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方初會即陷相思局,巧設計公子成佳音

話說忍足侑士是立海一位遠親之子,但因着他做事總是放浪不羁,說話也常常言語狂妄,他父親一日盛怒之下将他趕了出去,不準他再在立海府學藝,他遠房祖母龍崎見他還是顆好苗,将他托至冰帝府。

忍足這日一進冰帝府便挑眉四望,果然地靈之傑之地,連接他的小厮也是可愛秀麗,他微一笑問:“請問這位小哥大名。”

那少年見他形容端正,容貌上與青府手冢與立海真田果有幾份相似,不由也對他比較客氣:“在下向日岳人。”

忍足繼續微笑:“那我叫你岳人可好。敢問我們現在是去哪裏?”岳人微微一笑:“先去見我們少主景吾少爺,掌門現在已不大管事,習武便是由各位師傅管,其它的事都要過問少主了。”忍足點頭表示清楚,卻見穿着舉止間又與其它人不同,路過的弟子也對他頗為尊敬,方知他是跡部身邊數一數二的人了。

到跡部房間裏,岳人叫他在外屋候着,自個兒先進去報了,忍足看這房間擺設與青府立海簡直兩樣,十足華麗張揚,又聽得裏面說話人低低得壓着幾分嚣張,偏聲音又透着幾分冷冷地優雅,分外好聽,心中貓抓了般好奇。少時,便見岳人出來叫他進去。

忍足彎身進了屋,只見跡部披了件灰鼠大褂,低了頭寫着什麽,看不清臉,卻見十指纖長,筆力勁透,忍足也不開口,只等他寫完。見他寫完最後一筆,懶懶道:“怎麽還不請進來?”一擡頭,卻見忍足就站在桌旁。不由驚訝,暗嘆他好內功,這麽近他竟然不發覺。

他這一擡頭,忍足頓見兩耳轟鳴,好一個傲世佳公子,見他身形纖侬合度,膚若凝指,面若春花,一雙眼似笑非笑,卻精光爍爍,更妙的是眼底那一顆淚痣襯着他更是另一種風情。忍足一時怔愣,竟不知跡部問他些什麽。

跡部眉目微蹙,越過桌子,抱臂站到他面前,冷哼:“你想本大爺問你幾遍?”

忍足方大悟,卻也不慌,只微微一笑,道:“跡部少主風華絕代,我心生傾慕,一時忘乎所以,還望少主見諒。”一旁岳人駭笑,跡部心中也樂起來,卻不顯在臉上,仰起下巴道:“那本大爺再給你個機會吧,好好介紹一下你自己。”

忍足一肅容,微一揖:“在下忍足侑士,雖人人傳言我荒唐,其實世人不太理解我而已,今日一見少主,我決定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岳人聽了,更是笑得厲害,連聲叫呆子,跡部也撐不住抿起唇來,看看時辰,道:“時候也不早了,岳人,叫他們擺飯。”說着轉頭對忍足道:“你也在這兒吃罷,下午再好好對你說。”忍足微笑:“真是我的榮幸。”

席間,跡部也問他一些過去的事,忍足一一答了,不由心中對跡部肅然起敬,他問的點都一一指向最刁鑽的地方,顯然是收到龍崎的信函後對他的過去一一都調查過。所以,回答他時,也毫不避諱,讓跡部大為稱奇。但細問之下,也明白他這人做事總另有原委,不由也對他生出幾分好感。見他舉止雖然有幾分狂妄,但臉色嚴肅,一些話由他說來,偏另有幾份說服力,而他說話瞧他辦事也是為人細致謹慎,心道:“這人要早幾年認識,留在冰府,定是得力助手,幸此時也不算晚。”

忍足心中卻在想;“竟有如此美人,果然造化鐘神秀,枉我自詣錦繡,現與他比,不過是根死木頭罷了,怎不早認識幾年,我也不至荒唐至今。”心中正可惜,卻見跡部又問他在家中練什麽武功,做些什麽事情,好安排他,也不負龍崎所托。

他忙道:“在家中打了根基,立海的武功注視從內功先練起,所以沒實際練什麽,現在小景你說讓做什麽,我便做什麽了。”

岳人在一旁怪叫:“小景也是你叫的。”忍足便知自己造次了,卻只是看跡部,心裏正盤算着該怎麽說。卻見跡部也不惱,只笑笑:“名字不過是稱號,怎麽叫不要緊,本大爺豈是一個名字就能代表了?”忍足連聲贊說得好,一副極為心折的模樣。

