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終章

三十三

手冢擡頭看到不二,見他一時驚訝地站在樓梯上看着桌邊的氣氛,便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對他招招手,而這個舉動讓由美子也注意到他的出現,展顏一笑:“周助,你可醒了,快來吃下午茶。”

不二微微一笑,點點頭,走下來,手冢身邊的座位果然是空的,顯然是故意安排。他坐下,低聲笑問:“怎麽樣,由美子姐姐難以招架麽?”

手冢想了想說:“還好。”頓了一下又補充:“她問到一半讓我發現是故意刁難。”

不二聽了幾乎要大笑,他卻只是微笑着說:“那你反将了她一軍?”

手冢搖搖頭:“點到即可,我們聊了些別的。”

不二饒有興趣地問:“別的?比如……”

手冢頗有深意地看他:“比如你小時候的事情。”

不二輕聲地笑了:“這座房子裏回憶太多。”

手冢想想:“你父親雖然指名将它給了大石,但若我們買下來,他也不會反對。”

不二笑着搖頭:“大石不肯要錢的,他一定會白送。”

手冢嗯了一聲:“不過大石一直想辦個孤救院,苦于沒有資金,我們讓他抵押給我們好了。”

不二想想,确實是好主意,又想到什麽笑着說:“跡部一定會搶着出錢。”

手冢聽後也不由莞爾。提到跡部,兩人同時皺了下眉,看向忍足。由美子正拿着他的茶杯,以茶葉為忍足占蔔。而不二與手冢對視一眼想,何以忍足如此光明正大地踏入不二家。手冢看了眼若無其事,傾聽着由美子解說的岳人,然後瞥向佐伯。不二随着他的眼光看去,也心中暗想,确實應該與小虎好好地讨論一下這些事了。

手冢低說:“你去問問佐伯,我去找海堂。”海堂一直留在不二家附近,有些事他一定最先察覺到。

不二點點頭,看向手冢的杯子,突然想到什麽,回過頭來:“由美子姐沒有為你看看麽?”眼中竟充滿了期待。

手冢持杯的手頓了一下,想了想說:“還不錯。”

還不錯?不二不滿地眯起眼,這麽說,裏面一定說了些什麽了?想了想,他微微一笑,沒什麽大不了,了不起自己去問姐姐好了。

這時放下茶杯的由美子看向她,故意說:“沒想到我們周助一下來就想着和情人說話,怎麽,怕你不在,我們吃了他?”

不二舉杯笑:“這怎麽會呢?倒是姐姐你一直盯着忍足,都把我忽視了。”說着看向忍足:“不知忍足怎麽會想起來到我們家來呢?”

忍足輕咳一聲:“救婚!”

不二手一顫,杯中的茶撒出少許,手冢忙接過茶杯,拿餐巾将他手上的水擦掉。不二茫然似還沒明白過來般看向岳人,又看看忍足。

岳人笑嘻嘻地點點頭:“不要看了,周助,過一段時間,我就和忍足走了。”

不二狐疑地看向他們,依舊不解地問:“你們是來真的,還是……”以為種事做掩護。

忍足笑笑:“當然是真的,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

岳人白他一眼:“就是,所以,周助,我們明天就要去登記,由美子姐也說了,明天大吉。”

不二終于明白過來,看向岳人,一臉恨鐵不成鋼:“這麽怕人跑了,幹嘛今天不去?”

岳人嘟起嘴:“你以為我不想啊,登記處只有早上才開門,我們商量好了就中午了。要是先斬後奏,由美子姐不殺了我啊。”說着又高興起來:“要不周助明天和我們一起去好了。”

不二回頭看看手冢,慢慢看向佐伯,微微一笑:“算了,我還是按約和小虎在一起吧。”

佐伯聽了看看他,溫和地笑笑,即不反對,也不回答,不二已明白,這個笑容後面大有文章。

坐在小虎的房裏,不二閑适地靠在床頭,他把房間讓給了手冢,而忍足和岳人覺得明天就要去登記了,共處一室也沒什麽。于是,他便像幼年時那樣,蹭到佐伯這裏。

佐伯洗漱回來,看到他笑眯眯的樣子,便也微微一笑,掀開被子的一邊,鑽了進去。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猜測與揣摩,有些事,相處這麽久,大約可以猜出七八。

