人，視線略過那幾名顧客之後，放到了那幾個被警官領進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店員，“可以問一下，關于那名死者的信息嗎？他來到店裏之後有什麽異常？”
“這……”幾名店員對視一眼，最後由接待死者的店員開口，“其實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就是他和他的女伴吵了一架，就在店裏。”
工藤新一：“吵了一架？”
“對。”店員點點頭，“因為他們比你和這位小姐進來的時間要早，所以你們應該不知道。”
“不過他們吵架是在門外，我不是聽得很清楚，就是聽到了幾聲‘孩子’，吵了大概五分鐘吧，路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然後那個男顧客就去打了個電話，又和他的女伴說了什麽，就莫名其妙的和好了，進來消費。”
“這就和好了？”工藤新一挑眉。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剛吵完架就和好的情侶，八成是那個電話把兩人之間的誤會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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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對店員點點頭，轉身朝正在抽泣的志水亞美走去，“亞美小姐，可以說一下，你們因為什麽吵架又是為什麽會和好嗎？”
原本還在掩面抽泣的志水亞美頓住了哭聲，她滿是淚光的眼睛看向工藤新一，在愣愣的注視了對方幾秒鐘之後，才慢慢開口，“其，其實是因為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川的前女友，那個女人告訴川她有了孩子……所以我們就吵起來了。”
“不過後來川接了一個電話，和我說，那個女人嘴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那孩子已經十幾歲了，還給我看了那個孩子的照片，我和川已經交往了好幾年了，要是真的有孩子這麽大了，怎麽會現在才來找川讓他負責。”志水亞美磕磕碰碰的說着，“我，我暫時就信了，畢竟不能讓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影響我們約會的心情。”
“孩子？”工藤新一發出一聲疑惑，“可以讓我看看那個孩子的照片嗎？”
在工藤新一問話的時候，赤禾井拉着五條悟溜到了角落，和他小聲讨論着。
“悟，你剛剛有看見什麽東西嗎？”赤禾井現在的人類态真的就一普通人，頂多就是能用微弱的咒力下個帳，剛剛五條悟給他說的鬼讓他好奇了，“真的會是鬼嗎？”
“井醬你剛剛不是還不信有鬼嗎——嘶！”五條悟這次遭殃的不是腰間了，是手臂，他抽着氣，伸手揉了揉被捏住一扭的肌肉，“其實我隐隐約約感受到了一點，不是咒力也不是妖力的力量，真要說的話，确實和那個相框上面的很像。”
他沉吟，“剛才摘到眼罩也是想看一眼确認一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視線把那只鬼吓跑了，我看了一圈沒找到什麽痕跡。”
“那你真厲害，還想眼神吓跑一只鬼。”赤禾井吐槽一句。
五條悟半點聽不出赤禾井在損他一樣，直接自信道：“那是，井醬對于我的實力還不了解嗎？”
青年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既然你不能看，那你讓我看看。”
“也是個辦法诶！”五條悟一錘手心，在赤禾井身上蹭了蹭，“井醬真聰明，這都能想出來。”
說着，他往手上附上咒力，溫柔的往赤禾井的眼睛上面一抹，明明該是帶有侵略性的咒力在觸碰到他的眼睛之後變得像是溫和的水流，輕輕的撫過眼球的表面。
赤禾井只感覺眼睛一涼，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待五條悟的手放下來之後，眼前的世界就不太一樣了。
從天花板的角落，到地上，到水裏，分布着不少的低級咒靈，它們礙于五條悟的力量瑟瑟發抖，蜷縮在邊上，甚至不敢跑走，在赤禾井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那些咒靈身上的眼睛裏漫上了期待。
……期待什麽？
赤禾井有些無奈。
是覺得與其在五條悟力量的威壓下面不敢動彈，不如讓他這個隐藏的特級咒靈把它們消滅了一了百了嗎？
突然覺得它們有點可憐是怎麽回事。
青年将目光移向這些咒靈之中最大的那一只——雖然是最大，但是看起來也是十分的弱小，在赤禾井看來它的力量頂多就是能給普通人敲一棍子的程度。
赤禾井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對着那只咒靈眨眨眼。
得到了指令的咒靈“嗖”的沖出了這個隔間，而有了領頭的家夥，其他咒靈就一哄而散，隔間裏瞬間空了不少。
當然，看不見的人不會覺得擁擠就是了。
“這裏的咒靈這麽多？”赤禾井小聲說了一句。在把低級咒靈驅趕走之後，隐藏在雜亂咒力之下的那股未知的力量就明顯了起來，只是感知上分散在隔間的各個角落，分辨不出準确的位置，每個地方都可能忽大忽小的。
“雖然本質是甜品店，不過也算是鬼屋吧，人類産生了害怕的情緒，導致這裏有咒靈很正常。”五條悟顯然也是感知到周圍不少的低級咒靈，要動手祓除的話動靜不小，他要是表達出驅趕的意圖來，指不定這些沒腦子的低級咒靈還以為自己的力量都是假的，攻擊在場的人就不好了。
那就幹脆讓赤禾井去驅趕，大概就是那種“大佬懶得動你們這些小喽啰，我現在趕你們走救你們一條命”的意思吧。
“別的鬼屋也會有很多咒靈嗎？”赤禾井還在仔細看着這處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那是當然的。”五條悟說道，随手又補充了一下青年眼睛上的咒力，“所以鬼屋也是事故高發地點，恐怖點的鬼屋還可能出現二級甚至的咒靈，不過這裏到底不是純鬼屋，所以也就一點低級的咒靈，捉弄一下人類啥的，還能增加點靈異氣氛。”
“這樣啊。”赤禾井感慨一聲。他沒去過鬼屋，以前和五條悟做的任務也都是一級以上的咒靈，真沒有關注過鬼屋這種容易産生負面情緒的地方。
正說着，下一秒他的眼睛看到了什麽。
那是一張隐藏在水底的臉，女孩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刀傷，面目模糊，她睜着一雙盡是眼白的眼睛，明明沒有瞳孔，但是赤禾井能夠感受到對方看着的就是自己。
青年微怔，他眯起眼，看向那水底。
水裏只有一張臉，沒有身子，也沒有其他，她‘看’着赤禾井，張開了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從嘴裏吐出來兩聲破碎的聲調，直直的沖進赤禾井的腦子裏。
他皺起眉，盯着女孩的唇形，想要去仔細辨別，但是女孩在叫了兩聲之後，消失在了水裏，就連這個空間中的未知力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井，你看到了什麽？”在力量消失的瞬間，五條悟感知到了，他頓了頓，朝剛剛最濃郁的水裏看去，輕聲問道。
“我看見了一張臉。”赤禾井描述着那張臉的樣子，“太模糊了，除了能夠确定性別之外，根本看不見她長什麽樣子。”
“不過她張嘴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嘴角有一顆痣，不小，很顯眼。”
他細細的想了一下，“感覺在哪裏見過。”
……
“孩子的照片？”志水亞美聽見工藤新一的問話，愣了一下，猶豫的将手機拿了出來，“川倒是把照片發給我了……”
手機亮起，相片裏的女孩對着鏡頭，滿臉笑意，她的手裏抱着一個縫縫補補的玩偶，另一只手似乎牽着什麽人，而最顯眼的，是她嘴角那一顆并不算小的黑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