跡部心中越發驚奇起來,這些恭維話,誰說也不過讓他過一下耳朵,偏這話從忍足嘴裏說出來,就讓人覺得他說得是真心話,後日子久了,跡部也曾問過忍足,忍足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道:“我對小景,豈會有一字說假?”跡部頗覺他肉麻,心中卻十分歡喜,此且按下不表。

忍足進了冰帝後,不日便顯出習武的才華,跡部又交了他一些事,他辦得也妥當,出謀劃策更比別人反應快上幾拍細上幾分,跡部有了他做搭擋,又有岳人輔佐,更加得心應手。

這日午後,忍足走進跡部屋裏,卻見他正握着一卷書,歪在床上,睡意朦胧,忍足蹑聲過去,拿了被子給他蓋上,輕取下他手中的書,看他睡容中少了平日那份傲氣,竟是安寧得可愛,便微五知,放下紗帳,坐到一邊,将跡部整理好的文書一并抄寫起來,時值夏末,仍有飛蟲,他也便時時趕着些。

門外岳人本要進來,看這樣子,不由抿唇一笑,轉身離去。約一個時辰,跡部從午睡中醒來,睜眼看忍足坐在床頭的書案上低頭抄寫,見他醒來,回頭挑眉一笑道:“小窗如舊,情共香俱透。”

跡部坐起身冷哼:“從哪裏學得這浮詞豔曲。”忍足也不答話,只笑着遞了手巾,又遞茶水,他本就是個性小慣伏低說好話的人,一向都跡部優先,這些做來也不見他委曲。

見他十分清醒了,忍足才道:“立海府明日宴客,是個挺重要的人,叔父想借幾樣東西,這是單子,你看看。”

跡部接過掃了一眼,冷哼:“偏冰帝的就是好東西了。”

忍足笑着靠近他:“那是你格調高,品味好,不問你借,這京城裏只有向皇帝讨了,你就行個方便罷。”

跡部笑笑推推他:“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拿了單子向岳人要鑰匙,讓桦地給你去拿。”說着在單子簽了名字,按了印,從抽屜裏拿出木牌扔給他。

忍足拿了轉身,跡部卻又叫住他,忍足回頭站在那兒,跡部看他眉目含笑的樣兒,一時也忘了想問他什麽,呆了一會兒,只哼了一聲:“離那些重東西遠點,別砸着你。”

忍足大樂:“小景是擔心我怕我受傷麽?”跡部啐他:“本大爺是擔心你受傷了我要出醫藥費。”忍足說:“回來再和你說,我先辦事去。”說着笑着去了。

跡部看他背影,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小比別人聰明三分,什麽事都自己處理,旁人都不由讓他三分,只有這忍足打不怕,罵也好是好性子,偏幾日不見,心裏又惦記,讓他不知該怎麽辦了,只得每每罵:業障!

過了半晌,岳人進來問:“今兒晚上忍足可在這兒一塊吃?”

跡部狠狠地說:“理他呢。”岳人笑:“看在人家給你趕了半日蚊子,也該對他好些罷?”跡部擡頭冷道:“本大爺對他不好嗎?倒是你,最近總向着他說話,要不要本大爺把你許給他?”

岳人大笑:“我肯他肯麽?再說某位大少爺可肯麽?”

正說笑間,勿聽着見面一陣亂嚷,跡部叫岳人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岳人急急掀了簾子,日吉扶着忍足進來,見他一手拽着日吉,另一手扶着額頭,一塊白帕子上尤自滲血。跡部勿地一起站了起來,不由低叫“這是怎麽了?”岳人已經叫人打了水,送了新的巾帕,跡部見他們神色慌張,也不由變了臉,連聲讓去請大夫。

忍足笑着牽扯過他,說:“好人,你就別忙了,不礙事的。”說話間,岳人已經在帕子撒了金創藥,跡部親手接過,拿開忍足手上那塊,不由輕叫:“怎麽回事?怎麽碰這麽大口子。”忙給他按上。

一邊的日吉接話:“拿東西的時候,有一個木雕花炕屏不知當初是怎麽放的,卡了那裏了,桦土用拽的時候,連帶着好多東西都塌下來,正巧我帶着不二公子從那兒經過,忍足他推開我們,結果把他給砸着了。”

跡部聞言擡頭,這才看見不二有些呆愣地站在一邊,看見他望過去,臉色蒼白地一笑,顯然也吓得不輕,忍足此時像想起他,回頭問:“剛才忽略你了,你沒砸着吧?”

不二聽着這話不由撲嗤一聲笑出來:“你這砸着的人,倒問起我來了,問得好不呆。”

正說着手冢奔了進來,不管衆人先抓着不二道:“周助,你可好?”