見他鑽了進去,不二也迅速蓋好被子,頭蹭在軟軟的枕頭上,舒服地翻滾半天,又側着身支着頭笑容滿面地看向佐伯。

佐伯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好了,周助,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不二也笑:“我沒什麽可問的。只是覺得最近小虎太神秘了,想來我們很交沒有交流了……”

佐伯微笑着:“你就是嘴大硬,關心別人也不肯說,非要繞幾個圈,要不也不能把裕太氣成那個樣子。”

不二嘟起嘴,不滿地小聲說:“裕太也太經不住他老哥的疼愛了。”

佐伯大笑起來:“周助你的疼愛一般人都經受不起的。”

不二也笑起來,兩個人都窩在被子裏,閉着眼睛,含笑想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許久,不二才低低地叫他:“小虎……”

佐伯輕應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小文,睜眼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溫和地說:“你想問小景的事情?”

不二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眼神始終不好看向他,這件事雖然說是關心他,可是,有些事,不能以關心的名義而進行幹涉。對于佐伯這個穩重溫和的長兄,他有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打太極的話,佐伯也頗得真傳,若他真要顧左右而言其他,不二也不好相追。

佐伯輕輕嘆口氣:“景吾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萬事俱備,張揚跋扈。有些人的一種張揚,有時是一種保護。外表的光鮮亮麗,并不能代表着內裏的樣子。”

不二同意的點點頭,像手冢這樣的人,以沉默為盾,不深探,是不知其中真正的情況。

佐伯想想又說:“大概的事,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想,你要問的是,我知不知道景吾的近況。”佐伯再次嘆口氣,而後平靜地看向他,說:“是的,我知道,比你們任何人都知道的多,甚至岳人也不知道,在忍足來一這裏,我是和他最先聯系上的人。”

不二幾乎驚呆,他知道佐伯一定知道的什麽,但他未想到,佐伯能如此深藏不露。他一直參與了整個跡部家的事情,不二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沉默着,矛盾着,消化着,調整着自己的心态。而佐伯并不插言,這是他們之間做為親人長久以來的了解與默契。

許久,不二才吐出一口氣,似乎有些玩笑地抱怨:“小虎,真是不夠意思,一點也不透露,讓人想幫忙也做不到。”

佐伯笑笑,并無歉意:“周助,你也會這樣做的,這無關信任,這是他們想證明自己的一種方式。”

不二嘆口氣,表示默許,是的,這無關感情,只是一個人要證明自己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宣揚自己的計劃,他們都有自己的打算。這也無關尊嚴,當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自然會開口。若不開口,說明他們正享受這種危險卻有一定回報的游戲。縱使擔心,做為戀人,也只能咬牙旁觀,無法伸手。

三十四

手冢與不二一回家,就是想跡部能不能到這裏來,這一路上一條消息也沒有,而乾一封封的書信催着手冢盡管回青莊,因為他們海上和船隊受到了打壓,手冢收起信,對着不二,終于說了一句:“周助,抱歉。”

不二把眼光從窗外的樹林上調了回來,看着他,微笑着搖搖頭,堅起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一個什麽都不用說了的手勢,而後向他走過來。光從窗戶外打進來,照在他身上,看不清人的表情,只有一種柔和的碎碎的光暈随着他的走動向手冢靠近。

手冢眯起眼看他,直到他走到面前,而後抱住他,過了一會兒,才低道:“我已叫龍馬與桃趕來,今天下午他們應該會到,海堂雖然會和我回去,但忍足會一直在這裏,他和岳人已經登記這件事,我以讓乾散播開來,有真田與忍足兩個人在,一般人也不敢對不二家做什麽。”

不二聽着,突然笑出聲來:“吶,手冢,你很少這樣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哦。”說着擡起頭,笑眯眯地點着他的肩頭:“不許你對別人說這麽多話,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嚴肅。”

手冢點點頭,然後說:“對內人面前就不用了是吧。”

不二驚訝地挑挑眉,然後笑笑:“手冢,其實你很會說笑話,就是說得有點冷。”

手冢沉吟了一下,慢慢收緊手臂,輕問:“這樣還冷麽?”

不二笑着搖頭,靠進他懷裏。

手冢向越前和桃交待了一些事,便準備啓程,他看向不二,伸手在他手發上輕輕撫了撫,低道:“要保重自己。”

不二笑着點頭:“等手冢先生回來驗收。”

手冢微笑了一下,點點頭,登上馬車,向青莊趕去。

不二回頭,見桃與越前微微呆滞,正要說些什麽,卻聽桃說了一句:“難怪姑婆說表哥小時候是美少年啊,笑一笑的時候,果然還是不一樣。”

龍馬哼了一聲,扶扶帽子:“還差得遠呢!”

不二撲哧一聲笑出來,還差得遠?眼前這位少年也還算得上是美少年吧,如果多笑笑的話。哎呀,這樣說起來,以後手冢不可以在外人面前随便笑,美青年的笑容還是留給他一個人欣賞吧。

手冢回到青莊的時候,天色已是晚上,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進了書房,相信乾很快就會過來。關上門的時候,他的臉色才有了些許的浮動,低聲說:“你比計算過了許多。”

“你讓亞久津不斷去攻擊我家的船隊,不就是為了讓我盡快出來麽。”傲慢的聲音從一排書架後響當當起,一個人拿着一本書慢慢繞出來,坐到書桌前。跡部打着哈欠倒了兩杯茶:“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慢了兩天,不二可不像那種愛纏人的人呢。”

“路上下雨,龍馬他們晚到了。”手冢也坐下,喝了口跡部倒的茶,微微皺了下眉,将杯子放到一邊,玫瑰水果茶并不合他的胃口。他接着說了一句:“佐伯一切都好。”

“哼,虎次郎可是非常堅強的,作為長男,他比不二更耐得住性子。”跡部一臉自得,頗為自己的情人驕傲。

“但他受得壓力也是雙倍的,因為任何事都不能表現在臉上。”手冢倒也沒什麽起浮地表述自己的觀點。

“算了吧,不二冢除了裕太那小子,誰會把真實的表情寫在臉上?”跡部頗有幾分不以為然,其碼他家虎次郎沒有“看戲”的習慣,他頗為手冢未來的日子感到“嘆息”。

乾在這時走了進來,手裏拿着本與茶壺。手冢在接過來時,跡部問了一句:“你做的?”乾搖搖頭,他便低咒一聲,第一天進來時乾泡的茶讓他一天沒胃口吃飯。

手冢示意乾以及身後海堂一起坐下,才開始讨論。

知道跡部被綁架并被關于海島最早的二人是佐伯與乾,佐伯是收到了跡部的密信,而乾則是因為廣布在首府的各路眼線。所以,當不二知道這件事并告知手冢的時候,手冢其實早從乾那裏得到了消息,他那時已開始與跡部通上了信,并在秘密布置,當時與乾做出商量的樣子,只做戲給那些密探看而已。否則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能一路摧枯拉朽地讓跡部的叔父幾得無以收拾。打壓跡部家的航路只是為了讓他們兵力漸少,無暇顧及跡部這邊,好讓他們從層層看守能離開,而接應的人早已等待多時。

現在怕是還沒有人知道跡部早已快馬加鞭到達青莊,準備着最後一擊,當商量着如何對付他的叔父這個僞老狐貍時,面前這二也在盤謀着如何讓首府徹底地洗牌。跡部家的累世功名似乎只留外表,而手冢家興起也不過方三十餘年,這兩個後起之秀早已謀劃着讓首府的人重新認識一下兩家的實力。

當窗外已微微露白時,房內的幾人才全部松了口氣。跡部伸了個懶腰,看着朦胧的窗外,懶洋洋地說:“說實話,真相信小鎮上的風光,真田也是因為這個才在那裏安居吧。否則,現在應該還有一對人在這裏合謀才對。”

手冢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跡部大少還要休息就懶了,小心首府的生意。”

跡部哼了一聲:“就算你有心通吃,現在也不是時機。”手冢不置可否,跡部想到什麽,突然說:“不二還不知道我們計劃這麽久的事情吧?”手冢微僵了一下,垂下眼,不露聲色。跡部呵呵地笑了兩聲:“虎次郎是無所謂了,反正以我安全第一,不二就不這麽想了吧。”

手冢擡起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惹得跡部大笑。

乾此時卻在心中憐憫地看了他一眼,與海堂一起離去,心道:“跡部少爺,你自己保重吧。”