不二安撫地拍拍他說:“我倒好,那位公子卻因着我受了傷。”

手冢聞言看去,也不由吃了一驚,忙跟着身後進來的菊丸道:“菊丸,你去立海府,見了幸村向他借那盒綠玉香。”菊丸答應了一聲,便沒影了。

忍足不由笑起來:“不必勞師動衆,不過是小傷,流些血罷了。”

不二約是緩了過來,走過來細細瞧了,又抓過他手腕號了脈,點點頭:“沒傷着骨頭,脈向也平穩。”說着坐下來拿筆寫了個方子,道:“這是補血理肌的,你按時吃,吃個七八副,配着幸村那盒綠玉香,用不了幾天就會好的。”說罷回頭看按着他傷口的跡部笑:“小景若不放心,等大夫來再瞧瞧。”

跡部冷哼一聲,卻叫人接了方子去抓藥,不二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笑道:“原來你就是忍足,果然不同凡響,難怪小景都對你另眼相看。”後一句話說得別有深意,忍足回着看跡部,不由微笑。

跡部看他笑,又想着以不二的武功如何躲不開,不由罵道:“笨,本少爺好特意告訴你離重東西遠點。”岳人此時方笑道:“侑士大約是覺得你的醫藥費不用太浪費了,反正大少爺你也不在乎。”

跡部連罵:“胡說!”大笑不由笑開了。少時菊丸拿了藥膏,跡部給他敷了,那邊也有人張羅了熬藥,讓他喝下,早些歇了。

幾日之後,跡部不放心,又叫了幾個大夫給看,确實無大礙,岳人不由在一邊笑他年紀大了,果然有點呆。忍足果然過了幾日便好了,便又整日忙了起來,跡部在一旁惱罵:“白操心!”心裏卻松了口氣。

這日忍足回了趟了立海,遠遠看見幸村與一藍衣少年言談正歡,幸村見他,便招手,那少年回頭過來,正是前日他無意救下的不二,兩位少年眉目清秀,陽光透到園子裏,襯得二人如畫般,忍足不由眼睛一亮,忙挨了過去。

一時寒暄了幾句,他坐了下來,伸手拿了塊點心,幸村笑笑:“怎麽,冰帝最近餓着你了?”

忍足卻向是好脾氣,只是笑笑:“跑了一天,難免腹中空空,未來立海內當家還這麽小氣?”幸村暈紅了臉啐他:“沒一句好話。”忍足喝口茶才嘆:“說實話,不是我偏坦,還是冰帝的點心好味道。”

幸村輕哼:“不過才吃了幾日飯來張,便心有所向了。”

不二此時方插口:“哪裏是心有所向,是心有所屬吧。”二人拿他打趣一番,不二才嘆:“不過看在小景對他十分好的樣子上,也難怪。”

忍足忍不住微向前傾身,小聲問:“依你看,小景确實對我,十分好?”

不二故意嘆口氣,看他半晌,才道:“依小景的脾氣,他對你算是十分好了,你看岳人跟他多久了,可見他有那麽擔心過,你不過是蹭破點皮。”

忍足神色竟輕松了幾分,不二把玩着茶杯道:“忍足之心,果然另有曲折。”幸村接道:“只怕已是路人皆知了。”

三人對視,大笑起來,少刻,真田過來,幾人說了幾句,不二與忍足便告辭出來,邊走着,不二邊問:“小忍,你可對小景幾分真心?”

忍足深深看他一眼,道:“自然是十足真金。”不二輕嘆:“那你可多擔帶了,小景也十分不容易,偏偏他在這事情上反而有幾分遲鈍。”

忍足洋洋得意:“我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好好占着他便是。”

不二笑:“呆子果然只有呆辦法。”忍足忍不住說:“你們家那位不呆?”他對不二與手冢的傳言也略知幾分。不二大笑,二人談得十分攏,走到盡頭,忍足體貼地幫不二披好披風,又囑他路上小心,方道別回冰帝。

一時了跡部屋,卻見他閉目躺在長藤椅上,他輕笑着晃晃搖椅:“又睡,小心睡暈了。”跡部不耐地推他:“別煩我。”忍足卻不依:“你這回子睡,晚上又睡不着,明兒個白日裏又該困了。”跡部無奈地坐起來,恨道:“你真是本大爺的天魔星。”忍足伸手幫他揉着肩:“我知道你幾日忙,但你也太緊了,活沒有做完的時候,你早說你少操些俗心,少管俗事,只做你的大少爺,你卻偏想得太多。”

跡部不語,忍足正納悶,卻聽他道:“不二與手冢關系非淺,你還是莫招惹他好。”他方才回來時看到了忍足與不二在一起,不由有些氣悶,此時忍不住開口,卻也不知為何。

身後忍足良久沒有回應,他回身,卻見忍足笑得咬牙切齒:“只有你這位大少爺才會笨得想到我去招惹他。”

跡部愕然:“本大爺好心給你提個醒,你這是什麽意思?”