事後的事實果然證明了不動聲色的人,反擊戰打得越狠,比如,不二,更比如,手冢。

三十五

不二很無聊地看着遠處跑掉的殺手,或者應該說不知道哪裏雇來的無賴。這已經是近來第三拔,想必,不肯定是跡部的叔父派來的人,不二嘆口氣,神色似有憂慮,心中卻想,麻煩派點正經人來吧,這樣随随便便就被打跑了,讓出手的人實在太沒有成就感了。

一邊的桃城小聲說:“不二前輩太大字報,都沒有我們出手的機會。”

越前哼了一聲:“還差得遠呢。”随後才中肯地說:“雖然對方實力也不弱,但對上不二前輩只能算是一般水平了。”

不二轉過頭笑眯眯地看向這兩個自以為很小聲地八卦着自己的人,十分和善的面容讓二人不由都退了一步,當然越前心中嘴硬地想,我只是因為桃拽了我一下,沒有站穩。随即便勇敢地說:“不二前輩,你什麽時候才和我比一場!”

不二認真地想了想,便道:“打完架真是又累又髒,我去洗把臉。”說罷,越過二人,向樓上走去。

越前正要出口,只聽由美子喊道:“準備吃點心了。”

不二聳聳肩,扯一個抱歉地微笑,愉悅地向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想,手冢真是的,故意派這兩個人過來是怕自己悶而給自己玩的吧,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才讓這二人,尤其是越前心甘情願地過來,想必又是什麽言簡意赅卻直達核心的話語吧。想到手冢,他心中不由悶悶,去了這麽些天,連封信都沒有,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

小虎倒是依舊平靜上班回家也言笑溫和,不知是心中已有成竹,還是不想讓大家擔心。略略洗漱一下,便聽到樓下岳人大喊:“周助,再不下來,蘋果派就沒~有~了~!”

不二盯着鏡子笑笑,高聲回:“馬上就來!”

佐伯拆着郵件,不動聲色地收起其中一封,辦公廳的信件中每天都有大量無用的,他可以自由處理,所以傳遞情況的書信一直混在其中。信右上角有一個不起眼的标致,就是給他的。這麽久,跡部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敢肯定,其中的話語有多少是粉飾太平,以安他心。

有時想,為什麽自己就一定要在如此遙遠的地方等待,束手束腳,但他最終還是壓住心思,如果因為一時沖動,而擅自到對方所在的地方,結果破壞了早已布署已久但自己卻不知道的計劃,縱然對方不說什麽,自己心裏也還是會愧疚吧。有時看着不二望向遠方卻笑得悠長的眼神,想必與自己是一個想法。

既然那些人要自己去解決問題,他們就好好地拭目以待吧,至于把自己屏除到計劃之外的問題,既然知道他們是因為擔心,那就秋後再說吧。

佐伯看着信末那一句“就快了”微微笑了一下,眼中有幾分淘氣,是算帳的日子就快了麽?

在他們一次次使越來越挫的的敵人落荒而逃後,意識到,事情真的就快要結束了,因為對方連派來抓人質的高手都沒有了,餘下的不過是基于絕望與不甘而派來的烏合之衆。所以,有一天忍足整整衣服說要回首府,不二家的人都只是噢了一聲,并沒有露出驚訝之色。

但是人總有失算的時候,盡管損失很小,應該說沒有,但他們還是失算了。沒想到跡部的叔叔在忍足離開後,派出了殺手镧,想必是下下之策了吧。一定要抓到佐伯與不二,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不二家的實力,盡管當時他請的極有名的“比嘉”殺手組織,但是不二家目前有四個人,每個人都以一當十。重要的是還有留下的越前和桃城,不要說真田和幸村還在他們家裏做客,更沒想到的是裕太和觀月回家省親正在這時到家。

看着門前堆成一堆的壯漢,不二有點傷腦筋似地說:“總覺得我們有點恃強淩弱啊!”