忍足怒極反笑:“那正是我不知好歹。”說罷負氣轉身去了,跡部連聲叫他,他也不理,倒是跡部一時竟連脾氣都發不出來,只是小聲說:“這可不瘋了?”

次日忍足卻似沒事人般,仍忙前忙後,只是突然對跡部禮讓起來,過了幾日,跡部忍不住叫住他問:“你這幾日是怎麽了?躲着本大爺?”忍足看他那個樣子,心中仍是氣,卻是笑笑:“我想少主你前日提點的極是,我們年紀也漸漸大了,倒不像舊時那樣放肆,我還是自重些好,免得又招惹了誰。”

跡部聽他沒頭沒腦這一頓,不由好笑起來:“你這是怎麽裝瘋了?往日裏說你什麽不比這個重了,怎麽偏今日較起這個真兒來?”忍足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竟告退了,又把跡部晾在一旁,跡部怔了良久才回味過來,不由低吼:“忍足侑士,你好膽!”

次日,他正碰着不二,不二見他神色不佳,不由關切地問他一二,跡部冷哼道:“都是因為你!”說着如此這般說了,不二腹中笑得腸顫,卻是板正臉,明睜雙眸,盯着跡部道:“小忍也是為着你好。”

跡部攜了他在一隅坐了,奇道:“他這是怎麽為着我好了。”不二正色道:“忍足一向是拈花惹草的,對你算是有良心了,你想,他雖算是立海的人,卻家不在此,等他父親氣消了,他也有長進了,總是要回去的,他定是覺得,還是與你們這些素日說笑的保持些距離,萬一哪個落花有意,他可不是害了人家。”

不二邊說着,邊看跡部臉色,果見他若石磐碾過般慘淡,心中不由大呼痛快,一來因着手冢曾因冰帝挨過打,不二心中總有不憤,手冢也不準他胡來,今日總算有機會得報大仇,二來,他看忍足也很辛苦,偏偏跡部卻不甚懂着情長意短之事,也想推上一把。

跡部胡裏胡塗與不二說了幾句,便與他分手,回了府,坐在房裏發愣,晚上岳上進來禀報了幾項事情,他竟都未聽進去,只是發呆,叫喝水吃飯也一應不理,岳人慌了忙去叫忍足,忍足叫他幾聲,他終像是反應過來,卻突得發起狠來,将他推出門去,鎖了門,不管忍足說什麽,只是一勁叫他滾,便不肯說話,也不開門。

忍足大吃一驚,鎮鎮神,忙叫了總跟着他的桦地來問了,大塊頭喃喃地只道下午見了不二,忍足便飛奔至青府,推開門,不二正與手冢說笑,見他怒氣沖沖,汗浸了衣衫,頭發也微散亂起來,不由吃了一驚,心中卻有幾分明白他為何而來,還未開口,就見忍足已欺到他身前,一把要抓他,手冢見此,一掌拍開已将不二護到身後,淡淡道:“有話好好說!”忍足怒道:“你下午與景吾說了什麽,那位大少爺現在飯不吃,話不說,見了我便摔東西,在家裏正生悶氣!”

不二聽了大笑起來,忍足瞪他一眼:“你這沒良心的,還笑得出來!”手冢也不由回頭看他,不二擺擺手道:“不礙事,只是頑笑幾句而已,我與你對同他解釋了便好。”說着拉了手冢去看熱鬧!路上向他二人說了,手冢嘆道:“周助,這種事情豈能拿來開玩笑。”忍足也不由郁郁:“這次被你害慘,小景回頭要找麻煩還不是找我。”

不二卻推推他:“說你呆子你還真呆起來了?你不趁這時候早早收了他,還哪有這種機會?”忍足仍是悶悶:“誰知道管不管用。”

少時不二進了冰府,卻見幸村不知從何聽說,竟也來了。二人又頑笑幾句,卻把旁人急得半死,岳人拉着不二連叫:“祖宗,你可來了,你到底說了什麽?”不二擔笑不語,拉過忍足敲門,跡部也不答話,亦不開門,不二回頭對手冢嫣然一笑,慢慢吐出幾個字:“手冢,把門砸開!”衆人驚,手冢也遲疑了一下道:“這不好吧?”不二還未答話,幸村卻笑了:“怕什麽,橫豎還有我呢,再說我們不也是為了小景麽?”