岳人擺擺手:“套用鄰村某人的話,不是他們太弱,是我們太強了。”

桃城心有戚戚地點點頭,越前轉身回屋:“真是太無聊了。”

不二笑笑轉過頭來看裕太,裕太差一點向後退一步,只得生生忍住,看向他老哥,擺出一副冷冷的臉:“幹嘛,又不是沒看過。”

不二嘆氣:“裕太,你前輩沒有照顧好你麽,看把你瘦成什麽樣子了,由美子姐見到你一定會哭的。”

裕太聽到前面那句話不由翻個白眼,聽到後面那句話不由打個冷顫,終于想起他是逃家人員。

不二像是沒看到,拉住他向家裏走:“快進來吧,我們正要吃晚飯,今天晚上雖然沒有藍莓派,但是有可可蛋糕。”說着把他推進大門,而後在觀月準備進門時,咣地一聲關上門,差點撞上觀月的鼻子。

裕太忙去拉開門:“老哥,你幹什麽,撞到觀月前輩怎麽辦?”

不二微微一笑:“我沒有看到他啊。”說着湛藍的眼睛看向觀月初。

觀月撫撫頭發道:“算了,這麽亂成一團的,不二沒有看到也是正常的事情嘛。”說着,便和裕太一起進門。

所有的人同情地看他一眼,又轉過頭默默做事,心裏想的是同一件事,這個觀月,和裕太這麽近就算了,不二也是你叫的,還擺出這副姿态。上帝給你保佑吧。

觀月看着大家的眼神,後知後覺地在心裏打起冷顫。

三十六

那是觀月刻骨銘心的一段時日,即使裕太的憤怒讓不二家把“等級”降底了一半,他也徹底明白“擅自帶走不二家的人”的人下場。從早晨一睜開眼開始等待永遠是“驚喜”!

同樣,不二也見識到了這位“前輩”的決心,雖然這種決心不知道是針對裕太個人,還是針對“遇到可愛得士兵種子”這件事,但越是堅定的決心,越應該經得起考驗!不二笑眯眯地制作着特殊的愛心早餐,首先的考驗就是适應不二全家特殊的味覺。

如果全家算進來,确實不得了,不說他們家不是嗜辣就是嗜甜,将來的人口也不容小觑,超挑剔的跡部大少,味道精致至及的忍足,胃口超大的桃城與越前,嗯,似乎手冢不怎麽挑食,對茶倒是比較講究。他想着,不由皺起眉,怎麽可以這樣,他不二家的人喜好怎麽可以平凡?不行,他一定要找出手冢的特色!

“不二,呃,芥末好像放太多了吧?”進來拿牛奶的越前謹慎地出聲提醒,而後看到不二越發笑得容光燦爛的臉,聳聳肩:“我什麽都沒說。”拿了牛奶,快速溜出廚房。

不二看着綠油油的三明治,皺起眉苦惱地想,因為剛才太想手冢了,所以沒注意量,裕太的前輩大人不會出什麽事吧?

十分鐘後,不二家傳來觀月止不住的咳嗽聲與裕太的吼叫:“老哥,你再這樣,我以後就不回家了!!”

若十秒後,不二溫柔地說:“裕太,合格的軍人是應該能适合各種艱苦的條件的。”

這個時候,不二家大門外有人輕輕一笑:“不二家倒是永遠這麽有活力!”

旁邊人的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勸架不成躲開的佐伯主動去開門,在扭轉門把手的一瞬間,他還保持的笑意,卻在開門後露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的表情。

門邊的人支着門低聲一笑,幾分傲慢幾分溫柔:“怎麽,你準備讓本大爺一直站在門口?”

佐伯張張口,喉中卻全是幹澀:“你……”

門外一人拍拍擋着門的二人,淡淡地說一句:“不要擋着門啊,跡部,我還要去見岳人。”

跡部嘲笑:“急什麽,好像人會跑了。”

最後進來的手冢推推眼鏡,耐人尋味地看了他一眼,跡部看向一直沉默的佐伯,有些尴尬,有些不滿:“到底怎麽了?”

佐伯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讓開門:“進來吧。”

不二坐在手冢的旁邊,笑咪咪地看着全家,手冢的出現,讓他捉弄觀月的心情都淡了不少,觀月見了手冢略有些緊張,卻有些感激,他終于分走了不二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不二坐了一會兒,輕俯在手冢耳邊說:“你覺得樓上會在談什麽?”

手冢看看他,低道:“不要那麽八卦。”

不二執起他的手輕哼:“我就是想知道小虎會不會生氣。”

手冢反手握住他:“佐伯沒你那麽多心眼。”

不二挑眉看着他笑:“怎麽,我心眼很多麽?”