手冢聞言點點頭,微運氣,手還未動,就看門吱地一聲開了,幸村正想誇手冢功力果然高深,卻聽手冢淡淡地說:“跡部把門打開了。”衆人仰倒。

卻見跡部站在門口怒視不二:“你到底想本大爺怎樣?”

不二笑吟吟地拽過忍足,将跡部推進門裏,幸村與手冢對視一樣,跟了進去,幸村回手關了門,跡部一時卻覺得沒了主意,只得強自鎮定瞪着他們。不二打量他半晌,輕輕一笑:“小景,我和忍足,你信哪個?”跡部打量他二人,不二不慌不忙,忍足目透可憐,一只狐貍一只狼,信哪個?他正想着,腦中忽地靈光一閃,冷笑起來:“不二周助,你耍我?”

不二附掌大笑:“終于明白過來了,果真關心則亂。”回頭望一下忍足:“放心了吧?”忍足只得嘆氣,他笑罷卻正色看向跡部:“兩相扯平!”跡部只是冷笑,一旁的忍足卻不安起來,幸村插口:“看他日日輾轉反側,夜半明時,燈半昏時,也該亂一下嘛,否則小忍的心豈不是白費了。”跡部慢慢嚼過味來,看了眼忍足,見他狼狽地樣子,心中軟了下來,臉上卻越發冷起來,忍足正想說什麽,跡部卻看向不二幾人,又看向他。

忍足只得望向不二與幸村,不二與幸村卻笑,打定主意想看他二人怎麽說,最後忍足無奈作揖:“祖宗!”不二與幸村仍是不理,手冢此時開口:“周助,不早了。”不二嘟起唇:“好嘛,好嘛,你盡向着別人!”口上雖然這樣說,仍是向他走去,忍足向手冢遞一個感激的神色,手冢卻神色不明地看他一眼。幸村只得嘆氣,一塊跟了出來,體貼地關了門,到了門口,看門外圍着許多人,一時好心,笑道:“都散了吧!別打擾鴛鴦了。”

一時大家都散了,忍足看着跡部直笑,跡部冷哼:“你還杵在這兒幹嘛?好沒意思,不是說以後要自重點,別招惹誰麽?”忍足挨着他坐了,笑:“我是為着以後只招惹你一個人而打基礎嘛!”跡部轉過頭去:“稀罕,盡說些有的沒有的。”忍足大着膽去握他的手:“小景,你不理我的時候,我很是難過,一時把話說重了,你別生氣!我只稀罕你一個人!你放心,我哪兒都不去,只要你願意,我就跟着你一個人!”

跡部回頭挑眉冷笑:“那我要是沒了呢?”忍足連啐三口:“小景,你別盡說晦氣話,你摸摸我的心,都跳得快出來了。”頓了一下,神色黯然:“你若真走在我前面,我做和尚去!”

跡部笑出聲來,回握住他的手,卻道:“不害臊!”

忍足大膽摟住他:“你情我悅,怎麽能算不害臊呢?”跡部冷哼:“誰跟你這個狼你情我悅了?”卻未從他懷裏掙出來。

遠處,手冢拉着不二,幾個起落後落在遠遠的一個院子裏,不二笑眯眯地說:“沒想到手冢你竟會打這種主意。”手冢看他一眼,心道:是誰想聽了?你在那裏你聽着什麽?後面幸村看向不二,笑起來,:“這以退為近使得好計謀,真是沒想到。”不二略停了一會兒,不由笑倒在手冢懷裏。

日後忍足與跡部二人果然情意纏綿,跡部雖氣勢壓人,忍足卻總是讓他三分,關鍵時候,忍足卻也堅守原則,一條一理讓跡部心服口服,二人配合得當,不二曾書:“佳偶天成”送于二人,彼時不二的字已是一字千金,跡部冷哼:“算這小子有良心!”

後二人在手冢與不二得到由美子皇妃賜婚時,向家中挑明,忍足之父氣得瞠目結舌,竟完全将他攆出家門,手冢索性請明老太太,将忍足戶藉落入青春府,不二信中笑他盡打奸詐主意,果然日後由于閨閣問題,世人竟當冰帝府是“嫁”入青春府,全然不知忍足當家是答應跟着跡部一世!

[TF]網王名著惡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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