手冢契入他的每根手指道:“你要是沒那麽多心眼,我就該懷疑你是不是我的不二了?”

不二屈起手指繞繞他的手心,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誰是你的?”

手冢不點明,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松開。

不二想想,突然道:“手冢!”手冢嗯了一聲,轉頭看他,他轉轉眼珠說:“我們去那個花園吧。”

手冢想了一下,點點頭,跟着他輕聲走了出來,一起向跡部在這裏買下的那座莊園走去。在那裏,曾有人因為敲門無人應聲而從牆上跳入他懷裏。

佐伯靠着門,看着坐在沙發椅上的跡部,跡部有些無奈地看他:“虎次郎,本大爺當時很危險,如果把事情都告訴你,你會被盯上,萬一他們一時殺心起,到時本大爺遠在千裏,實在來不及。”

佐伯看着窗外,微微嘆口氣:“你什麽時候準備幹什麽而沒告訴我,我倒是不會生氣,如果把這種問題硬上升到信任的層次上,就太矯情了。”他回過頭,神情端肅:“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讓自己被抓住?”

跡部一時瞪大眼,他想做出無辜與別扯了的表情,但最終失敗。輕哼一聲,他支住頭看他:“你怎麽會知道本大爺是要故意被抓進去的?”

佐伯看着他:“不二不了解,但我了解你,跡部大少是這麽容易就被人抓住的人麽?”

跡部搖搖頭:“既然你知道本大爺是故意的,何必要問?抓進去好給他們時機便于這邊一網打盡。”

佐伯抿緊唇,半晌,才以一種掩飾着輕顫的聲音說:“你既然擔心我在外邊被滅口,為什麽沒想到我也會擔心你出意外。那麽多方法不選,一定要選這種?”

跡部看着他那一向溫柔此時卻章現出強硬的眼睛,輕嘆口氣,放低聲音,伸出手:“那你就應該早點到本大爺身邊來看着呀!”佐伯冷淡地看着他,跡部挑眉:“怎麽,不願意?”

佐伯揚揚下巴,深吸口氣,把手放入他掌心中:“非常,樂意。”

跡部笑了一下,把他拉進懷裏:“那就別擺出這種表情了,本大爺答應你,以後以你的考慮為優先。”

佐伯偏偏頭,終于微微笑了:“不勝榮幸?”

這時的不二與手冢正在鄉間散步,他們慢慢向着跡部的莊園走去,不二突然笑了一聲:“吶,手冢,我們在這裏時,似乎總是在散步。”

手冢拉着他的手,轉回頭:“怎麽,不喜歡?”

不二搖頭,怎麽會呢?他們就是在這樣的散步中一點點認識對方,最後成為對方的唯一。

走到跡部莊園,不二繞到當時翻牆的地方,看看了,很利落地爬了上去,向手冢招招手,手冢猶豫了一下,也爬了上去。兩個人并排坐在牆頭,看風景。

不二晃着腿輕笑:“果然,和手冢在一起,總想向更高的地方去看風景。”

手冢握着他的手沒有說話,不二卻接着說:“以後呢,如果我心情好,就叫你國光,如果一般就叫你手冢。”他說着,笑眯起眼睛。

手冢卻轉過頭很謹慎地問:“如果你心情不好呢?”

不二就接口:“我會叫你手冢先生。”說着邊擺出很嚴肅的表情:“如果你要聽到這個稱呼,就要小心了。”

手冢輕嗯了一聲:“小心飯裏有芥末?”

不二輕笑,然後轉頭:“那你呢?”

手冢想了想,輕撫了下他的頭:“我會叫你,手冢……周助。”

不二搖搖頭:“我就知道你會打這個主意。”他說着,靠在他肩上:“手冢,我們回青莊吧,我想那裏的天鵝。”

手冢想了一下說:“那個不能吃。”

不二吐吐舌頭,笑出聲:“我又沒想着要吃。”

*************

由美子坐在神壇前,微笑着很滿意,她想要的都成功了。慈郎雖然還沒有着落,不過在每年在幾個哥哥家各住幾個月,總會有合适的人把他領回家。

雖然開始的時候,不是立刻就成功,不過事實證明,好事多磨。

現在開始,就是聖女不二由美子的時光了,呵呵呵~~

同類推薦